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采石矶跨江战桥小考

2019-03-12 04:45罗美洁黄权生
关键词:宋军采石建桥

罗美洁, 黄权生

(1.三峡大学 机械与动力学院, 湖北 宜昌 443002; 2.三峡大学 文学与传媒学院, 湖北 宜昌 443002)

古代南北交锋,采石矶都是战略要地,是敌对双方彼此争夺的焦点。自东汉以降,孙策破刘繇、司马氏灭吴、苏峻叛乱取建康(今南京)、韩擒虎伐陈、黄巢义军北渡、赵匡胤攻南唐、虞允文战金兵、朱元璋与陈友谅相持、太平天国守天京,无不在采石矶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战争。其中,宋代采石矶浮桥之战影响到宋代统一的进程。有学者认为在宋代:“安徽当涂县境采石矶一带,建造过一座跨江大浮桥。这同样是世界桥梁史上的创举。”[1]此“创举”指的是宋初宋人重用投诚而来的南人樊若水,在采石矶长江天堑架设浮桥让宋军南渡一统江南的历史事件。

一、采石矶的军事要塞地位

采石矶,是长江下游用兵重地,和岳阳城陵矶、南京燕子矶,合称“长江三矶”。采石矶山势险峻,突兀江中,绝壁临空,扼据大江要冲,水流湍急,地势险要,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李白七绝《望天门山》曰:“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这里的“两岸青山相对出”为采石之东、西之梁山(见图1)。李白《梁山铭》又曰:“梁山博望,关扃楚滨;夹据洪流,实为要津;天险之地,无德匪亲。守建康者,西偏津要,梁山其最矣。”[2]880采石矶因江岸东西梁山夹据如天门。如《资治通鉴》卷127《宋纪》元嘉三十年胡三省注云:“建康谓采石为南州,京口为北府,皆地势然也。”“古来江南有事,从采石渡者十之九,从京口渡者十之一,盖以江面狭于瓜洲也。”[2]883陆游《入蜀记》记载:“采石一名牛渚,与和州对岸,江面比瓜洲为狭,故隋韩擒虎平陈及本朝曹彬下南唐,皆自此渡。……皆谓此矶也。”[3]古代江南战争,从采石渡者十之九,这与采石矶自古为重要的军事要塞之地是密切相关。在此“建桥渡军”,或“以桥为兵”阻遏江面的可能性就比较高了。

图1 长江采石矶地址图

来源:王曾瑜《宋代横跨长江的大浮桥》,《社会科学战线》1983年第4期。

采石矶作为长江军事要塞,更容易发生战争。从军事实践角度看,长江为天堑,或以桥梁阻击敌军,或建桥梁渡兵,打破天堑,利于建桥渡军与防守,这是地利的选择,也是历史军事实践的选择。要塞处的大桥一旦建立,其本身就成为要塞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并提升了要塞险要。

二、隋唐的采石矶军事浮桥战

采石矶作为长江重要的军事要塞,隋初,陈在此“以桥当兵”阻遏隋军东下。当时隋军统帅杨素“率水军东下,舟舻蔽江,旗甲耀日。”[4]陈军慌忙防守,“据江峡(西陵峡),于北岸凿岩,缀铁锁三条,横绝上流,以遏战船。”[4]陈人之铁索锁江桥需要江岸两侧侧翼护战桥,江岸如被攻击,桥岸被敌人占领,索桥便失去了价值。杨素指挥隋军“登陆俱发,先攻其栅。仲肃军夜溃,素徐去其锁。”[4]隋军在江峡突破铁索桥后,陈军大败,“巴陵以下,并风靡退散。隋军自采石、京口渡江而平之。”[5]因为采石为南朝帝都之长江上唯一屏障,“自横江宵采石,而陈以亡。”[2]882

陈朝陈霸先创基业也是从采石开始的。梁末大乱中,陈霸先平定诸多叛乱,在京畿重地采石多次激战,开创了陈朝的基业。如在梁敬帝初“江州刺史侯瑱拥兵上游,不附于陈霸先。霸先遣将侯安都等帅舟师立栅于梁山,以备之。继而齐兵亦出栅口,栅江口也,见和州,向梁山。霸先将黄丛逆击破之。”[2]880陈霸先“帅舟师立栅”诱敌大破之,最后得图江南。

唐初李孝恭平辅公祏之叛乱,叛军在采石矶架设铁索桥阻遏江流。叛军冯慧亮等“帅舟师屯博望山,仍于梁山连铁锁,断江路,筑却月城,延袤十余里,旋为李孝恭所败。”[2]880由此可见隋唐时期就曾在采石矶建有军事桥梁,但影响最大的还是宋代采石矶浮桥渡江之战。

三、宋初采石矶浮桥之战

1.樊若水的建桥测量准备

宋代名将曹彬伐南唐时,曾帅军队利用浮桥渡河,《宋史·李煜传》载:“曹彬等将舟师、步骑发江陵,水陆并进。……拔芜湖、当涂两县,驻军采石。……彬败江南军于采石,擒兵马部署杨收、都监蔡震等千人,为浮梁以济。”[6]42-43此浮桥的设计者,就是宋初著名的桥梁专家樊若水。有关宋取南唐的历史史籍中详细记载了樊若水建桥前的测量工作及建设采石矶浮桥的过程。

