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方言“圪”字的虚化

2018-12-10 11:24王嘉玲
现代语文 2018年8期

王嘉玲

摘 要:在太原方言中,带“圪[k??]”的词语及其变式广泛存在,“圪”的构词形式繁杂,“圪”的运用是太原方言最突出的特征之一。通过对太原方言中含“圪”字的结构以及在“圪A”结构的基础上衍生的各种变式分类进行周遍的描写,发现“圪”作为词缀,无论在词义上还是在结构上都不断地弱化,甚至完全虚化。“圪”字经历了由表义的有效“构词成分到”不表义的无效构词成分这一虚化过程。可见,“圪”在太原方言中具有极高的构词类化性与能产性。

关键词:太原方言 “圪” 结构变式 构词成分 虚化

晋语指山西省及其毗连地区有入声的方言[1](P37)。在山西省内有入声的方言多分布在中部、北部、东南部等地,是相对封闭的地理区域,人们世世代代处于闭塞的自然环境中,长年累月形成的造词意识和取料规则使得他们创造了大量的“圪[k??]”字词。在现有文献中,前人已对其用字源流、音韵演变、分布情况、结构类型、语法意义等方面进行了探究,如:邢向东(1987)提出“圪”是一种有效的构词手段[2];之后,王临惠(2001)在分析“A圪BB”式时提到“别的圪字都是有效的构词成分[3]”;白云(2005)认为拥有大量“圪”字词是晋语最具特色的方言特征之一,是区别于其他方言区的重要标志之一[4]。但都并未对“‘圪字在本身是词缀的基础上如何进一步虚化”做详细描写,所以,本文即以晋语的太原方言为切入点,深入探究在太原方言中带“圪”字的词语,通过与当地土生土长的发音合作人进行交谈获取语料,在此基础上,对其结构及大量变式做细致梳理,同时兼顾该字的表义情况,深入分析“圪”字作为词缀的虚化过程,即“圪”字如何从一个表词汇义的有效构词成分逐步发展为一个不表任何意义的无效构词成分。

一、“圪A”结构的基本语法功能

在太原方言中,“圪”字并不单用,《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5]中对其释义为“圪[k??],前缀,可以构成名词、动词、形容词、量词和象声词。”其最简搭配为“圪A”式,一般限于名词、动词、形容词、量词、拟声词五类,可作主语、谓语、宾语、定语。例如:

1.名词

(1)那有个圪洞不好走。(普通话:那有个小坑儿不好走。)

(2)你站到圪台上去耍哇。(你站到小台子上去耍吧。)

(3)小心外树上的圪针刺扎住你。(小心那树上的小树针扎住你。)

2.动词

(4)圪眯上十分钟。(稍微小睡十分钟。)

(5)说你就说你哇,圪扯上个我做甚嘞?(说你就说你哇,牵扯上我做啥了?)

(6)进来哇,圪眊甚嘞?(进来吧,偷看啥了?)

3.形容词

(7)外人可圪料嘞!(那个人可古怪啦!)

(8)她天没亮就去上班,累了一天,现在人都圪蔫了。(她天没亮就去上班,累了一天,现在人都蔫了。)

(9)我们都知道你们俩感情好,就不要从早到晚圪腻人啦!(我们都知道你们俩感情好,就不要从早到晚腻歪人啦!)

4.量词

(10)小心一圪蹬台阶。(小心一小级台阶。)

(11)你把门口外几圪撮垃圾收拾收拾。(你把门口那几小撮垃圾收拾收拾。)

(12)掰一圪节玉茭子给我。(掰一小节玉米给我。)

5.拟声词

(13)吃饭的时候不要“圪叭”嘴。(吃饭的时候嘴不要发出“吧唧”的声音。)

(14)只听到“圪嚓”一声,绳子就断咧。(只听到“咔嚓”一声,绳子就断啦。)

(15)风把门吹得“圪吱”响。(风把门吹得吱吱作響。)

