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玛丽

三井兽

马拉奇·理查德森从没有丧失过对自己的信心，即使他在去年以第22顺位被国王选中前遭到外界的质疑，而新秀赛季也仅仅出战了22场，他始终认为自己可以在NBA闯出一片天地。经过了一年时间的历练，理查德森本赛季厚积薄发，从一个游走于发展联盟边缘的菜鸟成长为国王板凳的稳定战力，场均上场12分钟便得到5.2分，三分命中率则从原来不到30%增长到46.0%。这种进步虽然很小，但对理查德森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他冲破了之前的一切束缚，迎接属于自己的圆梦时刻。

“不要马上参加选秀，否则这会毁了你的生活。”理查德森并不认识眼前说这话的人，而那个人则认为他了解理查德森。

或许跟大多数人一样，他是在理查德森的成名战之后注意到这位新人的——作为一个大一新生，理查德森在去年精英八强战的后半场比赛里星光闪耀，帮助雪城大学完成了对弗吉尼亚大学令人炫目的逆转，重返四强赛。听到这样一位不速之客的严肃建议，理查德森的思绪已经游离于篮球之外：“你怎么能对我说这样的话呢？你怎么知道这样行不通？真不敢相信他此刻会跟我说这些，说得好像能预知未来似的。”

这已经不是惟一一个跳出来自称是预言家的人了，在赢下弗吉尼亚大学的那场比赛之后，理查德森的手机立刻被几百条短信给刷爆了，他不得不关掉手机。在Instagram上也是一样的狂热，随便一条图片信息都能被推演成十几种未来可能的去向：“你正在犯下一个错误”、“欢迎来到发展联盟”……这并非对Mali（马拉奇的昵称）不敬，但是似乎他距离前辈泰勒·恩尼斯的水准尚有一段距离——这位理查德森在雪城大学的学长，2014年参加NBA选秀以首轮第18顺位被选中，首个赛季即被下放到NBDL北亚利桑那太阳队。各种各样看衰未来的信息被夹杂在祝贺短信中，理查德森终于受不了了。“我真心希望人们不要再妄自评论我该怎样做，不该怎样做！这跟你们无关！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要做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理查德森发推抱怨道。

有时理查德森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分身，因为他可不仅仅成为一名只会签名和到处摆着造型拍照的吉祥物。“突然就冒出来一堆人，他们根本不关心我的切身利益。”理查德森说，“有一些是雪城大学的球迷，这一点我倒不介意，但是如果他们站在我的角度思考，他们真的会让梦想低头。选择再在大学打一年吗？人们总在说，我会像其他人一样，在NBA里泯然众人，而我认为事实并非如此。没人能预知未来，我已经在尽量排除干扰了，但事实往往变成了这个样子，‘伙计，我看你还是再等等吧。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假如理查德森真的要在大学再打一年，那么今年如果参加选秀真的不一定就比去年好。尽管他的NBA菜鸟赛季真的应了一些人的话，但是NBA的沉淀要远比大学来得有意义，这让他在本赛季抓住了球队重建的机会，一跃进入了球队轮换阵容。

就算是理查德森的家人也认为他可能还需要两三年才能完全为NBA做好准备，即使他具备了出任得分后卫的理想身高（1.98米），并且臂展不俗，达到了前锋的水准（2.13米），他在刚进大学时就已经是全国顶尖的球员了，而且还是一个被低估了的麦当劳全明星球员。难道是因为他在那场美国最著名的高中毕业生篮球赛事上一分未得的缘故吗？那么，锦标赛的出色发挥怎么算呢？这是现在的大学明星球员可能会遇到或者需要思考的情况。他们的梦想往往会在经历一些事情后照进现实，比如一届高水平锦标赛、一场难忘的比赛甚至一个出色的下半场场等等。一个足以改变人生的选择，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就可能做出决定。

