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基于课程教学改进的教师专业发展之路

2017-12-12 07:22王丹郭娜徐玲玲
世界教育信息 2017年21期
关键词:培训课程课堂

王丹+++郭娜+++徐玲玲

编者按:为提升教师国际素养,助力教师专业发展,北京教育学院朝阳分院近期举办了名为“加强国际教育交流、促进教师专业成长”的培训,邀请诸多外国专家进行观点分享。会后,北京教育学院朝阳分院进行了访谈问卷的发放,从中精选了9位外国专家的反馈。文章基于对这9份访谈问卷的编译,呈现了其中与教师专业发展相关的主要观点,并按照“专家研究领域简介;聚焦微观课堂,分享教学特色;反馈优质提问,共享解决策略;着眼培训会议,提出改进方向;展望深层合作,放眼未来发展”这五个维度梳理成文,以飨读者。

一、专家研究领域简介

问题一:您目前的主要研究领域是什么?您对您所研究的领域未来发展有何看法?

丹尼尔·思吕斯(Daniel Sluse,比利时皇家列日美术学院院长):我目前任比利时皇家列日美术学院的院长,经常到各国进行学术交流,参与策划与主持艺术展览;同时,作为一名艺术家,艺术创作也是我很重要的本职工作。我认为教育与文化交流未来在欧洲与中国会有更加广泛的结合。

克里斯蒂娜·帕雷德斯(Cristina Paredes,美国西雅图科技中心创办人):我的研究领域是将基于项目的学习纳入课外课程或选修的STEAM课程中。我目前正在参与教师技术开发项目(Teachers Who Tech),我们了解到有一些想法可能无法在所有学校实现,而这一项目可以灵活开展。

基拉·格塞洛维茨(Kira Geselowitz,华盛顿大学教师教育方向博士研究生):我研究的是基于社区的、具有可持续性的教师教育方法,这也为拥有不同学习风格、学习优势和面对不同学习挑战的学生提供更好的学习支持。这就是为什么联合更多教育者来帮助他们开发基于项目的教学方法以整合课程是非常重要的。我很高兴看到这么多中国教师渴望成长和改变。

罗斯安·欧文斯(Roxanne Owens,德保罗大学教师教育协会主席):我主要从事的是关于扫盲教育、教育技术、教师教育方面的研究。我也与教师一起工作,并观察他们,收集在增强儿童读写能力发展方面有效的数据信息。同时,我还是一位教师研究杂志的编辑,通过不断地阅读其他研究人员提交的稿件,使自己保持对现有研究领域的最新思考。目前,我正从事一个资助扫盲技术的项目,以提高學生的听力和口语能力。

詹姆斯·沃尔夫格(James Wolfinger,德保罗大学教育学院副院长):迄今,我已写了两本关于20世纪美国政治和资本主义历史的书。我现在正着手第三本书的撰写,探讨二战期间美国飞行员在太平洋战区的经历。我将继续使用我的研究进行教学。

克里斯·布伦德尔(Chris Blundell,澳大利亚昆士兰科技大学讲师):我的研究兴趣是如何运用数字技术来改变教学。我的研究领域也主要集中于在教学中融入数字技术所面临的挑战,以及如何通过合作探究式学习方法来实现教学的转变。

肖恩·尼奎斯特(Shaun Nykvist,澳大利亚昆士兰科技大学高级讲师):我的研究领域主要基于以下几个方面:数字化技术、学习空间、STEM教学以及重在学生参与的新颖教学法。

保拉·瓦斯库里(Paula Vaskuri,芬兰奥卢大学教学专家):我主要从事ICT在教育中的应用、教育发展、整体教育学及教育领导这几个方向的研究。我个人认为,在将来,通信技术在教育中将会越来越重要,特别是在教学理念方面。由于学习目标和学校文化的快速发展,教育领导力问题也变得至关重要。对于未来,我们从未准备好,而且,也不会有适用于所有学生和所有情况的教学方法。但在时代的不断发展变化中,教师的作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作为未来专业人才的支持者,教师们需要得到支持。

