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合欢、合欢花酒详考*

2019-02-11 10:17俞香顺
关键词:陈廷敬曹寅合欢花

俞香顺

(南京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红楼梦》中的酒类丰富,但以黄酒居多,偶尔也有烧酒。第三十八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咏》云:

黛玉道:“你们只管吃去,让我自斟,这才有趣儿。”说着便斟了半盏,看时却是黄酒,因说道:“我吃了一点子螃蟹,觉得心口微微的疼,须得热热的喝口烧酒。”宝玉忙道:“有烧酒。”便令将那合欢花浸的酒烫一壶来。[注]本文所用版本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的《红楼梦》,1982年3月第1版,下同。

合欢是豆科合欢属落叶乔木,羽状复叶。合欢的花期比较长,从夏天一直延续到秋天,花冠呈漏斗状,淡红色。合欢朝开暮敛,所以又有合昏、夜合、合棔、棔等别名。《广群芳谱》卷三十九详细描述了合欢的枝、叶、花期、花色、花型、荚果:

处处有之,枝甚柔弱,叶纤密,圆而绿,似槐而小,相对生,至暮而合,枝叶互相交结,风来辄改,不相牵缀。五月开花,色如蘸晕线,下半白,上半肉红,散垂如丝,至秋而实,作荚,子极薄细,花中异品也。[1]926

西晋嵇康《养生论》有“萱草忘忧,合欢蠲忿”之说,西晋崔豹《古今注》卷下则从合欢的枝叶形状阐释了“蠲忿”之说:

合欢树似梧桐,枝叶繁互相交结,每风来,辄自相解,了不相牵缀。树之阶庭,使人不忿。嵇康种之舍前。[2]

这就奠定了合欢“蠲忿”的原型意义,后代文人不断踵事增华。

《红楼梦》中为什么会出现“合欢花酒”?张一民先生《合欢花酒小考》一文引用清代高士奇、陈廷敬两人诗文集中的材料,介绍了合欢花酒的酿制方法,认为高士奇、陈廷敬与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同朝为官,曹家极有可能获知合欢花酒的制作方法。[3]这篇文章短小扎实,很有说服力。本文将增益资料,进一步探讨《红楼梦》中合欢、合欢花酒出现的原因。

合欢是北方的常见花树。陈淏子《花镜》卷三:“合欢,一名蠲忿。生益州及近京、雍、洛间。……人家第宅园池间皆宜植之。”[4]陈淏子生活于明清易代之际,自号“西湖花隐翁”。明朝灭亡之后,“遨游白下”,“终老西泠”,“白下”“西泠”分指南京、杭州。由此可见,他的主要活动区域是在江浙一带。在列举合欢别名的时候,只援用了“蠲忿”这一古雅的称谓。不过,他也指出了合欢“近京”的分布特点。明清时期,合欢是京师颇为常见的花木,如汪启淑《水曹清暇录》、吴其濬《植物名实图考》中出现了“马缨花”“绒树”等别名。《水曹清暇录》卷九:“合昏,木名,朝舒夕敛,即夜合也,京师俗称马缨树。”[5]《植物名实图考》卷三十三云:“合欢即马缨花,京师呼为绒树,以其花似绒线,故名。”[6]这两个别名具有京师地域特点,形象地描述了合欢的花序特点。

郝懿行《马缨花考》一文对于马缨花的得名考证颇为详细:

马缨花即合欢,一名合昏,又名夜合。……此花又名青裳也。……其树乔竦而繁枝有气,条无歧干,木理坚致,中材用。叶细碎成片,浅碧色。黄昏即合,日出则开。其花红白相间,散若垂丝,每一枝自成朵,如马项红缨也。花四、五月开,续续不绝,入秋乃止。[7]

从夏天到秋天,合欢花都是京师地区点缀庭院、街景的当令花卉,如乾隆《御制诗集》三集卷五十九《密云行宫晚坐》:“两株夜合三开罢,故是夏徂秋晓时。”[8]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六月“时品”:“夜兰香、晚香玉,落日香浓;勤娘子、马缨花,平明蕊放。”[9]从郝懿行、潘荣陛、乾隆的文字中可知,合欢花事五、六月份最盛,但是“续续不绝”,甚至可以“三开”,一直延续到秋天。

合欢花树冠广覆,花形优美,花期绵长。清代初年,京师文人常于花下雅集。事过境迁之后,合欢花树往往会让作者触景生情,重回往事,如宇文所安《追忆》所云:

引起记忆的对象和景物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不复存在的完整的情景,两者程度无别,处在同一水平上。一件纪念品,譬如一束头发,不能代替往事;它把现在同过去连结起来,把我们引向已经消逝的完整的情景。[10]

