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邦:洞察大地的脉搏

2018-01-11 22:07张家惠
科学家 2017年22期

张家惠

战火间,他肩负重任,扛起地震事业的发展;离乱中,他静下心来,凝神洞察大地的脉搏。躲过了战乱,扛过了“文革”,他在病榻上著书立说。这是一代宗师的大气魄与大志向,也是低调英雄的大悲情与大豪情。苦心孤诣几十载,静看浮沉天地间。

历史上的很多年份,由于没有发生过什么震惊世界的大事件,因而很容易被人们忽略。但那些看似平凡岁月里发生的平凡故事,却深刻地影响着历史未来的发展。正如黄仁宇编写的《万历十五年》一样,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也是这样一个平凡却意义深远的年份。

这一年,慈禧和光绪结束逃亡、回到北京,开始筹办“新政”;京师大学堂举行复校开学典礼,《大公报》创刊,《新民丛报》发表梁启超的文章,第一次把马克思介绍给中国;新疆阿图什发生里氏8.2级地震,死伤约500人,这是该区域有记载以来最大的一次地震……

这一年,还有很多人诞生,而这些人,在不同领域、不同阶段,对中国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些人里,有著名力学家、理论物理学家、我国近代力学事业的奠基人之一周培源;有我国核物理、加速器、宇宙线研究的先驱者和奠基人之一赵忠尧;有中国分子光谱研究奠基人之一、化学科学研究的卓越组织者吴学周;有开国功勋、十大元帅之一罗荣桓;有现代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沈从文……

而这一年,在广东兴宁的一个农民家庭里,也有一个人出生。他日后成为了我国地震事业的开拓者,为中国地震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这个人,就是李善邦。

偌大的中国,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李善邦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动荡中度过。北伐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文化大革命”……跨越几十年的硝烟战火,经历无数次的沉浮和生死,这位老人最终在病痛中与世长辞。他留给后人的,除了敬佩、感谢、怀念、唏嘘,还有那些地震学领域重要的研究成果和珍贵文献。今天,我们讲述他的故事,不为歌颂,只为纪念。

在《六十生辰回忆》中,李善邦记录了他的求学经历。纵观全文,似乎,也只能用“颠沛流离”来形容。

六岁入小学,那是满清王朝与革命党人斗争最剧烈的时代。幼小的李善邦,每天听着老师讲述清政府的腐败罪恶,幻想着辛亥革命能换来一个新中国。然而,和平与宁静并没有到来,辛亥革命换来的是军阀割据、社会愈加混乱。学校停课、逃难搬家更是成了家常便饭。

李善邦进入大学的过程也是困难重重。那时,李善邦恰好得到了一个到上海读书的机会。然而,从偏僻的广东农村到繁华的上海滩,中间隔着的不仅是翻山越岭的距离、悬殊的贫富差异,还有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孤独。加上烽火战乱,用李善邦自己的话说,在上海的日子真是“到处受欺负”。后来,他又辗转来到南京,幸得一同乡的帮助,才得以安顿下来。他先是在暨南大學努力补习了一年英文,然后才考入了东南大学(今南京大学前身)。

“大学毕业后,前途不可限量”——抱着这样的美梦,李善邦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大学求学期间,国内局势日趋混乱。形形色色的风潮、帝国主义的侵略、军阀之间的混战、不断爆发的罢工运动和各种惨案……支离破碎的中国,天灾人祸、内忧外患。从小学到大学,社会没能给李善邦一张安静的书桌。可为了“置身青云”,又必须刻苦读书。当时没有导师辅导制,经常在课堂里跟不上老师的讲课,他只能课下熬夜补习,课程还时时被战乱打断,求学的难度可见一斑。

“中国之大,没有一块安身立命之地”,毕业就失业的阴影笼罩在所有学生头上,前途堪虞。那个时候,大学毕业的学生有两条路可以走,“意志坚定”、胆子大的可以去参加革命;剩下的就只有教书。可学校很少,招的人又有限,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出路。李善邦还算幸运,被介绍到南京私立的钟英中学教代数,兼教化学,这总算是有了工作。

好景不长,由于军阀肆意屠杀进步青年,学校学生走了大半,教师的工资也只开半薪。虽然心里彷徨,但毕竟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李善邦不愿离开。直到1927年,革命军进攻南京,李善邦在夜里被游兵吓坏,肺病复发、吐血住院,出院后“已换了人间”。身体虚弱、工作也没了,只得借钱回广东老家。在老家教了两年书后,因参与了学校的党派之争,李善邦再次失业。

为了维持生计,养活即将出生的孩子,李善邦各处写信谋差事。半年后,叶企孙的一封电报,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风雨飘摇 生死与共