图奥莫·维普拉(Tuomo Vilppola,芬兰奥卢大学特殊教育和教育培训协调员):我目前所从事的主要是开展各级教师培训、教材开发工作,其中也包括特殊教育、个性化学习方法等相关领域的研究。

二、聚焦微观课堂 分享教学特色

问题二:请结合您的研究领域和教学经验,具体谈谈您的课堂教学方法与特色。在您看来,中小学课堂教学与大学课堂教学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丹尼尔·思吕斯:我的教学方式较为活泼,通常会设计一个情景,将学生带入其中。当然也会涉及传统而严格的知识传授。我认为中小学生和大学生在学术水准、成熟度与理解能力方面有很大不同——要在年龄较小的孩子们的学习过程中设计一些游戏和活动,从而让他们在游戏中学习,当然对于成年的学生也可以采取这样的方式。

克里斯蒂娜·帕雷德斯:我专注于创建能够帮助教师使用各种工具和材料的项目。教师通过这些项目来锻炼学生的自我反思和团体反思能力、面对成败的心态以及培养设计思维。教师也会挑战自己,因为在基于问题的学习(Problem-Based Learning,PBL)中,他们的角色是不同的。教师需将标准化考试与着眼于技能和能力的评估准则相结合。由于技能和能力不断变化,评估准也在不断发展。

中小学课堂和大学课堂之间有很多差异。其一,学生和教师在相应阶段的任务不同。例如,K-12教育中,学生要了解广泛的、各种各样的主题;但在大学,多数情况下,学生通过学习特定主题以获得专业学位。其二,学生对待失败的态度不同。在早期教育阶段(K-5),学生更有信心去回答问题,即使答案不正确,他们也不会感到害怕。当然,课堂环境和教师也起了一定的作用。然而,在中学阶段(7至12年级),学生会更多地为回答问题而担心,因为他们更多地想到了错误答案背后需承担的后果。

基拉·格塞洛维茨:首先,我专注于创建支持自我反思和积极倾听的课堂环境,帮助学生了解自己和他人——我相信,这是与同行合作开发自己教学的最佳方式。其次,我们一起分享正念(mindfulness)练习,我认为坐在教室里是非常重要的,以便让参与者能够面对面交流。在我的教学中,我加入了少量关于教育框架、认知发展心理学及神经科学信息方面的讲座。此外,我倾向于提出具有挑战性的问题,并促进与参与者们开展对话,以帮助他们共享想法。endprint

罗斯安·欧文斯、詹姆斯·沃尔夫格:在从事大学教学工作之前,我们先后从事六、七、八年级学生的阅读、写作、历史和数学教学工作,以及美国高中生的美国历史课程教学工作。我们都认为,作为课堂教师,要满足学生需求,关键还要了解学生在学术上的能力以及他们需要从教师那里获得什么。

我们希望学生们作为社区的学习者彼此之间建立联系,我们还希望他们与课程中的内容建立联系。首先,建立联系的经历可以创造一个更有意义和丰富的学习环境。学习不仅仅发生在教室中,还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因此,学生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呈现和重复教师教给他们的信息,还需学习信息背后的思考方式。这意味着学生必须能够将信息应用于新的情境,使用自己的想象力,并为自己的学习负责。要做到这一点,学生必须参与学习过程。这种策略必须是互动式和参与式的。因此,我们认为每周5天,1天6个小时坐在教室里听教师讲话并不会成为发展学生更高层次认知技能的有效途径。

其次,学习也不仅仅是回答别人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要让学生学会提出问题。学生需要学习如何通过他们的教育经历来提出更高层次的问题。教师要与学生在调查过程中进行合作,他们要帮助学生提出需要研究和深入解答的复杂问题。

