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3.0时代关于成人学习若干问题的思考

【摘要】成人信息化学习环境，一方面为成人学习提供了新的资源支持，另一方面也为成人学习研究带来了进一步的挑战。文章基于Web 3.0的发展，对成人学习的特点及核心能力进行探究，并归纳出三种核心能力：适应力、选择力以及批判力。针对成人学习特点以及核心能力需求，文章将在成人学习文化建设、成人学习资源整合以及成人学习评价三个方面为成人有效学习提供可行性建议。

【关键词】成人学习；成人学习特点；核心能力

【中图分类号】G7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8）06-0011-04

【收稿日期】2017-10-09

【作者简介】苏琪（1993—），女，石家庄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学。自有人类，便有教育；自有教育，便有学习。如果说教育推动着人类发展，那么学习就是促使人类发展的内在机制。我们通常称“教育活动”为“教学活动”，可见教与学紧密相连。美国成人教育学家诺尔斯认为在某种意义上，成人教育就是成人学习的过程。所以成人学习研究是成人教育领域内的重要主题。

随着Web 3.0的发展，成人学习模式趋向于体验与反馈。大数据与现代技术的完美结合，使成人接受远程教育成为可能。所以成人学习的概念具有了新的时代内涵，同时成人学习也呈现出了诸多的时代特点。成人学习研究领域内对成人学习特点进行过系统的研究，所以本研究是基于Web 3.0的发展，对成人学习现状中表现出的新特点进行分析。

一、关于成人学习特点的思考

1碎片化

伴随着信息传播媒介的革命性变化，以及社会工种专业化程度的不断加深，成人学习碎片化成为事实。造成这一特点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成人学习时间的有限性；二是成人学习资源的无穷性。成人不同于青少年，担当着一定的社会责任，扮演着相应的社会角色，包括职业角色、家庭角色以及组织角色等。所以成人学习呈现碎片化的趋势，主要表现在学习时间、地点以及学习内容上。首先，成人学习者由于需要做好社会工作以及照顾家庭生活的原因，学习时间是有限且零碎的。其次，成人学习的空间具有不确定性，大致可以分为虚拟空间与真实空间。虚拟空间是指以互联网技术为媒介的信息学习平台，而真实的学习空间则包括了工作场所、家庭、社区、社会公共信息平台等。最后，是学习内容的碎片化。随着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成人对于学习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成人在学习内容的选择上，对于趣味性和价值性的要求不断增加，对学习内容的呈现方式要求也在不断增加。

2个性化

个性化不难理解，但成人学习的个性化则极具时代意义，是指在新媒体时代，成人根据自己的需求以及喜好表现出的极具个人特点的学习特性。为满足成人学习的个性化需求，“知识中介”作为一种新型服务行业开始出现。所谓的“知识中介”是指以获得利润为目的，根据用户的学习需求，将知识作为一种有偿的产品，通过多媒体客户端，传达给学习者的机构运营商，包括线上與线下机构。“知识中介”的产生与发展反映了成人学习个性化的发展趋势。成人学习的个性化主要表现在学习方式以及学习目标上。就学习方式而言，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碰撞与融合，为成人学习方式的多样性提供了基础，包括纸质媒体，电子媒体以及电子信息平台等渠道，学习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学习风格选择合适的学习方式。此外，成人学习的动机以及目标在新媒体时代发生了新的变化，成人也不再仅仅局限于对自我价值的追求，而是拓展到对知识的追求和对真理的追求上来，这是成人学习动机的变化，更是成人学习个性化的重要体现。

3跨专业化

尽管社会工种的专业化程度不断加深，但各个学科体系之间的借鉴融合却逐渐增多。知识具有规范的学科体系和相对应的专业方向，但就成人学习而言，单一的专业性知识已经不能满足自身的发展需求。职业发展和社会生存对于个体的综合素质和综合能力的要求在不断地提高。除自身专业发展需要进行深入的学习之外，成人学习者还需要广泛了解其他专业的知识，以便能够为自己的专业发展以及职业规划找到突破口。当然，对于知识的学习是有限的，成人学习的跨专业化在一定程度的范围内，大致可以分为专业性知识和发展性知识。专业性知识是指对以职业知识为核心的知识网的学习，发展性知识则是以成人的需求及喜好来决定的。

