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视野下的远程高等教育研究现状探究

摘 要：本研究以2016-2017年间在国际远程高等教育领域具有代表性的文献资料为样本，分别从研究主题、研究热点和研究方法这三个方面来探究其研究现状。研究结果显示：研究主题集中在微观和中观层面，内容包含教学与课程设计、教学环境、开放教育资源、教学交互、学习方式、质量保证与评估、教育技术的应用与创新等；研究热点包括开放教育资源与慕课、数字时代的学习环境、新技术与教育的深度融合、教学模式的创新与变革、学习支持服务、教学质量保证等；研究方法方面，除混合研究外，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占有同等比例。

关键词：国际视野；远程高等教育；研究主题；研究热点；研究方法

作者简介：蒋亦璐（1986-），女，浙江嘉兴人，国家开放大学教育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为比较成人教育、国际远程高等教育、学习型城市建设的理论与实踐。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518（2018）01-0114-09

随着现代教育技术的推进，远程高等教育的发展能为无法在校园和课堂完成学习的人群（特别是在职成人）提供灵活和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学习机会。可见，远程高等教育在提升教育的公平性、扩大教育的广泛性、增强教育的灵活性等方面发挥着积极的作用。本研究以2016年1月1日-2017年1月1日间国际上具有代表性的文献资料作为样本，从研究主题、研究热点和研究方法这三个方面呈现并分析国际远程高等教育研究的现状。

一、样本选择说明

文献资料样本的选取主要来自国家远程高等教育领域相关的学术期刊论文、学术著作、高水平学术会议论文（见表1）。学术期刊方面，基于研究内容所需并兼顾期刊所属地的地区平衡考虑，本研究选取了6本在国际远程教育研究方面具有代表性和较高影响力的期刊，分别为：《远程教育》（Distance Education，DE）、《国际开放与分布式学习研究评论》（International Review of Research in Open and Distributed Learning，IRRODL）①、《国际在线学习与远程教育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Learning & Distance Education，IJEDE）②、《美国远程教育杂志》（American Journal of Distance Education，AJDE）、《开放学习》（Open Learning，OL）、《欧洲开放、远程和在线学习杂志》（European Journal of Open， Distance and E-Learning，EURODL）。学术著作方面，以“distance education”和“higher education”为主题词，在世界最大的图书馆藏书检索库WorldCat、美国教育资源信息中心（Educational Resources Information Center，简称ERIC）、亚马逊“图书”栏目和Google图书中进行检索及信息确认，获得30本相关的学术著作（由于篇幅所限，下表仅列举其中5本）。学术会议方面，选取世界范围内召开的国际性和地区性远程高等教育学术会议。

二、研究主题分析

（一）国际远程高等教育学术期刊论文的研究主题

对选取的6本杂志刊登的论文进行分析，可以发现相关的主题包括：慕课、学习环境、协作学习、教师专业发展、课程设计、在线讨论、开放教育资源、信息技术、教学设计、翻转课堂、网络交互、媒体应用、质量保证、混合学习、移动学习、学习体验、学习管理等（见表2）。

（二）国际远程高等教育学术著作的研究主题

对检索获取的30本学术著作进行分析，可将其主题归纳为6类，分别为：理论与政策发展、教学管理、信息技术应用、教学与课程设计、学习支持服务、教学质量（见表3）。

（三）国际远程高等教育高水平学术会议的研究主题

2016-2017年，在世界范围内召开的国际性和地区性远程高等教育学术会议主要有4个。通过统计分析，发现其主题包括开放与远程教育领导力、教育模式、教育质量、开放教育资源、学习环境、创新技术应用、学习评估与分析、数字学习社区等（见表4）。

2009年，Zawacki-Richter运用德尔菲法将远程教育的研究划分成三个层面：微观、中观和宏观。具体而言，微观层面指“教与学”，中观层面指“管理、组织和技术”，宏观层面指“系统与理论”[1]。借助该分析框架，综合以上对远程高等教育领域研究主题的分析，可以发现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微观和中观层面，主题主要包含教学与课程设计、教学环境、开放教育资源、教学交互、学习方式、质量保证与评估、教育技术的应用与创新等。相比之下，宏观层面的研究较少，集中在远程高等教育的理论与政策发展部分，关注其价值和实践导向。

三、研究热点分析

基于以上对远程高等教育具有代表性的学术期刊、学术著作和高水平学术会议主题的统计分析，2016年国际远程高等教育研究主要呈现以下6类研究热点：开放教育资源（OER）与慕课（MOOCs）、数字时代的学习环境、新技术与教育的深度融合、教学模式的创新与变革、课程设计与学习支持服务、教学质量保证。

