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言符号的差别和对立中看语言的价值

李香

摘要：“现代语言学之父” 索绪尔（Saussure）认为语言学是研究价值的科学。语言价值（linguistic value）是索绪尔在创立共时语言学时提出并强调的一个重要的理论。本文拟从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来考察语言符号的价值是如何在语言符号系统内部关系的差别和对立体现出来的。

关键词：价值；能指；所指；差别；对立

一、差别和对立思想

要真正了解语言，就要了解语言的价值。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语言的存在是因为语言的价值。然而，对语言价值的认识要依赖于对语言内部差别和对立的认识，因此从根本上来说，语言的价值来自语言系统内部的差别与对立。索绪尔（1959：120）认为：语言中只有差别，语言系统是一系列声音差别与一系列观念差别的结合。这句话是在谈论语言的价值。要了解语言这个纯粹的价值系统，就要考虑观念和声音这两个在语言运行中起作用的要素。语言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本身存在的差别，这种差别产生一个一个具有意义和价值的语言符号，这也就说明了差别在语言系统中的重要地位。

对立即为二元对立，它实际上就是矛盾，是指在同一统一体中的矛盾双方之间的矛盾，是结构主义的理论思想。索绪尔深受这种思想的影响，在谈到他的最主要的语言学理论时，他提出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语言机构的同一性和差别性，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等等对立的概念，明确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核心观点，价值这个问题就是在讨论同一性和差别性时提出来的。

二、对能指和所指的理解

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及其任意性是由瑞士著名的语言学家索绪尔在他的著作《语言学教程》中提出来的。索绪尔认为：每一个符号由能指和所指组成，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能指是语言的音响形象，它不是物质声音，更不是纯粹的物理的东西。是一种感觉或是一种声音表象。所指是语言的概念，是指所指代的内容，是词的语义。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并非必然，而是可以选择的，存在着多种可能性。从历时的角度看，能指和所指之间的这种约定俗成不是一成不变的，是一种相对立而存在的，会在语言的差别和对立中显现出来，并表現出语言的价值。比如说“小姐”这个称谓词，最初是指年轻漂亮的大家闺秀。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经济的繁荣，南面衍生出经济发展所带来的阴暗面，“小姐”这个称谓词逐渐称谓三陪女，妓女的代名词，成为了一个贬义词。这说明能指和所指之间约定俗成的关系会随着社会因素的变化而改变，说明约定俗成的关系会发生动态的改变。

三、从所指和能指方面解析语言的价值

考察语言的价值从所指方面入手，那么就要注意语言单位意义本身及这个语言单位在系统中的地位和关系。语言的意义与价值是相互联系的，即所指和价值是有联系的。事物是普遍联系，并在一个系统中对立统一存在。由此可以联想到价值和意义之间相互区别，具有不同内涵。所指作为表达概念体现出的语言价值有封闭性和系统性区别。放在一个单一封闭的环境中看时，价值就会相同。然而，放在不同的系统中进行比较时，价值会因为词在不同语言系统中的功能不同而表现出差别和对立的一面。在符号内部，意义指称概念作为听觉形象的对立面而存在。同时，“在同一种语言内部，所有表达相邻近观念的词都是互相限制的。”（160）在同一种语言价值系统的内部，所有表达相邻近的观念的词都是互补的，同时也是对立统一。在互补中体现限制，在互补中体现对立，在对立和限制中体现差别，在差别中体现各自的价值。（吕文平，2006）这在同义词中表现得最为突出，在英语的语言系统中就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例如在英语中这些词murmur，mutter，whisper这些动词均有“低语”之意。murmur 指人、微风等的低沉、柔和的声音；mutter 指别人不易听到的低语；whisper指耳语、窃窃私语。

从能指方面考察语言符号的价值，同样要从语言系统这个大的语言环境入手，解析系统中各要素的关系和差别。声音指称音响形象是作为意义指称概念的对立面而存在的。只有当一个声音与其他声音同时存在于一个语言系统，并与其他声音区别，表达不同的内涵，音响形象才能够表达语言的价值。比如，汉语中“放”字的音响形象“fang”和“行”字的音响形象“hang”就将汉语中这个两个词区分开来。但在英语中[ph]和[p]则没有区别词的语音形式的作用，比如sport中的p发[p]音，而port中的p发[ph]音，英美人将两者看作是一个语言单位，其差别并不重要，也就没有区别意义的作用。这说明在不同的语言系统中，音响形象体现不同的语言价值。音响形象可以用来区别语言的意义时就有语言价值更大，不能用来语言之间的对立差别是所表现出来的语言价值就较小。

四、结语

语言价值的解读主要是从语言系统中语言的差别和对立得以体现，无论是能指还是所指，亦或是概念还是音响形象，它们在语言系统中的互补、对立和差别的关系体现了语言的价值。因此，归根结底语言的价值必须要通过关系来表达，而其中最重要的关系就是差别和对立关系。

参考文献：

[1]鲍贵.再论语言的价值[J].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2003（3）.

[2]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高名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

[3]吕文平.解读索绪尔语言价值理论[J].前沿，2006（6）.

（作者单位：湘潭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