二、关于成人学习核心能力的思考

通过对能力进行筛选，本研究得出成人学习的三种核心能力，分别是适应力、选择力以及批判力。

1适应力

“适应力”英文为“adaptability”，源于拉丁语“adaptō”，已成为诸多领域内的专业性术语。对其概念界定也有诸多版本，安德森（Andresen， K）和格罗诺（Gronau， N）从组织管理的角度认为适应力一般可以看做是改变某种东西或适应发生变化的能力。[1]从生态学角度来看，适应力是指应对环境中意想不到的干扰的能力。从技术研究角度来看，适应力被理解为系统能够对其改变的环境进行有效和快速地调整。燕国材教授认为适应力是人们应对、对付环境变化并与之保持平衡（调和）的一种心力。[2]结合已有概念，本研究对适应力的概念界定如下：适应力是指主体面临冲突，进行改变，实现与客体的平衡关系的能力。

适应力关系着成人学习发展的广度。对于一个成人来说，置身于复杂的社会环境，承担着多重社会责任，面临着时时刻刻的信息变化和文化冲突，适应力水平就变得尤为重要。燕国材教授把适应力发展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接受阶段、顺应阶段、融合阶段和平衡阶段。[3]成人适应力水平的发展大致也是遵循着这样一个过程。所不同的是，在这一过程中成人具有极大的自主权，对于适应的范围和适应的方式，有着自己的处理方式，带有极鲜明的个性标签。成人适应力水平越高，对于文化冲突的处理能力越强，对于学习的包容性和接受力也就越强，自然有利于提高学习内容的广度和学习理念的包容度。

2选择力

选择力意指个体在选择过程中表现出来的能力。本研究中将选择力分为四个部分：一是个体具有选择的权力；二是个体对于选择时机的把握能力；三是个体对于不同选择项之间的比较分析能力；四是个体对选择结果的承受能力。选择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尤其是对于具有独立身份的成人来说，任何时刻的任何选择都可能改变其人生轨迹。选择没有优劣，但选择能够带来显而易见的结果。

选择力影响着成人学习发展的高度。首先，一个人的选择权力大小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他的选择力。通过麦克卢斯基的余力理论，我们可以了解到生活余力是指生活能力与生活负担之差，是影响成人学习的重要因素。所以对于成人来说，具有越多的社会工作以及生存压力，对学习的选择权就越少。其次，是在成人拥有选择权之后，对于不同选择之间的判断比较能力会导致不同的结果，比如在选择学习内容、学习方式、学习场所等方面。最后，对于选择所产生的一系列结果的承受能力也是成人选择力水平的一个重要方面，尤其是面临着由于选择所带来的困境时，成人所表现出来的应变能力。

3批判力

批判力更多的不是一种外在行为表现能力，而是一种思维方式，是指在一般性思维基础之上的一种理性分析、判断、质疑、纠错的综合能力。就成人学习而言，批判力意味着学习者需要打破学习的舒适圈，寻找真理和自由，其核心就是批判性思维的养成。批判性思维是有目的性和自我调整性的判断，表现为阐释、分析、评估和推理，以及对该判断所基于的证据、概念、方法、原则的解释以及对背景因素的考量。专家将以下认知技能列为批判性思维的核心技能：阐释、分析、评估、推理、解释和自我调整。[4]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批判力决定着成人学习的深度。批判力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到学习者对学习内容的敏感度和觉察度。成人对学习内容的把握力不同于儿童，具有具体或抽象的经验体系以及思考方式，对学习内容也具有独到的理解方式，这也将直接影响到学习的效果。一个良好的学习体验和经历能够带给成人的不仅仅是知识上的充盈，更是生命的洗礼和升华。所以批判力在解决成人学习实际问题中具有重要的作用。 那么批判性思维在成人学习的过程中是如何应用的呢？彼得·范西昂博士（Peter A. Facione）提出运用批判性思维解决问题的五个步骤，简称“IDEAS”。第一步的“I”是指Identify，意为发现问题，设定次序；接下来的“D”是指Determine，意为决定相关信息，加深了解；之后的“E”是指Enumerate，列出备选方案，预测结果；然后的“A”是指Assess，进行评估和做出初步决策；最后一步的“S”是指Scrutinize，审查整个过程，进行必要自我纠正。[5]IDEAS模式为我们研究成人批判力在学习中的应用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作为一种极为抽象的思维模式，批判性思维是可以应用到成人学习过程中来的，同时也是决定成人学习深度的重要因素。