（一）开放教育资源与慕课

追溯远程、开放和在线教育的发展历史，可以了解到为更多的人提供学习机会是其一项重要任务。基于此，开放教育资源备受关注，通过网络为学习者提供免费的学习资源，进而促进教育供给的平等与公平。面对当今社会对教育与培训的巨大需求，教育资源的开放被视为一项有效途径。其中，慕课是近年来急速凸显的一个研究热点，涉及其宏观层面的概念、原理、机制、发展历史等，也涉及其微观层面的具体推广及应用。例如，George Veletsianos等从地理分布、出版渠道、引文、数据收集和分析方法等方面，对2013至2015年与慕课相关的文献进行综合分析[2]；David Harris基于关联学习理论探讨了慕课的模式[3]；Stephanie J. Blackmon 等的研究提供了远程高等教育领域慕课实施指南，内容包括资源协调、信息分析、项目评估以及管理[4]。研究者们试图通过研究来探索解决实践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包括提升课程完成率、多样化社交媒介的融合以及慕课的学习测评等。例如，Jean-Fran？觭ois Colas等的研究推断出多语种（multilingual）通过多种途径促进慕课课程的参与，并提出便利性、语言、团体规模及先前的共同体意识的协同作用是形成学习网络的关键，由此推动社会的积极参与[5]；Min Liu等的研究验证了诸如脸谱（Facebook）和推特（Twitter）这类网络社交平台为学习者提供了一个学习资源共享的环境、提升了沟通互动、为个人学习提供了一个非正式及快速的反馈空间，进而增强了学生在慕课中的学习体验[6]。此外，各类远程高等教育会议也将慕课作为重要议题，例如在AAOU第30届年会中，北京大学汪琼教授做了题为《利用数据提升慕课的设计》（Using Data to Improve the Design of MOOCs）的主旨报告，分享了慕课教学设计方面的研究成果，并探讨如何利用数据来提升慕课的设计。endprint

（二）数字时代的学习环境

伴随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多媒体计算机、互联网、课件、网络课程等数字化技术逐渐融入教学过程中，由此数字化的学习环境逐渐形成与发展。学习环境的构建是实现学与教方式变革的基础[7]。在远程高等教育的发展过程中，教学方式的变革扮演着重要的角色，由此学习环境的构建尤为重要。2016年EDEN年会将“重塑学习环境”（Re-imagining Learning Environments）作为大会主题，探讨数字化发展背景下学习环境的变化发展，关注新学习环境的愿景、概念、公民身份、社会趋势、历史走向、混合学习等，以及传统理论与实践对学习环境的影响[8]。相比之下，著作及期刊论文从更加微观的层面切入，探讨了以互联网、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VR）、增强现实（Augmented reality，AR）等新技术为支撑的学习环境中，学习者的自我定位、个人学习环境（Personal Learning Environments，PLEs）、一对一的学习环境、学习者的情绪和动机对虚拟学习环境的影响等。这些研究内容主要基于学习者的层面，强调构建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的个性化学习环境。

（三）新技术与教育的深度融合

近年来，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虚拟现实、大数据等新技术与远程高等教育的融合，为学习者提供了更加灵活、便捷及个性化的教学服务。在2016年AECT的国际会议中，与会专家围绕教育大数据、机器学习等议题展开讨论，关注新技术对远程开放教育产生的重要影响。许多研究者不仅从学生角度强调了这些新技术对其学习带来的帮助及应用途径，也从教师角度思考如何在教学过程中推广并帮助学生将这些新技术应用至其学习过程中。例如Margarida M. Pinheiro等的著作围绕高等教育阶段的教师，探究其如何帮助学生适应数字时代，以期为教师提供教学策略上的指导[9]。此外，《地平线报告》（2017高等教育版）（Horizon Report： 2017 Higher Education Edition）提到了自适应技术、移动学习、物联网、下一代学习管理系统、人工智能、自然用户界面等技术在未来高等教育发展中的重要作用[10]。