清朝初年,关于合欢的雅事佳谈颇多,援引数例。

康熙年间,宋荦曾经在京城崇效寺里手植合欢一株。戴璐《藤阴杂记》卷八著录了宋荦《秋日同人游圣安崇效二寺四首》,王式丹的和作中有“五十年来重俯仰,当檐一树马缨花”句,句下有小注:“宋公五十年前寓寺植花,今合抱矣。”[11]王士禛《分甘馀话》卷三:

昔在郎署时,与刘公勇、汪苕文、董玉虬、梁曰缉、程周量辈,无旬日不过从倡和,吴江计孝廉甫草东亦与焉。公勇自刑部改吏部郎中,例应关防,一日甫草诣之,阍者拒弗为通。甫草退而献诗,云“隔墙空望马缨花”。公勇寓邸有夜合一株,最高大,花时常集饮于此,故云。长安传以为笑。[12]

宋荦、王士禛均为康熙时期的文坛名流,与曹寅均有交往。[13]

最有名的还是纳兰性德府邸的合欢。纳兰性德《夜合花》诗云:

阶前双夜合,枝叶敷华荣。

疏密共晴雨,卷舒因晦明。

影随筠箔乱,香杂水沉生。

对此能消忿,旋移近小楹。[14]

纳兰性德以其特殊的身世、英发的才情、真率的个性,成为当时京师文人的核心。合欢树下,雅集必多。康熙二十四年(1685)五月廿三之夜,纳兰性德在渌水亭宴请来京的故友梁佩兰,姜宸英、顾贞观、吴雯作陪,此时正当合欢花盛开。孰料七天之后,纳兰性德即溘然长逝。斯人已逝,合欢雅集不再,友人追忆畴昔,合欢是常见的意象,如吴雯挽诗:“片语端能订久要,合欢花下和吹箫。”[15]吴雯又有《送顾华峰舍人南归时以午日重过海门二首》与纳兰性德合欢雅集有关,第一首第二联云:“偏系念是端午日,最伤心是合欢诗”;第二首第四句为“夜合花开罢赋诗”[15]595。梁佩兰挽文:“四方名士,鳞集一时。埙篪叠唱,公为总持。”[16]

纳兰性德与朱彝尊的交往尤为密切。纳兰性德的弟弟揆叙在《禾中留别竹垞先生诗》诗中写道:

吾兄昔好客,结识俱英贤。

就中公最亲,如影依形然。

每因儤直暇,觞咏偕欢妍。

门前渌水亭,亭外泊小船。

平池碧藻合,高树红缨悬。[17]

“高树红缨”即马缨花、合欢树。朱彝尊在《祭纳兰侍卫文》中怀念合欢雅集:“夜合惺忪,花散笺帙。”[18]其《送梁孝廉还南海》云:“合昏花开暑雨微,故人留君解骖马非。合昏花下故人死,燕市酒徒看渐稀。”[18]这里的“故人”指的就是纳兰性德,“梁孝廉”即梁佩兰。

纳兰性德与曹雪芹的祖父少年时即已相识,同为康熙侍卫。曹寅在《题楝亭夜话图》中缅怀纳兰:“忆昔宿卫明光宫,楞伽山人貌姣好。……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曾知?”[19]96“楞伽山人”是纳兰性德的号,“饮水词”是指纳兰性德的词。朱彝尊和曹寅也堪称“忘年”之交。[20]祖辈风流不远,曹雪芹对于纳兰性德府邸的合欢不会不知。

大观园中种植有合欢,第七十六回《凸碧堂品笛感凄清 凹晶馆联诗悲寂寞》中,史湘云、林黛玉联句,史湘云有“庭烟敛夕棔”之句。“棔”就是“明开夜合”的合欢之别名;“夕”“敛”描述了合欢傍晚聚敛收拢的特点;“庭”则点出了合欢花经常种植于庭院中的特点。林黛玉评价:“‘棔’字用在此时更恰。”史、林联句是在中秋之夜,此时合欢花事未歇,又值夜深,所以林黛玉评价“棔”字用得恰当。

《红楼梦》出现合欢并非偶然,合欢具有京师地域特色,也是清代初年文人雅集的文化符号。史、林联句中出现合欢也可视作清代初年文人雅集的流风余韵。

可以补缀的是,清末民初,马缨花(合欢花)仍然是北京的行道树之一,兰陵忧患生《京华百二竹枝词》:

正阳门外最堪夸,五道平平不少斜。

点缀两边好风景,绿杨垂柳马缨花。[21]

马缨花是文人钟情的北京风景,现当代作家作品中也颇多描写,如季羡林《马缨花》:

这几年来,北京的马缨花似乎多起来了。在公园里,在马路旁边,在大旅馆的前面,在草坪里,都可以看到新栽种的马缨花。细碎的叶子密密地搭成了一座座的天棚,天棚上面是一层粉红色的细丝般的花瓣。远处望去,就像是绿云层上浮上了一团团的红雾。这绿云红雾飘满了北京。[22]

