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巴特勒·叶芝主要戏剧中的政治空间解读

2018-05-26 04:40于芷霄
湖北函授大学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巴特勒叶芝威廉

于芷霄

[摘要]威廉·巴特勒·叶芝是一位出色的诗人和戏剧家,也是爱尔兰民族解放运动的重要领袖之一。本文解读叶芝主要戏剧《胡里痕的凯瑟琳》和《在巴尔雅海滩》中政治空间的抽象性与物理性,探讨其在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期间的政治态度和对国家政治建设的期望。

[关键词]威廉·巴特勒·叶芝;戏剧;爱尔蘭运动;政治空间

[中图分类号]1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 5918( 2018) 04- 0190- 03

一、引言

威廉·巴特勒·叶芝是爱尔兰最受欢迎的诗人与剧作家,诗人T.S.艾略特称他为“20世纪最伟大的诗人”。叶芝戏剧中体现出强烈的爱尔兰性表达了其为实现民族复兴所做的不懈努力。在《胡里痕的凯瑟琳》中,叶芝主要通过微观的平民(农民)对国家政治的作用审视政治空间,运用舞台外的语言描写构建了抽象性政治空间;在《在巴尔雅海滩》中,微观视角继续延伸作品中的平民化功能,而宏观视角则展现了叶芝政治主张中呈现出的阶级意识,社会阶层等级分明,知识分子作为社会贵族可以审视与批判其他阶层。

国外目前对于叶芝戏剧或其政治态度的研究集中在爱尔兰现代化角度、中国戏剧功能和认知的角度及国外作家与叶芝的对比研究。国内对于叶芝戏剧的研究集中在叶芝戏剧的单一政治理念、爱尔兰复兴运动文学背景、戏剧理论的伦理思想及戏剧中神话原型故事。

政治空间是政治权力发生的场所,包括物理性空间以及人们创造出来的、由人们关系结构联结所构成的抽象性空间。亨利·列斐伏尔认为:“空间总是政治的。空间由历史元素和自然元素构筑,是一种政治过程。空间具有政治性,也具有意识形态性。”而在戏剧作品中,政治空间是剧作家通过舞台空间(舞台内空间,包括道具、服饰、舞台活动等)传递的政治态度。本文从空间角度出发,对叶芝主要戏剧作品中的政治空间进行多维度解读。

二、《胡里痕的凯瑟琳》中抽象性政治空间建构

人类活动空间不仅指物理空间,还包括人类创造出来的空间,即通过人们相互沟通所反映出来的空间。亨利·列斐伏尔认为:“斗争活动的最终场所与媒介是空间,所以其本质还是抽象转移为直观。”抽象性的政治空间是指在空间内部产生政治性与社会性秩序。

《胡里痕的凯瑟琳》中抽象性政治空间具有强烈的政治隐喻性特点:整个文章的创作前提是爱尔兰起义活动,整个戏剧中角色的言论可以使其被理解为战争中的平民百姓,英国殖民者被抽象为戏剧中的陌生人,爱尔兰被英国抢走的领土在戏剧中意味着被夺走的田地。整部戏剧的内容完全是对现实政治斗.争的写照。

“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几乎象一个幻觉一样清晰:一间茅屋里,人们凑在炉火前谈论着一桩婚事,这时,一位老妇人穿着长长的斗篷走进茅屋里,她就是爱尔兰的化身——胡里痕的凯瑟琳,有很多关于她的歌谣,有很多关于她的故事——有很多人为她而赴死。我想如果我能把这个梦写成一出短剧,我就能让其他人象我一样看到这个梦了。”