（四）教学模式的创新与变革

各类高水平会议都强调了时代的变化，以及由此给远程开放教育带来的种种机遇与挑战。对此，变革与创新刻不容缓。在2016年的ICDE校长峰会中，与会者共同探讨了新时代教学模式的变更[11]。纵观期刊论文和学术著作，与之相关的研究聚焦于翻转课堂、混合学习、在线交互学习、协作学习、移动学习等主题。1.翻转课堂方面，Zamzami Zainuddin等分析了其对学习的成就、动机、参与和互动等方面产生的积极影响，提出翻转课堂的应用所面对的一些挑战，如视频讲座质量较差和教师未经过培训等[12]；2.混合学习方面，Hamish Coates提出了一个具有理论基础和实证价值的模型，内容涵盖了混合学习的核心内容，意在促进学生的学习参与[13]；3.在线交互方面，除了学习者与学习内容间的交互，研究者还关注网络学习环境中的师生交互（Yiannis Giossos， Maria Koutsouba & Ilias Mavroidis，2016）、生生交互（Colin Madland，Griff Richards，2016）；4.协作学习方面，研究者主要关注其过程、环境与评估。例如Xusen Cheng等人以北京高校的113位高校学生作为样本进行对照并用产量转移理论（Yield Shift Theory）来分析学生在协作学习中的满意度，证实该理论切实可行且运用thinkLets的学生满意度较高[14]；5.移动学习方面，研究者关注多种社交媒介（Facebook， Twitter等）在移动学习方面的应用，及移动学习的影响因素。AJDE第一期以“借助社交媒介来提升学习社区”为主题的特辑，探讨了学生的博客（Blogs）在课程设计中的应用、社交媒介在慕课学习中的交互作用、虚拟现实为基础的游戏化学习环境等。Mohamed Sarrab等人基于移动学习应用的驱动因素以及学习者的认知，提出影响学习者应用移动学习的因素包括其易用性、有用性、娱乐性、适宜性、社会因素和经济因素等[15]。总体而言，这些研究均突出了学习者的主体地位，以及在信息技术支持下学习者的互动体验。

（五）学习支持服务

围绕远程高等教育的教与学，学习支持服务一直是研究者们关注的焦点。研究者主要从政策、课程及教学设计、管理、师资、平台、学习障碍、学习需求、教学反馈等角度来探讨教学过程中所需的各类学习支持服务。其中，课程设计和教师专业发展受关注度较高。1.围绕课程设计，研究者主要关注在不同教学方式（如混合学习）引领下的课程设计和社交媒体（如博客）在课程设计的应用等。Kathy Snow以加拿大的一个护理学习项目为例，探究混合式学习环境中的课程设计和结构对学生学习参与的影响，研究结果强调了翻转学习设计的重要性[16]。Priya Sharma等分析了博客在在线课程设计中的应用，认为其是支持意义生成和协作学习的一个可行媒介，能够促使学生真正参与Web2.0的实践，并建议将博客这类社交媒介整合进课程设计中[17]。同时，也有研究者开展了不同国家及其机构在远程高等教育课程设计方面的对比研究，Jingjing Xu以中国大学引进的一门英国大学海商法课程为例，对比了中国与英国在远程高等教育领域内的课程设计，得出两者在开放教育资源的价值、教材的使用顺序、传播内容与互动的技术选用、同伴评估、期待反馈时间等方面存在差异[18]；2.围绕教师专业发展，研究者主要关注教师对远程开放教育的认知、需要具备的素养、扮演的角色、培训需求、教学表现等。Dalton H. Kisanga以来自坦桑尼亚的四所高校的258名教师为样本，调查教师的在线学习态度，发现对在线教育的理解与其态度间存在关联，建议在线学习的培训需要关注教师对在线学习的理解[19]。Patricia González-Flores等提出教師积极参与在线课程是教学成功的关键因素，并为教师提供了一些高等教育在线教学的指导建议，内容包括实用方法、案例、教师的教学反思和有助于教学决策的标准清单[20]。endprint

（六）教学质量保证

2016年ICDE校长峰会以“新时代领导力与教育质量：2020年的开放与远程教育”为主题，除了领导力发展的新趋势、教学模式的变更外，还重点关注了教育质量持续改进的议题。会上，美国凤凰城大学名誉校长Bill Pepicello做了与之相关的主题报告，探讨了远程需要怎样的体系和领导者以确保高等教育的质量[21]。与之相关的研究大多从宏观层面提出一些提升或评估教学质量的政策建议，如Dimitrios Vlachopoulos探讨了在线课程设计中的质量保证，在回顾质量的普遍概念、定义和评定方法基础上，给出了在线课程设计质量保证的路线图，既明确了质量保证的意义，又提出了相应的关键行动做法[22]。与此同时，也有一些研究者从较为微观的层面，探究更为多样化的质量提升途径，如Niyi Awofeso等以迪拜某高校25位公共健康专业的硕士生和8位卫生管理专业本科生样本进行调查，发现论坛的问答在公共卫生培训方面有明显优势，有助于推动合作与协同学习[23]。

综上，正如Zawacki-Richter和Anderson（2014）的研究中所归纳，研究热点主要集中于在线远程学习的教学过程中[24]。以此作为核心热点，可以看到远程高等教育的学习者及教学过程是各类研究的焦点，诸如慕课、在线交互、大数据、人工智能、翻转课堂等近些年显现的研究热点越来越受到关注；与此同时，类似教学设计及教师专业发展等具有较长研究历史的内容仍持续受到关注。

