利益相关者视域下的研学旅行社会支持系统构建

[摘 要] 研学旅行的价值备受社会各界的期待和关注，但它的有效实施却受到诸多因素的制约。鉴于研学旅行实施过程的复杂性，构建合理完善的社会支持体系可以为其提供全面的保障。通过分析研学旅行的支持需求，从利益相关者的视角出发，考量利益相关方的利益诉求及其可能提供的社会支持内容，构建了正式支持系统、非正式支持系统和辅助支持系统三大支持系统，三者在研学旅行中既独立发挥作用又相互影响，三者的社会支持内容亦相互关联，互为依托，构成一个有机的研学旅行社会支持体系。

[关键词] 利益相关者；研学旅行；社会支持

[中图分类号] F59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6043（2017）11-0126-03

研学旅行又称修学旅游、教育旅游、游学等，是指以中小学生为主体，以特定的研学资源为对象，由学校统一组织安排，相关部门协同配合，通过集体外出旅行的方式开展的一种普及性教育活动[1]。以教育与旅游有机融合的方式使其成为我国中小学生素质教育的重要载体。自2013年至今，研学旅行得到政策的持续推动。而在实践中，研学旅行的推进受到诸多因素的制约，如研学产品质量问题、出行安全保障问题、部门协调问题、经费来源问题等成为影响研学旅行顺利实施的关键点。

中小学生研学旅行需要获得从物质到精神的全方位社会支持。社会支持作为一个专业术语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之后在精神病学、社会学和医学等领域关于社会支持的研究大量被展开。从广义角度，社会支持（socialsupport）既涉及家庭内外的供养与维系，也涉及各种正式与非正式的支持与帮助。社会支持不仅仅是一种单向的关怀或帮助，它在多数情形下是一种社会交换[2]。从社会支持的主体看，出于自身诉求及其产生的相应动机，利益相关者是最有可能和条件发挥社会支持作用，并由此实现自身目标的个体和群体。根据弗里曼的定义，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指“任何能影响组织目标实现或被该目标影响的群体或个人”[3]。研学旅行所涉利益相关者构成复杂，包括教育部门、旅游行政机构、家庭、旅游企业等等。从利益相关者角度为研学旅行创造有利条件，形成支持力量，可以在考量各方利益诉求的基础上优化支持内容和支持模式，从而构建有效的研学旅行社会支持系统。

一、研学旅行的支持需求分析

社会支持的内容以支持对象的需求为基础，研学旅行社会支持系统的构建同样以满足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核心需求为目的。纵观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实施过程，可将各类需求归类如下：

（一）政策和机会支持

政策和机会支持是我国研学旅行全面实施的助推器。如果没有国家和相关职能部门的政策推动，研学旅行难以真正落地。而作为研学旅行实际执行方的学校，受评价考核机制的制约，本身难以有足够的动力和时间精力用于研学旅行的运作，如果没有相应的激励考核机制研学旅行也难以获得持续的发展。因此，除了前期已出台的政策，鉴于实际执行过程中的困境，还需要各级各类相关部门制定更多具体的政策，为中小学生提供更多的研学旅行机会。

（二）经费和组织支持

中小学生研学旅行需要合理的经费支持保障。经费问题是研学旅行能否真正实施的关键。学生出行经费主要靠家庭资助，而一些贫困学生家庭则难以负担其研学旅行的费用。研学旅行的开展需要积极探索经费保障机制，考虑建立政府、学校、家庭、社会共同分担的多样化经费筹措机制，提供经费支持。相关部门如交通、旅游、文化等部门对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开展优惠票价和费用减免等。研学旅行所涉部门复杂，相互之间缺乏自动协调机制，实施中需要建立由相关部门、组织共同参加的研学旅行协调机构，提供组织支持，保证活动顺利开展。

（三）学习和心理支持

中小学生研学旅行要想取得预期的效果，离不开学习和心理支持。学习支持包括研学产品设计与组合、研学过程的指导与解说、研学能力以及素养的培育等。心理支持包括集体生活的心理调适、团队协作能力培育等。目前不少旅行社推出的研学产品，只是将研学基地简单串联形成研学路线，但未从根本上有效结合学生校内的课程，更缺乏专业导师的带领，难以实现研学旅行过程中知识的梳理和转化。研学旅行需要为不同年龄段学生提供符合其认知水平和能力的研学产品，并给予科学的知识整合与引导解说直至反思总结，学习支持不可或缺。对于鲜有集体生活经验的中小学生，心理支持也不能被忽略。出行之前使学生有集体生活的心理准备、研学途中引导其互帮互助解决问题、遇到心理困惑及时疏导，这些都有利于学生身心健康成长。