理查德森在锦标赛中获得关注并成为焦点的过程，就像是他用丝滑般的跳投送出一次空心入篮那样干脆快捷。他几乎一战成名，整个世界都见证了他在对阵弗吉尼亚大学时的出色表现——理查德森在下半场轰出了全场23分中的21分，而雪城大学也逐渐挽回了一度多达14分的劣势，连他们的教练吉姆·博伊海姆都声称这场逆转是他四十年执教生涯中最值得骄傲的比赛。但接下来比赛进展得飞快，雪城大学幸运地拿到了四强赛的门票，又很快成为了最终被淘汰的两支队伍之一，疯狂的赛季戛然而止。说实话，此刻理查德森还没有认真考虑过留校还是参选。此前NCAA规定一旦球员宣布参加选秀，他将不能再重返大学篮坛，而去年开始NCAA放宽了原有的规定，如果球员在进行联合试训后10天内放弃参选，回到学校，那么他将还可以获得下赛季出战NCAA锦标赛的资格。理查德森很好地利用了这一新政策，为自己的决定获得了深入思考的时间。

理查德森没有将这一场比赛视为促成决定的原因，因为这场胜利只是从他妈妈那继承来的篮球热情，以及从小难忘的以网球替代篮球的训练最终开花结果的一刻而已。格温多琳·格莱姆斯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激动地来看她的外甥打球，这是她的孪生姐姐杰奎·理查德森发出的邀请。那时理查德森才差不多6岁，但是因为妈妈的缘故从小就开始接触篮球。格莱姆斯和杰奎在新泽西州的特伦顿长大，她们是由哥哥约翰抚养长大的。通常她俩都会跟着哥哥去球场，看他打球。很快她们自己也能耍上几下了。对于杰奎而言，篮球在成为一项结伴终身的爱好之前，就已经成了帮她打发时间的好伙伴。直到现在，这种痴迷的感觉依然很难用语言形容。姐妹俩都非常争强好胜，没法当作彼此真正的竞争对手，因为每一次她们比赛都将引发争执。“我们打过许多一对一斗牛比赛。”格莱姆斯说，“但是我们从未真正的分出过胜负。”

不管发起挑战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对于她们来讲都无所谓。格雷格·格兰特，这位1989年次轮第25顺位被太阳队选中的前NBA球员是他们身手不凡的邻居，也是附近街区最强悍的球员。杰奎决定自己安排训练，跑圈以及练习投篮，直到她认为自己可以和格兰特同样优秀才肯善罢甘休。这对双胞胎中，杰奎更擅长运球，成为了控卫，而格莱姆斯则化身为射手，作为二号位出现在场上。她们用各自的方式赢取了奖学金，一开始是在麻省大学，后来转学到了弗吉尼亚州立大學，篮球甚至还为她赢得了幸福。通过篮球，她遇到了自己的丈夫，马拉奇的父亲刘易斯·理查德森。endprint

有一天，刘易斯下班后正在过马路，突然一个朋友打招呼说需要他的帮助。据说两个姑娘在称霸球场，把他们一个个都打败了。他接受了朋友们的召唤，登上了一双崭新的球鞋就加入了战阵。在那里他欣喜地发现了与众不同的杰奎——他曾经在高中时就暗恋过她，但当时青涩的小伙未曾开口，因为她比自己要大几岁。而那天刘易斯再没有放过机会，他不仅赢得了比赛，也赢得了佳人的芳心。“你知道最后谁赢得了比赛。”他说，“我把防守扩大到了弧顶，但她还是得分了。她的确很强悍。伙计，那时的她真的很强。但是当你跟她以及她妹妹打球的时候，你不得不采取高强度的对抗，因为她们真的很棒，你必须把他们当男人一样对待。你可不能说‘我面前的可是姑娘啊。你必须顶上去，正面对付她，否则她就会令你在球场上蒙羞……当然，她讨厌我给别人讲这个故事，因为这事儿是真的，所以每次讲到这她都很生气，但是从那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因此，在这个充满竞争性的小家庭里，一家人其乐融融。

格莱姆斯找了个座位，饶有兴致地来看自己的小外甥，热切地期望看到自己家族的运动基因传承到下一代身上，可她最终失望而归。马拉奇看上去完全不会投篮的样子，他好像对佳得乐的兴趣远远多过对运动本身的热爱。格莱姆斯后来又旁观了几场比赛，几乎都是同样的结果。她考虑过告诉自己的姐姐，马拉奇或许并不擅长这项运动，可她最终还是选择再静静地观察几场。直到有一天杰奎问起她对马拉奇的看法时，格温多琳终于忍不住了。