又如当代著名学者扬之水有《棔柿楼读书记》,“棔”即合欢;其《院儿的杂拌儿》一文中写道:

记得小时候南河沿整整一条街上都种的是合欢树,六月发花,直开到金秋,一街的幽香,能飘到和它相邻的南池子。[23]

马缨花虽然分布比较普遍,但一直都是被视作具有北方特色的花木,如鲁迅先生散文集《朝花夕拾》中的《阿长与〈山海经〉》:

他是一个胖胖的,和蔼的老人,爱种一点花木,如珠兰、茉莉之类,还有极其少见的,据说从北边带回去的马缨花。[24]

虽然古人有“卉木本是无情物”之句,但是花木往往承载着历史文化传统,马缨花即是如此。

合欢有“蠲忿”的原型意义,体味崔豹《古今注》的文字,应该是合欢枝叶“繁互”“交结”的树形特点引发观赏者情致深厚、缠绵之感,是“由物及心”、自然而然的想象。不过,后人却未免有“概念先行”之嫌,从“合欢”之名附会出其药用功能。《广群芳谱》卷三十九:“主安和五脏,利心志,令人欢乐”[1]926;又引《女红余志》:“杜羔妻赵氏,每端午取夜合花置枕中,羔稍不乐,辄取少许入酒,令婢送饮,便觉欢然”[1]927;又引《诗话》:“心胸填错,取合欢掌大一枝,水煮服之,故后山诗云:探囊一试合昏汤。”[1]929《普济方》卷九十三有“夜合枝酝酒”:“治中风、手足不遂、挛缩、屈伸艰难”[25]143;又卷一百有“五枝煎”[25]287、卷二百六十五有“五枝酒”[26],“五枝”中均有夜合花枝;卷三百十一又有“夜合枝散”[27]。《本草纲目》卷三十五下有“夜合枝酒”,可治“中风、挛缩”[28]917。从《广群芳谱》《普济方》《本草纲目》的记载,我们可以得知,古人在利用合欢的药用功能时,往往是取其“枝”。

杜羔妻赵氏以合欢花入酒是合欢题材作品的常见典故,屈大均《示闺人》:“酒岂蠲愁物,须卿夜合花。端阳多采得,日夕泛流霞”,小注亦引杜羔事。[29]

清朝初年,出现了更为风雅的合欢利用方式,即用合欢花、叶来酿酒。张一民先生《合欢花酒小考》引据了高士奇、陈廷敬的两条书证。高士奇《北墅抱瓮录》:

合欢叶细如槐,比对而生,至暮则两两相合,晓则复开。淡红色,形类簇丝,秋后结荚,北人呼为马缨。……采其叶,干之酿以为酒,醇酽益人。[3]

陈廷敬《午亭文编》卷十五有《杜遇徐司寇以合欢花叶为酒示余,以方酿成,饮而陶然赋谢》:

黄落庭隅树,封题叶半新。

花应知夏五,酒已作逡巡。

采胜修罗法,香逾曲米春。

嘉名愁顿失,况复饮吾醇。

该诗第三句下有作者自注:“花开以五月,采叶及花未开。”[3]

我们可以在此基础之上更为搜讨。陈廷敬集中又有《饮合欢酒叠前韵简杜司寇》:“青裳风泛溢,红颊晕鲜新,见少常深酌,无多只一巡。……”[30]297“青裳”也是合欢的别名。其《题庭前合欢花怀杜遇徐》诗题下有小注:“往年曾赠花叶酿酒。”[30]353徐乾学《感怀示唐实君缪虞良吴元朗四首》亦云:“采得合欢方酿酒,小窗微醉发高歌。”[31]前面我们引用了杜羔的妻子以合欢花“入酒”的例子,“入酒”工序简单,只是将合欢花浸泡于酒中。陈廷敬、高士奇、徐乾学却不约而同地用了“酿”字,也就是在酿酒过程中加入了合欢一料,工序当然更为复杂,酒味、合欢之味也就更加交融。陈廷敬、杜遇徐、高士奇、徐乾学都是康熙近臣,合欢花酒的“发明者”很可能就是杜遇徐。

清朝初年,京师文人庭院中往往种植合欢花树,文人常于花下雅集,饮合欢花酒是康熙近臣之间的雅事。这是《红楼梦》中出现合欢花树、合欢花酒的“远因”。曹寅无疑熟悉、钟情合欢这一京师风物,《楝亭诗别集》卷一《栀子》云:“晚凉轻剪玉,心拟合欢花。”[19]412《楝亭诗别集》卷三《戏题陶柳村扇》又云:“鲜红谁画剪春罗,夜合花开贮锦窝。不著寻常浪蜂蝶,邮亭春水早凉多。”[19]490曹家的京师庭院中也种植了合欢花树,《楝亭诗钞》卷三《晚晴述事有怀芷园》:“节气余萱草,庭柯忆马缨。”[19]134陈廷敬的作品中三次出现了“合欢花酒”,这是考证合欢花酒最重要的材料。陈廷敬曾经担任经筵讲官,也就是康熙的老师;曹寅曾经担任过康熙侍卫,也有渠道亲炙合欢花酒并获知“配方”。合欢花树、合欢花酒也是曹家“故实”,这是《红楼梦》中出现二者的“近因”。