二、“圪A”结构变式的语法功能

在太原方言中,可将“圪”构成的“圪A”式看作一种基本结构,在此基础上与其他框式结构相结合,衍生出“圪AA”“圪A子(儿)”等结构变式以及一些其他惯用结构。

(一)“圪AA”

在“圪A”式的基础上重叠词根得到结构“圪AA”,多为名词、动词、量词、拟声词,变换后的语法功能不变。从构成成分来看,它们是同时受两方面的影响产生的:一方面是双音圪头词,另一方面是“ABB”式形容词。前者“给”了它前级,后者“给”了它重叠的词根,即“圪A+ABB=圪AA”[2]。在太原方言中,这种结构被广泛使用。例如:

名词:圪针针 圪台台

动词:圪转转 圪拍拍

量词:圪节节 圪堆堆

拟声词:圪吱吱 圪叭叭

此类结构中,“圪”为前缀,仍表示“小”之义,重叠词根进一步强调“细小、微小”,但词义稍有不同,在该结构中,名词表示“细小、微小”义,如“圪针针”是酸枣树或玫瑰枝等植物的刺[6](P277);动词表示“稍微,轻度”义,如“圪转转”指稍微转一转或专指散步[6](P279);量词表示“数量极少且粗略”,如“圪节节”用于分段的事物或整个人;拟声词则表示“时间上的短暂延续”义,如“圪吱吱”表示门等发出响声。此外,这类结构还有一种衍生结构:

“圪AA的(哩)”:圪在在的(哩) 圪扭扭的(哩) 圪出出的(哩)圪弯弯的(哩) 圪绕绕的(哩) 圪吱吱的(哩)

在“圪AA”式做了这样的变换后其语法功能都为形容词性质,可做谓语、定语。“圪”仍表“微小”之义但更强调轻微、稍微,“的(哩)”则表一种持续的状态,相当于“……的样子”。“圪在在的(哩)”形容天气极冷,将东西冻得发硬[6],“圪扭扭的(哩)”和“圪绕绕的(哩)”都形容缠绕的状态,“圪出出的(哩)”形容衣物等起皱的样子,“圪弯弯的(哩)”形容弯曲的样子,“圪吱吱的(哩)”形容门持续发出声响。

1.“圪圪AA”

在“圪AA”的基础上重叠前缀“圪”得到结构“圪圪AA”,变换后为形容词,可做谓语、定语。例如:

圪圪咋咋 圪圪扭扭 圪圪摇摇

圪圪蔫蔫 圪圪出出 圪圪吱吱

该结构由最初的“圪A”式到“圪AA”式再到“圪圪AA”式,在太原方言中,这种结构使用的频率也较高。“圪圪咋咋”形容大声叫喊,“圪圪扭扭”形容扭来扭去,“圪圪摇摇”形容摇摆不定,“圪圪蔫蔫”形容蔬菜水果等不新鲜,“圪圪出出”形容衣物上的小皱褶,“圪圪吱吱”形容门等发出的细微声响。

3.“圪A圪A(B)”

结构“圪A圪A(B)”为形容词或副词,做定语或状语,但这种变换只限于原结构为动词和拟声词的情况。例如:

圪扭圪扭 圪摇圪摇 圪转圪转

圪吱圪吱 圪摇圪摆 圪呢圪喃

在此类结构中“圪”在语义上不表义,可它仍是这种结构中必须存在的部分,不可省略,只表示某种状态或动作的持续性。如:“圪扭圪扭”表示一扭一扭的状态;“圪摇圪摇”和“圪摇圪摆”都表示一直摇晃的状态;“圪转圪转”指到处转一转;“圪吱圪吱”形容声音,与“吱吱”语义相同;“圪呢圪喃”形容轻声说话,与“呢喃”语义一致。

3.“A圪BB”

“A圪BB”结构里“圪”的意义完全丧失,也因此它的原型不再是“圪A”式,而变成了“ABB”结构,其语法功能也与“ABB”结构的语法功能相同。例如:

土圪堆堆 水圪坑坑 肉圪蛋蛋

硬圪铮铮 湿圪叽叽 冻圪兮兮

由上例可见,这类结构中,“圪”字无论在语义上还是结构上都不表义,且可省略,如“那儿有个土圪堆堆”就相当于普通话中的“那儿有个土堆堆”,“土圪堆堆”和“土堆堆”都表示“小土堆”之义,但“小”义由“堆堆”这一重叠式表现,而非“圪”字。

(二)“圪A子(儿)”

根据语法类推作用,从构成成分来看,“圪A子(儿)”也是同时受两方面的影响产生的:一方面是双音圪头词,另一方面是“名词+子(儿)”。“圪A”“给”了它前级,“n.+子(儿)”是词根,即“圪A+n.+子(儿)=圪A子(儿)”。该结构多为名词,一般做主语或宾语,表义上与“圪A”结构相近,只是更加口语化。例如:

圪蛋儿 圪枝儿 圪卷儿

圪勾子 圪台子 圪团子

这类结构一般只用于“圪A”结构的语法功能为名词和量词时,而且变为此结构后的词都具有名词性质,在“圪A”结构之后加“子”还是“儿”则是一种习惯性用法。在太原方言中,以“圪A子(儿)”结构为基础还衍生出另外两种结构:

1.“名词+圪A子(儿)”

肉圪蛋子 土圪堆儿

云圪朵儿 树圪枝儿

(2)“形容词+圪A子(儿)”

亲圪蛋子 小圪刺儿 小圪团儿

(三)其他惯用结构

“圪A”的衍生式除了上述几种主要类型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惯用结构,在这些结构中,“圪”不表义,仅仅作为一个构词语素构成四字词语,无其他作用。具体如下:

“圪里圪A”式:圪里圪垯(形容多处凸起,不平整)圪里圪出(指衣、物等因褶皱而凹凸不平)

“圪ABC”式:圪腥烂气(指鱼虾等因腐坏发出的难闻气味)圪溜拐弯(指弯弯曲曲,跟直相对)

“AB圪C”式:麻求圪烦(意同“麻烦”,指烦琐,费事)窝里圪囊(意同“窝囊”,指无能、怯懦)

三、“圪”字的虚化过程

在上述“圪A”式及其衍生式中,“圪”字的词汇意义一步步不断弱化,甚至有些结构中“圪”字可有可无,足见“圪”字经历了一个虚化的过程。“圪A”式及其几种主要衍生式的虚化过程用树状图表示如下:

从“圪A”基本式到其各种衍生式的大致流变中,我们不难发现“圪”字虚化程度明显加强的情况。沈家煊(1994)曾提出“虚化就是一个语素的使用范围逐步增加较虚的成分和演变成一个较虚的语素。”[7]但由于在“圪”字的研究中,各学者对其性质的界定观点不一,所以本文主要从“圪”字作为词缀性质入手,对其构词能力进行梳理,同时兼顾“圪”字的表义情况,发现该字无论从词义上还是结构上都明显存在虚化程度不断加深的情况。邢向东在《晋语圪头词流变》中提到,“在晋语的单音词双音化过程中,人们可能注意到了析音词中这个位置固定在词首、既不表义、又不标类的“圪”,觉得把它挪借到某些单音词前可以起某种区别作用,是一种有效的构词手段。”[2]王临惠在《山西方言“圪”头词的结构类型》中分析“A圪BB”式时提出“别的圪字都是有效的构词成分。”[3]白云在《晋语“圪”字研究》中提到“‘圪是晋语词汇复音化过程中的一个重要构词手段。”[4]另外,刘育林、刘肖杉在其对现代晋语中的“圪”进行历时分析后,归纳出“圪”字发展的不同历史层次:“‘圪字作为带有黏着性的成分是‘圪字的底层形态;‘圪字虚化融于词中是‘圪字的表层形态;‘圪字脱落殆尽是‘圪字回复汉语。”[8]这是晋语中“圪”字的发展情况,而对于晋语范畴下的太原方言,“圪”字情况又存在差异。所以本文以上述情况为参考,发现“圪”字不仅在历时发展中出现不同层次,而且在共时层面上同样存在一种多层次、渐变式的虚化过程,所以对太原方言中“圪”字的虚化过程需要做更加细致深入分析。