“难道你不知道篮球就是要把球送进篮筐的运动吗？”格莱姆斯问道。

“嗯？怎么了？”

“好吧，Mali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在意篮筐。”格莱姆斯说。在过去的七场比赛里，她只看到自己的小外甥进过一球。

“然后呢？”

“那好，当他开始投篮的时候，再让我来看他比赛吧。”格莱姆斯说。但杰奎坚持认为，投篮是球场上最容易实现的那部分。“你没看到Mali在球場上四处奔跑，像其他孩子一样挥洒着汗水，真的没看到吗？”杰奎开始发问了，“我正在锻炼他的球技呢。”

格温多琳还不知道，她的小外甥已经深深迷上了这项运动，他从小就看着自己的偶像阿伦·艾弗森和科比·布莱恩特在总决赛的舞台上一争高下，他也想成为那样伟大的球员。“那时我才大概4岁的样子。”理查德森说，“自从那以后，我总是带着篮球，走到哪儿拍到哪儿。”直到接下来的一个赛季，格莱姆斯再也没有来过。当时妹妹暗下决心，要等到小马拉奇长大些再到场边为他加油鼓劲，那时他才6岁，经常跟10岁的孩子们训练。“我希望她可别像那些高估自己孩子的家长们一样。”格莱姆斯嘴里默念道。

那天她来得很晚，差点错过了精彩的比赛，还没等他进入球场，就听到观众们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很快，她发现博得这些掌声与喝彩的正是她的小外甥马拉奇。那时他所在的球队比分落后，马拉奇命中了一记跳投。接着，他放弃了一次上进空篮的机会，而是溜去了外线，并命中了一记续命三分，把比赛拖入了加时。“我很庆幸她没有听从我的建议。”格莱姆斯说，“现在对我而言，看上去杰奎已经规划了他未来的全部。他在这个岁数就该这么干，看上去他们似乎按部就班，进展得很顺利。”

姐妹俩时常还会吹罚高中生们的篮球比赛，格莱姆斯把这样的裁判工作看作是保持体型和挣零花钱的好办法。而杰奎则想得更为深远，通过比赛，她可以不断接触这片地区的优秀教练，为儿子的未来寻找一个靠谱的起点，因为在执哨的时候，她可以在场边仔细观察，不断搜寻合适的目标。“他一定得做点什么跟篮球相关的事儿。”格莱姆斯说，“那基本上就是他天天围着我姐姐做的事儿。她从Mali非常小的时候就开始训练他。当他还在姐姐的臂弯里时，她就拿着小篮筐帮他练习投篮了。”

杰奎可不想让他的孩子天天在家看电视，虚度光阴，尤其是在冬天。因此杰奎一遍又一遍地让小马拉奇抓着网球模仿篮球，并练习跳投动作。这是她自己独创的练习方法——妈妈躺在床上，把投出来的球接到再传回给孩子。这样马拉奇就不用像别的孩子那样，一开始便采用常规尺寸的篮球练习，并因为力量不足而养成错误的习惯动作。“他每天都得训练100下。”刘易斯说，“以前每到夜里要训练的时候，他都觉得特别厌烦。”

刘易斯很乐意自己的妻子为孩子规划未来的篮球之路，小马拉奇也是成长飞快，大概在9岁的时候就已经第一次战胜了自己的爸爸。“自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留给老爸任何机会让他获胜。”马拉奇说。而刘易斯也识趣地再也没有在孩子面前显露过自己生疏的技艺。“我现在都不穿篮球鞋了。”刘易斯打趣道。

作为一名医生，刘易斯每天要在医院工作很长的时间，之后他还要照看除了马拉奇之外的另外两个孩子。他喜欢下厨，孩子们也喜欢他做的肉汁炸鸡。“下班回家后，我得为他们准备晚餐，并确保他们能一起做完作业。”刘易斯说，“给他们洗完澡后，杰奎和Mali才能训练回来。我为他们预留了食物，他们匆匆忙忙地洗澡、吃饭，然后就跳上床睡觉了。而接下来的第二天又是重复完全一样的事儿，我就是家里的奶爸，而她则是球场上的辣妈。”

