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与悲剧： 拿破仑家族兴衰

匡己

当一代采雄拿破仑在一个小岛上黯然离 世之后，他的传奇也随之而去，但他 的家族却并未因此结束在历史舞台上 的活动，拿破仑众多的兄弟姐妹、后世子孙， 又给历史加入了许多有关兴衰沉浮、荣誉悲欢 的故事，甚至还有人再度当上了法国皇帝。

兄妹不和

虽然在大部分情况下，拿破仑之归属地被 视为法国，但对于拿破仑以及他的家人而言， 这个问题却有另外的答案。那就是意大利。

拿破仑之先祖来白于意大利，最初是低等 贵族，而按照法国历史学家梯也尔等人的研究， 拿破仑之先祖还有阿尔巴尼亚血统。大约在15 世纪90年代，这个家族首度涉足科西嘉岛。此 岛位于地中海西部，历史上屡遭法国与意大利 两国的争抢，当拿破仑家族（准确地说应该叫 波拿巴家族，为行文方便，称之为拿破仑家族） 到来时，其统治者为意大利的热那亚人。

《拿破仑越过阿尔卑斯山》，法国古典主义画家雅克·路易·大卫绘。

拿破仑出生于1769年8月15日，那一年， 法国与热那业人达成了一笔交易，后者将科西 嘉岛卖给了法国，随后法国人派出军队前来接 管。被抛弃的科西嘉人进行了武力抗争，其中 领导者之一正是拿破仑的父亲。抗争很快失败， 在拿破仑尚未满一岁之时，法国就征服了这个 岛屿。

尽管包括父亲在内的许多抗争运动领导人， 在大势己去的情况下，纷纷选择了“被招安”， 并在当地统治机构中谋得了一些好处，但拿破 仑却有一种要为科西嘉独立而战的念头。即便 他在父亲的安排下，得以进入法国军校学习， 他也并未打消这个念头。在军校学习期间，他 对幻想中的科西嘉独立战争进行了大量的研究， 当然这些研究后来都化为了泡影。

拿破仑父母结婚时，他的父亲才17岁，他 的母亲才13岁。这带来的一个后果就是有很多 子女，前后共计十三个，但其中有五个天折。 八个成年者中，拿破仑位居第二，其他兄妹分 别是：长兄约瑟夫、三弟吕西安、四妹艾丽萨、 五弟路易、六妹波林、七妹卡洛琳、八弟热罗姆。

子女之性格人品，与父母之言传身教关系 巨大，也就是有家风影响，在这一点上，古今 中外皆同。拿破仑的父亲卡洛，是一个风流成 性又颇为贪婪的人物，他在投靠法国当局后， 不仅保全了家产，还得以享受优厚待遇，但他 却在赌博与商业投机中赔光了所有，以至于拿 破仑兄妹后来一度生活拮据。卡洛曾在日记中 写道：“法王给了我四千法郎，法国当局给了 我一千法郎，而我一个子儿都没有带回家去！”

但拿破仑他们却有一位贤母，这位年仅 十三岁就从少女变成了妇女的人物，名为莱狄 西亚·拉莫丽诺。她是热那亚贵族之后，生性 倔强，俭朴清淡，对于功名利禄视若云烟，同 时又有一种难得的远见。在她的儿子拿破仑位 居万人之上时，对于踏破了门槛的奉承者，她 只有一句话：“但愿这一切能长久。”

父母的性格品行是矛盾的组合，在这一矛 盾组合的影响下，拿破仑兄妹性情大不相同。

长兄约瑟夫，拿破仑对其的评价是一懦弱 浮夸之人，性情颇似其父。但这位懦弱浮夸的 长兄，却在他们的父亲离世之后，扮演起了类 似于家主的角色，这让拿破仑好生难受。更让 拿破仑难受的是，约瑟夫早早就获得了一份稳 定且待遇丰厚的工作一一成为了科西嘉的一位 法官，这让他的家主之位更加巩固。在拿破仑 崛起之后，约瑟夫的家主之位也没有受到动摇， 尽管兄妹们在拿破仑的光环下，得以窃居高位， 享尽荣华富贵，但在家中，说了算的还是这位 大哥。