最后,类似于我们在小学和中学阶段所发现的,大學生们也需要知道:教师关心他们的成功,将每个学生视为独立的个体,愿意发现每个学生所达到的学习水平并努力满足学生的需求,而非在每节课上只是站在那里讲课。有时,教师确实需要传授相关信息,并以讲课的方式教授学习内容。这并无不妥且通常有效。但一般来说,确保学生参与到相关的学习内容中是一种更为有效的途径。他们需要知道为什么他们正在学习的内容是重要的?学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们应当对此感兴趣?如何与他们正在学习的其他材料、内容、课程相关联?就像我刚才提到的,他们不仅需要学习回答问题,还要学习提出问题,以便成为高层次的思考者。这一点无论是中小学还是大学阶段,都极为重要。

克里斯·布伦德尔:我们课堂上所采取的教学方式是让教师(包括岗前教师)参与进来,开展创造性的探究式教学,而不是单纯地培训教师使用特定的教学技术。创造性探究式教学重在为教师创造真实的学习体验,教师通过合作来解决问题以达到学习目的。在这一过程中,教师将更深入地了解自身的能力及成长空间。同时,他们也会意识到合作学习的价值和重要性。

中小学课堂和大学课堂的一个本质差别在于学生的生活经历对他们学习的影响。大学生具有更加完善的意识概念框架,他们会对影响自身学习的话语记忆深刻。优质的教学在于将教学与学生的所思所想进行有效结合。

保拉·瓦斯库里:我在教育领域已经工作了20年。我和从学前到高中的所有阶段的教师共同工作过。对于这些不同阶段的教学,我没有看到很大的差异。当然,学生年龄越小,教师就需要提供越多的指导和支持,而且内容要更为具体。在不同的教育阶段都有一些共性问题:一是我们如何支持学习;二是在引导深入学习、理解到实践的过程中,支持这一过程的最强大的工具和方法是什么(如多学科模块或基于现象的学习)?每个教师最重要的任务是意识到活跃的学生才能更好地学习。因此,我们必须找到不同的方式让学生在各个层面上活跃起来。这也是我自己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无论学员是教育领导者还是普通学生,我如何帮助学员学习、理解和发展?关键是要采取不同的工作和互动方式。

三、反馈优质提问 共享解决策略

问题三:请筛选出在本次培训过程中朝阳区教师提出的典型并有价值的3~5个问题。同时,针对这些来自一线课堂教学的问题,您的解决策略有哪些?

克里斯蒂娜·帕雷德斯:在本次培训会中,给我留下印象深刻的有以下几个问题。

如果我不能完成一个项目怎么办?

由于教师习惯于遵循教学计划,因此对于不能讲授所有主题或无法完成项目任务的恐惧是很常见的。STEAM PBL的理念并非要让一个项目课程涉及到所有方面,但是要有一个项目体现主题观点,并延伸到多个主题。如此,在教学和评估过程中便可以有多个学习和合作的方面,而不仅仅是一个项目的最终成果介绍。

我必须在项目中运用STEAM的所有组成部分吗?

STEAM与科学、技术、工程、艺术和数学都有关,它是一个将很多科目纳入其中的术语。随着教师越来越了解这一概念,以及学生兴趣和积极性的提高,他们想要融入多个学科的愿望也会增加。我们越能把一个项目关联到不同的学科,就越能拓宽学生的理解。这需要来自教师的协作和反馈。对于小学教师来说,这更有可能,因为他们往往不只教授一门科目。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需要明确,无需制定太过复杂的课程项目。如果太过复杂,教师可能会对创建STEAM课程感到沮丧,学生也会因为所涉及到的课程太多而不知所措。因此,最好有一个小的项目来提高一个核心科目,如数学或科学,以及一个次要的科目,如地理、艺术、语言等。

基于项目的学习是否总是需要使用一些具体的材料?

就这个问题而言,定义“Project”一词就变得很重要。我所使用的定义是:项目是指一个个体或团体,为达到一个特定目标而精心策划和设计的活动。换句话说,一个项目可以是一次写作、一个液压设备的制造、一次小组演示等。因此,如果教师使用一些有限的物品或资源来试图创建一个项目,他们就不会感到自己受到了限制。当教师明白“一个项目”的真正含义之后,他们就可以实现更多,因为他们没有被固定在“要建设什么”这一想法当中。

美国的每位教师都是STEAM教师吗?