这种平衡一直延续到马拉奇上高中的时候，他高一时在特伦顿天主教高中，随后二年级就转到了罗塞尔天主教高中，并且在那里战胜了强大的圣安东高中赢得了一个冠军头衔，对方阵中的泰勒·罗伯森也是马拉奇后来在雪城大学的队友。之后，理查德森又决定回到特伦顿天主教高中完成高中后两年的学业。

作为学校返聘的球队教练，弗雷德·法尔奇经常看到这对令人敬佩的母子俩在球场上练习。通常两个人在漫长的练习过程中保持缄默，儿子投篮，妈妈抢篮板，高效而默契，这跟其他家长常常会在孩子投篮训练时在场外围起一道人墙形成鲜明对比。“你去球场看看就知道了，他的妈妈会给他抢篮板球，有时候半个小时甚至45分钟过去了，她都不需要动一下。”法尔奇说。通过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小马拉奇练就了一身令母亲感到欣慰的良好节奏。“你在场上不断地听着皮球刷过篮网的声音，接住球，把它投回去。”杰奎说。endprint

对杰奎而言，看着儿子一天天取得进步实在是令人兴奋。曾经他们把运一下球然后干拔跳投的动作练习了几个星期，她等着有一天他能发挥出这个招式的威力。杰奎知道，当儿子最终使出一记他们千锤百炼过的绝招，搞定对手并对自己眨眼示意时，这一切也就值了。后来，选择一所大学并继续在NCAA中寻求挑战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马拉奇早早就缩小了自己的目标范围，他总会对雪城大学多加留意，因为那里离家很近，也因为那里的篮球传统。

马拉奇在高中时期赢得了不少个人荣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喜欢做蝙蝠侠身边的罗宾。在2015年麦当劳全美明星赛上他一分未得，在随后的乔丹经典赛上也仅有3分入账。“他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孩子。”他的业余篮球教练阿隆·伯特说，“你甚至得刻意逼迫他，才能让他展现自己霸气的一面。”

理查德森在选择大学球队的时候毫不含糊，甚至当雪城大学的教练伯伊海姆因为舞弊行为而被禁赛9场时也依然如此。此时没人再看好雪城大学了，理查德森的状态也像过山车一般有起有伏，最终雪城大学以9胜9负的战绩勉强杀进了NCAA锦标赛阶段。

首場比赛中，他就发挥出色，砍下21分，帮助球队爆冷以70比51战胜了7号种子戴顿大学（雪城是10号种子）。但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中马拉奇手感糟糕，不过球队却幸运的接连取胜，来到了挑战头号种子弗吉尼亚大学的舞台上。当时他面对的是马尔科姆·布罗格登（上赛季最佳新秀），ACC联盟的年度最佳防守球员，后者像胶水一样时刻纠缠着马拉奇。上半场比赛，理查德森继续陷在冰冷的手感中毫无办法，5次投篮都偏筐而出，其中包括2次三分出手，与此同时他还交出了3次失误。

在电视机前观看比赛的爸爸也按捺不住了，上半场刘易斯不停冲着电视大喊：“孩子，如果你不用妈妈交给你的投篮技巧，你们就要输了！”伯伊海姆教练则在半场休息时激励着马拉奇，问他是否在强大的对手面前感到害怕了，球队需要他增强侵略性并在下半场卷土重来。这位大一的菜鸟还真是打出了名堂，马拉奇通过一连串的长距离跳投，带球杀入篮下以及造犯规罚球频频得分，在下半场拿到了全场23分中的21分。

杰奎和格温多琳亲自在场边观看了比赛，场下的观众简直沸腾了，不时站起欢呼，几乎完全遮住了他们的视线，球场上端的大屏幕也几乎被他的一次又一次慢动作回放给占领了。“通常，当你在上半场出师不利的情况下，该怎么办？”雪城大学的助理教练麦克·霍普金斯问道，“你会丧失信心。如果他接连9球都没有投进，他可能会说接下来的9个球或许都能投进。很多人都会说这样的漂亮话，但是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这一点。你必须对自己抱有充分的自信，马拉奇曾经就打出过很多这样的比赛，这是一个成熟的球员应该做到的。”