三、关于成人学习实践的思考

1成人学习文化构建

学习文化作为人类整体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种学习取向的特定文化，是学习者在学习活动中产生与凝结成的为群体所普遍认同的稳定的存在与发展方式。[6]目前，在成人教育研究领域內尚未出现关于“成人学习文化”这一概念的研究，但成人从未停止学习的步伐，自然形成了一定的学习文化。本研究将从成人学习文化的新型特征出发，探究和谐的成人学习文化构建。

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学习文化对于成人学习具有引领作用，但文化的影响常常是隐晦和漫长的，这种文化的影响作用主要表现在成人学习的价值取向以及成人学习氛围中。成人的学习目的复杂多样，对于学习的价值取向也就不同。经过长期的成人学习实践活动，学习文化形成了传统学习文化与新型学习文化两大类型。

新型学习文化源于信息社会的高速发展以及传播媒介的革命性变化，体现出其独特的时代特征，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从成人学习文化主体上看，传统的成人学习文化以教师为主体，教师被看做是知识的权威者，而学习者处于被动的地位，接受来自组织机构的学习安排；而新型的成人学习文化以学习者为主体，逐渐摆脱对教师和教材的依赖，以寻找自我和真理为动机，逐步实现成人自我指导的可能性。二是从成人学习文化精神上看，传统的成人学习根植于中国悠久的传统文化，重于传承，趋于保守；而新型的成人学习文化则汲取着现代社会的养分，重于创新，趋于开放。三是从成人学习文化视野上看，传统的成人学习文化趋向于阶段性学习文化，而新型的成人学习文化则是以个人的可持续发展为目标而进行的终身学习，当然这与学习型社会的建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成人学习文化对于成人学习具有价值引领的作用，通过对成人学习文化的时代特点进行解读，对于构建和谐的成人学习文化具有极大的启示意义。首先，是将成人学习者从被动的教育关系中解放出来，充分实现成人的学习自主权，主要表现在对于学习内容、学习方式、学习评价等方面的选择上，致力于打造以个性发展为目标的成人学习系统。其次，是在成人学习文化价值取向上，追求可持续发展。实现这一理念离不开对学习型社会的建设以及对终身学习的不懈追求。最后，是建立包容和分享的成人学习文化精神，包容性有利于我们的全球化发展以及国际化视野的形成；善于分享，有利于我们在不断地交流中实现自我批判与创新，同时在国际交流中树立文化品牌。

2成人学习资源整合

面对信息化发展的现代社会，成人学习资源丰富且繁多。为帮助成人学习者拥有良好的学习体验与丰富的学习经历，对学习资源进行有效整合是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学习资源”这一概念源于对资源的学习，后成为教育技术学领域内的专业性词汇。国内外对学习资源均有一定的研究，对其概念界定存在着诸多说法。其中，以美国教育传播与技术协会（AECT）的研究最具代表性。经过多次的修改，AECT对“学习资源”进行了4.0版本的界定：学习资源是人、工具、技术和为帮助学习者而设计的材料，包括社区资源，如图书馆、动物园、博物馆以及那些拥有特殊知识或专业技能的人，还包括数字媒体，如光盘、网站、网络查询系统以及书与其他印刷材料、视频录像和其他传统视听材料。[7]从这一定义中，我们不难看出学习资源具有以下三个特性：学习资源是以学习者的需求为核心；学习资源的属性是一种支持性条件；学习资源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动态变化着的。

可见，丰富且有价值的学习资源是成人有效学习的重要前提，实现学习资源的有效整合需要从以下三个方面着手：一是在资源的有效性上实现及时性与抗时衰相结合，既要“快”又要“慢”。现代社会信息瞬息万变，成人学习对于资源的时效性要求也越来越高。学习资源一方面要与时俱进，符合成人个性发展需求，另一方面又要保证资源能够抗时衰，也就是说保证资源不会贬值。二是在资源的深度上实现专业性与普适性相结合，既要“细”又要“粗”。随着专业化程度的加深，成人仅仅依靠从学校教育中学到的知识已经不能满足其职业的发展，需要专业知识的深度学习以及相关知识的了解；同时为满足成人个性化学习的需要，一些普适性资源是有必要存在的。当前我国大力倡导学习型社会的建立和终身学习理念，但现有的成人学习资源还未能满足成人终身学习的需要。三是在资源的传播方式上实现线上与线下相结合，既要“虚拟”又要“现实”。 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成人学习的方式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成人学习不再依赖纸质书籍及学习场所，可以随时随地进行学习，享受学习产品带来的快捷与愉悦。