拿破仑对长兄虽然心存芥蒂，不过待其不 薄，在自己登上帝位后，将约瑟夫扶上那不勒 斯与西西里国王之位。约瑟夫国王到任之后， 实施了一系列善政，博得一片赞誉，但短短两 年之后，他就被拿破仑强行弄到了西班牙，去 当那里的国王。西班牙彼时是一块烫手山芋， 也是拿破仑失败的开始之地，尽管坐拥十余万 大军，但约瑟夫国王却毫无建树，反而连遭失 败，这让兄弟二人的关系迅速恶化。拿破仑对 于帝位继承者的选择，又进一步激化了两者间 的矛盾。根据拿破仑的安排，名义上这位长兄 是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前提是拿破仑没有 可以当继承人的子嗣——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事情。

在拿破仑败亡之后，约瑟夫远遁美国，依 靠售卖从西班牙劫掠所得的珠宝为生，有意思 的是，他曾被墨西哥革命者推举为墨西哥皇帝， 此事传到流放中的拿破仑那里后，得到了一顿 嘲笑，约瑟夫本人则是明确加以拒绝。

与长兄约瑟夫相比，三弟吕西安更加咄咄 逼人，这位年幼拿破仑五岁多的家人，一直是 拿破仑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也进入了法国军 校学习，并在大革命的风暴中成为了一名革命 党人，但他自认为在对于革命的忠贞度上胜过 二哥拿破仑百倍——特别是在二哥称帝之后。 在他17岁那年，他对二哥做了一番预言：“在 拿破仑身上，我觉察到一种野心，它并不完全 是自私的，但此种野心却大于对公共福利的爱。 在一个自由的国度里，他肯定是个危险人物。 依我看，他可能成为暴君。他要当了国王，肯 定会成为暴君。不管怎样，他的名字将引起后 人，特别是爱国者的恐惧。”而在拿破仑上台 的关键事件——雾月政变中，吕西安却成为了 这一野心实现的强有力盟军，他作为关键立法 机构五百人院的主席，以自己的巧言令色和威 逼利诱，成功扭转对拿破仑不利的局面。事实 上，吕西安内心中的野心，不比拿破仑小，他 甚至认为他更有资格成为统領这个国家的大人 物。在拿破仑上台之前，他就迫不及待地弄了 一本名为“凯撒，克伦威尔与波拿巴”的小册子， 四处散布，宣传波拿巴家族，也就是拿破仑一 家人，应该有人出来当法国皇帝。

更让拿破仑不安的是，吕西安长期与包括 波旁王朝在内的拿破仑之敌人保持着秘密联系。 而吕西安则十分厌恶拿破仑对他颐指气使，特 别是拿破仑强行要求他结束目前的婚姻，从大 局出发，去接受一桩政治婚姻。事情发展到后 来，吕西安企图出逃美国，结果半路为英国人 所截，随后受到英国当局优待，优待的主要原 因是他作为拿破仑的三弟，有着巨大的利用价 值，比如用来作为反拿破仑的宣传道具。

拿破仑随后将吕西安以叛国者的身份，从 自己的家人圈中除名。在拿破仑卷土重来，再 度夺取大权时，兄弟二人又冰释前嫌。但这一 次，他们的合作只持续了一百来天，然后拿破 仑就在滑铁卢战役中大败。当二哥被流放到南 大西洋上的圣赫勒拿岛时，吕西安则流亡到了 意大利，或者说，“回”到了意大利。