并非如此。美国的大多数教师与中国的教师都面临同样的挑战。他们必须遵循国家和州的课程,他们的学生也必须参加标准化考试。在一些私立学校中,教师有更多的空间来尝试新事物。许多研究者鼓励在课堂上使用基于真实问题的探究式教学方法;许多新任教育工作者也曾在大学课程中讨论基于项目的学习方式。我在私立学校工作多年,有机会参与开发STEAM课程。我知道在公立学校做同样的事情是有可能的,但是在时间安排和整合方式上可能会有所不同。endprint

基拉·格塞洛维茨:

我教授的是道德伦理或历史课程,我能开展一个动手项目吗?

许多不是典型的STEM领域的教师很难看到课程与班级之间的联系。这就是为什么要提供实现这些联系的真实案例,然后让他们就如何整合课程这一话题分享想法,这是非常重要的。

当教室桌椅被设置为一排一排只能朝前而无法移动时,我如何使学生们积极参与课堂讨论?

在这种情况下,教师仍然可以培养学生的提问能力,要求他们与旁边的其他同学进行交谈,以便用合作的方式进行思考。有意识地让不太积极的学生来回答问题,以便让大家都关注到他们并且明白他们的想法是十分重要的。也许有时需要时间来等待他们的回应,但这些都不成问题。我鼓励教育工作者们耐心等候,而不是一味地要求学生变得健谈。

组织更多的实践项目难道不会花费大量时间吗?

是的,的确需要很多时间。但这种额外的准备时间意味着可以使上课时间变得更有效率,而且家庭作业变得不是那么必需。这节省了很多花在家庭作业上的时间,而它们往往只会使学生在家里的生活变得更有压力。

罗斯安·欧文斯、詹姆斯·沃尔夫格:

如何将不同的课程领域整合到教学中,以便应用跨学科教学?

教師们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他们关心如果课程整合成为教学的一部分,教师和学生的评估应如何调整。他们担心,如果他们自己不是该领域的专家,学生将无法获得他们在该领域中的专业知识。他们还提出了教师应何时进行计划以及如何获得资源以开展跨学科教学的诸多后续问题。

如何将我们所提出的策略应用到实际课堂实践中?

首先,我们将为实际的整合过程提供一些实例和角色模型,但是如何将其实际应用到课堂实践中也是一大挑战。大部分教师都愿意尝试新的策略,但打破传统的教学模式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挑战。我们试图帮助他们看到,他们自己是如何逐步调整他们的教学的。

其次,我们通过建模和支架式教学(Scaffolding Instruction)进行了回应。在规划跨学科教学时,我们会一步一步地帮助学生在内容方面建立联系,增加他们学习的可能性;跨课程的学习内容可以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学习主题,单科学习则不能做到这一点。我们提供了几个例子,这似乎帮助教师更好地了解了跨学科课程的好处。然后,我们扮演相关的角色来展示如何应对缺乏规划时间和缺乏资源的挑战。观看我们在真实情境下的演示,似乎对教师们有一定的帮助。

此外,虽然单一的学科教学有可能使学生更有效地学习一个主题,但事实并不一定总是如此。通过多个学科的整合来讲述一个主题更能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并使他们更有兴趣、更加深入、更有意义地学习该主题。

我们应该如何对教学进行更好地评价?

对教师和学生的评价是一个备受关注的领域。教师们指出,他们有11种不同的评估方式。我们讨论了评估的目的,何种类型的评估最有助于改进他们的实践等问题。关于对学生的评估,他们关心的是除了测试,还能以哪些方法来进行评估。我们讨论了通过学生的学习项目、文章、表现及其他的方面来体现学生的学习成效。同时,中国教师和美国教师一样,对于鼓励学生做功课也有类似的关注。我们讨论了所布置的家庭作业类型的重要性。这个作业值得做吗?这是真正重要的作业吗?还是它只是一项忙碌的任务而已?它是否需要创造力,或者它只是一项死记硬背或生搬硬套的任务?

