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安作品展开幕式在河南省美术馆举行

2018-10-30 09:53冯骥才
环球慈善 2018年5期
关键词:巴颜喀拉水墨画家

由河南省委宣传部、河南省文化厅、中国美术家协会、河南省文联、中原出版传媒集团主办,河南省美术馆、河南省美术家协会承办的“二十世纪杰出的现实主义画家——李伯安作品展”,于2018年4月28日至5月31日在河南省美术馆举行。展览至今仍热度不减,引起了观众强烈的民族情感的共鸣和洗涤灵魂般的震撼。

李伯安,是20世纪杰出的现实主义画家。他的水墨人物艺术语言是对传统笔墨语言的转化和发扬,并将西方现代版画和雕塑的特征融入其中,把新水墨传统与西画的语言、现代艺术的语言结合起来,形成一种强大的气势和震撼人心的力量。

李伯安用他一生的努力,走出了一条广采博纳、西为中用的艺术新路子,创造了一种适宜于表现重大题材的新型水墨画语言,并将其转化成了生存关注和生命追问的载体,成为20世纪中国水墨画坛的一座高峰。

李伯安的作品寄寓着对中华民族历史命运的深切关怀,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

永恒的震撼-李伯安

这是一部非常的画集。在它出版之前,除去画家的几位至爱亲朋,极少有人见过这些画作,但它一经问世,我深信,无论何人,只要瞧上一眼,都会即刻被这浩荡的才情、酷烈的气息,以及水墨的狂涛激浪卷入其中!

更为非常的是,不管现在这些画作怎样震撼世人,画家本人却不会得知——20年前,这位才华横溢并尚且年轻的画家李伯安,在他寂寞终生的艺术之道上走到尽头,了无声息地离开了人间。

他是累死在画前的!但去世后,亦无消息,因为他太无名气。在当今这个信息时代,竟然给一位天才留下如此巨大的空白,这是对自诩为神通广大的媒体的一种讽刺,还是表明媒体的无能与浅薄?

我却亲眼看到他在世时的冷落与寂寥——1995年我因参加一项文学活动而奔赴中州。最初几天,我被一种错觉搞得很是迷惘,总觉得这块历史中心早已迁徙而去的土地,文化气息异常的荒芜与沉滞。因而,当画家乙丙说要给我介绍一位“非凡的人物”时,我并不以为意。

初见李伯安,他可完全不像那种敦实的河南人。他拿着一沓放大的画作照片站在那里:清瘦,白皙、谦和、平静,绝没有京城一带年轻艺术家那么咄咄逼人和看上去莫测高深。可是他一打开画作,忽如一阵电闪雷鸣,夹风卷雨,带着巨大的轰响,瞬息间就把我整个身子和全部心灵占有了。我看画从来十分苛刻和挑剔,然而此刻却只有被征服、被震撼、被惊呆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无法描述,更无法与眼前这位赢弱的书生般的画家李伯安连在一起。但我很清楚,我遇到了一位罕世和绝代的画家!

这画作便是他当时正投入其中的巨制《走出巴颜喀拉》。他已经画了数年,他说他要再画数年。单是这种“十年磨一画”的方式,在当下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已是不可思议。他叫我想起了中世纪的清教徒,还有那位面壁十年的达摩。然而在挤满了名人的画坛上,李伯安一直是个“无名之辈”。

我激动地对他说,等到你这幅画完成,我们帮你在中国美术馆办展览庆祝,让天下人见识见识你李伯安。至今我清楚地记得他脸上出现一种带着腼腆的感激之情——这感激叫我承受不起。应该接受感激的只有画家本人,何况我还丝毫无助于他。

自此我等了他三年。由乙丙那里我得知他画得很苦。然而艺术一如炼丹,我从这“苦”中感觉到那幅巨作肯定被锻造得日益精纯。同时,我也更牢记自己慨然做过的承诺——让天下人见识见识李伯安。我明白,报偿一位真正的艺术家的不是金山银山,而是更多的知音。

在这三年,一种莫解又奇异的感觉始终保存在我心中,便是李伯安曾给我的那种震撼,以及震撼之后一种畅美的感受。我很奇怪,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竟震撼得如此持久?如此的磅礴、强烈、独异与神奇?

