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风华

2018-01-03 10:20安娜
骏马 2018年5期
关键词:鄂温克族鄂温克舞蹈

安娜

巴彦嵯岗,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鄂温克草原上。玉带般清澈的莫和尔图河欢唱着流过这片富庶的热土,在阿拉腾坦敖希特嘎查北汇入海拉尔河。这里地处山区丘陵地带,自然资源丰富,有樟子松林,还有杨树、柳树、山丁子、稠李子、白蘑,更有多种野生动物在这里繁衍生息,旅游胜地五泉山,有着天然形成的生命之泉、智慧之泉、富饶之泉、珍贵之泉、圣泉,这五眼泉水千年流淌、四季喷涌而得名。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山更清水更秀,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人更杰地更灵,在这里世代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名人志士,清代名将海兰察出生在这里,从这里走向一生戎马生涯的道路,立下了卓越的历史功绩;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受到革命思想的影响,这里走出了敖姓五个少女,赴莫斯科东方大学,走上了革命道路,著名的抗日女英雄海瑞就是这五女之一;这里还涌现出了教育家、革命家郭道甫,教育家贵福,作曲家通福、明太,三代研究《蒙古秘史》的学者成德、额尔登太、阿尔达扎布,三代舞蹈家钢特木尔、松布尔及其儿子……

鄂温克族舞蹈家赛音斯琴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巴彦嵯岗苏木扎如木台村(今16号车站),位于巴彦嵯岗苏木北部。扎如木臺,是河名、站名、驿站名。这里原是1732年索伦部驻防呼伦贝尔时,黑龙江将军原设想筑城之地(后来由于该地区寒冷,不适宜建城,就没在此地建城),所以从布特哈地区迁移来的驻防呼伦贝尔的索伦八旗兵丁先集中于此地,再陆续分往各旗佐驻地。从此,扎如木台成了重要驿站关卡,由鄂温克兵丁驻守。后来慢慢沿袭成鄂温克屯落。当初分往各旗佐驻地时,哈赫尔·特格—哈赫氏没有离开此地,并建屯至今近三百年。

1935年,哈赫尔氏家的女儿赛音斯琴就出生在这个历史悠久、风景秀丽的村子里。她从小就乖巧可爱、聪明过人,尤其对音乐有着一种特殊的敏感。每当人们哼哼着古老的歌谣时,她就会停止哭泣,睁着一双懵懵懂懂的大眼睛,甚至会笑起来。

赛音斯琴的家庭不是很富裕的人家,爷爷编柳条筐、打鱼为生,她的小爷爷曾经任过章京职务。她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物,爱唱爱跳,经常组织一些社会活动。在她五六岁的时候,扎如木台村居住着很多俄罗斯人,经常举行一些舞会,她在大人们中间跟着音乐翩翩起舞,跳出自创的各种舞蹈动作。她那稚嫩的一举一动,和自然、不做作的舞步,无不显示出她早慧、聪颖以及与生俱来的舞蹈天赋,同时也受到了大家的青睐。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十六岁的赛音斯琴,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清秀白皙的脸上闪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身材高挑,散发着少女的青春活力。正在上学的她,被内蒙古歌舞团相中了,经过一系列的考试,她合格了。在亲人们恋恋不舍的眼光中,她登上了去呼和浩特市的火车,从此也走上了为之付出一生的舞蹈事业。

