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舞台真实理论的肃南裕固族民族文化保护与开发研究

卢丽

随着民族旅游的迅速发展，“舞台化”与“真实性”以及文化保护与开发等诸多争论也日益成为学界研究的重点。笔者以舞台真实理论为理论基础，以肃南裕固族自治县为研究对象，通过肃南裕固族民族旅游舞台化的建构，探索了文化保护与旅游开发良性互动的新路径。

一、研究背景

民族旅游自20世纪80年代兴起以来，迅速发展，民族地区也日益成为现代旅游者所青睐的主要旅游目的地之一。民族旅游的开发在给少数民族地区带来经济收益的同时也提供了一个展示民族多元文化的机会，有利于促进民族文化的传承，增强民族认同感。与此同时，旅游作为现代化的重要力量进入民族地区，往往会对当地的文化生态造成冲击，产生诸多负面影响。民族旅游研究中关于传统文化保护的“真实性”“舞台化”“商业化”的诸多争论日渐成为学界研究的重点。

二、理论基础

马康纳（Dean Mac Cannell）是最早在旅游语境中提出舞台真实理论的学者之一，并引发了旅游学界对“真实性”与“舞台真实”等问题的长期争鸣。Mac Cannell将旅游场域比作一个大舞台，并将其分为前台和后台。前台是将旅游产品呈现给游客的区域，后台是社区居民正常生活的地方，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后台的客观真实场景在被人们在能接受的前提条件下当作旅游资源而包装成旅游产品的过程便是“舞台化”。舞台真实是对原生文化进行艺术加工、提炼后的真实，它使原生文化显得更加真实。以舞台真实理论为基础，研究民族旅游发展的一些问题，具有很强的可行性。

三、肃南县旅游发展现状

甘肃省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地处河西走廊中部、祁连山北麓，东西长650公里，南北宽120～200公里，总面积2.38万平方公里（2014年），是中国唯一的裕固族自治县，辖区内居住有裕固族、藏族、汉族、蒙古族等16个民族。有冰沟丹霞、祁丰文殊寺、马蹄寺等丰富的自然和人文资源。近年来，肃南县积极招商引资，集中力量建设中华裕固族风情走廊和裕固族特色文化村寨，不断提升“山水肃南·裕固家园”的品牌形象，目前已建成国家4A级景区5个，成为甘肃省4A级旅游景区数量最多的县区之一。

肃南裕固族自治县虽然拥有丰富的自然文化资源，但是资源开发水平还有待提高，很多传统文化项目不仅没有合理地开发，甚至连保护传承都遇到了“困境”。如能演唱裕固族民歌的人数在不断减少，一些裕固族的年轻人对于传统民间体育赛事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热情。笔者拟通过民族旅游舞台化的构建，促进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民族文化的保护与旅游开发的良性互动。

四、肃南县民族旅游舞台化建构研究

马康纳（Dean Mac Cannell）（1976）认为旅游场域可以分为“前台”与“后台”，“后台”是真实的，当地居民可以不用顾及游客的存在而生活；而“前台”则是为游客提供的，游客在这里寻求真实。在旅游开发过程中，“前台”和“后台”二者之间存在必然的、重要的联系。民族文化只有通过“后台”得到传承和保护，才能在“前台”更好地展示；而“前台”又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弘扬展现文化的平台，虽然一定程度上展现给游客的是“舞台化”“艺术化”的真实，但游客对这种文化的欣赏和认可，可以增加当地居民的文化认同感和自豪感，进而促进民族文化的保护和繁荣发展。

（一）肃南县民族旅游舞台化“前台”建构

1.文化展馆

以博物馆展示为主要形式的静态展示，实现对裕固族历史、习俗、文化的集中介绍。肃南县民族博物馆于1996年建成，馆藏一级文物33件，二级文物118件，三级文物84件，民族文物1880余件，革命文物达120余件。馆内设有“中国裕固族专题展”“肃南历史文物精品展览”“各民族团结”“自然资源展”4个基本展览。中国裕固族博物馆于2014年国庆开馆，共设有裕固族展厅、历史文物展厅、和谐家园展厅、自然资源展厅以及60年成就展等5个展区，陈列实物720多件，图片400余幅、文字100万字。博物馆采用文字、模型、实物、视频及多媒体等多种形式，既展示裕固族悠久独特的游牧文化和自然矿产资源，融科普教育为一体，宣传普及地质科学知识，又以独特视角向全社会推荐魅力肃南，将肃南的旅游、文化、风光、人文等一一展示。