美国学校中的纪律如何?

朝阳区的教师还询问了一些关于美国学校纪律的问题。我们试图讨论学生动机的根源。例如,为何学生行为不端?具体情况如何?通过讨论,我们得出:与其在已经发生这个问题后去回应它,倒不如试图在事情发生之前就通过找出事情的起因来预防和提前解决问题。

总而言之,我们试图帮助教师解决问题。我们询问他们关心什么,他们有什么问题,然后和他们讨论。我们试图让他们与我们一起提出解决方案。我们也希望他们能够试图在发生问题之前就解决问题,即提前计划以预防,而非事后进行问题处理。

克里斯·布伦德尔、肖恩·尼奎斯特:

如何使用数字技术对学生进行评估?

针对某一个特定学科,如数学、科学、体育等,哪款数字化教学软件最适合使用?

如何在自身学习领域中使用数字技术?

针对这些问题,首先需要让参训教师认识到采用数字化教学的原因及方式。参训教师通过开展一系列创造性的探究活动,思考他们的教学方法和数字技术的使用倾向。同时,他们还可以尝试把个人生活中使用的技术拓展到教学中去。

图奥莫·维普拉:

芬兰和中国在教育制度与实践上的区别有哪些?

在芬兰,学生们有更短的学习时间和更多的空闲时间,没有测试;学生、教师等能组成不同的团体在不同的学习环境进行学习;教师能够自由设计自己的教学。但是,当尝试将芬兰学校的做法应用于中国学校时,也面临着诸多挑战。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所能提供的最经典的答案是用发展的车轮(见图1)来阐释。我们建议,在车轮的核心部分可以尝试一些新事物。

四、着眼培训会议 提出改进方向

问题四:请您谈一谈对于朝阳区教师的印象。在您看来,朝阳教师在您所培训的主题方面,有哪些可以改进的地方?对此,您有何改进意见?

丹尼尔·思吕斯:朝阳教师们非常有求知欲,他们愿意获取新的知识和信息。我认为这次培训缺少后续跟进——五天的培训结束后,我不能了解学员是否能在未来的工作与教学中运用到所学的知识。同时,学员因各自学校事务偶尔缺课这一现象需要改进,因为这对学生本人和团体学习都会带来不便。

克里斯蒂娜·帕雷德斯:大部分培训的进展都很顺利,但我认为也有一些能够改进的地方。其一,不妨安排学员提前3天而非培训的前一天就进入培训教室;其二,促进计算机和相关软件的使用;其三,在专业发展培训之后,要对教师进行跟进,许多教师希望能够继续与我联系,并且得到我的帮助和建议。endprint

基拉·格塞洛维茨:我非常享受和朝阳教师一起度过的时光!我能感受到教师们在参与、学习和成长——当他们提出问题的时候,我便可以很肯定地看到这一点。我希望我能认识更多的中国朋友。

我认为,教师们可以而且应该继续寻找将自身课程与其他学科领域相结合的方法。这是一个必须进行革新的领域,同时,这也是一个全球教师共同发展的领域。

另外,鼓励教师开展小班化教学,并且在教学变革方面制定行动计划,是非常重要的。教师通过合作来设计自己的课程项目应当成为其专业发展的一部分。良好的专业发展应该是工作坊性质的,而非简单的培训或参加讲座。

罗斯安·欧文斯、詹姆斯·沃尔夫格:我们真心地享受与朝阳区教师的合作。我们注意到他们非常喜欢参与交互策略(interactive strategies)。每当我们引入新的交互式学习策略或社区建设策略时,他们便会积极参与其中。他们需要一些帮助来将这些策略应用于自己的课堂。他们往往需要直接的指导和大量的具体模式来明确如何采取策略并在自己的课堂使用这些策略。