曹寅作品中没有明确的饮用合欢花酒的记载,但有一处颇可细绎。《楝亭诗钞》卷四《入灵谷寺》:“马塍酹客穿陵隧,鸭脚干霄逼相轮。”下句中的“鸭脚”即银杏树,因树叶形状类似鸭脚而得名,顾起元《客座赘语》卷一“花木”:“树之大而久者,无逾于银杏,鸭脚子者是也”;“相轮”是佛教语,是指佛寺宝塔上所建的盘盖。这句是形容灵谷寺的高耸。上句是形容灵谷寺的幽深,进入灵谷寺要穿越长长的“陵隧”。但是何为“马塍”?胡绍棠笺注云:“本为地名,在浙江余杭县,以产花著名。此处指花。”[19]158“马塍”是南宋临安的花木种植地,这在南宋的诗文、笔记中频频出现,后代此处也花事不绝。但是,我们绝少看到以“马塍”代指花的用法。而且,既然是“酹”,“马塍”更有可能与酒有关。《佩文韵府》卷二十五之二“马塍”条目引用《本草》:“合欢花,一名马塍花。”[32]《御定骈字类编》卷二百十六“马塍”条目也收录了这个义项。[33]“佩文”是康熙的书房名,“马塍”的这个义项很冷僻,只是康熙年间的相当“小众”的用法。曹寅身为康熙侍卫,又雅好诗文,与当时的上层官员、文人交往密切,极有可能是马塍“合欢”义项的“受众群”。曹寅与《佩文韵府》也颇有“因缘”,康熙五十一年(1712)三月,曹寅奉旨刊刻《佩文韵府》,并且亲自到扬州天宁寺料理刻事。笔者倾向于《入灵谷寺》中的“马塍”为合欢花,“马塍酹客”是以合欢花酒酌客。

脂砚斋评语:“作者犹记矮幽页舫以合欢花酿酒乎?屈指二十年矣!”该评寄托了脂砚斋以及作者的深衷幽慨。“合欢花酿酒”已见前面所论,这里再补缀“矮幽页舫”,这也与曹家“故实”有关。“舫”是仿船形建筑,曹寅京城故居中就有这种形状的屋子。曹寅《蕉窗》诗云:“昔年筑室类吴舠,曾有微言托绿蕉”[注]关于曹寅“微言托绿蕉”的“微言大义”,可参俞香顺《〈红楼梦〉中的“芭蕉”考索》,《红楼梦学刊》2016年第4期第61~73页。;《小轩辟除,已移居其中,有怀子猷》云:“旧营茅栋忆江皋,几席虚明似小舠。”[19]60这里的“矮幽页舫”极可能就是曹寅作品中的“吴舠”“小舠”。

《红楼梦》第三十八回林黛玉喝的“合欢花酒”还有两点需要补充。第一,此处的“合欢花酒”是用合欢花“浸”的酒,而不是前面所提到的“酿”的酒。虽然康熙年间京师上层官员、文人饮用合欢花“酿”酒是一时雅习,但是文学作品不是现实生活的“刻录”,只是存其仿佛,受其影响。第二,此处的“合欢花酒”是“烧酒”。《红楼梦》中更为常见的是绍兴酒、惠泉酒之类的黄酒,黄酒性温,适合贾府女辈。烧酒是蒸馏酒,一般认为源自元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云:

烧酒非古法也。自元时始创其法……近时惟以糯米或粳米或黍或秫或大麦蒸熟,和曲酿瓮中七日,以甑蒸取。其清如水,味极浓烈,盖酒露也。[28]710

烧酒是高度酒,性烈如“烧”,易伤身害事。此外,烧酒甚为耗费粮食。《红楼梦》中烧酒鲜见,很可能跟清朝前期频繁的禁止烧酒的建议、奏议、诏令有关,如《皇清奏议》卷三十四《请禁烧锅疏》。

本文探讨了《红楼梦》中合欢、合欢花酒出现的因缘,这两个小小的名物折射了曹雪芹及其《红楼梦》与地域文化、时代风习、家族传统之间的关系。这是笔者“《红楼梦》植物文化研究”系列中的一篇,所谓“一花一世界”,这种“以小见大”的研究方法或可为红学研究、曹学研究贡献尺寸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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