20世纪初的中国,烽火连天,民不聊生。命如朝露的日子,人能活下去似乎都已是最大奢求,何谈有什么精力发展科学。然而,如此动荡的年代,却是我国科学技术极大发展的时期。乱世出英雄,这些英雄中,不仅有纵横捭阖的政治家,能征善战的军事家,也有呕心沥血的科学家。

如果你知道中国地震事业是在什么情况下发展起来的,你一定会由衷地敬佩、并且感谢李善邦。从对地震知识的一窍不通,到建立当时世界一流的地震观测台,再到制成我国第一台近代地震仪,这条路,说李善邦是在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天灾与人祸从来都是如影随形,中华大地一片混战之时,地震频频发生。1920年12月16日,海原(时属甘肃省)发生8.5级特大地震,死亡27万余人,当时世界上有96个地震台都记录到了这次地震,史称“环球大震”;1925年3月16日,云南大理发生7级大地震,死亡3万6千余人,震后起火,燃烧甚烈;1927年5月23日,中国甘肃古浪发生8级地震,死亡4万余人……这些地震发生的时候,旧中国还没有一台现代地震仪,也没有地震台。海原大震一个月后,地质学家才将震中圈定在海原。

中国必须要有自己的地震台和地震仪,发展自己的地震事业,时任中央地质调查所所长的翁文灏决定开始筹建地震台和相应机构。他找到清华大学教授叶企孙,希望他推荐一个物理好、英语好的人来负责此项目,叶企孙推荐了李善邦。因为叶企孙在东南大学任教时,李善邦曾经上过他的课,这个广东小伙子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endprint

1929年,李善邦接到叶企孙的电报,介绍他到中央地质调查所去研究地震。他注视着电报,心想地震有什么好研究的。然而为了生计,他只得应允。于是他连春节也顾不上过,匆匆告别了生病的哥哥、怀孕的妻子,只身前往上海徐家汇开始学习。

当时上海徐家汇有个外国人办的地震观测台, 负责人是意大利人龙相齐,这个“十足的帝国主义者”不愿意教李善邦,只是让他当帮工、做杂活。李善邦也是个倔脾气,听龙相齐说“中国人研究不了地震”,他还偏要把地震给搞起来。或许本来对地震学没什么兴趣,被这么一刺激,反倒来了兴致。为了能学到知识,李善邦只得到小万柳堂地质研究所图书馆去自学, 等到对地震学稍知一二的时候,他便主动提出问题问龙相齐。这个意大利人也逐渐改变了最初刁难的态度,开始大略地给李善邦讲一些知识,并介绍了几本理论性的文献,但对于李善邦真正来学习的地震仪器构造和工作原理这一主要课题,他依旧避而不谈。半年时间下来,该学的李善邦都没学到。

军阀火并,京津铁路不通,北京方面又催得很紧,为了尽快回去装地震仪,李善邦只得绕海道抵达北京。1930年,李善邦来到了鹫峰。

荒郊野岭,交通不便,缺电、缺人、缺设备,在一座古刹旁,李善邦创建了中国第一个地震台。在徐家汇什么有用的都没学到,一切都要靠自己。从德国买回来的仪器,要按着说明书自己装。需要的材料工具没有,要自己动手打铁、搞洋灰。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好不容易把仪器装上了,结果却动弹不得。李善邦急得忙到清华找到吴有训先生,经过先生的教导和提示,才总算把地震仪搞灵活,并且成功记录到了地震。这就是中国第一个地震观测台的诞生过程。

建立地震观测台只是个开始,如何管理、如何出版观测记录、如何深入研究,这些都是问题。骑着毛驴、坐着人力车,顶着日晒、冒着严寒,李善邦来往于鹫峰与图书馆之间。往返需要好几天的路程,身体本就虚弱的他常常回到山上就病倒。地震台没有电,又没有钱买更多的电池,十天半个月就要派人驮着电池到清华大学物理系去充电。忙完一天的工作,李善邦晚上还要在油灯下研读资料,半夜间,还有野兽的哀嚎之声常常响于耳畔……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善邦把地震台管理得有声有色。不仅按照世界标准定期刊印了《鹫峰地震月报》和《鹫峰地震专报》,还与世界各国地震台交流、合作,许多国际知名的地震学家纷纷与李善邦通信来往,他的论文也常见诸于各类权威地震学杂志,中国人终于昂首进入世界地震学界戏称的“VIP俱乐部”。在中央地质调查所的支持下,鹫峰地震研究室随后成立,补充仪器、扩大场地,李善邦还有机会去国外学习更先进的地震知识。

