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调查的发言权”也要保障好

☉薛庆天 王洪兴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毛泽东同志的著名论断。调查研究是实现科学决策、促进科学发展的根本途径，是领导干部必备的基本功。毛泽东连用两个否定句，旨在强调调查研究对领导工作的极端重要性，要求广大领导干部在做出重大决策前必须经过充分的调查研究。

然而，“真理再向前多走一步就成了谬误”。少数领导干部将这则经典名言当作绝对真理，不仅未能深刻领悟其正面的倡导意义，反而简单地从字面解读其否定意思，由此产生“唯资格论”，不论大事小事，不经事前充分调研不准发言；导致“唯权威论”，不论何种项目，不经行业专家认可不能上马；衍生“唯经历论”，不论什么岗位，不经主官岗位锻炼不委重任。凡此种种，充满“两个凡是”腔调，很难让人心服口服。

没有走进战士，就不能对官兵思想发表一些看法？不是行业专家，就不能对相关领域提出批评和建议？未曾当过基层主官，就干不好机关工作？说到底，这些都是“唯资格论”的泛化。这种绝对化、片面化、极端化的错误倾向，将那些未作调查者的发言、不是权威者的建议、经历不全者的才干一律否定、拒之门外，轻则浪费兵智兵力、增加工作成本，重则误导正确决策、延误改革时机。

之所以强调调查研究是拥有发言权的前提条件，是因为领导干部个体的直接经验总是有限的，很多工作要经过全面的调查研究来补充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但是从另一方面看，领导干部学习的书本知识和经过实践演绎的经验却是丰富的，很多时候即使不全面掌握情况也可能提出有见地的意见，即使面对的是全新领域也可能凭经验进行正确的指导，“唯资格论”恰恰将最大量的间接知识否定了。

解决问题首先要吃透问题。如果调查研究是吃透问题的主渠道，那么广泛征求意见则是必要的补充。广开言路、集思广益，思想的火星经过众人添柴，最有利于烧出问题原形、把握事物本质。通过前期调研获取大量合乎实际的感性材料只是基础，领导干部还要鼓励不同观点之间的碰撞，获得思想上的启发，增进对问题的认识，最终才能总结提炼合乎规律的思想观点，做出正确决策。

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毛泽东就强调：“那种不开调查会，不作讨论式的调查，只凭一个人讲他的经验的方法，是容易犯错误的。那种只随便问一下子，不提出中心问题在会议席上经过辩论的方法，是不能抽出近于正确的结论的。”可见，他不仅非常尊重群众的发言权，而且把其作为调查研究通往正确结论不可或缺的路和桥。

“掌上千秋史，胸中百万兵。”习主席告诫全党全军开展调查研究就是走群众路线，并且以身示范、躬身践行，无论走到哪里，“总是要求自己先做一个学生”，与官兵同坐矮板凳，平等倾听发言，问政于兵、问需于兵、问计于兵。那种要求人人都事先调研、不然不准发言的官样做派，与“做学生”的要求背道而驰，官兵根本不愿理会，也难以听到真话。作为领导干部，唯有充分尊重官兵的发言权，走好群众路线，集中官兵智慧，才能全面了解情况，做出科学决策，确保改革始终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