叶芝在一封书信中回顾了撰写这部戏剧的原因。他所撰写的戏剧中的主要内容是平民迈克尔吉兰为了爱国主义情怀放弃安定的生活,积极参与民族解放战争,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农民群体虽然没有文化,却具备最淳朴的爱国主义情怀,昭示出作者歌颂普通人民群体美好内在的意义,作者认为爱尔兰民众开朗活泼、具备社会责任感、办事果敢。迈克尔原本是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但是老妇人凯瑟琳的到来打破了和谐的场面。一开始迈克尔对老妇人比较反感,但是目睹凯瑟琳缓缓接近,他开始泛起咕噜:“我不想在喜事当头的时候随便遭遇不好的事情。”随后她热情对待了凯瑟琳,迈克尔对于她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并没有被她的言行打动。但当凯瑟琳娓娓道来自己四块美丽的天地如何被人夺走,自己又如何被人赶出家园时,迈克尔被深深地打动,并对她的经历感同身受,着急的询问怎么才能帮助老妇人。这个时候迈克尔听到凯瑟琳缓缓唱起了歌:“不少人充满了干劲,但是终将遭遇苍白;不少人乐忠于在树丛、沼泽、自然中嬉戏,终将离开自己魅力的家乡;不少人存了很多钱却没有机会享受。不少孩童在被命名和受洗的时候就成了孤儿。”这段歌谣直白地表达了迈克尔需要具备舍弃自我的牺牲精神,才能帮助凯瑟琳重返家园。迈克尔不顾家族的挽留,义无反顾地跟随凯瑟琳。叶芝认为1798年爱尔兰民族起义需要依靠政治文章去叙述。本质上来说,从古至今很多类似于迈克尔的青年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为了国家舍弃自己的利益,投身到爱尔兰民族独立运动的战斗中去。叶芝认为人民的团结是保障国家安全稳定的关键性要素,民族独立精神是爱尔兰民众心中永存的希望。

戏剧即将落幕时,有一个令人联想无限的镜头:彼得望着帕特里克:“你是否发现老妇人离开?”“不,我只知道一个像女王般英姿飒爽的姑娘离开。”这段对白告知观众:正是由于迈克尔勇敢无畏的行为使衰弱无力的老妇人再次焕发了往日神采奕奕的青春模样,历史将永远记住迈克尔。

叶芝通过人物塑造和人物话语在戏剧中构建了抽象性政治空间。在这个空间中,迈克尔等农民形象代表着民族精神。他们是爱尔兰的领袖,从普通群众的角度来看,作者的思路和政治文化主张则是:人民是运动的中心力量,社会高层的尊贵不是没有条件的。这个时期,叶芝客观地意识到群众对于国家的意义,这种主张在那个年代显然是具有先进意义的。

《胡里痕的凯瑟琳》主要运用比喻、隐喻和借古说今的手法。这个戏剧被撰写于1902年,叶芝设置剧本的时间是100多年前,用农村地区来暗示国家,1798年是整个国家民族运动较为活跃的时期,为了获得民族自由,人民群众发动了起义,虽然最终没有成功,但是起义意味着民族精神的成长,为后期国家的强盛提供了精神条件。利用这事件去点醒观众,叶芝达到了自己戏剧创作的目标,那就是以卉‘明今、借古喻今。叶芝建议“每年春季在都柏林上演几JH凯尔特和爱尔兰戏剧。剧本的艺术水平虽可不同,但它们必须有崇高的理想。”因而,在《胡里痕的凯瑟琳》的抽象性政治空间中,老妇人凯瑟琳是古老爱尔兰的文学隐喻,诗性地再现1798年爱尔兰民族独立运动的历史,旨在面向“善听”的爱尔兰观众,以“崇高的理想”激发其民族意识。

三、叶芝在《在巴尔雅海滩》中的物理性政治空间建构

斯图亚特·埃尔顿在列氏政治空间的基础上曾进一步阐述:“政治与空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可以抽象化为文学艺术的政治空间。物理性的政治空间即人们活动的具体空间。在戏剧《在巴尔雅海滩》中,物理性政治空间主要指舞台布景与设计,更重要的是在空间中展现出来的叶芝对政治秩序以及政治建构的态度。

《在巴尔雅海滩》是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的重要作品,叶芝在该剧作中建构的物理性政治空间具有矛盾的特点:微观视角继续延伸作品中的平民化功能,强调人民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情感,提升自身修养,关注平民对于国家政治建设的重要性;而宏观视角则展现了叶芝的立场是经营主义理论,其核心内容是审视与批判的权利集中在少数社会高层手中。