五弟路易自幼便跟在拿破仑身边，在诸兄 妹之间，二人感情最为深厚。拿破仑对这个听 话的弟弟寄予厚望，在书信中留下了许多对他 的赞赏。但这种好感在他将路易封为荷兰国王 之后，就开始迅速消解。拿破仑在征服荷兰之 后，本意是在此地建立一傀儡政权，但路易为 王之后，却有要变成一个真正荷兰人的姿态， 一心为荷兰人民谋福利，这就引起了拿破仑极 大的不满。这种不满后来发展到了极其严重的 程度，拿破仑派出军队进入荷兰，逼迫路易退 位。这个原本与拿破仑感情深厚的弟弟，后来 去了奥地利，接受奥地利皇帝提供的政治庇护， 而奥地利正是拿破仑的死敌之一。

八弟热罗姆，也就是拿破仑最小的弟弟， 所得之宠爱在诸兄妹之上。此人继承了父亲风 流成性的一面，并将其“发扬光大”，四处留情， 但他在正式的婚姻大事上犯了错误，竟然与一 位美国女子一见钟情、私定终生，让拿破仑预 计的政治婚姻再一次落空。在拿破仑的高压之 下，热罗姆被迫放弃了这段婚姻，然后去二哥 为他所特设的威斯特伐利亚王国当国王。他在 这里穷奢极欲，直到二哥战败，帝国覆亡。

巴黎歌劇院，1816年设计，是法国上流社会欣赏歌剧的场所。

1852年12月2日，拿破仑三世通过凯旋门进入巴黎，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

拿破仑三弟吕西安。

尤金太子

霸业再起

当拿破仑在1821年5月5日离世之后， 这个家族的成员基本上都处于流亡之中，他们 受到了复辟后的法国波旁王朝严重的敌视，却 有一个拿破仑的侄子，胸中燃烧着不亚于拿破 仑的野心，立下雄志，并在二十余年后成功实 现逆袭，再度当上了法国皇帝。

他名为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从这个名 字就可以看出，他的父亲是拿破仑那位“叛国” 弟弟路易。当年路易逃亡奥地利后，他的原配 夫人和儿子留在了法国，待在拿破仑身边（为 了行文方便，此处先称其为拿破仑三世）。这 位出生于1808年的家族成员，幼年时期多受 叔叔拿破仑的影响，至于自己那位远逃他乡的 生父，他就没什么印象了。拿破仑三世在其七 岁那年，曾被叔叔抱着检阅军队，然后叔叔就 带着这支军队杀向了滑铁卢战场。这一幕给他 留下了深刻印象，滑铁卢之战的失败以及随后 叔叔遭受的厄运，更让他有了一种宿命感一一 他应该是叔叔霸业之继承者。

这种宿命感因为一位亲人的早逝而变得更 加强烈，那就是拿破仑唯一的亲生子嗣（非私 生子）弗朗索瓦·约瑟夫·夏尔·波拿巴，他 被后世称为拿破仑二世，因为其为拿破仑指定 的帝位继承人，换句话说是太子。这位太子在 拿破仑的支持者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也是波 旁王朝深为畏惧的对象，但他身体不好，二十 岁出头便病亡了。

大志或者说野心萌动之下，拿破仑三世顽 强地忍受着流亡生活，他的少年时期在瑞士度 过，并得到了一位参加过法国大革命人物的教 导，此人在政治观点上属于激进的罗伯斯庇尔 派，灌输了许多暴力革命的思想给拿破仑三世。 后来拿破仑三世又随母亲移居到了罗马，也算 是回到了真正的故乡。他的野心之路，则开始 于他成年之后，起点是意大利北部，他在这里 参加了秘密抵抗组织“烧炭党”，对抗奥地利 人一一他叔叔生前的死敌之一。在奥地利人的 围捕中，拿破仑三世被迫越过边境，进入了法 国境内，他的母亲随后也赶来汇合。

彼时乃是1831年，拿破仑已离世大约十年， 复辟之波旁王朝则刚刚在一场革命中下台，换 以一个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利普登上法王之位， 建立一个所谓的奥尔良王朝。新法王最初对于 流亡入境的拿破仑三世及其母亲怀有善意，同 意其暂居巴黎，但条件是要低调。但拿破仑侄 子来到巴黎的消息，很快就广为人知，并导致 大量人群前来“朝拜”，搞纪念活动，他们对 复辟王朝的腐朽统治极其不满，又极其怀念往 昔拿破仑大帝的时代。结果，拿破仑三世和母 亲又被赶回了瑞士。

