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功能阐释*

2019-02-17 14:06董兴彬吴满意
关键词:仪式化主体意义

董兴彬,吴满意

(电子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成都 611731)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全国高校思政工作会上发表的重要讲话以及党的十九大精神,为做好新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提供了战略支撑,这也成为探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边界与功能问题的重要遵循。它有助于我们厘清相应的空间范围,确立边界意识,并使我们在准确把握其范围和功能的基础上,强化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针对性,提高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亲和力,以满足主体的发展需求和期待为目标,达成最终的教育目的。

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主要特征

对空间问题的认识古已有之,人们最早对空间的理解直接来源于自身感知,例如个体自身占据的某个场所或者生活于其中的某个区域[1]10,这是从感性角度的理解。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对空间的理解渐趋理性,它在事物存在、事物运动的方式之外,也是“与事物及运动分离而独立存在的,它是无限的、永恒的、不依赖于人的意识的存在”[1]10。显然,空间在其工具性意义之外,还兼具了本体论意义。随着对空间认知的不断深入,那些“死亡的、固定的、非辩证的和不动的空间概念遭到了激烈的反驳”[2],各种理论流派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对空间认识的观念转变,“彰显了空间的实践性、社会性与社会生产本质”[3],同时这种空间转向也是对空间维度中人的生存和发展的关注。无疑,这些转向性认知为空间问题的嵌入式研究提供了崭新的思路。

网络社会的来临使人的存在方式发生了变化,而空间在很大程度上承载了这种变化,我们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问题的关注正是在这种基础上形成的。目前,学界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问题的探讨还处在起步阶段,对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研究则相对较多。相关研究者认为教育空间除了具有容纳与承载的意义之外,还具有生产与构建的意义[4],而空间转向则为思想政治教育发展提供了新的生长点[5],同时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架构也为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研究提供了整体性视域[6]。另外,也有专家直接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定义为拟态环境或者网上虚拟空间,但总体上来讲这种定义是不太全面的,其更多的是一种对场所和对象的描述,忽略了空间的非物质性层面。这些研究都具有一定的指向性,为我们探讨相关问题提供了一定的借鉴。在此基础上,我们认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相应的教育活动场所,同时也是活动的对象,它是文本构筑的情境空间和社会交往实践空间的深度融合,是以技术为支撑的物理空间、以共享为支撑的精神空间和以交往为支撑的社会空间的共在[7]52。这是一种融技术性存在、精神性存在与社会性存在于一体的共生共在的空间形态,在其本质性规定中蕴含着如下层面。

其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场所和对象,体现出鲜明的全域性特征。人类的各种活动总在一定的空间中进行,空间是一种具体可感的物质形态和活动承载者。从工具论的意义上讲,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开展以相应的空间作为支撑,它依托这种空间存在并于其中展开,而这种空间既包含了有形的物理区域,也包括无形的情境、心理与精神文化场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恰恰是有形与无形、网下与网上、现实与虚拟等要素的集成,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展开的系统性场域。从本体论的角度,使主体对活动空间形成正确认知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一个重要目标。在这个意义上,空间就从活动场所转化成了活动对象。在这个过程中,空间表征着一种社会存在形态,是主体的认知对象,因此在把握其内涵的基础上,还要有对其特征、功能等一系列问题的正确理解。其内在地蕴含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展开场域和方式方法,即这一特定的教育活动不仅是在空间这一场域中完成的,而且也是在多种叙事、话语表达、符号展示、情景描绘等方式下完成的。因而,在相应的教育活动过程中,既要把握承载活动本身的场所,又要把握其叙事、话语、情景等构成要素,在理解空间的工具论意义之外,也要彰显其本体论意义与蕴涵。

