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泛娱乐化时代的关注力量

2018-08-04 05:36曾勋
廉政瞭望 2018年7期
关键词:我不是药神国产片药神

曾勋

近日,由文牧野执导,徐峥主演的电影《我不是药神》票房与口碑齐飞,并呈现出国产片久违的“爆破”效应。影片上映4天票房已破13亿元,豆瓣评分高达9.0分。上次豆瓣评分超过9.0分的国产片,还是十六年前的香港电影《无间道》。

《我不是药神》好在哪里?论情节,是那种“一开头就能猜到结尾”的套路:徐峥饰演的保健品店主在白血病人恳求下,成了某种印度产“救命药”的总代理商,经历了从赚钱到慈善的心路历程,并由此卷入法律的漩涡中。当小鲜肉、恶搞“霸屏”大荧幕,影片带有“关注”情怀,并戳到了社会痛点,这才是它成功的关键。

视角转换下的都市“暗面”

我們习惯了在荧幕中看到外滩的辉煌,那里有豪华的写字楼,穿金戴银的贵妇,打扮时尚的白领,一掷千金的土豪。镜头语言无时无刻不在表达:这是一群生活优越的人,他们代表了中国人的正常生活。

回到现实,偶像剧的意淫经不起推敲,那些脱离了现实的生活与底层架空,因此这么多年来,中国不少影视剧背上了“低幼”的骂名。

弱势群体是检验公平正义的试金石,我们的国家在飞速发展,《我不是药神》则将视角反转,一切生活标准都被压低了,低到更接近大众与水土,也更接近芸芸众生的现实生活。

影片对准的是患上了绝症被高价药逼到绝境的人,他们在城市的犄角旮旯垂死挣扎,只为多活一天。他是贫困的农村少年,沉默暴戾,一言不发但重情重义;他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十分小家子气,每次见面都会请大家吃橘子,在疾病的碾压下,他几近失去生的勇气;他是千千万万身患重病而无力救治的人群的缩影……谁又能否认,这群找不到希望的蜗居者、患癌者就不是“中国”呢?

于是,高大上的大都市“消失”了,镜头扫过之处,无不是低矮脏乱的弄堂、群租房与油腻的小馆子。整部电影没有出现一天的大好晴天,不是阴天便是雨天;整部电影也未出现代表繁华的城市的标志建筑,就连那个旅游“打卡”地的某个“圣地”,也是从棚户区的视角观感去呈现的。

有人说,现实中有两个社会,一个是主流媒体与舆论关注的北上广深,那里有高楼大厦、咖啡红酒、蛋糕鲜花;另外一个社会属于弱势群体,那里的人生活状况窘迫艰辛,公众不关注也不想关注他们。而后一个社会,很可能就是未来的你我将要体会到的。

那些被落下的人,很久没有被纳入光影的关注范畴,我们羡慕韩国人能拍出《熔炉》,如今《我不是药神》来了,没有理由不点赞。

“这不是一部好作品!”

《我不是药神》探讨了种种现实中的矛盾与困境:病人的生存困境,药贩子的道德困境,警察的法律困境,医药公司的商业困境。刻画困境的同时,更让人思考困境。影片以草根群像式的现实刻画,生动展开小人物坚韧的生命故事。王传君、谭卓、章宇、杨新鸣和王佳佳等一众演员所扮演的小人物,也都充满闪光点,让人深刻地体味到了影片的人性力量。

然而,判断一部电影的好坏,有着许多标准,有人认为“这不是一部好作品”。如果从纯艺术角度看,相较于对生活痛点的大胆触摸,剧情构思技巧显得美中不足。单亲妈妈、牧师、小黄毛等配角原本有更多爆发的空间,但为了平衡的需要,他们的实际作用却是承包为数不多的黑色幽默。

与以前一些没有机会在大荧幕上公映的现实题材作品相比,被搬上银幕的《我不是药神》自然有其不足之处,批判之中羞羞答答,欲唤醒社会却少了些英雄气,揭露问题却未触及本质。但《我不是药神》将中国现实社会小人物群像的集体刻画,对现实问题的关注,毫无疑问是一次光影的大胆尝试和进步。

音乐人罗大佑看完此片后深有感慨:“《我不是药神》用了笑泪与共的模式来讲述一个真人发生过的真的故事,将‘善意这个我们平常不自觉在碰触的人性的触角伸展到我们愿意很开心的面对它。”善意铺开之后,或许一切改变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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