朝阳教师们谈论了很多想让学生享受课堂的话题。他们不想“讲”课,不想让学生单纯重复他们所教授的信息。他们想使用交互式策略。许多人在示范课程中使用了这些策略,我们认为这是培训成功的标志。

教师们似乎担心,使用新策略或新教学方法可能打破学生的惯性,以致于会对学生的自我评估或学生对材料的理解产生负面影响。我们解释说,任何改变总是需要调整适应的(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他们一定会赞成“使用这些策略的学习过程会更有吸引力”这一观点,并希望使用这些策略。因此,确保教师了解整合的交互式学习策略的好处是十分重要的。

克里斯·布伦德尔、肖恩·尼奎斯特:朝阳区教师乐于接受我们提供的培训内容。尽管有时候课程对他们会有些困难,但是大部分教师都坚持了下来。一周课程结束之时,教师们都收获颇丰。

我们在教学中发现,实施开展大组内的讨论交流略有困难。虽然我们重视通过与他人交流的方式来学习,但教师们在完成个人任务后,更倾向于关注他们自身而不是去倾听其他人的想法。对此,我们相应地减少了大组交流讨论的环节,代之以更多的小组讨论。

问题五:请结合您的研究领域,提出您对朝阳区教育未来发展的建议?

丹尼尔·思吕斯:我建议要经常性地组织一些学校、校领导、教师层面的会议。据我所知,在会议上一般都是校领导在讲话,教师表达得少一些。我认为应该多聆听教师的意见,多组织教师聚在一起商讨如何解决问题。协调并不只是自上而下的,而应该是多方面的,包括校领导、年级组长、教师、班主任等系统中各个层面的人员。

克里斯蒂娜·帕雷德斯:我想培训一批教师,从而建立北京的STEAM团队。如此,北京教育学院朝阳分院就会有自己的STEAM教师,他们可以继续为不同的科目开发更多的项目。朝阳区的教育发展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也相信很多教师愿意成为这一领域的领航人。

基拉·格塞洛维茨:首先,我希望城乡教师之间在未来能有更多的合作,让教师和学生更好地了解和看待自己国家的多样性。其次,学校应该寻求更多的方式与学生家庭建立联系,寻找到与家长之间良好的合作方式可以帮助大班化教学获得所需要的额外支持。此外,教师也需要明确:更少的家庭作业和更多的空闲时间也是培养学生的创造力和促进学生心理健康的必要条件。

克里斯·布伦德尔:朝阳区教师需要在未来更多地使用数字化技术来开展教学,改善学生的学习体验,让学生更多地参与到真实的学习情境之中。另外,教師在教学过程中可增加一些创造性的问题。

问题六:贵校在教师专业发展方面有哪些好的形式(做法)?您本人在专业发展方面有哪些好的经验?

丹尼尔·思吕斯:我会定期组织教师会议,共同研讨教育方法与教学工作。在这种会议上,我不发号施令,而是与大家参与讨论,共同提高。学校的教学任务和总体教学计划是靠每位教师完成的,而不是校长。

基拉·格塞洛维茨:我校的教师通过提出问题和不断向他人学习的方式,构建反思性教学。他们也专注于发展更多的社区联系,以消除“只有某些受过教育的人才能成为老师”这一神话。我与职前教师和在职教师一起,讨论“语言的多样性、应用发展心理学、与学生建立联系并共同学习而非实施单向教学”的重要性。我们找到将教育学、心理学理论应用到日常实践中的方法。而这一点在任何以授课为基础的课堂上都是无法实现的。

罗斯安·欧文斯、詹姆斯·沃尔夫格:我们发现,让相关领域的专家来领导一场能够提供信息和具有吸引力的研讨会是促进教师专业发展的最佳方式。教师可以在他们的专业发展方面学习到一些有价值的想法,进而在他们的课堂中进行尝试。

我们必须不断地对我们所展示的教学策略进行模拟,以便教师能够真正地体会到这些策略是如何运作的。教师需要不断地练习,才能建立起在自己的课堂中进行尝试的自信心。我们的理念是,教师需要亲自体验到交互式跨学科学习和参与式学习的好处,才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在自己的课堂中进行尝试。