其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文本情境空间和社会交往空间的融合,体现着突出的全程性特征。从主体可感知的角度,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更多地表征为一种文本空间,它构筑了主体可认知的真实情境和意义体系。作为一种在新的技术条件和社会形态下发展起来的崭新教育形态,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信息化数据流动与传输最终都以文本的形式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主体所感知和接受,而信息的不断排列组合最终都以文本的形式呈现出来,构成了真实的文本情境空间。同时,文本显示形式的多样化使其所传达的意义呈现出多样性与复杂性,而这种显隐交织、复杂多样的信息流就构筑了一种想象的情境,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空间的范围。此外,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线上线下高度融合的教育形态,这种融合既是一种技术性的拓展,也是社会交往实践场域的扩展和社会交往实践的具体化表现。“我们应该全面把握两种空间形态的特点,建构起两种思想政治教育形式和内容的连续性。”[8]其“人机互动”“人际互动”和“自我互动”等三大互动系统是对这种社会交往实践的具体化表述[7]3,从生产与构建的观念出发,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正是在这三大互动中不断生产和构建起来的,并在这一过程中不断产生新的意义,从而架构出一个动态的、可把握和可认知的空间。

总体来看,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过程中,由文本构筑的静态空间和由社会交往实践构筑的动态空间都在发展中不断地融合更新,并形成新的情境和场域。这种融合更新在促进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发展的同时,也不断推进着网络政治教育活动的进程。

其三,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物理空间、精神空间和社会空间的共在,体现着显著的全景性特征。从物质环境的角度,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物理空间形式是以相应的技术和物理环境为支撑的。在初始意义上,技术性即是这一教育形态的显著特征,基于对技术的应用,不论是在教育手段上,还是在教育效果的传播上,都大大扩展了其范围;从存在形态上来讲,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得以存在的基础是软硬件设备,而软硬件设备的生产、更新、升级都以技术作为支撑。这些设备组合起来,构成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可见形态,主体与技术的交互关系在这个空间得以实现。从意识形态的角度,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以共享为支撑的精神空间。共享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属性之一。以过程性的视角观照,则可以将其分为信息共享、知识共享、意义共享和精神共享等四个阶段。每一阶段各有侧重,但总体而言是一个向下兼容的序列,精神共享是最终的价值导向。延伸来讲,共享之所以能够成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及其空间的基本属性和支撑,其最基本的原因在于人性不变,而交往和共享是人类在最初就具有的本质特征。随着历史的发展,人们也只是在寻求新技术以表达自己并寻求社会进步。从社会性和文化性的角度,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以交往实践为支撑的社会空间。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在其本质上就是一种交往形态。不论是观念上的文本和精神空间,还是基于物理环境的空间,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必然通过交往构建起来,并且在这种交往中实现不断的生产和构建,以生动性和鲜活性显现着空间的存在。总之,上述三种空间的交互融合成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总体形态,在三者的共在和相互联系中,新的内容和意义不断产生,空间范围也不断拓展。

以上阐述也凸显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特征,即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全域性、全景性与全程性,其既表达了这种空间覆盖范围与内容的稳固性,也涵盖了这一空间因事而新、因时而新、因势而新的流变性。因而,上述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主要特征的理解与把握,无疑有助于我们对其功能的深层阐释。

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结构性功能

马克思在社会结构理论中,用“总体”“总和”表达了对社会结构整体性的理解,认为社会是结构意义上的整体构成物,在这个意义上结构是一种能够直观面对的全体、整体和全过程,同时也是一种关系性的结构,是各种社会要素关系的总和。

(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结构性满足

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体结构性离不开空间对它的满足和支撑。从整体性上看,其构成要素除了包含以人为中心的主体要素之外,还有内容、方法、环境等要素。基于上文分析,这里的空间不单纯是物理环境因素的客观表达,还包含了相应的主体因素,是主客体因素高度融合的呈现。在此意义上,它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关系中的一个层级,因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这一客观存在具有结构性需求。同时,也正是基于这种需求,其给予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结构性满足。

(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在本质上是一种结构性呈现

在作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组成要素之外,空间本身也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子系统,有自身的内在构成,并形成相对稳定的内在秩序。依据上文的含义界定,我们认为在本质上,空间是一种结构性的呈现。这种呈现可以分为两个层级:一是静态动态相辅相成的文本空间和社会交往实践空间融合层级;二是物理空间、精神空间和社会交往空间共生的层级。这两个层级之间的要素在互动中形成一定的关系联结,在这一过程中蕴含的意义,与基于技术提供的内在秩序一起,构成了相对稳定的空间环境。对结构性要素之间的互动关系蕴含着意义的这种认识,引导着我们对空间运行规律的认识和把握。一方面,其相对稳定的结构规定着其自身的范围、大小、水平和性质;另一方面,这种结构性功能自身又在不断调整和改变以适应相应的系统。综合而言,其结构性呈现是稳定性与动态性的统一。

