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中的女权思想

贝思雨

摘 要：在恩格斯的经典著作中，《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经典著作。最初，女性在蒙昧时代的群婚制中备受尊崇，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演变成了以男性为主导的一夫一妻的婚姻形式，女性的地位也从之前的被崇拜转为受压迫。恩格斯发现这种压迫是源于私有制的产生，他指出了女性解放的条件和路径，并认为女性的压迫会随着社会的发展，私有制的灭亡而获得最终解放。

关键词：恩格斯；私有制；女权思想

一、女性地位变化的过程和原因

《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中提出，“根据唯物主义的观点，历史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结底是直接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但是生产本身又有两种。一方面是生活资料即食物、衣服、住房以及为此所必需的工具的生产；另一方面是人自身的生产，即种的蕃衍。”简单地说，恩格斯将生产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人生产生存所需的资料，另一部分是人类自身的自我再生产即生育，而且，无论在任何历史时期或是任何社会环境下，人类的生活都是长期受这两种生产的影响，并不断产生变化。

从蒙昧时代、野蛮时代至文明时代的逐渐发展，人类的生产方式经历了采集和狩猎，畜牧和农耕，金属冶炼与制造等的变化，社会关系也相应的经历了群婚制、对偶制、专偶制的变化。正是由于这种生产方式的不断进化，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促使人类社会关系发生了变化。恩格斯认为，在这些生产方式和婚姻形式的历史变化中，女性群体因私有财产的产生而遭受到了社会权力和社会地位的双重丧失。

一、蒙昧时代的群婚制

在蒙昧时代，由于生产能力低和生活资料的稀缺，人们缺乏相关的生产生活技术，不具备自主生活能力，只能依附于大自然从中获取生存资料。在大自然的恶劣环境下，人们只有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才能客服困难的自然环境，也正是这种原因使得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较为简单。

作为人类历史上时间最长、最原始的婚姻形态，群婚制恰恰代表了最初人类的社会形态。群婚制是指在原始社会中一个族群的所有男子和所有女子彼此为对方多有的婚姻形式。群婚制分为两个阶段，初级阶段为血缘家庭，即一个族群内的直系或旁系的兄弟姐妹相互通婚，但基本排除了祖辈与孙辈、父母辈与子女辈的婚姻关系；随着社会不断发展人类婚姻过渡到了另一高级阶段——普那路亚家庭，这种家庭形式并不是直系血亲，而是很多的旁系或血缘较远的群族之间的男女进行结合，配偶的双方都是不固定的，因而导致了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状况。在这种家庭制度，造成了“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现象，随着生产力发展，普那路亚家庭发展成为了氏族制。群婚制时期，由于生产力的限制，族群里人们平等地分配生产资料，不存在分配不均的问题，男女之间没有任何的性别差异，而是一种相互尊重、相互扶持的社会状态。

二、野蛮时代的对偶制

在人类的野蛮时代，形成了对偶制婚姻，这种婚姻形式与群婚制相比，婚姻配偶的范围逐渐缩小到了比较稳定的一男一女，虽然相比一夫一妻制，夫妻双方的离散十分随意，婚姻关系脆弱，但仍是婚姻形式的一大进步。

在对偶制的最初阶段，由于女性的稀少以及女性对部落的繁衍和发展仍然具有重要的作用，并且女性的家务劳动仍然是社会生产的主要贡献，因此女性还占有社会的较高地位，并表现为母系制度。随着发展这一制度发生了变化，随着人们开始对动物进行驯养，繁殖出了家畜，出现了不共有的财产，并产生了全新的生产关系。“妇女的家务劳动现在同男子谋取生活资料的劳动比较起来已经失去了意义；男子的劳动就是一切，妇女的劳动是无足轻重的附属品”。养殖家畜的权利开始掌握在男性手中，因而家畜的饲养工具和家畜逐渐转变为男性私有财产，男性逐渐转变为族群生产资料的最大创造者，这使得男性和女性的地位开始不对等，男性地位逐渐变高女性地位逐渐变低的现象开始出现，慢慢发展为女性的地位被迫走向没落，最终沦为受压迫和奴役的对象。

三、文明时代的专偶制

隨着生产力的发展，人类越来越能适应大自然，同时也掌握了大量的劳动技术，产品也有了剩余，而男性作为主要的生产力，对物的占有欲不断增强，要求占有更多的财物，于是打破了女性占社会主体的地位，出现了专偶制。

