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文化与商品出口贸易分析 与对策研究

陈永超　鲍健波　夏春燕　魏伊茗　李子良

摘 要：针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文化及相关产品出口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并提出对策。应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得出文化及相关产品出口的影响因素；基于聚类分析法，将目标市场进行细分，得出针对性的对策与建议。结果表明，12项指标中，有7项指标对因变量有显著影响，基于此将30个国家分为4类。通过扩大“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口贸易规模、强化投资力度、加速信息化进程等方式，对4类国家采取针对性措施，能够促进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出口。

关键词：“一带一路”；文化出口；多元回归；聚类分析

发展文化贸易，扩大对外文化出口，对于增加外汇储备，抵御西方文化垄断，增强中国文化软实力有重大意义。根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公布的数据，2015年（这里的数据最好更新至2017年的）中国文化产业出口总额为3904.810亿美元，占中国出口贸易总额9.864%。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出口贸易占中国文化总出口额的13.667%。随着我国“一带一路”战略的提出和实施，重点在于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的投资，我国文化及相关产品的出口获得了难得的契机。加强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出口贸易，不仅有助于转移国内的过剩产能，促进我国对外贸易结构升级，还能够增进与上述国家和民族之间的相互了解，化解“一带一路”战略实施过程中的阻力，实现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现阶段，针对文化出口贸易研究主要从影响因素和促进对策两个方面展开。对文化出口贸易影响因素主要包括文化距离、地理距离、文化相似性、经济规模、贸易政策等方面。上述对影响因素的定性研究，难以形成技术性层面的对策。对影响因素的准确把握，有赖于定量分析。通过构建贸易引力模型、钻石模型、灰色关联分析等经济模型，基于回归分析思想，针对文化出口贸易影响因素，能够得出定量分析结果。促进文化出口贸易对策，主要包括培育特色，打造品牌；充分利用互联网平台；加强文化贸易平台建设；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交流；明确目标市场，增强文化出口的针对性等途径。上述研究多以宏观角度得出对策，但未能针对“一带一路”沿线地区差异性细分市场提出相应策略。聚类分析法是解决市场细分的有效手段，能够根据指标变量有效地区分差异化目标市场。

为得出定量影响因素，本文采用多元回归法，根据UNTCAD数据库、Internet Live Stats数据库以及《中国对外投资统计公报》数据，筛选12项指标作为自变量，以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文化及相关产品出口额作为因变量，构建回归模型，得出文化出口贸易的影响因素指标。并根据显著指标的年化增长率，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行聚类分析，得出市场细分结果，并针对性地提出促进文化及相关产品出口的对策。

一、指标体系的构建

对包括文化产品在内的进口商品的消费需求，通常与国家宏观经济规模、消费水平、人口规模、信息化水平、对外经贸往来的密切程度、外国资本投资规模等经济指标有关。因此，本文考察下列指标，以得出中国文化出口的影响因素。

国内生产总值：东道国经济规模重要指标，经济规模越大，当地居民越富裕，国民对商品购买需求越强。

第一产业总产值：该指标是东道国国民经济的基础，是解决国民基本生存问题的必要条件，是文化产品消费的必要前提。

第二产业总产值：该指标反映东道国的工业生产规模，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保证居民可支配收入和消费的重要基础。

第三产业总产值：该指标反映目的国服务业总体规模，对国民经济具有明显的拉动作用，第三产业越发达，越能够拉动消费需求。

居民消费支出：反映东道国居民生活消费水平，包括居民个人和家庭用于生活消费购买商品支出，也包括购买文化产品等方面支出。

总人口数量：该指标反映东道国消费市场的总体规模，市场规模越大，对文化产品的需求量就越大。

互联网普及率：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经常使用因特网的人口比例，通常国际上用来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信息化发达程度。信息化程度越高，则东道国居民更容易通过互联网获取文化产品信息。

商品及服务出口总额：该指标反映东道国的外贸竞争力，体现出赚取外汇的能力，较高的外汇储备，能够提高对海外文化产品的购买力。

商品及服务进口总额：该指标衡量东道国进口贸易的总体规模，包括对文化产品进口，也是衡量东道国对海外商品的依赖程度。

进口中国商品总额：东道国从中国进口贸易的总体规模，规模越大，说明东道国对中国商品的依赖性越强，也包括对中国文化产品的依赖。

出口中国商品总额：东道国对中国出口贸易的总体规模，规模越大，说明与中国往来越密切。

中国资本投资存量：中国资本用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生产或经营，并掌握一定经营控制权。中国资本输出是“一带一路”战略实施的主要形式。估计中国资本投资存量越高，对东道国的经济掌控能力越强。