现在,打开这部画集,凝神面对着这幅以黄河文明为命题的百米巨作《走出巴颜喀拉》时,我们会发现,画面上没有描绘这大地洪流的自然风光,而是纪念碑式地展开了黄河哺育下的芸芸众生壮阔而缤纷的生活图景。人物画要比风景山水画更直接和更有力地体现精神实质。这便叫我们一下子触摸到中华民族在数千年时间长河中生生不息的那個精灵,一部浩瀚又多难的历史大书中那个奋斗不已的魂魄,还有,黄河流域无处不在的那种浓烈醉人的人文气息。综观全幅作品,它似乎不去刻意于一个个生命个体,而是超时空地从整个中华民族升华出一种生命精神与生命美。于是这百米长卷就像万里黄河那样浩然展开。黄河文明的形象必然像黄河本身那样:它西发高原,东倾沧海,翻腾咆哮,汪洋恣肆,千曲百转,奔涌不回,或滥肆而狂放,或迂结而艰涩,或冲决而喷射,或漫泻而悠远……这一切一切充满了象征与意象,然而最终又还原到一个个黄河儿女具体又深入的刻画中。每一个人物都是这条母亲河的一个闪光的细节,都是对整体的强化与意蕴的深化,同时又是中国当代人物画廊中一个个崭新形象的诞生。

当我们进一步注目画中水墨技术的运用,还会惊讶于画家非凡的写实才华。他把水墨皴擦与素描法则融为一体,把雕塑的量感和写意的挥洒混合无间。水墨因之变得充满可能性和魅力无穷。在他之前,谁能单凭水墨构成如此浩瀚无涯又厚重坚实的景象!中国画的前途——只在庸人之间才辩论不休,在天才的笔下却是一马平川,纵横捭阖,四望无垠。

当然,最强烈的震撼感受,还是置身在这百米巨作的面前。从历代画史到近世画坛,不曾见过如此的画作——它浩瀚又豪迈的整体感,它回荡其问的元气与雄风,它匪夷所思的构想,它满纸通透的灵性,以及对中华民族灵魂深刻的呈现。在这里——精神的博大,文明的久远,生活的斑斓,历史的崚嶒,这一切我们都能有血有肉、充沛有力地感受到。它既有放乎千里的横向气势,又有入地三尺的纵向深度:它本真、纯朴、神秘、庄重……尤其一种虔诚感——那种对祖国大地深切执著的情感,让我们的心灵得到净化,感到飞升。我想,正是当代人,背靠着几千年的历史变迁又经历了近几十年的社会动荡,对自己民族的本质才能有如此透彻的领悟。然而,这样的连长篇史诗都难以放得下的庞大的内容,怎么会被一幅画全部呈现了出来!

现在,我才找到伯安早逝的缘故。原来他把自己的精神血肉全部搬进这幅画中了!

人是灵魂的,也是物质的。对于人,物质是灵魂的一种载体。但是这物质的载体要渐渐消损。那么灵魂的出路只有两条:要不随著物质躯壳的老化破废而魂飞魄散,要不另寻一个载体。艺术家是幸运的,因为艺术是灵魂的一个最好载体——当然这仅对那些真正的艺术家而言。当艺术家将自己的生命转化为一个崭新而独特的艺术生命后,艺术家的生命便得以长存,就像李伯安和他的《走出巴颜喀拉》。

然而,这生命的转化又谈何易事!此中,才华仅仅是一种必备的资质而已。它更需要艺术家心甘情愿撇下人间的享乐,苦其体肤和劳其筋骨,将血肉之躯一点点熔铸到作品中去,直到把自己消耗得弹尽粮绝。在这充满享乐主义的时代,哪里还能见到这种视艺术为宗教的苦行僧?可是,艺术的环境虽然变了J艺术的本质却依然故我。拜金主义将无数有才气的艺术家泯灭,却丝毫没有使李伯安受到诱惑。于是,在20世纪即将终结之时,中国画诞生了一幅前所未有的巨作。在中国人物画令人肃然起敬的高度上,站着一个巨人。