(一)表层:表义的有效构词成分

《现代汉语方言大辞典》对“圪”在太原方言中的释义为:“前缀,可以构成名词、动词、形容词、量词、象声词。”[5]如“圪垯”“圪扯”“圪料”“圪堆”“圪吱”等等。由上述例可看出,“圪A”式具备语法功能,可充当不同的句法成分。但构成“圪A”式的“圪”字,从语法功能而言,它通常只是一个构成合成词的词缀,因为它只有附加性的词汇意义(表示“小”的意义)而没有语法意义,既不能表示词性,也没有其他语法功能[8]。

因此,在“圪A”的基式中,“圪”在词义上与后面的词根是相对独立的,“圪”一般表示“小、细小”或“稍微、轻微”等词义;结构上,“圪”只是前缀,无法单独成词,必须附着于词根,构成的词的语法功能由词根决定,但“圪”仍是构词的有效成分,不可省略。如“圪瞇”为动词,指的是“稍微小睡”,“圪眯上十分钟”;“圪咚”为拟声词,“它圪咚一声跳进水里咧”。

在由“圪A”式直接衍生出的“圪AA”式中,“圪”在词义上表示“小、稍微”之义,但是,将词根进行重叠,又进一步强调了“细小、微小”之义。如:“圪转转”指的是稍微转一转,“圪堆堆”指的是一小堆一小堆。需要强调的是,上文提到“圪AA”源于“圪A”和“ABB”这两种结构,但二者同形异构。“ABB”式,如“白花花”“绿油油”等后面的重叠语素意义较虚,但“圪AA”式中词根是后面重叠的部分。也就是说,在“ABB”中意义很虚的成分到了“圪AA”中却成了词汇意义的体现者[2],此时,在结构上,“圪”仍为前缀,且不可省略。

在由“圪A”式直接衍生出的另一结构式“圪A子(儿)”中,“圪”在词义上还是表示“小”的意思,“n.+子(儿)”后面附加的“子(儿)”也强调“细小”之义,但其词汇意义主要由后面的“n./adj.+子(儿)”承担。结构上,同理。据语法类推作用可得,“圪A子(儿)”源于“圪A”和“n.+子(儿)”,“圪”为前缀,且“圪”不可省略。如:“圪台子”指的是低矮的平台;“圪蛋儿”一般用来称呼年龄很小的孩子。

综合上述两种结构可见,“小、稍微”这一意义除由“圪”字表示之外,还由后缀“子(儿)”或词根重叠进行表示,“圪”字在其中虽然表义,只是所占表义成分已经被削弱,但其仍为有效构词成分,不可省略。

(二)浅层:不表义的有效构词成分

“圪圪AA”式由最初的“圪A”式到“圪AA”式一步步演变而来,以“圪圪扭扭”为例。如:“圪扭”原本表示“小幅度的扭动”,语义中的“小幅度”之义由“圪”字承担,比如太原方言中说:“听到这个消息,他高兴得地一直圪扭。”。发展成“圪扭扭”后则表示“稍微扭动一下”,语义中“稍微”之义由“圪”和“扭扭”共同承担,比如,“你用手圪扭扭就能打开它。”。而发展到“圪圪扭扭”,表示“一种持续不稳定的扭动状态”,语义中所说的“持续扭动状态”更多的是由重叠形式和“扭”字承担,如:“他老是圪圪扭扭的,不好好站。”由此可见,在此过程中,“圪”的表义能力进一步被削弱甚至消失,词义主要由后面词根承担,但在结构上“圪”仍为有效构词成分,不可省略。