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她,从一望无际的草原来到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同时也感到自己真的好渺小,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因此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各种知识,好好学习跳舞。在她的努力下,她的天赋、她的刻苦,尤其是她那与生俱来的坚韧不拔的鄂温克民族精神,逐渐引起了歌舞团同事和领导的注意,认为这是一个好苗子,能吃苦,尤其天赋也不错。所以就派她到内蒙古艺术学校学习,在艺术学校这个大家庭里,她从基础学起,从艺术理论到实践,学到了很多很多。毕业时,她已经崭露头角,得到了学校领导的好评。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朝鲜战争爆发了。一批批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为了保家卫国,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奔赴朝鲜战场。1953年,为了慰问在朝鲜战场上英勇奋战的志愿军战士,我国派了慰问团去演出。赛音斯琴作为唯一的鄂温克族演员和团里的同事们一起来到朝鲜。在枪林弹雨中,在炮火连天的战场,冒着敌人的飞机突然从天空中投下来的炸弹,这些演员们毫不畏惧地为战士们演出,赛音斯琴和钢特木尔(也是巴彦嵯岗人,达斡尔族)脚踩着弹片满目的土地,跳起了双人舞,跳着跳着,突然来了一阵空袭,但他们还是镇定地为这些最可爱的人演完了节目。这个舞蹈的名字叫做“慰问袋”,里面还装着慰问品。是时任内蒙歌舞团团长布和创编的。

她后来和表妹敖嫩说过:“那炮弹就在自己身边落下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乎震聋了耳朵,好一阵都听不见声音了。”

在朝鲜期间,她受到了朝鲜国家元首金日成主席的接见。

1954年,她随同中国青年艺术团赴苏联访问演出,1959年,随中国艺术团到蒙古人民共和国演出。期间,赛音斯琴表演了《鄂温克族舞蹈》《布利亚特婚宴舞》《乌克兰舞蹈》《筷子舞》《鄂尔多斯舞蹈》《荷花舞》等十多部舞蹈,受到了国外观众热烈的欢迎,得到久久不息的掌声。

可以说,这是她事业上的一个新的上升阶段,她在舞台上的每一次演出,都得到了观众的热烈掌声。她的每一个舞步、每一个动作,甚至她的每一个眼神无不显示出一个舞者的魅力。一个比较腼腆的女孩子,一上了舞台就变得和平常不一样了,时而温柔优雅,时而刚劲矫健,把鄂温克族女孩的柔美、布利亚特姑娘的豪放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她的一颦一笑,美得动人心魂,就仿佛舞台上那闪亮的光影随着她的身影迟迟不肯离去,她的妩媚,她的芳华绝代,璀璨了舞台的每一个角落。

她是一个多才多艺的艺术家,在紧张表演的同时,还孜孜不倦地努力,创编和导演了《一对红花》《各民族友爱》《多彩的布利亚特》《山林鼓声》《达斡尔姑娘》《鄂温克青年》《黑木日》《相会》等十几部舞蹈作品,有的还被选为出国访问的节目,而且大多数舞蹈都是她亲自上台演出。

作为一个出色的少数民族演员,她曾经荣幸地为国家领导人演出节目,受到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等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并合影留念。

在她的舞蹈艺术事业走向成功的时候,她也收获了爱情。她和内蒙古歌舞团的歌唱演员巴特尔谈恋爱了,从察哈尔草原上出来的巴特尔有着一副浑厚好听的亮嗓,他们男才女貌,经过长达五年时间的恋爱,他们终于结婚了。有了家庭之后的她,并没有被家庭所累,在丈夫的支持和照顾下,她依然在舞台上闪耀着芳华,在舞蹈艺术这个领域里逐渐成熟,创出了自己的风格。

丈夫巴特尔,当时是内蒙古歌舞团合唱队的队长。他俩都在歌舞团工作,下乡演出时经常在一起出去,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在牧区演出,交通工具基本上都是骑马,如果能坐上马那是最好的。他们也去区外演出,全国三分之二的地方都走遍了。在那样的环境下,她毫无怨言,积极主动,而且克服各种困难,完成演出任务。那是在1956年,他们到包头演出,赛音斯琴正在台上跳《十大姐》时,突然感到十分难受,腹部疼痛难忍,浑身冒汗。为了不影响舞台上的演出,她忍住疼痛,硬是跳完了整个舞蹈,一下台就昏倒了。送医院确诊是急性阑尾炎,为了不影响演出,消炎后没动手术。

