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比较阅读教学和校园文学的关系

2017-12-06 09:37王春艳
课外语文·下 2017年10期
关键词:校园文学狂人莫言

王春艳

【摘要】本文从外在形式、内在精神两大板块对相隔近一个世纪的两部作品进行了比较。通过比较阅读,学生能对已学的知识、技能和情意进行整合迁移,把一座座看似孤岛式的作品联系在一起,这样不仅能快速地提高阅读迁移能力,还能把对作品的深入思考内化为自己的精神底色,并外化为自己的写作。写作与阅读是密切相关的。提高校园文学创作的水准,绝不可能走闭门造车式的道路,必须要放眼世界,从模仿做起,循序渐进,终将会创作出带有浓浓的个人色彩的作品。

【关键词】

【中图分类号】G632 【文献标识码】A

一、比较阅读在校园文学创作中的重要性

“我手写我心”,写作本是一种极具个人色彩的行为,但是课堂上的作文往往是“戴着镣铐的舞蹈”,束缚相对比较重,绝大多数学生难以完全释放自己。校园文学在某种程度上则是学生可以尽情释放的园地,在这里,他们可以自由地播种着、耕耘着、收获着。但是同为收获,也有硕果累累与草盛豆苗稀之别。如何切实提高写作能力,则离不开老师的指导,而师生之间的媒介则是一篇篇文质兼美的作品。“在教学上,学生掌握知识、技能,常常是从示范开始,然后是模仿,最后是在练习中逐步达到熟练掌握的境地。”在教学中,教师将阅读鉴赏活动与校园文学创作有效地组织在一起则显得尤为重要。

二、如何进行比较阅读教学

(一)独特的人物视角

中国的历史虽然也曾有过曲曲折折的变迁,但是内质如磐石般稳固。“我们便到街走了一通,满眼是白旗。然而貌虽如此,内骨子是依旧的,因为还是几个旧乡绅所组织的军政府,什么铁路股东是行政司长,铁掌柜是机械司长……”“几个月前还是镇食堂管理员的韩大叔,已经是肉类检疫站的站长了。”与老兰誓不两立的姚七转身就成了老兰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面对如此禁锢的现实,两位作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以一个非常态的人物为叙述者,借助几近于“白痴”的“疯狂者”的价值尺度来评判社会,以期达到“重估一切价值”的社会目的。狂人罗小通的“病态”是他们不必像常人那样恪守着理性的思维逻辑,也不必像常人那样遵守社会的清规戒律,像《皇帝的新装》里的那个孩子一样,不谙世事地道出了事实的真相。正是由于他们的异质性,他们敢于对现实已有的文明进行怀疑、抗拒,对现存的秩序进行最强有力的颠覆。也只有如此,他们才会看出“你们装作是人,但我明明在你们的手套下面看见爪子,在你们的帽子下面看见野兽的扁平头骨”。通过人物的独特视角看穿虚假的表面,直至内里。发出了“就算我是疯子,我说的却是真话。”式的战叫。

(二)序、跋的遥相呼应

古文文中的序、跋一般情况下都能起到提纲挈领、画龙点睛的作用。而鲁迅、莫言二人却反其道而用之,他们的序、跋都与正文有着不同程度的游离。鲁迅的《狂人日记》有一个夫子自道式的小序,序本身对于作品的主体就是一种反叛,文言文的小序代表世俗的眼光具有严密的逻辑性,与疯言疯语的白话文日记直接形成对垒,让人对其合法性不得不产生置疑。他告诉读者,“以供医家研究”,试图遮盖正文所指的真实性,但是此医家研究并非真正的医学界研究,而是“多采自病态的社会的不幸的人物中,意思是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莫言的《四十一炮》则有一个狗尾续貂的“后记”,“诉说就是一切”,作者似乎是在故意淡化作品中所蕴含的深层含义,“消解”作品的“批判意识”,似乎更愿意让读者停留在故事情节本身,而阻止读者去做进一步思考。而这又恰恰是与他们的初衷相抵触的,作家们对于现实痛心的程度可见一斑,对于文学这一手段的批判武器的信任程度可窥全豹,对于自己的作品的意义,在字里行间无时无刻不在构筑、消解、重构。鲁迅、莫言二位文坛巨擘欲借文学以摧毁铁屋子。但是面对这一巨大敌手,无数有意无意的帮手,他们又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无力,对启蒙的作用也倍感怀疑。“中国的筵席上有一种‘醉虾,虾越鲜活,吃的人便越高兴、越畅快。我就是做这醉虾的帮手,弄清了老实而不幸的青年的脑子和弄敏了他的感觉,使他万一遭灾时来尝加倍的苦痛……”愿当作醉虾的帮手,只好一再宣称“诉说就是目的”,在不经意间让绝望占据了半壁江山,没有丝毫廉价的乐观。序和后记与文本互相背离也是尽在情理之中,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很好地揭示了作家的本旨意图,从反面宣扬了作家们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怀。