（四）安全和服务支持

安全和服务支持是研学旅行稳步推进的基础。家长和学校出于安全顾虑，导致缺乏足够的积极性参与和组织研学旅行。只有在安全与服务方面有保障措施支持，研学旅行才能有效突破瓶颈，获得社会认同和更广泛意义上的支持。研学旅行要有安全预案，活动前进行安全教育；在活动中配备安全员落实安全。探索建立安全责任落实以及事故纠纷处理机制，及时购买出行师生保险并签订相关安全责任书。交通、公安、旅游等部门加强对研学旅行所涉行、住、游等场所的安全监督。学生还需要服务支持，包括出行过程中的生活服务、解说服务等。研学旅行在吃、住、行、游等方面的配套服务比常规的旅游活动要求更高、更全面。

二、研学旅行利益相关者的构成及诉求

研學旅行要做到“游学结合”、“寓教于游”，必须注重游前的“准备”环节，游中的“讲解服务”环节以及游后的“反思”环节，全过程所涉及的利益相关者复杂多样。2016年12月教育部等11部门联合印发了《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涉及的部门包括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公安部、财政部、交通运输部、文化部、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国家旅游局、保监会、共青团中央、中国铁路总公司等。11部门联合发文推进研学旅行，反映了研学旅行所涉利益相关群体的多样化。

除此之外，研学旅行实施过程还涉及学校、家庭、旅行社或游学机构、饭店、旅游景点等相关机构和部门。以上利益相关者各自的利益诉求各不相同，利益诉求的内容和强度决定了其在研学旅行中所发挥的作用。如下将研学旅行利益相关者分成三大类：endprint

第一类是各级政府部门和学校等官方组织。此类主体注重研学旅行的教育性和公益性。期望通过研学旅行的有序推进促进校内教育和校外教育的有机结合，实现中小学生素质教育目标。这些主体有能力而且本身具有强烈的意愿为研学旅行创造良好的政策环境和条件。

第二类是各类旅游企业及其它相关商业性机构，包括旅行社、饭店、旅游景点、保险公司等等。此类主体具有明确的商业利益诉求，参与研学旅行的积极性高。期望为研学旅行提供优质的产品和服务，从而实现自身盈利并提升品牌影响力。

第三类是共青团、家庭、民间组织等准官方组织和民间组织。共青团组织、各类社会志愿者通过多种形式参与研学旅行活动，公益性特征明显。旨在促进研学旅行的顺利实施和研学旅行预期效果的实现。家庭则期望青少年在研学旅行中确保安全，促进身心的健康发展。

三、基于利益相关者的研学旅行社会支持系统构建

利益相关者与研学旅行活动之间的相关性为其发挥支持功能提供了条件。而利益相关者的诉求则决定了其在研学旅行实施中可能发挥的作用及其参与的动力。因此，构建基于利益相关者的研学旅行支持系统有利于促进研学旅行持续的发展。根据所涉利益相关者的类型，构建研学旅行三大支持体系（见下图）。

研学旅行社会支持系统图

（一）正式支持系统与支持内容

正式支持系统主要包括国务院、教育部等相关职能部门、各级地方政府、中小学校等，期望通过研学旅行实现综合实践育人的目标。它们承担明确的支持责任，支持动机明确、资源配置能力強并具备强大的支持能力。正式支持系统除了提供关键性的政策和机会支持，还可能通过多样化的形式为研学旅行提供组织、经费、安全、心理等综合性支持。

首先，研学旅行的社会支持主体包括国务院、以教育部为首的各级教育管理部门以及相关职能部门。作为中央和地方政策执行部门，教育部、公安部、文化部以及各级行政管理部门是研学旅行的宏观支持主体。相关部门已出台各种政策或规章制度，助力研学旅行顺利推进。研学旅行发展拥有了良好的政策环境，但在具体的实施环节比如研学旅行计划的制定、研学课程设计、研学线路组织和基地的选择、部门之间的协调沟通，直至安全和经费保障、研学效果的评估、学校组织研学旅行的动力机制等，教育部门和相关职能部门都需要进一步提出明确的思路并提供制度保障。其次，中小学校是研学旅行的微观实施主体。学校可以提供组织支持等。学校合理安排时间，采取有序的组织方式，根据不同年龄段学生的认知水平和能力设计并选择形式多样的研学旅行活动。