(三)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中的超结构存在

第一,从这一空间的构造层面讲,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线上空间和线下空间的统一,这本身就是一种超结构的存在。同时,它是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到网络时代所呈现出来的新的空间形态和表达方式,是对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拓展。换言之,其内在地包含了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在保留和吸收传统优势特色的同时,又通过技术有了新的发展。“相比于传统媒介,移动互联网以其互动即时性、高便捷性和移动性充分展示了独特优势,给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新的机遇。”[9]

第二,仅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线上空间来看,超链接和超文本是这种超结构存在的具体显现,相较于传统文本而言,其具有即时更新性,而这种即时更新的特性只有在网络中才能实现。因而可以认为它们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显著标识,能够成为区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与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重要标志。

第三,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运行的目的性层面来讲,这一空间是一个由文本构成的静态空间,它以一定的信息表达和呈现为目标。如果对具体信息进行抽象理解,我们会发现在静态的文本空间中,其总以某种主题引导着具体信息的流动,这里文本所要表达的主题就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文本的超结构。同时,文本中所蕴含的主题也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所预设和想要达成的目的,它并不直接出现在文本中。这种超结构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文本的总和与整体要求,也是空间结构性功能存在和实现的一种抽象表达。以文本主题表现出来的超结构在表征空间具有超结构存在的同时,也对教育活动的开展提出了相应要求。

三、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叙事性功能

对这种叙事性功能的理解,可以从两个方面展开。一方面,叙事的进行需要载体和中介,器物层面的设备为叙事提供了物质载体,基于设备搭建的物理空间和网络空间提供了叙事进行的场域;另一方面,叙事直接与文本相连,叙事是文本形成的前置要素,有文本存在,就一定存在相应的叙事方式,而文本则是叙事的具体显现形态,二者是一种共生、共在的统一体。同时,叙事的展开体现了一种内聚力,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在本质上致力于其内聚力的发挥,以将不同的主体纳入到同一空间开展教育活动,这种内聚力上的契合,成为其具有叙事性功能的依据因素之一。此外,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本身作为一种叙事方式,也在呈现着空间中相应教育活动的运行状态。

(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叙事的基础

第一,技术发展所提供的各类设备支持使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运行具有了物质层面的基础,构成物理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叙事提供了器物层面的载体。不论是在人-机器层次的互动,还是在人-界面层次的互动,其进行和目标达成的决定性因素都是技术,而技术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叙事方式的外现。这些互动使教育中的空间要素脱离了抽象的概念层次,以具体的形式被主体明确认识和感知,从而进入实践领域,扩展了叙事空间。

第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叙事进行的场域。它不仅包括可被主体明确感知的部分,而且包括需要主体通过思维才能认识到的部分。通过思维活动,教育活动中的文本空间被主体认识和使用,而在文本空间的创造和使用过程中,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叙事场域也随之明晰。

第三,知识、信息的传递和互动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中最为基础的实践活动,在这一教学空间中,各类文本作为信息的承载者直接参与了叙事,是叙事的显现形态,但文本不仅仅是叙事的结果,也是叙事的参与要素,是下一轮叙事得以展开的载体。

(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叙事的共进

第一,从叙事的角度,空间是教育的叙事方式之一。在特定空间中容纳的不同内容以及经由不同主体的各种空间呈现方式都构成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叙事。不同的主体对空间的认识不尽相同,在其理解的基础上进行的各种叙事表达也就具有了不同的特征,最终就会呈现出不同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叙事方式。

第二,叙事的铺展构建了静态的文本空间。基于其线上线下的高度融合特性,以及教育活动中静态展示与动态发展的互相补充促进,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叙事脱离了单纯意义上的“语言乌托邦”境地,成为一种现实性的、不断发展和创造着的行进过程。在这一行进过程中,空间成为叙事的参与者,与叙事共在,二者呈现一种螺旋式上升的状态,共同构成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运行的此在状态,能够被主体正确认识和感知。此外,叙事的铺展还意味着其内聚力作用的发挥,其与空间具有的内聚力形成合力,成为空间叙事功能实现的重要促进力量。