还有一次,下乡在巴林右旗演出时,她突然又吐又泻,得了肠胃炎,时任演出队队长的巴特尔,赶紧找了一匹马,去找村里的大夫,开了药,她吃了药,还不等药效发挥,就又继续演出。

1964年,在文艺整风期间,她调到文化馆。1965年上级调他们俩到乌兰察布盟歌舞团。当时乌盟已经有了两个旗县的乌兰牧骑,上边要求还要继续建乌兰牧骑,团里找他们谈话,让他俩去察哈尔右翼后旗建乌兰牧骑。赛音斯琴和丈夫一声没吭,也没讲任何条件,就接受了任务去察右后旗。当时察右后旗所在地是特木尔台,他们到了那里报到,住在文化馆院里一个小平房里。当时上级要求在内蒙古成立二十周年时,让他们把乌兰牧骑建起来后,准备献礼节目。所以建立乌蘭牧骑是首当其冲的一项任务(旗所在地由木尔台后改为巴彦查岗,是在那里建的乌兰牧骑)。他们人员少,甚至还没有演员,又要建房子,配备各种乐器,还要招演员,任务十分重大。赛音斯琴承担的任务是招演员,她的丈夫巴特尔承担着乌兰牧骑队长的职务,还要去完成建房子买乐器等任务。她和一位叫曾格的同事,去旗里各牧业生产队招演员。那时没有交通工具,只能骑自行车,他们顶着风雨,在草原自然路上奔波,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二十多天走了一千多公里,终于招了十多个演员。回来后又要培训这些人,考试后正式招进来。加上分配来的艺校学生,他们终于把演员招齐了。

当时给的编制是十二个人,要求每个人都要一专多能,因为人手少,演出时每个人都得上台演节目。她的丈夫巴特尔是队长,也得兼演员,上台独唱。她不仅唱歌还要跳舞。当时没有训练的地方,大家只能在一个阅览室里练,有的在练舞,有的在练琴,十分热闹。赛音斯琴为了掌握更多的技能,她在十分繁忙的情况下,还学会了弹洋琴,达到了能上台演出的程度。1966年3月,乌盟在集宁举办乌兰牧骑培训班,培训了一个多月,紧接着文艺汇演。这期间,赛音斯琴担任了各乌兰牧骑的舞蹈教员,忙得不可开交。在这次汇演中,他们乌兰牧骑得了第一名,舞蹈《一对红花》获得了一等奖。

在文化大革命中,她和丈夫都被打成了乌兰夫黑线,受尽苦难。

她在家里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因为家里生活比较困难,还把父母和弟妹接到呼和浩特市、乌兰察布盟一起生活,但由于父母不习惯城市生活,又回到鄂温克草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她调到呼伦贝尔盟,开始时分到了海拉尔二中担任音乐老师,她的丈夫分到了海拉尔一中。在海拉尔二中期间,她认认真真地教学生唱歌跳舞,还深入浅出地教学生怎样做人,做什么样的人。她领着文艺宣传队的学生排练节目,一排练就到晚上十点多钟,她就自己带着馒头,就着水充饥。怕学生晚上回家有危险,就送学生回家,然后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家里。那时学校条件不好,排练室里的地面都是土地,一跳就扬起灰尘,时间长了,就伤到了肺,支气管扩张,经常咳嗽。在她的努力下,海拉尔二中的文艺队非常突出,在全市学生文艺队的演出中,得过多次奖励和名次。她的威望在学生当中很高,在他们老两口五十周年金婚宴上,很多外地的学生专程来参加,有一位曾在国家民委任职的学生也专程来看她。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技术人员归队,1980年她调到呼盟歌舞团任编导,她的丈夫任呼盟艺术学校校长。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历和坎坷,她和丈夫的感情越来越深,两个人相濡以沫,在艺术这个广阔的天地里比翼双飞,很多艺术领域里的难题,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很好的得到解决。