在“圪A圪A(B)”式中“圪”字也是完全不表义。这类结构中“圪”的意义几乎消失殆尽,可它仍是这种结构中必须存在的部分,不可以省略,只表示某种状态或动作的持续性。如:太原方言中的“他走路圪摇圪摆”就相当于普通话中的“他走路摇摇摆摆”。又如:“门圪吱圪吱地响”相当于“门吱吱地响”。此时的“圪”不再表示“小”或“稍微、轻微”之义,仅仅作为构词语素存在而不表义。

“语法化是渐变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是非瞬时的,而且是经过一些细小而典型的重叠的、中间的、有时是模糊的演变过程。语法化还典型的涉及具体字面意义的消失,即‘词义淡化,甚至无指称……”[10](P22)

历经长时间的发展,“圪”在太原方言中构成了一个十分庞大的语词家族,通过对“圪圪AA”和“圪A圪A(B)”的分析,可见其经历了由表义到不表义的虚化过程。

(三)深层:不表义的无效构词成分

在“A圪BB”结构中,该结构的“圪”与其他结构中的“圪”性质不同:第一,前缀“圪”具有一定的附加意义,而它没有;第二,别的“圪”都是构成结构的有效成分,而它可以省略,从性质上看,它仅仅是一个嵌入结构中的音节,我们姑且叫它“中缀”[3]。如:“他是个硬圪铮铮的壮汉”相当于“他是个硬铮铮的壮汉”,在这个例子中该结构的属性体现得更加明显,“硬圪铮铮”与“硬铮铮”形式不同但意义完全相同,都有“坚挺结实”义[11]。

另外一种情况是以“圪A子(儿)”结构为基础衍生出的另外两种结构:“名词+圪A子(儿)”和“形容词+圪A子(儿)”。在衍生的这两种结构中,“圪”已经由前缀变为中缀,前缀有一定附加意义但变为中缀后并无此意义,即其本身表示“细小,微小”之义,在这两个结构中其意义被进一步削弱甚至消失。另外,在“圪A”或“圪A子(儿)”结构中,“圪”为构成该结构的有效成分,但是衍生的这两种结构中的“圪”可以省略。如:“土圪堆儿”相当于“土堆儿”,“云圪朵儿”相当于“云朵儿”,“小圪刺儿”相当于“小刺儿”等等。

由此可见,在不断发展衍生的过程中,无论是以“圪A”式为基础产生的变式还是以“圪A”的衍生结构进一步产生的变式,“圪”字在其组成的语词家族中所承担的词义都逐渐被削弱直至消失,构词上也从有效的构词成分变为无效可省略,而“语言中意义实在的词演化成无实在意义、只具有语法功能的语法成分,或者一个较虚的语法成分变成更虚的语法成分。”[12]这正是虚化最显著的表现,到后来“圪”字已经被完全虚化了。

四、结语

本文在对太原方言中含“圪”字的各种结构进行周遍的描写及梳理之后,发现“圪”字经历了从表义的有效构词成分到不表义的有效构词成分再到不表义的无效构词成分这样一个虚化的过程,其在词义甚至结构上不断弱化的过程也就是虚化程度不断加强的过程,从而证实了“圪”字在太原方言中具有极高的内部一致性与构词能产性。

参考文献:

[1]李荣.方言存稿[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

[2]邢向东.晋语屹头词流变论[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7,(2).

[3]王临惠.山西方言“圪”头词的结构类型[J].中国语文,2001,(1).

[4]白云.晋语“圪”字研究[J].语文研究,2005,(1).

[5]李荣.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2:1170.

[6]李荣.太原方言词典[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9.

[7]沈家煊.语法化研究综观[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4,(4).

[8]刘育林,刘肖杉.现代晋语“圪”字新探[J].语文研究,2012,(4).

[9]王临惠.山西方言的“圪”字研究[J].语文研究,2002,(3).

[10]罗耀华.副词化、词汇化与语法化——语气副词探微[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

[11]羅耀华,牛利.“再说”的语法化[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