(三)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本身是一种叙事方式

第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本身是一种叙事方式,这主要是从其“对象性”上来理解的。这一理解包含了两个层次,一方面它展示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全貌;另一方面,其作为一种叙事方式总通过主体得以展现。在网络空间的形成上,它主要依靠相关主体基于技术的技巧表达,这种技巧表达也是叙事,因为领域限制而具有了专业性和准入性;在对它的认识上,依据不同主体的叙事方式,展现不同的内容和侧面。在这个意义上,空间本身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叙事方式是基于主体对空间的认识。进而言之,它是主体关于空间本身是什么的一种叙事的映射。

第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一个文本空间,不论是广义的空间本身,还是狭义的文本空间,互动性都是它的基本特性,而文本的互动性以互文性加以指称。这种互文性的文本运行方式是空间叙事功能的一种体现,文本之间的对话与交流突破和扩展了单一文本的意义。同时,技术带来的便捷性打破了时空界限,超时空性的互文性发展构筑了更为宏大的文本空间,为相应的空间叙事提供了更大的范围和更多的方式,并借此满足多元化的主体需要。

四、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仪式化功能

仪式是塑造人的重要手段,它是一种人和空间的互动形式[10],也是社会所规范的、具有重复性的象征行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仪式化功能正是在这种互动中得以形成和发挥。从空间内部来讲,不同形态的空间体现不同的文化特征,具有不同的仪式行为。这些仪式行为作为空间仪式化功能的外显,设置了主体的活动规范,构成了主体进入空间的准入标准。而在每一具体空间中所客观形成的仪式行为对集体认同的塑造和主体身份的构建具有积极作用,在具体的仪式行为下,主体借助活动本身所完成的象征意义表达也深化了空间的仪式化功能。如此,空间的仪式化功能与主体行为之间就形成了良好的循环促动,这有助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达成。

(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与主体的互动形式外显为仪式行为

第一,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中,具有共性的主体聚集形成不同的群体或部落,基于这种聚集所形成的空间样态呈现出不同的文化特征,并产生不同的仪式行为。从个体角度而言,主体与空间的互动并不形成具有普遍意义的仪式行为,但人处在一种社会关系中,总要与空间中的其他主体联系起来,联合起来的主体共同认可某种存在,形成空间的内聚力。在这种内聚的互动中,被固定化的行为方式或者相对一致的思维方式成为一种仪式化存在,它反映了特定的文化特征。

第二,网络主体对空间本质的把握主要依据一些核心概念,其展现事物的基本属性,营造一致的认知范围。这些概念被具像到一个个具体的符号中,形成规范,构成具有稳定性的仪式化象征,这种象征表达的抽象概念和思想情感,成为凝聚不同主体的中介,也成为认识空间仪式化功能的基础。

(二)为主体确立相应的空间准入标准

第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从受众角度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从事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群体,另一种是普通的网民群体。在这个分类中,主体所面对的网络思想政治空间侧重点各不相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仪式化功能就表现为设置相应的空间准入标准以形成对主体的规范和约束。这些标准,不论是在教育空间发展和拓展过程中形成的,还是在教育过程起始就已经预设的,都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如此,才能保证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展开的可预见性和平稳性。

第二,依据不同的分类主体,空间的准入标准也各不相同。首先,对从事相关工作的群体而言,其标准更高,也更为精细和专业,这些标准意味着专业主体在进入一定空间的同时,也必须承当相应的责任。其次,对普通的网民群体也会产生不同的空间准入标准,其依据或是兴趣爱好、或是行为方式、或是情感表达,只有达到相应的一致性,网民才能进入群体,在同一个空间中完成互动。相较于专业群体,这些具有仪式化特征的准入标准就更为多样,它是主体生活多元的直观反映,构成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仪式化功能的重要部分。

(三)构成主体的行为促动因素

第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仪式化功能在其实现的层面体现为对主体群体记忆的塑造,并参与构建其个体和群体的身份。在主体进入空间之初,就有相应的身份验证,帮助个体实现身份的构建,而主体能够被特定的空间接纳是其获得群体身份认同的重要标志,在主体与空间互动的过程中,与群体的关系得以联结,群体记忆也由此塑造。