3成人学习评价体系建设

“评价系统”是实践活动的“温度计”和“风向标”。对于高度复杂性的成人学习活动而言， 评价系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成人学习评价是对成人学习过程、结果进行判断、分析后的结论，目的是对具体学习或阶段学习做出符合实际的判断，得出显著有效、比较有效、一般、完全无效等结论，并通过评价总结学习经验，寻找学习问题，以利更有效地学习。[8]成人学习评价体系内包括了诸多评价种类，在一定程度上为学习者的学习效果提供了检测和监督手段。但是在成人学习评价体系的实施过程中，由于评价主体以及评价内容等多个方面的因素，使得评价体系内部出现诸多问题，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从成人学习评价的价值取向上来说，具有功利性与形式化两大弊病。功利性与形式化具有相互影响的关系，成人学习评价的功利性色彩是导致其形式化的主要原因，同时形式化的发展趋势使得成人评价系统的功利性不断加强。近年来，随着成人学习需求的旺盛，成人学习商业化趋势不断增强，评价系统的功利性逐渐凸显。大量的文献资料显示功利性是成人学习的一大弊病，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更加剧了成人学习评价系统的功利性。成人学习组织机构运行机制出现偏颇，成人教育管理体系出现漏洞，使得成人学习评价体系趋于功利性，主要表现在对成人学习者的“一条龙服务”，诸多的正式学习机构以及非正式学习机构，为获得更多的利润，招纳更多的成人生源，实施“宽进宽出”的政策，保证成人学习者能够顺利完成学习任务，获得学习证明。使得成人学习实践活动的形式化不断加剧。

其次，从成人学习评价的操作上来说，具有单一性和程序性。单一性主要是指评价操作的横向运行上，主要表现在评价内容以及评价标准上。长期以来，对于成人学习的评价仍未脱离普通教育体系的理念与评价程序，评价内容仅仅停留在成人学习者的考核成绩和日常签到上，而较少涉及成人学习者的学习体验与学习反馈。程序性主要体现在评价操作的纵向运行上。目前的成人学习评价模式较为传统和保守。

基于以上对成人学习评价的探究，其发展改革是未来成人学习领域内的一大课题。本文认为，建立有效的成人学习评价体系应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进行：一是建立发展性学习评价体系，以发展为理念，以发展为过程，以发展为结果。这就需要以成人的个性需求和发展为出发点，制定成人学习评价体系。二是建立动态性学习评价标准。对于一个评价体系而言，标准是必不可少的部分。就成人學习的特性来说，评价标准需要动态变化，以适应新时期成人学习的实际需求。三是建立联动性学习评价机制。在这里的互联性是指在成人学习者与成人教育者之间的互相评价基础上的关系联动。常见的成人学习评价模式是针对成人学习者的评价，较少有对成人教育者进行相应的评价。这涉及成人学习机构的运营模式以及教育者的权威角色等问题。但作为对一个完整的教学活动的评价，必然要涉及教与学两个方面的内容，而互联性学习评价机制则满足了对于教学活动的全面的评价。

【参考文献】

[1]Andresen， K.， Gronau， N. An Approach to Increase Adaptability in ERP Systems. In： Managing Modern Organizations with Information Technology： Proceedings of the 2005 Information Resources Management 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2005.

[2][3][6]燕国材.论适应力[J].上海教育科研，2006（1）：46—48.

[4][5]彼得·范西昂，都建颖，李琼.批判性思维：它是什么，为何重要[J].工业和信息化教育，2015（7）：10—27+41.

[7]姚玲.少数民族社区成人学习资源开发研究[D].重庆：西南大学，2008.

[8]夏海鹰.成人学习心理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296.

【Abstract】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ized environment for adult learning， adult learners gain more and more newly resources to be a system of the supportability. In the meantime， they are facing the new challenge. Based on the development of Web 3.0， the article explores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core competencies of adult learning. And it includes three key competencies which are respectively adaptability， the ability of select， and the ability of critical. Based on the above studies， the article will try to provide some advice from the culture of adult learning， the resources and the evaluation of learning.

【Key words】adult learning； characteristic of adult learning； key competence

（编辑/赵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