因此,我们的做法是让研讨会参与者尽可能地参加研讨会议题,以便他们充分了解使用特定的学习和评估策略的好处和挑战,并建立起他们在自己的课堂中实际运用的信心,从而获得实践经验。

正如我们关注教师专业发展,我们也致力于建立学习者社区。当参与者认识到他们是一个大的学习社区中的一部分,且彼此之间、个体与所学知识信息之间相互联系的时候,专业发展能够发挥更有效的作用。

克里斯·布伦德尔:我们学校一直在推进完善教师学习的方法,注重培养教师独立调整教学使之满足学生实际需求的能力。其中的一个好方法就是,培训当中让教师充当评估者的角色,对其他教师在课堂上的表现进行评估。

保拉·瓦斯库里:2017年初,我在奥卢大学组织了一个同伴导师网络,以支持在大学教学中使用信息通信技术(ICT)。这种模式与芬兰的基础教育类似,它对于支持教师专业发展非常有效。该网络的构建旨在使奥卢大学中的各个部门都有一些活跃的教学开发者,他们能够支持同事使用ICT进行教学开发。该网络中的成员会有额外的培训和例会,他们可以对在ICT教学以及开发过程中遇到的挑战进行讨论。endprint

秋季学期开始时,我们面向新生开办了“未来工厂”讲习班。该讲习班共有2100名学生参加,他们组成独立的小组。对于教师来说,这是一个如何执行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模块的良好范例。

五、展望深层合作 放眼未来发展

问题七:您觉得我们与您还能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合作?我们能以什么方式进行合作?

克里斯蒂娜·帕雷德斯:我们可以继续提供STEAM PBL专业发展的培训讲座。正如我前面所提到的,在北京建立一批核心的教师小组将会对朝阳区其他教师的专业发展有更深入的了解和阐释。由于教师在创建STEAM课程的过程中需要持续的支持,因此,教师专业发展之路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基拉·格塞洛维茨:我认为,让在职教师参与一些国外的合作项目是非常棒的。这些项目不仅仅是地点的交换,更能促使教师花费整个学期或一年的时间与国外的同行一起工作。

就个人而言,我专注于与职前和在职教师进行合作,协助他们反思自己的教学,以及他们与多样化的学习者之间的联系。

罗斯安·欧文斯、詹姆斯·沃尔夫格:我们建议可以尝试开发一个在线的指导平台,以进一步发展教师的教学实践。教师可以向专家发送课程计划的反馈意见,还可以发送正在教授的课程的视频剪辑;专家可以对其发送反馈。当教师在实践中达到某一特定的程度时,他们可以开始指导其他教师的实践。

克里斯·布伦德尔:未來合作可以围绕STEAM教学及新时代学生发展空间这两个领域展开,重在帮助参训教师改变固有教学思维。从全球教育体系来看,教学当中如何融合数字化技术的使用依然是一个挑战,这也将持续作为朝阳区教师学习的重要内容。

保拉·瓦斯库里:将来我想事先知道培训对象的需要,这就是为什么要与朝阳区的专家合作规划方案。我希望朝阳区和奥卢大学开展合作。对于教师在职培训,我们有很丰富的专业知识,也非常荣幸能与中国的伙伴分享。我们可以从我们自己的工作中使用更多的视频材料作为培训的辅助材料。除了面对面,我们还可以运用更多的在线培训方式。

同时,也欢迎朝阳区的领导和教师们参观访问奥卢。我们会根据你们的兴趣和需求来安排访问奥卢的学校和参与其他一些活动。总之,为了给朝阳的教育专家们设计并提供更为有效的培训,从我们的资源和能力出发,我认为开展长期培训的效果会更好。此外,奥卢大学是一所开放的学校,我们欢迎大家的建议,并愿意为学校量身制订适合的专门培训方案。

编辑 许方舟 校对 朱婷婷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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