第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仪式化功能在其实现层面还体现在对主体集体认同的塑造和价值观的确立上。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性和文化性要求主体形成一定的集体认同和正确的价值观。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中,一些仪式行为成为内化相关思想的重要途径,当集体认同得以确立,核心价值观成为主体的共同遵循,也就实现了其仪式化功能。综合而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仪式化功能可以形成对主体行为的促动,使主体行为不断趋近标准要求,并随着时空发展在螺旋式循环的进程中构成新的仪式行为,这种良性的闭合上升过程既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实现的彰显,更是空间仪式化功能的不断深化。

五、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意义生产功能

在环境技术和人类认识不断优化和深化的情况下,空间形态的持续变化成为一种必然。正是在这种动态运行中,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具有了意义生产的功能。具体来讲,这种变化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网络文化样态呈现出多样性,教育空间所具有的包容性为其形态变化提供了条件,在这种变化中孕育了新的意义;二是基于技术进步和主体认识能力的变化,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在它自身的构成以及能被主体认识到的构成上都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这为新意义的产生提供了契机。

(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是意义生产的高地

第一,基于承载和容纳的观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被一定的空间所容纳和承载,亦即意义所赖以产生的内容都被容纳在空间中,因而空间能够成为意义生产的高地。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以一种中立的状态出现,在实践中,进入到这一空间中的主体各不相同,不同主体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所呈现内容的理解也各不相同,因而其被理解和认识到的具体内涵和意义也就有所区别。

第二,主体以自己的视角关注特定空间所呈现的内容,以自身所发现的属性充当内涵,定义其所感知的空间及其承载物,在这一过程中,意义也随之生产。受主体自身日常生活经验和所具有知识体系的影响,其意义生产也就具有了多样性和复杂性。这种意义生产在充实内容、拓展空间的同时也带来了挑战,即如何内在凝聚其多样性和复杂性,使其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存续,成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需要关注的重点。应该注意到的是,处于特定空间中的主体,在借助其进行意义生产的整个过程中,并不仅仅局限于对它的使用,主体在参与使用的同时也在创造它,在这个过程中体现了充分的主观能动性。这种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不仅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需要积极促进的,而且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中意义不断产生、新世界不断构筑的基础所在。

(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形态变化促使新的意义产生

第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直接与文化相关,而文化现象是社会结构的重心,不同的文化要素形成不同的社会形态。在网络社会,网络文化样态更加多元,不同的网络文化样态形成了不同的空间区分,在确定某一种文化样态下空间界限的同时,也形成了对特定网络空间的认识标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形态变化取决于其能容纳的网络文化样态和对这些文化样态的处置方式,在本质上,它不是一个试图消灭所有文化差异而达成均质化的空间,其对差异性的包容成为文化形态和空间形态能够不断变化的基础,也促成了新意义的不断产生。

第二,网络社会空间中各种关系的形成依赖于网络个体、网络族群之间的交往和互动[7]55,这些关系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中展现出不同的文化形态,具有各自相应的意义。随着主体认识的不断变化,空间形态和意义也会随之变化,它们或重合或分离,都在以不同的形式重新组合。在这种重新组合的过程中及新组合产生之后,新意义不断产生。

(三)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的结构变化促使新意义的生产

第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得以存在的社会背景正在以“比特”级的速度变化着,与之相应的空间结构不断变化亦成为必然。基于技术环境变化的空间被不断重新排列与组合,带来了空间构成层级的不断变化,带来新的认识内容和产生新的意义,空间被不断形塑,认识领域和意义生产领域也随之被拓展。

第二,作为人类历史的产物,空间既是一种生产结构,更是再生产者。它是社会生产关系的历史性结构,也是社会生产关系本体论基础的前提[1]11。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也处在这种生产过程中。从根本上来讲,这是其社会属性的凸显,同时这种社会属性又与主体相联系。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空间中,能否以及如何认识到其结构变化直接与主体认知能力相关,不同的主体形成不同的认知,产生不同的意义,即使是对同一主体而言,不同阶段的主体所关注的侧重点的变化也都是新意义产生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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