2.民族村寨

注重体验和参与的动态展示。2016年5月28日，裕固族特色村寨正式落成运营。裕固族特色村寨设立游牧民族生活展示区、非遗手工技艺传承区、裕固族傳统饮食传承展示区、游牧生产体验区和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体验区。村寨的建立既保护了优秀传统文化，又使一些面临失传的传统手工艺制作技艺、服饰文化、民居文化、歌舞文化等得以保护和传承。它与中国裕固族博物馆、裕固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保护中心、裕固族歌舞传承中心、游牧文化中心以及红湾寺连成一片，成为肃南旅游大景区建设一道新的靓丽风景线。

3.艺术展演

肃南县是一个多民族县，各民族在长期的繁衍生息过程中，创造出了《牛角舞》《十二生肖》《山那边的彩云》等许多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歌舞节目。最具代表性的是歌舞剧《裕固族姑娘就是我》，该剧运用时空穿梭过度的方法，通过一个小女孩的成长，用音乐、舞蹈、诗歌、画面完美地表现了裕固族传统的宗教文化、历史文化、歌舞文化、民族文化和生活劳作场景，并充分利用现代科技手段进行全景式表现，将真实的裕固人胸怀希望、直面危难、团结如一、坚强乐观的民族性格呈现在舞台上，让游客通过这种“舞台化的真实”了解裕固族人的生活、历史文化、风俗习惯。

4.节庆活动

裕固族有着异彩纷呈的民族文化和浓郁的民族风情，也有其标志性的节日，如正月大会、九月大会、剪马鬃等。努力挖掘和开发节庆旅游，能满足各层次旅游者多方面的旅游需求。旅游节庆的内容包罗万象，涉及歌舞、建筑、服饰、宗教、礼仪以及饮食等方面。通过节庆旅游，可以营造盛大文化场面，塑造肃南旅游品牌。

（二）肃南县民族旅游舞台化“后台”建构endprint

1.保护原住居民的生产生活区

在原住居民的生产生活区保持原有民族文化不受外来力量的冲击。原住居民的生产生活场所包含了丰富的民族传统文化以及民族文化得以生存发展和延续的环境，民族文化是一个民族发展过程中积累和传承下来的文化精髓与瑰宝，是一个族群所追求的自我认同和历史记忆，是民族旅游发展的基础。只有最大限度地保护好肃南县民族旅游赖以生存的文化场所，保持民族文化不受外来力量的冲击，才能守住民族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根基。

2.重视族群教育，增强文化认同感

文化传承是教育的基本功能之一。人类学家反对将学校视为教育的唯一输出机构，提倡关注“包括家庭、社区的非正规教育，它涉及文化传承的所有领域”。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学校教育和民间教育应并行。目前，自治县学校教育（基础教育）探索性实践主要集中在裕固語教学试验和与民族文化传承有关的校本课程的开发上。2008年1月，乡土教材《裕固家园》正式出版，同年3月，该乡土教材正式进入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各学校和课堂。2012年7月，在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政府的资助下，《裕固族舞蹈》正式出版，既作为自治县职教中心的民族艺术专业教材，也作为自治县基础教育阶段各学校艺术教育的参考教材。乡土教材编竣问世，是裕固族聚居区教育变迁和文化自觉的象征。家庭作为构成社会的最小单元，是民间教育和文化传承的最基本单位，家庭教育在民族文化传承中发挥着奠基作用，一些裕固歌曲传唱人以家族为单位传唱传统民歌，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家庭教育在文化传承中的作用。另外，自治县还成立了尧熬尔部落、花儿朵朵合唱团、达尔拉安等民间组织，吸收有潜质的年轻学员，对其进行裕固族语言和传统民歌的系统培训，做到老中青交替，使民族艺术后继有人，使非遗传承传习实现了活态、常态。通过族群教育，旨在唤起裕固族人民对传统文化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达到自发自觉传承创新民族文化的目的。

3.加强旅游从业者的培训，扩大社区参与规模

政府要积极鼓励有意愿从事旅游业的当地居民进行有目的的培训，选派优秀的青年走出去接受专业的学习，或者邀请相关专家对他们进行培训。通过学习和培训，不仅要让他们参与到旅游业的服务中去，还要让他们参与到旅游的发展规划中来，激发他们对旅游业的投入热情，增强他们作为主人对本民族文化保护的责任心、自觉性、主动性，为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旅游的发展提供丰富的人才储备，促使旅游业健康持续的发展。

（作者单位：河西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