（二）非正式支持系统与支持内容

非正式支持系统是指在研学旅行中没有明确的责任划分，但是出于追求自我利益或发展等动机，主动承担起研学旅行社会支持责任的各类商业组织。它们支持能力强，支持意愿较高，责任明确，资源整合能力强。包括旅行社或游学机构、饭店、旅游景点、交通、保险公司等企业。非正式支持系统主要提供组织支持、学习和心理支持、安全和服务支持等。

一方面，2016年12月发布的《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提出，学校组织开展研学旅行可采取自行开展或委托开展的形式。学校囿于日常运行管理事务和考核目标，难以有足够的人员和精力组织开展研学旅行，由学校委托第三方开展研学旅行事务成为常见的选择。作为第三方机构的旅行社或专业的游学教育机构成为研学旅行实际运行方，加上住宿、交通和景点等旅游企业以及保险企业，商业性组织成为研学旅行的重要支持主体。

另一方面，研学旅行是企业新的盈利增长点。研学旅行打破了过去大部分亲子游只能在暑期旺季开展的惯例，有效缓解了旅游业接待的季节性压力。同时研学旅行所涉群体稳定而庞大，旅游企业可以拥有更大盈利点。出于自我利益和发展需要，旅游企业参与研学旅行的动机强烈。与传统旅游市场开发不同，研学旅行产品在课程设计上只有得到教育学和心理学的指导，才能使学生在科学的课程设计中达到玩中学的目的。企业只有关注旅行的教育性，才能设计高质量的产品供学生选择。如绍兴景区对研学产品的专门设计很有特色。“三味早读”让学生穿着长衫上私塾课，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制作成钢笔字帖；兰亭雅集设计了曲水流觞、书法描红制作纸扇、拓碑等活动，孩子们在活动中就复习了王羲之跟鹅的故事[4]。而旅游企业亦可凭借为学生提供优质的学习与心理支持、安全与服务支持优化研学体验，树立鲜明的企业品牌形象。

（三）辅助支持系统与支持内容

主要包括家庭、共青团以及一些民间组织。辅助支持系统是指对于研学旅行没有明确的责任划分的组织，但它们有支持国家政策执行的义务，有一定的可动员的社会资源、良好的行政能力，这些组织共同构成了研学旅行的辅助支持系统。辅助支持系统可以提供学习支持、经费支持、安全与服务支持等。

共青团组织、民间组织在研学旅行中发挥辅助支持功能。其公益性特征突出，往往会组织有益于研学旅行价值宣传和推广的公益性活动，如开展“我心目中的研学旅行最佳目的地”评选活动等。民间组织中的志愿者经过适当培训可以充当研学旅行安全员或者讲解员，缓解人力资源不足问题，并提供学习支持以及安全和服务支持。

家庭是中小学生出行的重要经费来源。家长一旦认识到研学旅行的重要价值，其支持力量格外明显，有条件的家庭除了提供经费和心理支持，还能提供出行知识方面的引导和帮助。如去北京故宫之前引导孩子观看故宫系列纪录片，了解相关历史背景，出行的效果将显著提升。研学旅行甚至可能吸纳家长作为安全志愿者，提供安全支持。

三大支持系统在研学旅行中既独立发挥作用又相互影响。正式支持系统的社会支持功能通常需要非正式支持系统的贯彻落实以及辅助支持系统的公益支持。非正式支持系统离不开正式支持系统的政策推进，辅助支持系统则可以优化正式支持系统和非正式支持系统的支持效果。三者的社会支持内容亦相互关联，互为依托，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参考文献]

[1]陈慧婷.研学旅行解说系统构建研究[J].江苏商论，2017（1）：54-56.

[2]陈成文，潘泽泉.论社会支持的社会学意义[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0（6）：25-31.

[3]郭华.国外旅游利益相关者研究综述与启示[J].人文地理，2008（2）：100-105.

[4]“研学旅行”：玩出深沉来[EB/OL].http：//finance.china.com.cn/roll/20170621/4256650.shtml.

[责任编辑：潘洪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