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

2018-11-15 20:17辽宁微雨含烟
散文诗 2018年20期
关键词:空旷一盏灯大提琴

辽宁/微雨含烟

你所不知道的那些

音乐一响起来,我就想跑到野外,和草们一起随风起舞。我并不懂音乐,也不懂自己要的那些离自己有多远。人在,风在,花凋落了,音乐还在。

沉默起来的人,是可怕的。我是可怕的。发疯的人是可怕的。还有比我更疯狂的,她们在角落里,在我看不到的黑暗中。随时炸响的烟花,是灰烬。

《天空之城》的配器加了手风琴,节奏明快,像秋天里加速衰朽的事物。一边喜欢,一边逃亡。

我的平静,丝毫不是赠予;

我的不安,丝毫不是离开。

临摹的字越写越像,有一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写的是谁,那才是超脱。

你在火车上,跟着速度飞。

睡着的人在飞。

有限的知道和拥有。一个孩子在旷野,黑色的影子越来越小。她去了远方,她被稻田淹没。漫无际涯的旷野,一直在覆盖。音乐大面积地笼罩。

陷入一个人的荒芜。

陷入一个人的繁盛。

在我们谈话停止后

我点亮了房间里的灯。能在天地间点一盏灯的人,是幸运的。你是我的灯。

但我没说过。而是不停埋怨,不停讲着别人。向上的事物在起飞前,总要努力摆脱束缚,总要悲伤一会儿,甚至是挥剑斩断秋风。秋风并没有错。秋风一直吹了好多年,好多年里,人们穿梭如风。剩下的只有风。

在你宽阔的肩膀上跳舞,在你高大的身影中握住夏天的莲。白色衬衫在移动,白色的语言是纯净。天空中,有垒起来的城墙,有白色的海,也有飘来飘去无人认领的风筝。我没有放过风筝,我只守着方寸之地,想象飞翔。

我的城池里密布着草,和覆盖着草的水滴。风一直在吹,从正北方向,一直到你所在的那里。

嘴唇干裂。疼。一个小时里,什么都不想。在宣纸上用墨来刻画空白。如果有一处毫无杂念的地方,我会用来栽种一种叫虚无的东西和你的胡须,硬硬的抵抗和自然而然。那些倒向尘埃的,终究会再飞起来。那些消失的,也会回来。在你的故事里,尘封着我所不知道的那部分。

长胖的身体是因为缺少飞翔。我们上到山顶,华灯一片的海,等待停泊。在我们静默以后,风开始转弯。一切都在熟睡,一切都有自己的密码和保持缄默的权利。

但那沉默不是我的

权当是冬至前的絮语。这些音符终要贴着我们去过的湖,旋转三圈再回来。曾在别人写过的湖水里听到荔枝熟了的声响。曾在响动后知道两个人不远千里地奔赴。一生也不可见到那片荔枝林,一生也不需要知道,你是否为我种了什么。

冬天就要来了,我们还没有见面。秋天就要走了,我们还在诉说。

房间里是空旷的。我是空旷的。

你要去的城市里有我熟悉的人。她好看的刘海像极了萧红。但我和她并不熟。在刚刚结束的电影中,我想起她。想起你要去的那里,甚至是任何一处,都有人在歌唱,都有人在睡去。

外面在下雨。这与我无关。十一月,像你一样出发,像你一样带着匆忙。大提琴声音低沉,大提琴就该是这样的。

很多叫不出名的树。很多生长的秘密。坐在夜色里,看一盏灯接着一盏灯灭掉,浑然成为一截不朽的身体,亮在夜色里。伊诺瓦底江水唱了很多年,很多年里,有消逝而去的人,也有你在涉水而来。音乐进入到高潮部分,你在列车上醒来,打破了沉默。

但那沉默不是我的。我将你唤醒,时针刚好走到了拐角处。

在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里,最后一个镜头是黑夜里的光影。喜欢那束直指地面的光,虽然遥远,却令人心生温暖。

一首音乐被我循环播放,像我不停往返的一座城。一座被我暗地里叫成85度的城,离沸腾总是差那么一点。飞机降落,跟着大巴车在城市里穿行,直到看见你坐在那里。在冬日,一个高大的身影是温暖的。但只能遥望。我看见一条红围巾在风中翻动,那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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