今天的人会更多认定他的艺术成就,而将来的人一定会更加看重他的历史功绩。因为只有后世之人,才能感受到这种深远而永恒的震撼。

以上是冯骥才先生20年前为《李伯安画集》作的序言。

以下是多位名家对李伯安及其作品的评论(节选)及其作品的评论(节选)

范迪安(中央美术学院院长);

《走出巴颜喀拉》的确是当代美术史中的一部经典之作。它的意义首先在于用民族艺术的形式展示了中华民族的生命力量和历史命运。

李伯安把这种形式(长卷人物画)推向了一个崭新的层次,甚至可以说,达到了史无前例的极致。他画的虽然是藏民的生活现实,但在作品中寄寓的是对整个中华民族历史命运的深切关怀,表现的是中国人抗争、希望、奋斗的生命力量。

我相信,李伯安的大画展示在世界任何一个博物馆、美术馆的宽敞空间里,都不会逊色,相反,它会引起所有人视觉的兴奋和精神的共鸣。

刘大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

在《走出巴颜喀拉》这一巨大画幅面前,你不能不感到一种强大的终生难忘的心灵的震撼,这是一种浸淫于画中那无所不在的强悍刚烈的民族风骨的感召,又是对画家那卓绝的艺术创造力和付出的难以想象的巨大劳动的深挚敬意。

李伯安如同一个巨人矗立在20世纪的中国画坛,以其严肃、严谨而卓越的劳作,楷模般警示着投机、浮躁,不肯艰苦劳动而专务“炒作”以博名利乃至哗众取宠的当代画坛某种日下画风。

吴冠中(著名画家):

李伯安是20世纪中国最好的画家之一。

郎绍君(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美术评论家):

如果说,20世纪水墨人物画以徐悲鸿、蒋兆和(《流民图》)、周思聪(《矿工图》)为代表的话,那么,中国人物画在相对沉寂一个时期之后,李伯安《走出巴颜喀拉》的出现,把写实水墨人物又重新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走出巴颜喀拉》是20世纪水墨人物画的一个大写的句号,它的经验和启示,又必将迈出世纪的门槛。

刘勃舒(中国画研究院前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前副主席):

我们这个时代是伟大的时代,我们这个时代是出伟人的时代,李伯安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画坛的伟人,李伯安就是20世纪画坛的骄傲。《走出巴颜喀拉》前无古人,与日月同辉,是我们留给后人的最宝贵的财富。李伯安及其作品在画史上是顶天立地的。

杨力舟(中国美术馆前馆长、中国美术家协会前副主席):

我愿意向中宣部打报告,收藏李伯安的全部作品。如果不行的话,那么,起码这批画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因为金钱的原因而流失海外。那将和流失文物、国宝的含义是一样的。

林木(四川美术学院教授、美术评论家):

《走出巴颜喀拉》在柔靡之声四起、小品极度流行、民族虚无主义泛滥的世纪末,以其高亢的民族精神的世纪之声回应着世纪之初对汉唐雄风的呼唤,又启示着新世纪自主、自信的大中华艺术的崛起。这幅在20世纪美术史上必将闪耀不朽光辉的作品,也同样必将成为我们这个时代为历史留下的一份宝贵遗产。

本刊整理自《郑州晚报》

李伯安20周年祭濡毫以殁

韦辛夷

(一)

1998年5月2日,李伯安倒在画室门口,再也没有起来,他积十年之功画的巨幅水墨写意人物画长卷《走出巴颜喀拉》(1.88米高,总长121.5米,266个人物)尚未完成,却赍志而殁!那年他54岁。

20年后我才明白,他是用献祭的方式使作品不朽!他是用殉道的方式使英名永垂!如同精卫填海,非衔石冲入波涛不能醒世;如同锻造干将、莫邪之剑,非投身炉火之中不能淬锋!