在艺术团体工作,她经常离开家下乡演出,一走就是十几天、一两个月,她的儿子从小就习惯了父母亲不在家,有姥姥等人的照顾,自己也慢慢学会了独立。他最喜欢的就是坐在舞台下面,观看母亲的演出,并为有这样一个优秀的母亲而感到骄傲。但是只要她在家,就一定会尽职尽责地做好妻子、母亲的角色。在丈夫的心中,她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年逾八旬的巴特尔老师深深地怀念着已经逝去的妻子,他说:“我们的感情很好,家庭也非常和睦。在工作中,她从来不叫苦,不叫累。在我心中,她是唯一一个真正的鄂温克族舞蹈家。”在儿子的心中,母亲永远是那样的和蔼可亲、笑容满面。她的儿子提起母亲时说道:“我妈妈是个贤妻良母,事业心非常强,有着坚韧不拔的精神,而且对我要求很严,一旦犯了错误,决不姑息。父母的教诲,在我的人生道路上起了非常大的作用。”现在,她的儿子是呼伦贝尔市一所大学的副教授,母亲为事业坚韧不拔奋斗的精神激励着他,为教育事业发挥着自己的光和热。

在舞蹈艺术的海洋里,赛音斯琴如水里的鱼儿一样,尽情地欢快地畅游着,她的才华也不断地得到升华和提高。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在鄂温克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是莫和尔图河水的琼浆玉液哺育了她,她从来没有忘记家乡的父老乡亲,从来都没有忘记党的培养,没有党和政府,就没有她的今天。她来自草原,熟悉草原的一草一木,热爱草原的一切。正如她的儿子所说:“在乌兰察布时,她抱着我,总是说,妈妈的家乡,有一片美丽的草原。”她的艺术事业虽然有了很大的成就,但是从来没有把自己置于家乡人民之上,她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一次次回到家乡为乡亲们演出,受到邻里乡亲的爱戴。是的,赛音斯琴为美丽的家乡奉献了自己的艺术人生,家乡的人们也永远不会忘记她的付出、她的艺术成就、她的美丽形象。

作为一个民族舞蹈艺术工作者,赛音斯琴深深地挖掘着绿色的民族文化底蕴,认为唯有真正民族的东西才是世界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历史的东西。她知道,她的灵感、她的创作思路、她艺术创作的土壤在草原,所以她常常深入到草原牧民中间,挖掘民族民间文化遗产,感受民族民间文化给她带来的一次次冲击和感动。她和利娜撰写了《试论鄂温克族舞蹈艺术的传统与发展》的论文,发表于国家级刊物《舞蹈艺术》,并转载于《鄂温克族研究文集》第一集上。在这篇论文里,非常系统、详细地论述了鄂温克族,这个森林民族和草原民族文化的独特性,其传统的民间舞蹈,男性雄健潇洒,表现了高山森林所赋予他们的剽悍英姿,长期猎骑生活所熏陶出来的勇敢坚毅气质。女性舞蹈健俏柔美,具有着草原质朴明丽、流水般的纯情欢乐。这篇论文获得了内蒙古自治区鄂温克族研究会社科三等奖。她还把鄂温克民族民间舞蹈《努日格勒》《斡日切》和《熊斗舞》的几种表演形式通过文字详细地写了出来,为民间舞蹈的保护保留工作做出了贡献。她还撰写了《鄂温克、鄂伦春舞蹈的传统艺术》《民族舞蹈的特点与性质》《谈舞蹈的时代性与民族性》等论文,发表在内蒙古蒙文版《金钥匙》上。她不仅在表演艺术和舞蹈创编艺术方面做出了成就,在研究舞蹈艺术理论上也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她不仅在自己的艺术道路上做出了成绩,作为鄂温克族的一员,她还担任着内蒙古鄂温克族研究会的常务理事,经常关心和参加鄂温克族研究会的各项活动,她的热情激励了许多青年人投入到研究会的工作中。