雪城大学的黑马赛季最终在对阵北卡罗来纳大学的比赛后画上了句号，那场比赛理查德森14投7中表现不俗。同时也清除了人们关于他未来的种种疑问。几天后，他从雪城回到了特伦顿的家里，并一头埋进了音乐里——从Fetty-Wap到Shy-Glizzy再到Drake——同时他也在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那些跟理查德森很亲近的人，他的父母、业余教练伯特还有鲍勃·布朗，他们淡淡地谈着理查德森和他在本赛季取得的巨大进步。

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些，所有人围桌而坐，而理查德森自己的思绪却又回到了雪城大学。下赛季他们一定会成为一支不错的球队：他自己作为球员会取得进步，而且他的身价也会一路看涨。

随后他的思路漂移到了另外一端，朝着NBA以及职业球员的方向发展。“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年到底会发生什么，是否有人会受伤，说不定我们打得还不如今年。”理查德森说。

理查德森还向现役球员征求了意见。卡梅隆·安东尼，另一个雪城出品的从大一就跳入NBA的天才，告诉他要相信自己，如果他能够成为选秀前20位的球员，那就来吧。理查德森后来又向其他球员一一求教，例如克里斯·麦卡洛、威尔·巴顿以及拉基姆·克里斯马斯，可这些年轻的球员仍然在努力适应职业篮球的比赛节奏。

麦卡洛是在2015年加入NBA的，他也是在雪城念完大一之后就做出了决定，尽管那时他的前十字韧带伤病尚未痊愈，可布鲁克林篮网还是在第一轮29顺位选中了他。“人们总是想说些贬低你的话。”本赛季效力于奇才的麦卡洛说，“你可不能顺着他们的思路思考，你应该坚持自己想要做的，继续前进，不断努力，证明给别人看你能在更高级别的比赛中立足，也可以超越其他的球员。”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在附加的考虑时间里，理查德森参加了一场位于芝加哥的联合试训。他没有合训，但是所有的测试数据都不错让他感到自己冲击NBA的决定比较保险了，然后告诉了自己的父母。“我对自己保有高度的自信。”理查德森说，“我觉得我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刘易斯问他是否跟他的妈妈商量过：“好吧，如果你妈妈认为这个决定没问题，那我就同意，我们会支持你的。”

一开始杰奎感到十分紧张，这一路走来，她对儿子的篮球之路一直是胸有成竹。但自从雪城大学开始，当他打算进入成年人的篮球世界并开辟自己的职业生涯的时候，两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她仔细想了想，并感觉到阵阵压力，万一他决定参选，但是却没有被选中该怎么办？杰奎一直认为儿子应该完成在雪城的学习计划并且最终拿到学位，但她也不断为马里奇的抉择辩解。“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她说，“这是你自己的征程，你必须为自己做决定。你可以不用考虑我的感受，也不用顾忌爸爸的想法，你怎样做也不用过多牵挂这个家庭。这是你自己的路，你必须自己来做决定，一步一步地，走出自己的篮球之路来。”

“如果我真的掉到了第二轮，我还是会坚持去选秀的，我必须给自己赢得身价。”理查德森最终决定听从自己的心，“假如我能在第一轮被选中，就会有保障的合同以及保障的收入，但未来的前景依然得靠你自己去打拼，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NBA新秀真的不容易。”

现在来看，对于理查德森来说，提前进入NBA说不上正确与否，但最起码他来到了这里，并且开始渐渐适应。现在他的未来仍然悬而未决，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他将不再会为那些“好心人”的建议而产生一丝波动。他的身后是“Mali Team”，那些支持他的人，而足以令他们感到慰藉的是，理查德森正在全力以赴。

“此刻，你不能再为场外的一些流言蜚语瞻前顾后了。”理查德森说，“你必须每一次踏上球场都全力以赴，这不仅仅是打球，现在它已经成为了我工作的一部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