意大利北部的战斗，法国内部的混乱，新法 王的无能等等，让拿破仑三世进一步坚定了“革 命的决心”。在他的革命到来之前，他进入了瑞 士军校学习，专修炮兵，也就是他叔叔的看家本 事，并写了一本炮兵方面的专业书籍。此外他还 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从事政治方面的研究， 并初步形成了一套用来进行宣传的政治观点。

令人费解的是，他明明是想继续叔叔的帝 王霸业，但他拿出来兜售的却是普选的民主观 点。但这套观点还挺唬人，为他赢得了许多支 持者，特别是法国的中下层。

1836年10月，这个危险分子潜回法国，在 巴黎策划了一场武装政变，并以失败告终，然后 他辗转流亡去了英国。1840年，他再次卷土重 来，这一次，他受了伤，还被扔进了监狱。六年 之后，拿破仑三世越狱成功，再度流亡英国。

但很快属于他的运气就降临了，在1848年 的革命风暴中，他从英国回到法国一一这一次 不再是带着雇佣兵准备搞暴动，而是堂堂正正 地参加新政府举行的总统选举。

拿破仑三世赢得了法国历史上第一次普选， 成为第一个总统。1848年12月，拿破仑败亡 之后34年，他的侄子再度入主法国最高权力中 枢。然后，他在当上总统数年之后，发动一场 武装政变，解散议会，正式登上帝位。

拿破仑三世在位期间，施行了一系列改革， 将法国带入了头等列强的席次，而且从某些方 面来讲，他还远强于他的叔叔。如他主政期间， 法国海军成为全球第二大海军，法国的工业化 程度也大大提高，铁路里程为全欧第一，商船 队规模翻了一番，并大量换装新式的蒸汽船只。 全国各大城市特别是巴黎，兴修了许多大型公 共设施，比如巴黎歌剧院，城市面貌大为改观， 他还主持造出了一片万余平方公里的森林，苏 伊士运河也是在其推动下开凿而成……

在帝王霸业最重要的开疆拓土方面，拿破 仑三世也有赫赫功勋，他吞并了意大利北部的 萨伏伊和尼斯地区，扩大了法国的海外殖民地， 包括侵入越南。

最令人称道之处在于，这位拿破仑家族的 子孙，对于当年给拿破仑带来灭顶之灾的英国 人采取了一种理智的态度，并积极寻求和解， 英法两国一度在国际事务上成为了盟友关系， 比如在克里米亚战争中一起对付沙俄。

丰功伟绩的另一面，是拿破仑三世大刀阔 斧改革带来的巨额政府赤字，以及某些群体的 利益受損。而最紧迫的是，普鲁士，这个当年 让拿破仑都感到难缠的对手，现在正在横扫德 意志，大有崛起成为又一个欧陆强国的势头。 拿破仑三世对此感到恐慌，但他在外交与军事 方面的才干，却并非普鲁士崛起的灵魂人物俾 斯麦的对手。

1870年，在法国人狂热的战争喧嚣之下， 拿破仑三世对普鲁士宣战。法国人认为此拿破 仑就是彼拿破仑，将再现昔日之武功，宣战当 天，法国人在巴黎大搞游行，口号为“打到柏 林去！”

此时的拿破仑三世，则是带着对战争的惶 恐踏上战场，他虽然接受过军校训练，却从无 领军打仗之经验。此时他又身患多种疾病，精 神憔悴。更加糟糕的是，他麾下尽为庸将，与 拿破仑麾下战将云集形成了强烈反差。而崛起 中的普鲁士，已接连击败了丹麦、奥地利，装 备精良、训练有素、士气高涨，绝非法军所能敌。

