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真高士

2018-02-01 14:25小海
世界知识画报·艺术视界 2018年1期
关键词:逸气高士云林

小海

Ni Zan, a famous Chinese painter during the Yuan and early Ming periods, was considered to be one of the Four Masters along with Huang Gongwang, Wu Zhen, and Wang Meng. Ni Zan was born into a wealthy family in Wuxi and was one of a number of wealthy scholars and poets who were part of a movement that radically altered traditional conceptions of Chinese painting. His paintings were characterized with his strong personal style, depicting representations of natural settings and reflecting individual feelings.

“元四家”中,只有倪瓚活成了今天的“网红”,因为他空前绝后的洁癖。关于倪瓒如何如何爱干净到令人发指,是文化艺术类公众号最热衷于八卦的事,甚至忽略了他在绘画上也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倪瓒的画,辨识度非常高,因为太“干净”了。这种干净是一种清爽的感觉,疏朗雅致,简淡从容,令人神怡。

倪瓒家里非常富有,这为他养成清高孤傲、挑剔成癖的性情提供了物质基础。因为生活无忧,他几乎除了诗文书画别无追求,甚至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自称“懒瓒”。但事实上,他一点都不懒,相反还很勤快。在生活上,他勤于清洁自己、他人和家中的所有物件,包括屋前屋后的树木都要经常擦拭;在学问上,他勤于学习、刻苦自律,每日在自家的藏书楼清秘阁上读书作诗、临摹经典。

然而,生活不可能永远无忧无虑,随着长兄、母亲、老师的相继故去,倪瓒在精神和物质上都逐渐走向低谷,到晚年妻子病逝、长子早夭、次子不孝,生活更加困苦无依。即便如此,他也拒绝了当时已经夺得天下的朱元璋的赏识,不肯进京为官,“只傍清水不染尘”。

倪瓒的画是一种全新的艺术风格,有着鲜明的个人特色。其成熟期的笔墨奇峭简拔,近景一脉土坡,傍植树木三五株,茅屋草亭一两座,中间上方空白以示淼淼的湖波、明朗的天宇,远处淡淡的山脉,画面静谧恬淡,境界旷远。此种格调,前所未有。倪瓒在画论中主张抒发主观感情,认为绘画应表现作者“胸中逸气”,不求形似,“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耳”。这句话也成了后世文人心中座右铭一般的箴言。

倪瓒的高士逸气让他在文人士大夫心中地位崇高,更能显示其性情的书法、诗词也被视若珍品。他简约、疏淡的山水画风是明清大师们追逐的对象,如董其昌、石涛等巨匠均视其为偶像和鼻祖。

“元四家”中,有关倪瓒的资料是最多最全的,因为他这个人实在太有趣了,早在明代就有人专门搜集他的八卦,汇编成《云林遗事》。明人何良俊云:“云林书师大令,无一点尘土。”明代江南人甚至以有无收藏他的画而分雅俗。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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