一次偶然的机会,笔者见到了赛音斯琴老师。那是在一次鄂温克族研究会的活动中,参会者热烈地欢迎和邀请她表演节目,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脱下了皮鞋,光着脚在地毯上跳起了舞蹈,她灵动飘逸的舞姿,轻盈熟练的舞步,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年逾花甲的人,下面的人都看呆了。她那高雅的气质、姣好的面容,以及随着舞蹈动作飘动的裙摆,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一场面,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她以一个老艺术家的敏感,在参与鄂温克族研究活动时,迫切地感觉到抢救民族民間文化艺术的必要性。她辛辛苦苦地深入到牧区,搜集和挖掘民间艺术资料,采访年纪大的牧民。经过整理,创编了系列的“鄂温克族集体舞”,其中包含着鄂温克、达斡尔、鄂伦春民间舞蹈的内容。之后,她又不辞辛苦地举办舞蹈培训班,手把手地教授学员们学习集体舞。逐渐地,在鄂温克族自治旗、海拉尔区、陈巴尔虎旗、阿荣旗、扎兰屯市、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黑龙江省兴旺鄂温克民族乡等三少民族聚居的地区普及开来,甚至传到了各苏木、乡镇、嘎查、村。每当夏季来临,在公园、街道、学校等人群聚集的场所,鄂温克族《彩虹》、达斡尔族《鲁日格勒》、鄂伦春族《高高的兴安岭》的音乐一响起来,人们就随着音乐欢快地跳起来,那一个个优美的舞姿,欢快的舞步,把鄂温克人的神奇、勤劳、勇敢,达斡尔人的朴实、智慧、坚强,鄂伦春人的善良、豪爽、骁勇等等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套系列集体舞,是群众性娱乐活动中必跳的一个节目,甚至在家庭聚会的时候,人们也来跳这套舞蹈。这套系列舞蹈,不仅简便易学,还不失艺术性和民族传统性。经过二十多年的洗礼,至今还盛传不衰,还能在广场上看到人们在跳。

赛音斯琴身兼数职,为一生热爱的舞蹈艺术事业一直在发挥着余热。她曾经是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舞蹈研究会会员、中国舞蹈家协会内蒙古分会会员、呼伦贝尔盟舞蹈家协会理事、内蒙古鄂温克族研究会常务理事。

由于常年跳舞,她的腰椎、股骨头受到了严重损伤。在老年的时候,她几乎瘫痪在床。在她住院时,很多鄂温克族研究会的同胞去看望她,她虽然很疼很难受,但是非常坚强,依然笑着对我们说:“一定要好好地搞好鄂温克族民间文艺的搜集整理工作,一定要保护和保留住我们优秀的民族文化。”在病床上,她依然整理着自己多年来积累的舞蹈方面的知识和心得,她对自己民族的炽烈感情,对专业无限热爱的精神让人感动,去看望她的人,不禁潸然泪下。

她在一生的艺术生涯中,从平平凡凡做起,由于她本人的努力,敢于攀登一个又一个高峰,遇到困难,不后退,不气馁,所以取得的成就也是巨大的。她的善良、谦虚、智慧和独特的人格魅力,赢得了人们的爱戴。

我想用几句诗,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霓虹灯下的光影里

舞台上的她

如原野、林莽中的一个精灵

那轻柔飘逸的舞姿

在声声优美的音乐中

如孔雀开屏伸展着美丽的羽裳

翩翩而起

旋转再旋转

舞的是她赤诚的民族之魂

转的是她坚韧不拔的向上精神

舞台是她施展艺术生命的天地

心中的舞魂令她风华无限光芒四射

她的笑容妩媚自信

她的艺术才华

令她闪烁着自尊自强的光彩

她的艺术成就

意味着一次次高峰的登攀

她一步步走过的轨迹

诠释着她丰富多彩的人生

她的音容笑貌

深深地印刻在我们心里

2015年,赛音斯琴离开了我们,享年七十九岁。一颗天才舞蹈演员之星陨落了,但是我们不会忘记她的舞蹈,不会忘记她为民族艺术奉献的一生,她将永远活在许许多多的观众心里。

责任编辑 王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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