拿破仑三世收获了一场惨败。然后这位皇 帝迅速被法国人所抛弃，他连回巴黎的可能都 没有，那里的法国人愤怒地嚷着要杀死他。他 成了普鲁士军队的俘虏，后来被释放，因为他 毫无政治上的利用价值。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 拖着病体去了英国，没多久便离世而去。

拿破仑长兄，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国王约瑟夫。

最得拿破仑宠爱的幼弟热罗姆。

 1871年，拿破仑三世。

分道扬镳

拿破仑三世的悲剧，并未让这个家族中的 某些成员泯灭心中的帝王幻梦，比如拿破仑三 世的儿子拿破仑·尤金·约瑟夫·波拿巴。

这位出生于1856年的新一代家族成员，在 太子的光环庇护下成长起来。有意思的是，他 也进了军校，学了炮兵，也是在刻意模仿拿破 仑。在父亲失势之后，他也到了英国，但他受 到了礼遇，因为时任英国女王维多利亚出于对 新兴德国的疑惧，有一种新的考虑，认为法国 终究需要一位皇帝，而尤金太子具有最大的可 能性。如果能在英国的保护和支持下，让尤金 太子重返帝位，那么“欧洲之和平”将得到一 个最佳解决方案。维多利亚女王甚至还考虑过 将一位英国王室女子嫁给尤金太子，但此事最 终未能实施，因为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尤金太 子就离世了。

尤金太子急欲建功立业，在他23岁那年， 英国在南非地区与土著王国祖鲁爆发了战争， 这被他视为是一个好机会。包括他母亲、维多 利亚女王在内的许多人也认为这是一个“登台 亮相”的好机会，遂安排他加入英国军队，到 南非去镀镀金。

但尤金太子热血上涌，一到南非，就忘了 自己不过是来镀金的，他当真以为自己有先祖 拿破仑之武勇血统，竟然跑到危险的前线去了。 1879年6月1日，对于拿破仑家族而言这是一 个悲哀的日子，因为他们的尤金太子在前线遭 到了祖鲁人的突袭。受命保护这位法国太子的 几位英国军官当时的反应是跑得飞快，只有两 名士兵一直死死护卫尤金太子，而围攻他们的 祖鲁战士超过四十人，尤金太子身负重创而死。

消息传到欧洲，引起轩然大波，各种阴谋 论接踵而至，连最不可能卷入其中的维多利亚 女王都牵扯进来，有观点认为，是她在背后安 排了这一切。

而当尤金太子的悲剧上演时，拿破仑家族 的另一分支，则在大洋彼岸扎下了根，他们淡 忘了自己先祖的荣耀或者说悲剧，开始在一个 新的国家适应自己新的身份。这其中的代表有 一位名为查尔斯·约瑟夫·波拿巴的人物，他 是拿破仑八弟热罗姆的孙子，生于美国，长于 美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他以及他那 些在美国的亲戚家人，都被旧大陆的拿破仑家 族排除在继承权之外，或者说实际上已经被“逐 出家门”，但他毫不以此为憾，反而得以享有 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自由，不用再背负那帝王 霸业幻梦的枷锁。

查尔斯先生毕业于哈佛大学，是一位优秀 的律师和政治活动家，他曾被马里兰州推举 为总统候选人，后来进入西奥多·罗斯福的 内阁，当过海军部长。此人对美国历史影响 最大之处，在于他在美国司法部下创建了一 个调查机构，这个机构后来发展成为了大名 鼎鼎的联邦调查局。

“正统”的拿破仑家族，则一直没有放 弃他们“兴复大业”，并以此来安排家族历代 家主。尽管随着历史的发展，“兴复大业”已 经是黄粱一梦，但他们在家主的选择一事上， 还是极其严肃。

拿破仑家族目前的家主，名为让·克利斯 朵夫·拿破仑，他出生于1986年，哈佛大学毕 业，供职于摩根士丹利，搞金融。他是某些欧 洲少女的“梦中情人”，一位等着她们去嫁的“高 贵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