四、研究方法分析

基于对样本中选取的6本期刊（DE、IRRODL、IJEDE、AJDE、OL、EURODL）在2016-2017年发表的170篇学术论文和研究报告进行探究，本研究从一般方法论、具体研究方法、资料搜集方法和资料分析方法这四方面对这些研究所采取的研究方法进行分析。

（一）一般方法论

就一般方法论而言，研究可分为三类：定量（quantitative）研究、定性研究（qualitative）和混合（mixed）研究。据统计，在被统计的170篇期刊论文中，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被普遍使用，且占有同等比例（各占40%）；其次，混合研究也占有一定比例（占20%），见图1。

（二）具体研究方法

参照Aras Bozkurt， Ela Akgun-Ozbek， etc.（2015）的研究，本研究对样本运用的具体研究方法进行统计和分类（见图2）。定性研究中，主要应用案例（case）研究、内容分析（content analysis）研究、基于设计（design-based research）的研究、叙事（narrative）研究、历史（historical）研究、现象学（phenomenology）研究、扎根理论（grounded theory）研究、桌面（desktop）研究、行动（action）研究、启发（heuristic）研究、人种志（ethnography）研究、综合集成（Meta-Synthesis）研究等方法；定量研究中，主要应用调查研究（Survey）、实验研究（Experimental）、相关研究（Correlational）等方法。其中，被应用频率较高（排在前5位）的具体研究方法包括：调查研究（36%）、案例研究（31%）、内容分析研究（13%）、实验研究（6%）和相关研究（3%）。由此可见，定性研究中，具体研究方法的应用较为多样化，且案例研究、内容分析研究占较大比例；定量研究中，具体研究方法的应用相对单一，且调查研究占主导地位。需要说明，部分研究中综合应用了多种具体的研究方法，本研究在信息统计过程中，选取其中最为主要的一种作为该篇论文的具体研究方法。

（三）资料收集方法

在这些远程高等教育的研究中，资料收的方法主要有问卷（questionnaire）、文献（document）、访谈（interview）、日志（log）、测验（test）、量表（scale）和观察（observation）等（见图3）。进一步分析发现，就资料收集而言，定量研究最常借助问卷；定性研究最常借助访谈和文献。值得注意的是，对应远程高等教育的特点，网络日志中所包含的数据正越来越受到研究者们的关注。借此，基于在线学习数据平台的数据挖掘与学习分析类的研究逐渐兴起，基于网络的研究资源收集途径（数字平台、软件、E-mail、论坛等）也更趋多样化。

（四）资料分析方法

除去混合研究（N=20），可以发现：定量研究（N=68）主要采用描述性（descriptive）统计和推断性（inferential）统计的方法，详见图4；定性研究（N=68）主要采用主题分析（thematic analysis）、内容分析（content analysis）、话语分析（discourse analysis）的方法（见图5）。就前者而言，推断性统计占近七成，具体采用的方法包括方差分析（variance analysis）、t检验（t-test）、要素分析（factor analysis）、回归分析（regression analysis）等；就后者而言，半数以上的研究采用了主题分析，其次是内容分析。

五、小结

本研究通过研究主题、研究热点和研究方法的探究来呈现国际远程高等教育的研究现状。其中，主题和热点的分析呈现研究的内容，方法的分析呈现研究在搜集和分析资料方面运用的方式。基于这些研究和国际范围内的实践，可以分别从规模发展、价值取向、成长动力、实践走向和技术应用五个方面，归纳出国际远程高等教育领域的五大发展趋势：第一，远程高等教育的规模和影响力继续扩大；第二，借助丰富教育资源和交互手段满足学习者个性化学习需求；第三，教与学的创新为远程高等教育提供可持续的动力；第四，进一步推进优质、开放和灵活的远程高等教育；第五，自适应学习、移动学习等是远程高等教育近期将采纳的重要技术。正如国际远程高等教育的发展情况，与之相应研究也正不断走向纵深。研究的内容更加深入中观及微观层面，紧密围绕教与学的核心，结合教育技術最新发展情况，强调实践应用与创新转变。研究的方法结合研究需要，在定性抑或定量方面各有偏重，两者在一项研究中结合应用的现象较为普遍。与此同时，数据的收集也凸显了远程高等教育的特性，较多地利用网络等信息化的媒介来获取数据。endprint

注释：

①原期刊名为：《国际开放与远程学习研究评论》（International Review of Research in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

②原期刊名为：《远程教育杂志》（Journal of Distance Education）。

③ICDE：International Council for Open and Distance Education，国际开放与远程教育理事会。

④AAOU：Asian Association of Open Universities，亚洲开放大学协会。

⑤EDEN：European Distance and E-learning Network，欧洲远程在线学习网络。

⑥AECT：Association for Educational Communications and Technology，美国教育传播与技术协会。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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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 王国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