(三)深刻的自我批判精神

在文本的技术层面上,《狂人日记》和《四十一炮》有很多的可比性,在意义层面上二者亦有诸多的相通性。在比较阅读教学中,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也无须这样做,可以选择最具独特之处进行比较。这两部作品的自我批判精神就不失为比较独到的一个角度。

鲁迅从未把自己的人物看作这个世界的无辜的清白的一员,他相信他们早已镶嵌于历史的秩序中,并且就是他所憎恶的世界的同谋,躬行他先前所憎恶的。“四千年来时时吃人的地方,今天才明白,我也在其中混了许多年……”“有了四千年吃人履历的我,当初虽然不知道,现在明白,难见真的人!”狂人不仅仅是现实社会的批判者,同时也是最深刻的反思者,没有把自己装扮成高高在上的精神贵族,他亦不是完人,在无意中也参与了“吃人”秩序的建立,成为无主名、无意识的杀人团中的一员,并且最终也没如彗星般跃出冰谷,而是淹没在黑暗中——赴某地候补,终于未能逃脱被吃的怪圈。狂人显然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但是仍满怀着希望,希望救救没有吃过人的孩子。在《四十一炮》中,罗小通“源于对成人世界的恐惧,源于对衰老的恐惧,源于对时间流逝的恐惧”而拒绝长大的异质,他更不是一个纯洁高尚的理想人物,他在“正常”时出于对肉的渴望,与老兰狼狈为奸,成为注水车间的主任。拉记者入水,为肉类注水,妙想联翩,曾一度是老兰的“老成”的支持者;在陷入“癫狂”时,他又完全成了老兰的掘墓人,可惜面对有着强大后盾的老兰他并没有力量来完成这一使命。和狂人一样成了“尴尬”的角色。在第四十炮一节中,罗小通也“突然明白了父亲手中的斧头为什么劈进母亲额头的原因了……”对老兰的那种矛盾心态,他无力化解。正如莫言在与杨扬的访谈中所说的那样:“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人人都是害人者,人人都是受害者。解决这些问题,需要时间,需要痛苦。”鲁迅的“救救孩子”的救赎声到了莫言这里转化为孩子的求救声“娘,救救我吧……”渴望回到母亲的温柔的堡垒中。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在大人们放弃救赎孩子后,孩子们也终于被放逐了,罗小通变成了继发性癫痫病患者,娇娇、兰老大的孩子夭折了。在拒绝崇高的社会中,“食”“色”被发挥到了极致。最终一个成为癫痫病患者,一个跳出尘世落发为僧,双双退出了名利场,又在暗示着没有精神的支撑,物质的世俗的畸形大厦终将倒塌,因为亮色已从暗夜的东方渗了进来。“一个就像刚从浴池里跳出来,身上散发着女人的纯粹气味、五分像野骡子姑姑,另外五分不知道像谁的女人,分拨开那些人,分拨开那些牛,对着我走过来……”经过了二次洗礼的人终将登场,并将占据主导地位。

在照亮黑暗角落的光束中,知识分子的启蒙之光却缺席了。狂人在不断地努力试图摧毁铁屋子,但是最终结果又回到了铁屋子,去某地候补了。鲁迅对知识分子的力量一向是怀有深刻的悲觀主义的怀疑精神,对于铁屋子这一庞然大物的摧毁,没有一丝廉价的乐观。莫言更是借罗小通之口对知识分子的作用进行消解,“混蛋逻辑”更是混迹于社会的良方。正是如此,他们才会不约而同地对作品的意义不停地进行颠覆,对包括他们自身在内的知识分子感到无望,这深深的悲观绝望弥漫在整部小说中。但不同的是鲁迅对铁屋子的颠覆并不主张采用像莫言笔下的暴力手段,而是通过启蒙“你们可以改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这可以看作是两位作家的同中之异。

以上,我从外在形式、内在精神两大板块对相隔近一个世纪的两部作品进行了一下比较。通过比较阅读,学生能对已学的知识、技能和情意进行整合迁移,把一座座看似孤岛式的作品联系在一起,这样不仅能快速地提高阅读迁移力,还能把对作品的深入思考内化为自己的精神底色,并外化为自己的写作。写作与阅读是密切相关的。提高校园文学创作的水准,绝不可能走闭门造车式的道路,必须要放眼世界,从模仿做起,循序渐进,终将会创作出带有浓浓的个人色彩的作品。

(编辑:龙贤东)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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