鲁迅说过:“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给人看。”恰恰伯安先生对应上了,竟然有太多的相对因素集他于一身。

第一,他是河南人。中原大地非江南灵秀之乡,却是人文渊薮之地,黄土坡上冷不丁冒出一位绘画“天才”“巨”“伟人”(均为时人评语),让人们心理反差甚大,猝不及防。

第二,他眉清目秀,为一白面书生,说话轻声细语,行动弱柳扶风,如同司马迁笔下的张良“状貌如妇人好女”。可一旦手握画笔,便如电影《面具》的主人公戴上面具,立刻裹电携雷、叱咤风云、气贯长虹。他所塑造藏民之形象原汁原昧、原生原态、刚毅粗犷,圣岸绝尘,“比藏人还像藏人”(藏族同胞语)。在他身上“菩萨低眉”和“金刚怒目”双体回护,法相双出,让人称奇。

第三,伯安先生生前没有显赫头衔,他仅是一名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仅是河南美术出版社的一名编辑,后来成为副编审。这种非美术专业机构的现实,又与人们的心理预知加大了反差。他几乎是自学成才,也成为学院式教育的反讽。

第四,他所画之巨幅长卷《走出巴颜喀拉》具传奇色彩。

本来是一位日本收藏家遍览中国的水墨写意人物画家,拟在日本筑馆收藏力作,最后锁定李伯安。此作绘到一年后,这位收藏家突然亡故。伯安先生并没有因收藏协议的取消而放弃,而是决心为自己、为自己心中的梦来画好这幅画。他数次到藏区和黄河之源,广泛收集素材,到去世时,已历十载,已经是五易其稿,废作盈屋。创作过程中,画作的一部分照片曾给日本同行看过,竟然不相信中国人能画出这样的力作来。

第五,画家生命结束的突然性,再次渲染了作品的悲剧色彩。

1998年5月2日中午,伯安先生在画室挥毫近5小时后拟下楼吃饭,起身站立,刚刚带上门,便一头栽倒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一个画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献身艺术,给人以不可遏止的心灵撞击,这种纯粹性、突发性、典型性、不可逆性,使悲剧意味再次升华。

第六,伯安先生去世后,这幅名为《走出巴颜喀拉》的人物画长卷由生前的默默无闻,一举成为旷世名作,作者也由默默无闻化身为美术丰碑。这幅巨作所产生的持续震荡,使这悲剧更有了期待感和表叙性。

好朋友、好学生不甘心,要为李伯安先生在中国美术馆——画家心中最高的艺术殿堂举办画展。钱从何来?于是又有了一个新的戏剧性的桥段。

第七,呼吁全国画家共同行动,捐助作品,筹集经费,共襄义举。

这样就使一个自发的、来自民间的个人画展产生了共振效应,让一次个人或地域的艺术活动成为全国美术界(主要是中国画界)共同参与的活动。那时都是口口相传,凡是得知此消息的画家,无不在第一时间画好作品,到邮局寄出(那时没有现在的快递业务),这样又具有了传播学上的意义——让李伯安的境遇风传美术界,使此画未展先红,未见先火,成为全国美术界不多的一次交口赞誉的正能量事件(此也成为十年后全国美术界汶川大地震赈灾义卖的先声)。全国146名画家响应,征集了150件中国画作品,我们山东有11位画家捐出了作品,他们是(按资料集统计顺序):王胜华、梁文博、韦辛夷、李勇、张望、张锦萍、宋丰光、孔维克、马硕山、于文江、刘玉泉。

大咖级的美术理论家、评论家,平日历金口难开,全都放下矜持,用了最极致的词语进行评说和赞美:

“画史所罕见”“史诗的群像作品”“把大型群像性水墨画推到了一个新高度”“《走出巴颜喀拉》是20世纪水墨人物的一个大写的句号”(以上为郎绍君语)。

“将现实感觉的辛、辣、生、猛推向了极端,将写实与表现的两极跨度拉得更大”,“他创造了自己的格体风神”(以上为刘骁纯语)。

“殚精竭虑创作的卓绝水墨人物画长卷巨作”“强烈的精神表现”“其天才的艺术家直觉感性”“所罕见的雄肆、浩大,悲壮与崇高,是气贯长虹的精神与力量”“构成了中国人物画史上少见的以结构为特色的人物造型樣式”“为中国水墨人物画的发展另拓出一种崭新的独具创造给人启发的新境界”“丰富、生动、富于变化的大开大合的史诗般堪称巨作的人物长卷尤为罕见”(以上为林木语)。