“九一八事变”爆发,李善邦无奈结束了国外的学习,回国后,他利用学到的知识,“极力把鸳峰地震台整顿成为名副其實的世界第一流地震台”。以为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研究地震,将我国刚刚起步的地震事业推向更广阔的发展道路,结果,似是上天玩笑般,“七七事变”的爆发结束了鹫峰地震研究室的命运。地震台几度失陷,后来则成了游击队前哨的根据地。李善邦的助理贾连亨将部分仪器资料交予教会保管,其余的则全部散落。李善邦七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

事变爆发时,李善邦的三儿子刚刚出生,一家都住在城里。由于交通阻隔、形势恶劣,李善邦再三想回鹫峰收拾仪器而不得,只能将地震台托付给留守在鹫峰的贾连亨,他则带领家人和刚报到没多久的助手秦馨菱仓皇逃出北京,走的时候,身上连一份地震资料和工作笔记都没有。

李善邦一行人一路逃亡下来,到了南京地质调查所,本想在此安顿,谁知淞沪抗战又起。日军开始大举轰炸南京,李善邦无奈只得将家人遣送回家乡避难,送别的当天又赶上日军轰炸下关,回来途中躲了十九次警报,差点丧命。

国民党军队一路溃败,地质调查所从南京迁往长沙,后又迁到重庆。在重庆期间,李善邦开始着手恢复地震观测,并决心自制地震仪。两个工人、一部车床、一个小台钻,李善邦开始了自行设计制造地震仪的工作,但横在面前的,不止一两个困难。

物价飞涨,很多公务人员被迫转业,只剩下秦馨菱在身边协助。

没有制作地震仪的经验和书籍,他就用最简单的方案;没有经费,就将车床租给别人赚些租金;没有工具材料,就在旧货摊上找些废品;电力供应被截断,就把车床改成手摇电。工人换了又换,实验做了又做,材料找了又找,最后连鞋油盒子都用上去了……

这些可以被称为困难吗?可这都算不了什么。

最难以忍受的,是暗无天日的轰炸、每天不知多少次的避难、命不保夕的焦虑、害怕工作室被毁的担忧、吃不好睡不安的疲惫、山河破碎的痛恨……

可是李善邦成功了。没人知道他克服了多少困难、经历了多少次内心的煎熬和挣扎,可他成功了。他制成了中国第一台地震仪,恢复了中国的地震观测工作,然而,他的身子也垮了。

他又开始吐血。为了养活一家人,他还得继续工作,继续教学。备课时经常吐血,他就把血咽回去。就这样坚持到了抗战胜利,可新生活还是没有来。重庆遭受数十年一遇的大水,哀鸿遍野、经济萧条,交通又被贪官控制,连父亲病逝,他都没能回去送一程。

1946年,李善邦接受英国文化委员会的邀请,赴英国观光。在剑桥修养了一年后,他回到了祖国,开始恢复地震研究工作,并建立了南京地震观测基地。谁知,困难又来。

国共之争接近尾声之际,国民党决定撤离,并勒令各机关迁往台湾。李善邦不愿跟着逃亡,他想要保全辛苦经营数十年的科学研究机构,“这样也可无罪于后人”。抱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得千秋享盛名”的决心,他开始组织做留守的准备:先骗来国民党政府的遣散费,换成银元、暗中储备粮食以备不测;再将多余的书本和老旧的仪器放进箱子里浑水摸鱼,让国民政府运到台湾;而存留下来的进口仪器和关键资料,则加上中文,小心保存,以备解放军检查。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一直捱到了南京解放。他留存下来的这些人员、仪器、图书资料,则成为了新中国地震事业最基本的力量。自此,我国地震研究才进入了相对平稳顺利的阶段。endprint

1950年,中国科学院地球物理研究所在南京成立,李善邦任代理所长、地震研究室主任、研究员,在南京主持地震研究工作。他首先把南京水晶台地震台和鸡鸣寺地震台分散设置的地震仪集中在一起,建立了鸡鸣寺地震台。为了适应地震研究工作的迫切需要,他开始培养人才、研制地震仪,全身心地投入到创建我国地震台网的宏伟工程中去。现在我国已拥有现代化的各类地震台近千个,包括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全国数字地震网和北京、上海、沈阳、昆明、成都、兰州等许多电信传输遥测地震台网,并使用人造地球卫星传输地震观测信息,我国地震观测研究工作跨进了世界先进行列,这些都是在李善邦奠定的坚实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作为我国地震事业名副其实的开拓者,李善邦功不可没。

廉颇老矣

李善邦的身体本就不好,连年的颠簸劳碌,更使得他的健康状况逐渐恶化。李善邦的晚年,可以说是在病痛交加中度过的。

60年代中期,他想把自己几十年研究地震的感受和成果写成书,还没来得急动笔,“文革”又开始了。他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被监禁在“牛棚”里,身心饱受摧残,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本来已经戒了烟的他又重新抽了起来。