专偶制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一夫一妻制，自然条件不再是决定性因素，经济条件反而成为最重要的因素，经济因素影响力的不断增强使得男性与女性的社会地位更加不对等。事实上，也正是这种社会地位的不对等，使专偶制对男性没有任何约束，实质上成为只是男性对女性的专偶，也就是说，只有男性可以解除婚姻关系，即休妻。在文明时代的专偶制下，女性一直处于一种不平等的地位中，男性可以拥有多个妻子，女性在实际的社会生活中成了男性的附属品。

从蒙昧时代到文明时代，男性的先天生理优势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不断显现出来，并逐渐掌握了生产和生活资料，而女性的家务劳动不再是主要贡献，而是转变为男性保障私有财产和孕育接班人。女性从人类命运的缔造者转变为维系社会关系的工具，成为了人类历史的悲剧一幕。

二、恩格斯和女性的解放

一、女性解放的途径和条件

（一）消灭私有制，实现公有制

在经历了蒙昧时代、野蛮时代、文明时代，三个历史时期的跌宕起伏，私有制的产生将女性从天然产生的母权制王座上拉了下来，实现了母权制到父权制的转变。恩格斯认为，这并不是女性自身所造成的，而是历史和社会的进程不断推进导致的，女性成为了发展趋势的牺牲品。因此究其根源，女性社会地位的丧失是因为以私有制为前提的经济社会形态。因此，只有从根本上改变这种社会经济结构，才能达到争取女性合法的独立地位，使女性拥有和男性一样的合法权利，使女性真正意义上拥有自己的女性权力，从而达到女性解放的目的。无产阶级革命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消灭私有制，消灭剥削和压迫，所以，只有与无产阶级革命结合起来，才能消灭私有制。这与妇女的解放任务完全一致，妇女解放是构成全人类解放的重要部分。要想实现共同解放，就必须推翻私有制，将妇女解放与全人类的解放事业相结合。

（二）把女性回归到公共劳动中

恩格斯說： “只要妇女依然被排除在社会生产劳动之外，而仅限于家庭劳动，那么妇女的解放，妇女同男子的平等，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么，在此程度上来说，女性应持有一个积极的态度和行动，使其在社会生产和社会劳动中充占有一席之位。让女性重新回到社会公共劳动中去创造价值是妇女解放的首要条件。在私有制社会的家庭里，由于女性往往被家庭所束缚，自身活动也多是以家庭为中心，使其参与社会公共劳动活动的机会就很少，进而导致创造的社会财富也少，可想而知，对于提升其社会地位的难度也很大。所以，只有让女性参与到公众劳动生产中，使其充分发挥自身的作用，才能更好的实现其自身价值，进而提升其社会地位。通过公共劳动得到稳定的工作，女性在经济上不在从属于男性，男性也不再是家庭中的统治者，女性不再是被奴役的对象，使其在家庭中能够得到发言权，男女在社会工作中实现平等，也才有可能获得合理的社会地位和权利。

（三）依靠现代大工业生产，实现家务劳动的社会化

恩格斯提出“妇女的解放，妇女同男子的平等，只有妇女可以大量地、社会规模地参加生产，而家务劳动只占她们极少的工夫的时候，才有可能。而这只有依靠现代大工业才能办到，现代大工业不仅允许大量的妇女劳动，而且是真正地要求这样的劳动，并且它还越来越要把私人的家务劳动溶化在公共的事业中”因此，随着生产力的快速发展，现代化生产使家务劳动的社会化程度的提高，更有利于妇女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的提高，这也是妇女解放的重要条件之一。

在现代化大工业的条件下，越来越需要更多的劳动力去参与到社会生产中，以适应社会生产的快速发展和社会的高度发达。在此过程中，劳动力对女性的需求自然也与日俱增。在这种情况下，女性的精力就被逐渐地分散到社会生产中，就不能把足够的精力放到家务劳动中去，因而要求家务劳动成为社会化的公共劳动，男女在家务中应共尽其责，只有这样家务劳动才不会是无足轻重的附属品，而是属于社会化的公共事业，女性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和平等。