二、回归分析

根据30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2015年的有效数据，以上述12项指标作为自变量，中国对上述国家文化及相关产品出口总额为因变量，运用统计学软件进行回归分析，得出R2=0.978，统计量DW=1.973，共线性统计量F=62.531，方差检验P<0.05。回归模型有效。得出回归分析结果（表1）。

表1 标准化系数及显著性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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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显示：以显著性指标P<0.05的统计学标準，出口中国商品总额、第一产业总产值、第三产业总产值、国内生产总值、中国资本投资存量、互联网普及率、商品及服务出口总额、商品及服务进口总额7项指标具有显著性。其中，出口中国商品总额、国内生产总值、中国资本投资存量、互联网普及率与因变量呈正相关，其余为负相关。

出口中国商品总额、商品及服务出口总额、商品及服务进口总额3项指标说明：东道国对中国出口商品在出口总额中所占比例越高，对中国文化产品的需求越大。

第一产业总产值、第三产业总产值、国内生产总值3项指标说明：第二产业总产值占国民经济比重越高，即工业化水平越高，对中国文化及相关产品的需求越高。因为第一产业占国民经济比重越高则东道国越有可能处于解决温饱的水平，不能提供有效的文化消费需求；而第三产业越发达，则包括文化产业及服务业在内的水平可能越高，对中国文化产品形成强力竞争，阻碍中国文化产品的输入。

中国资本投资存量指标说明中国资本对东道国经济具有足够的影响力，中资企业运营过程中，促进了经济发展，拉动了消费需求，加深了东道国居民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正向促进了中国文化产品的输入。

互联网普及率指标说明，在信息化水平较高的国家，居民能够较为容易地通过互联网、移动网络等数字媒介，获取中国文化及文化产品信息。同时，也为跨境电商平台等文化产品销售渠道，提供了必要基础。

三、聚类分析

根据上述7项显著指标的年化增长率，对30个国家进行聚类分析。年化增长率是指2013-2015年的平均增长率，算法参照（1式）。

■ （1）

式中，r--有效经济指标的年化增长率；

A0--2013年度有效经济指标的总量；

A--2015年度有效经济指标的总量。

基于系统聚类法（Hierarchical Cluster），进行初次聚类。根据聚类系数与聚类数（图1）判断最佳分类数。结果显示，分为4类，使前后聚类系数差距最大，故最佳分类数为4。再采用K-MEANS聚类法，得出精确分类与聚类中心（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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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聚类系数碎石图

表2 年均增长率聚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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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表2中可得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细分市场情况，具体如下：

第1类包括：斯里兰卡、波黑、格鲁吉亚、拉脱维亚4国；

第2类包括：捷克、菲律宾、哈萨克斯坦、匈牙利、约旦、蒙古、吉尔吉斯斯坦、文莱8国；

第3类包括：马其顿、塞尔维亚、白俄罗斯、尼泊尔、阿曼5国；

第4类包括：新加坡、印度、马来西亚、俄罗斯、波兰、土耳其、沙特阿拉伯、泰国、卡塔尔、乌克兰、巴基斯坦、罗马尼亚、保加利亚13国。

聚类分析结果显示，近3年，上述国家经济增长水平和增长方式，中国投资增长，信息化进程，商品贸易增幅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根据回归分析模型，导致对中国文化产品进口贸易存在差异。因此，有必要根据上述细分市场实际情况，提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四、对策与建议

为扩大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及相关产品出口贸易规模，从政府宏观层面上，应采取以下措施：（1）加强经贸往来，扩大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口贸易规模。从降低关税，提高贸易便利化等反面进行政策性调整；（2）加大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力度，促进其工业化进程，促进经济增长，有效地提高国民收入；（3）加大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通信基础设施的投资力度，促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信息化进程。为中国文化产品传播媒介提供硬件保障；（4）保障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环境，优化金融体制。深化金融合作，推进货币体系、投融资体系和信用体系建设。