艺术家、画家们的评述就更多地带有情感色彩。刘勃舒先生如是说:“李伯安是我们这个时代画坛的伟人,是20世纪画坛的骄傲。”刘大为先生如是说:“李伯安如同一个巨人伫立在20世纪的中国画坛。”周韶华先生如是说:“李伯安是当代画坛的巨人,他的画大气磅礴,前无古人,他是中原的骄傲,中国的骄傲。”苏叔阳先生如是说:“我在李伯安的画像前低下头,我在他的遗像前低下头,让李伯安的精神随着他的画作成为永久高扬的旗帜,有了他,我们才不会惭愧!”还是用冯骥才先生的话做个概括吧:“在20世纪即将终结之时,中国画诞生了一幅前所未有的巨作,在中国画令人肃然起敬的高度上,站着一个巨人。今天的人会更多认定他的艺术成就,而将来的人一定会更加看重他的历史功绩,因为只有后世之人,才能感受这种深远而永恒的震撼。”

(二)

1993年,适逢毛泽东主席100周年诞辰,10月11日主办方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邀谙了全国百名画家搞了一场大型笔会,就在这次笔会上,认识了李老师。认识的契机是经陈钰铭介绍的,钰铭是李老师的学生,钰铭与我恰是同学,同门受业于导师刘国辉先生帐下。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李老师儒雅谦和,没有多少言语,脸上总是挂着真诚的微笑。他的全国美展铜奖作品《日出》(1989年第七届全国美展)给我留下极深刻印象。一见李老师还是感慨了:如此悲壮的画,就出自这样的文弱之手?如果当时知道他正在进行巨幅画创作,怎么也得“抠”点秘密出来。

陈钰铭打电话来告知李伯安老师故去了,真如五雷轰顶,直呼老天不公!再一天,钰铭又打电话来,说要为伯安老师办画展、出画集,需要大家捐画。这还有什么说的,赶紧画!画了第二天赶紧寄出,也只能为李老师做这么点小事情了。1999年11月24日长卷在中国美术馆如期展出。一时间,李伯安的名字在美术界广为传颂。一晃20年就过去了。

去年5月份的《中国书画报》上刊登了钟章法先生的纪念文章,题目是《李伯安,不能淡忘的天才画家》,对钟先生的推介和思考在下深以为然。我们有没有像他那样对艺术充满敬畏和投入?有没有淡泊名利,认认真真去画画?

画案案头摆放着《李伯安画集》和《逝者如斯——画家李伯安资料集》,资料集摩挲翻看得已经脱胶散页To我在扉页题写了两句话。

一句是2001年6月18日写的:

伯安老师,你不求名利,却收到了最大的名利:

你不求永恒,却获得了真正永恒。

——这是大道法则。

另一句是2006年2月17日再读以记:

是战士,马革裹尸,

是画家,濡毫以殁!

本刊整理自齐鲁周刊社

回忆李伯安先生

袁汝波

1987年10月,李伯安应邀来河大美术系办个展,他的这次展出很是成功,吸引了不少的美术同行和在校学生多次观看。展出的作品大多反映太行山民的生活以及表现自勉、自嘲的主观作品,如《太行人》《心底无私天地宽》等。他的作品深深地打动了我。我是第一次见到反映他全貌的作品,然而,都和他清雅的外貌连不到一起。展览之余,我们聊了起来,他说:“这次展览是一段时间的总结,近两年来我主要致力于中国画的墨色的探索,中国画历来以用笔为主、用墨为辅。因此发展中国画的用墨,有着宽阔的前景。过去画家墨守的原则,重视骨法用笔,用墨多是随类赋彩、墨分五色,很少见感人的作品。我想能先把用墨推到极致,然后回过头来再用线,将线的变化、笔的变化推到极致,这样墨的变化推动线的变化,线的变化再充实墨的变化。寻找它们的发展。”的确如此,他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猎手》《墨韵通达天地宽》《月光》《高庄集市》《太行老妇》《太行秋意》等无一不看得出,他抛弃以往琐碎的线条,而着力于墨的变化,并以他长期做编辑时创作大量插图的功力,巧妙地将其黑白对比,构图规律运用到大幅写意创作中去。画面完整统一、墨韵流畅,强烈的黑白灰设计,使每幅画面都能充满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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