（四）实现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自由

人类与其他动物最重要的区别是人类的理性，除了理性之外，人类同样具备强烈的感性，理性和感性共同影响着人类的感情，爱情就是其中重要的内容。“结婚的充分自由，只有在消灭了资本主义生产和它所造成的财产关系，从而把今日对选择配偶还有巨大影响的一切的经济考虑消除以后，才能普遍实现。到那时，除了相互的爱慕以外，就再也不会有别的动机了。”对于婚姻关系的维护，恩格斯坚持他的爱情学说，认为“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合乎道德的，也只有继续保持爱情的婚姻才合乎道德”。简单地说，在不考虑经济因素的条件下，真正的婚姻不应该建立在经济基础上而应该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爱情是婚姻的基础，这不仅表现在男女的结合上，也表现在婚姻的解除上。恩格斯认为： “如果感情确实已经消失或者已经被新的热烈的爱情所排挤，那么无论是对于男方还是对于女方，又或者是对于社会都将成为幸事。”可见，在离婚问题上，恩格斯的观点是非常超前的。即使在当今社会也是非常符合现代婚姻的观念——没有爱情的婚姻，彼此是相互折磨的。综上所述，女性要在经济上和婚姻关系中获得双重解放，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妇女全面解放，这也是自由平等的重要体现。

三、恩格斯女性主义的启示

作为女性解放的经典著作，《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一书不仅分析了女性地位下降的过程、受剥削和压迫的根源，更为女性指明了实现解放的途径和方法，受益于全世界的妇女。最终，使其能最终获得解放。在此过程中不乏有些质疑，但是恩格斯妇女解放的思想的影响是不容小觑的，大大加速了妇女追求自由和平等的进程。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的一些观点对于现代发展中的中国仍然有很大的借鉴和启发。我们应结合国内发展中的社会实际情况，辩证地吸收《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的有益思想，加快促进我国女性主义的发展，提升女性的地位，实现真正意义上全面的男女平等。

一、我国女性仍需要实现社会层面的真正解放

目前，我国的妇女解放只是政治层面的解放，还没有达到社会层面的解放。妇女的政治解放主要是指妇女在政治权利上实现与男子的平等，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女性走出家庭，进入到社会活动中参与社会生产。妇女的社会层面解放则是从性别歧视的角度批判父权制文化，要求充分肯定、发挥女性的存在价值，以实现文明形式的更新。政治解放是社会解放的前提，妇女要进入到社会公共领域必须通过政治解放，在政治、法律上实现同男子的平等权利，但妇女还需要通过社会解放来确认和发展其自身的存在价值。我国女性在破除封建文化遗留下的父权制思想方面还需从社会解放方面入手，实现更深层次的社会层面的解放，以提高其自身的权利和地位。

二、女性社会地位提升的关键是自身素质的提升

在当今社会，我国给予了女性的很好的环境是，女性在某些层面上基本取得了与男性同等的法律权利。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从社会地位来说，女性仍略低于男性，这就要求女性要自立自强，在良好的环境中不断学习，追求更多的知识，用的知识来丰富、充实自己。女性如果没有一定的科学文化知识和道德素养来提高自己，即使社会提供了良好的机会，也不能充分把握，实现人生价值。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要抓住各种机会来增强自身，使个人的素质与能力不断提升。

三、创造适合女性成功的环境

我国当今的社会环境比以前更为宽裕，已为女性发展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和平台，但仍有可以开拓的地方。首先家庭环境的培养至关重要，让孩子从小就形成男女平等的观念，杜绝灌输重男轻女的意识，并且父母要男女平等，对待男孩和女孩要不偏不倚，使其完成应有的教育，保障其身心的健康成长。

在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女性的受教育程度也越来越受重视。在高等教育领域中，女性较男性依然是弱势群体，而在全社会范围内，女性获得高等教育的利依然较低。因此，为培养更多高层次、高水平的女性人才，就必须要增加女性的受高等教育的比率。这就需要教育工作者们与时俱进，顺应时代发展潮流，不断探索创新与总结试验，为女性的高等教育寻求一条合适的发展之路。

《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作为马克思主义思想中的经典著作，为新时代女性解放与发展提供了很多理论指导。现代社会的不同国家都在以不同形式进行着妇女解放事业，在这条长路上，应坚定信念、坚定目标，勇敢实现女性在社会中的全面解放与发展。

[参考文献]

[1]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M]，人民出版社.2012.

[2] 魏宏霞.恩格斯与妇女解放与妇女解放[J]，理论界，2007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