根据聚类分析结果，政府应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细分试产采取针对性的对策。

第一，优先针对第4类国家采取措施。中国对该类国家出口文化产品占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总量比例最高，分别为：新加坡（14.544%）、印度（12.640%）、马来西亚（10.649%）、俄罗斯（10.195%）、波兰（8.421%）、土耳其（7.182%）、沙特阿拉伯（6.962%）、泰国（1.801%）、卡塔尔（1.175%）、乌克兰（0.998%）、巴基斯坦（0.848%）、罗马尼亚（0.841%）、保加利亚（0.226%）。该类型国家经济增长速度较快。但是相对于第1类国家，中国从该类国家进口贸易增长率较低。政府应着重解决降低上述国家优势商品进口关税的问题；另外，相对于第3类国家，中国对该类别国家的投资力度有待提高。政府应鼓励扩大对上述国家相关领域的投资力度，提高中国资本在上述国家的存量。

第二，出口第2类国家在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总额比重略少于第4类。其中捷克10.154%、菲律宾2.610%、哈萨克斯坦0.839%、匈牙利0.811%、约旦0.542%、蒙古0.132%、吉尔吉斯斯坦0.111%、文莱0.074%。該类型出口中国商品增长率和中国投资存量增长率都为最低。上述国家中，对捷克文化出口远超过该类别中其他国家总和。因此，政府应鼓励和支持扩大从捷克进口贸易规模，降低捷克优势商品的进口关税。同时，继续保持对捷克等国的投资力度。

第三，中国对第3类国家文化出口规模较小，其中占比最多为马其顿6.069%，其余塞尔维亚0.378%，白俄罗斯0.346%，尼泊尔0.222%，阿曼0.143%。近几年，中国对马其顿等国的投资增长显著，对当地经济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针对该类别国家，政府应一方面鼓励扩大从马其顿等国优势产品的进口规模，适当降低该类国家服饰类商品的进口关税；另外一方面，该类别信息化水品的增长率最低。应着重促进中国企业加大对通讯基础设施的投资力度，加速该类国家信息化进程。

第四，中国对第1类国家文化产品出口占比最小。其中最高为斯里兰卡0.594%，其余为波黑0.199%、格鲁吉亚0.173%、拉脱维亚0.120%。该类别国家对中国商品出口的增长率最高，中国投资存量也较高，总体上，对中国文化产品的需求呈现良好的态势。但由于该类别国家经济总量较小，人口相对较少，市场规模有限。在保障现有规模的基础上，适当地鼓励该类国家商品的进口，鼓励对该类国家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投资。

从企业的层面出发，积极参与“一带一路”战略的投资建设与进出口贸易，不仅能够扩大企业的盈利规模，同时也能挖掘当地文化市场，促进中国文化产业的发展。

针对第4类国家，相关行业的进出口贸易类企业应扩大新加坡纺织服装、玩具、家具，马来西亚电子电器，俄罗斯原木、纸浆等原材料；波兰家具、寝具制品，沙特阿拉伯塑料制品、色料、涂料、皮革等石油产业等优势商品的进口规模。文化企业可以积极参与对该类国家的投资。主要针对新加坡的消费电子产业，印度的软件业、纺织服装业，马来西亚的电子电器业，俄罗斯的能源、重工产业，波兰的木材业、轻工业，土耳其的纺织服装产业等优势产业。尤其是中国文化企业应加强对新加坡的流行文化、印度的电影、软件、俄罗斯的艺术、表演等具有较高艺术水准和国际影响力领域的投资。文化企业的投资，不仅有助于在文化产品中融入中国文化元素，更能够拓展文化消费市场，扩展国际文化合作，还能倒逼国内文化产品品质的提升，促进国内文化创作水平的提高。

针对第2类国家，相关领域的企业应加大捷克的光学仪器、家具、玩具、塑料橡胶制品等优势商品的进口规模；同时，长虹电器、海信电器、正泰电器等电器制造企业应保证在捷克投资合作规模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对机电产品、电器等优势领域的投资。

针对第3类国家，中国通讯企业应着重加强对该类国家的通讯基础设施投资，保证华为DWDM国家骨干传输网等重点项目的设施进度，以促进当地信息化水平的提高，为互联网文化传输媒介提供必要的硬件支撑。

针对第1类国家，外贸企业应保证对该类国家服装、珠宝、散茶、贵金属制品、纸纱线及其织物、香料等商品的进口规模。同时，与该类国家往来密切的文化类企业，应积极参与对该类国家橡胶制品、木制品，家具制造、纺织等与文化产业相关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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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陈永超（1985- ），男，黑龙江人，天津工业大学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文化产业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