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降级与质量提升

◆泰 安/ 文

“质量退行”（quality downgrade）指生产商为缓解竞争压力，采用隐性的方法降低质量标准，下调性能参数，放松质量控制，从而降低成本，维持利润水平。极端一些的做法，通常是弄虚作假，打破对消费者的质量承诺。近来，在公共舆情上“消费降级”成为关注热点，许多人认为我们正面临着“质量退行”的压力。

7月26号，电商平台拼多多上市，迅速引发对消费降级的担忧和热议。“吃着涪陵榨菜，喝着二锅头，出门共享单车，购物拼多多……”诸如此类的段子将消费降级的场景具象化、立体化。许多大V也喊出了“做好消费降级的准备吧”这样的口号。“吃土少女”“五线小镇青年”更是要“只卖便宜货”。

许多人认为消费降级就是用更少的钱买更差的产品，很多厂家商家开始打“质量退行”的主意——只要尽可能的便宜，消费者就会买单，质量高低无所谓。偷工减料、缺斤少两、假冒伪劣一时间沉渣泛起，欲主沉浮。

我们到底是处于“消费升级”还是“消费降级”的时代？“消费降级”是否已不可避免？这些问题已有许多见仁见智的讨论，本刊不予臧否。我们希望澄清的是——“消费降级”是否必然带来“质量退化”？我国质量提升的大趋势是否发生了改变？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首先，即便所谓“消费降级”的人群，其核心诉求是“低价”，是降低不必要的开支，以用于更加刚性的需求，本质上是一种收入用途的再分配。同时，也是对质量诉求的再表述。比如，面子性的消费要减少，不必要的质量冗余要降低等。在这个过程中，“低质”恰恰是消费者最不想获得的。因此，把“低价”和“低质”挂钩，试图用质量退行对冲消费升级，在逻辑上是站不住脚的。

其次，即使厂家和商家洞察了消费者的需求结构变化，主动调整产品结构，下探低端市场，也不能突破质量安全底线和法律红线，否则于情难忍、于法难容。

再者，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基本诉求没有变，也不可能变，我国消费正在从单纯的数量扩张迈向数量和质量并重，尤其以质量提升为主要趋势的阶段。这一总体趋势并没有改变，不能片面地用几个例子或几条段子就认为“消费降级”已经成为整体的发展趋势。

因此，我们当前一方面要夯实质量提升的基础，如重视收入分配、公共保障等领域的改革，坚定消费者信心，引导更加科学理性的消费行为，扩大“优质平价”供给能力；另一方面，监管部门也要加强执法力度，谨防不良企业利用“消费降级”的说辞，鼓吹“质量退行”，或明或暗地损害消费者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