首先从宏观来看,《在巴尔雅海滩》上演的场所——整个环境中暗淡的光线昭示出森严有庄重的舞台效果,为了避免影响观影效果拒绝晚到的人人内,观众的安静既是尊重演员也是为了保证观影效果。叶芝认为剧院的任务主要是以少数派的政治角度对主流正统价值观进行批判,并带有作者优先于演员,演员优先于观众的思想。其次从微观而言,戏剧运用抒情手法,以情感为主线介绍了库胡林从以自由情感为主到以理智情感为主的变化,从而突出叶芝以此作为触媒引发人们对爱尔兰社会现实的思考。青年时代的库胡林登场之时,舞台灯光纸醉金迷,道具摆设也不整齐,他丝毫不注重自己的道德素养,完全受自己自由意志的支配。在参军的过程中,库胡林利用自身身体素质的优势和获得的武学技术赢得了对弈的胜利。从作者的描绘来看,女王肤质良好,头发美丽绚烂,与之配套的舞台布置也彰显华丽特色。尽管库胡林爱着其他女人,但是不受道德约束的他强奸了女王,并且抛弃女王继续过着自由放荡的生活。此时的舞台效应可以说是像暴风雨前的黑夜,将人物动作夸张到极致,奢华的道具以及艳丽的服装演绎着库胡林淫荡的生活。当科纳哈和库胡林为发誓进行谈判时,舞台灯光随着库胡林情感发生了改变:灯光变得稍显严肃、场景的桌椅、道具也变得整齐。当他们谈到了艾芙时,舞台效果将女王艾芙的特写表现得淋漓尽致。

人与人的争斗是作者想要描绘的高潮。叶芝利用各种声像效果、大海的咆哮建构了物理空间,与人物內心的情感交杂在背景音乐中,令人肃穆而又害怕。此时库胡林已经开始思索自己对他人的承诺以及对国家的义务。当出现在舞台空间的库胡林镇定地杀死了年轻人,他喝了满满一桶酒后随手拿起黏在身上的鸡毛去轻抚散落在剑柄上的脏东西。当库胡林最终明白真相后,他突然浑身颤抖,陷入了疯狂当中。舞台的灯光变得诡异,烘托出库胡林绝望的内心。剧作家将物理空间设置在大海,此时来到海边的男主角分不清现实,他似乎觉得王冠随处可见,迷糊中,他为了和海浪斗争而跃人海中,胡乱地挥舞着双手从而发泄压抑的情绪。通过塑造情感变化的人物形象,叶芝构建了物理性的政治空间,深入透视了爱尔兰的历史和现实,寄托了明确的教诲目的。

《在巴尔雅海滩》于1904在阿贝剧院开幕式首映,其本身便象征着叶芝在阿贝剧院的政治态度体现。主人公的身份取材于爱尔兰的神话故事,库胡林从自由情感到道德情感的变化作为发展线索贯穿整部戏剧。剧作家通过运用象征、抒情以及寓言的艺术手法,借助舞台空间中的人物服装、灯光、布景等艺术手段建构了政治空间,表达了政治态度。

四、结语

在爱尔兰文艺复兴背景下,叶芝的戏剧创作具有强烈的爱尔兰性,表现了其为实现民族复兴所做出的努力。在《胡里痕的凯瑟琳》中,他通过舞台外话语、虚构的戏剧场景、等艺术手法表达了对农民阶层的情感,强调了政治空间关系中下层农民对政治功能建设的作用。在《在巴尔雅海滩》中,空间布置、演员服装、舞台灯光反映出叶芝政治态度的矛盾观,一方面他注重大众对国家政治建设的功能,而另一方面则表现出其对贵族精英没落的失望。

参考文献:

[1]平田茂树.宋代的政治窄问:皇帝与臣僚交流方式的变化[J].历史研究,2008(3):131 - 136.

[2] Lefehvre Henri. Reflections on the Politics of Space[M].Antipode, 1976.

[3]Entrikinl J.Ncholas,Vincent Berdoulay.The Pyrenees as Place:LPfebvre as Cuide[J].Progress in Human Ceography,2005,29(2).

[4]孙柏.爱尔兰母亲或大母神——叶芝剧作《胡里痕的凯瑟琳》中的民族精神悖论[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11(3):148 - 154.

[5]陈丽.《胡里汉之女凯瑟琳》与爱尔兰的女性化政治隐喻[J].外国文学评论,2012 (1):121 - 132.

[7]李倩.爱尔兰民族身份的寻求——论叶芝剧本《胡里痕的凯瑟琳》[J].安徽文学(下半月),2010(4):6-23.

[8] Elden,Stuart. Between Marx and Heidegger. Politics,Philosophy and Lefebvre's rhe Production of Space[ M]. Antipode, 2004.

猜你喜欢
巴特勒叶芝威廉
破耳兔
“律法之前”与“刑具之后”:巴特勒律法述行思想的文学阐释
事不关己
一粒沙子
感谢女神的不嫁之恩
威廉·福克纳的《熊》
我是骑者 策马向爱
不计成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