三十多岁的时候,李善邦在南京。把家人送回家乡避难后,就剩下他一个人,晚上住在图书馆的书架之间,以防日军空袭。每当夜深人静,想起自己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只剩得他独自一人“赤手空拳”,他心中无限悔恨。

六十多岁的时候,李善邦在北京。在阴暗潮湿的“牛棚”里,想着自己一生的崎岖沉浮,面对生死未知的晦暗明天,看着再次陷入混乱的祖国,回忆起自己在《六十生辰回忆》中写过的“梦想中的新中国,在党的领导下就可以实现了”的语句,他会是一种什么心情,我们不得而知。

大概关了半年后,李善邦被放了出来。身体彻底不行了。可人总要活着,日子总要继续。又工作了几年,到后来办公室实在去不动了,他就开始泡在图书馆。

七十岁的时候,他开始动笔写《中国地震》。老伴老了,总爱唠叨。为了躲避她的唠叨,他就早上三四点钟起来写书,吃完早饭后就去图书馆,中午回来睡个午觉,去附近的酒楼喝杯啤酒后再去图书馆,晚饭后写会儿书,到了八点就去睡觉。

病魔缠身的他佝偻着身子,独自来往于图书馆和家之间,三年的时间写完了五十余万字的初稿。修改了四年后,《中国地震》定稿付印。

七十八岁的时候,他在病床上看到了自己著作的清样,一周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说他的一生最要感谢三个人:第一个是叶企孙,推荐他去研究地震;第二个是翁文灏,在地震研究工作中帮助了他很多;第三个是自己的老伴儿,当年支持他“抛妻弃子”离乡赴任……

如今他走了,他是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感谢的人。

科学家不是神仙

李善邦被称为是地震科技战线上的“全能冠军”。他创建了我国第一个地震台——鹫峰地震台,开创了我国地震观测研究的新纪元;他设计研制成功了我国第一台地震仪——霓式地震仪,开创了我国地震仪器研制的新历史;他主持编绘了我国第一套地磁图,为地磁测量研究奠定了基础;他领导建立了我国第一批全国地震基本台站,这成为我国地震观测研究事业的新起点;他主编的第一部《中国地震目录》和编制完成的第一幅《中国地震区域划分图》,满足了国家建立抗震和地震活动性研究的迫切需要;他主持组建了广东河源新丰水库地震考察队,开创了我国水库地震研究新领域;他晚年抱病撰写《中国地震》专著,为中国地震事业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财富;为培养地震科技人才,他在北京大学、中国科技大学兼授地震学和测震学课程,节假日还经常为地震培训班学员补课。不仅如此,他和秦馨菱还是攀枝花大型钒钛铁矿的先驱发现者,对该矿的勘探和开发做出了重大贡献……

“李善邦这么厉害,预测出地震来了么?”“汶川地震那么惨,地震学家干嘛去了?”“国家地震局是最没用的部门,建成数十年来,没有预测过一个地震”……多年来,对从事地震事业的工作者和相关部门的指责声一直不断,地震界对能否准确预测地震的争论也依然在持续。不管结论是什么,这项工作都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而某些大震的“漏报”,也不能归咎于一两个科学家。

1966年,河北邢台先后发生两次大地震,李善邦第一时间赶赴灾区。听说李善邦来了,听说他是研究地震的,悲伤的百姓愤怒了。他们把李善邦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他们说要打死他,要杀了他。他们质问他,为什么没有预测地震?地震发生的时候他干什么去了?他们的亲人遭遇灾难的时候他在哪……

李善邦跪着,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他不是神仙。

他只不过是一个做科技工作的凡人而已。他和常人一样,面对战乱会恐惧,面对灾难会心痛,面对疾病会脆弱,面对误解会无奈。他也很想告诉大家什么时候会发生地震,可他沒有办到,为了能多少告诉大家一点关于地震的事情,他耗尽了自己一生的心血。

邢台地震后,中国对地震所进行的大规模的观测、研究与预报探索工作正式展开。1970年中国地震局成立,至今为止,地震部门有记录的地震预测至少七十多次,其中强震三十余次,中强和有感地震四十余次。除此之外,地震局系统外比较准确预测的震例也达数百次之多。辽宁海城地震的成功预报,更是创造了世界级的奇迹。

如今地震预测预报工作的低迷,是政策、学术或是社会环境等多方面原因造成的,而不是一两个人的过错。对于如今从事地震研究与预测的科学家们,我们除了鞭策、督促外,或许也应该多一些理解和包容,毕竟,他们真的不是神仙。面对未知的宇宙和自然,人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困难要克服。而另一方面,如果当今的科学家能多一些责任感、使命感,少一些“无为”思想,多一些进取之心,地震预测工作也许就大有可为。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