樊若水本为一文弱书生,和其他读书人一样,原想通过科举入仕,但屡试不中。而李后主不重视人才,荒淫无道,失意之中“遂谋北归”宋廷。“北归”后,樊若水被宋太祖赐名樊知古,樊北归后献计赵匡胤建议修造浮桥以渡长江。《宋史·樊知古传》载:“开宝三年,诣阙上书,言江南可取状,以求进用。”[6]9393樊献建桥南渡之计以谋取仕途发展。《宋史纪事本末·平江南》载樊:“因诣汴上书,言江南可取状,请造浮梁以济师。”[7]33

当时,宋太祖灭南唐之心早已存之,但长江天堑江险浪高流急,一时无渡江破敌良策。樊若水提出架设长江大桥的超常人的宏伟设想,此计策正中宋太祖下怀。故宋太祖非常重用樊若水。如在开宝三年(公元970年)樊若水:“诣阙上书,言江南可取状,以求进用。太祖令送学士院试,赐本科及第,解褐舒州军事推官。”[6]《樊知古传》9394太祖特准樊若水参加进士考试,樊若水受恩被录取后,又被吏部选官,授职舒州军事推官,获得参与征伐江南军务的资格,为后来大展其聪明才智打下了良好的政治基础。

樊若水提出架设长江大桥渡江,得到宋朝廷重视与其精心策划建桥的准备分不开。因为在得到宋朝廷重视之前,樊若水化作和尚“乃渔钓采石江上数月,乘小舟载丝绳,维南岸,疾棹抵北岸,以度江之广狭。”[6]9393陆游《入蜀记》记载:“矶:即南唐樊若冰(水)献策,作浮梁渡王师处……其后王师南渡,浮梁果不差尺寸。”[3]

樊若水“度江广狭”、“凿石为窍,及建石浮图”要做到两点:一是测量出采石长江江面的准确宽度;二是准备和选择好长江岸边固定浮桥的物体。也就是说樊若水制定了在采石江面架设浮桥的详细计划和技术准备,此为谋划阶段。

实施阶段也分为三个步骤,先是具体准备材料(船和巨竹等材料)建桥。《宋史·世家》载太祖:“遣高品石全振往荆湖造黄黑龙船数千艘,又以大舰载巨竹纟亘,自荆渚而下。及命曹彬等出师,乃遣八作使郝守濬等率丁匠营之。”[6]13859也就是说采石矶浮桥是用巨竹结绳连船而成浮桥。其次是实验建桥,建桥进行了演习,最后则桥成。《宋史·世家》载:“先试于石牌口,移置采石,三日而成,渡江若履平地。”[6]13859

2.采石矶建桥之预演

南渡前北宋水军做了充分的架桥准备,但在开宝七年(公元974年),在宋朝廷樊若水遭到怀疑,有人对宋太祖说“或谓江阔水深,古未有浮梁而济者,帝不听。”[7]33反而樊若水被“召拜太子右赞善大夫。会王师征江表,知古为乡(向)导,下池州。八年,以知古领州事。先是,州民保险为寇,知古击之,连拔三砦,擒其魁以献,余皆溃散。”[6]9394

此时樊若水不光是一个提出造长江浮桥的书生,在实践中还逐渐通晓军事,为其配合宋军南征提供了实战的基础。“方议南征,命高品石全振往湖南造黄黑龙船,以大舰载巨竹纟亘,自荆南而下,遣八作使郝守濬濬等率丁匠营之。”在宋军水军齐备后,只待樊若水架设浮桥渡江了。渡江作战准备好后,而此时的樊若水渡江大胆设想还是被人怀疑,“议者以谓江涛险壮,恐不能就。”樊若水为了解除大家的担忧和顾虑,“乃于石碑口试造之”,当石碑口试造成功后,“移至采石,三日桥成,不差尺寸,从知古之请也。”[6]9394樊若水跨江大桥建设,为宋军迅速南渡准备了条件。

3.采石矶渡桥之战

采石矶浮桥架设好后,在该桥发生了生死争夺战。史载:“宋开宝七年,曹彬败江南兵于采石矶,先是樊若水尝渔于采石,以小舟载丝绳维南岸,疾棹至北岸,以度江之广狭,遂诣阙,请造舟为梁以济师,繇是大军长驱,如履平地。”[2]882架设浮桥初见成效,但渡江成功还只是胜利的一半,这个时候虽然“江南久不用兵,老将皆没,主兵者多新进,以功名自负,闻兵兴,踊跃言利害者(日)数十人。”在少壮派鼓动和怂恿下,李后主“以镇海节度使、同平章事郑彦华督水军万人,都虞侯杜真领步军万人,同逆王师。”[7]33准备破坏浮桥,以图做最后的抵抗。

战初,南唐水军在郑彦华率领下“以战舰鸣鼓,溯流而上,急趋浮梁,潘美麾兵击败之。”水军被击败,而杜真“以所部步军接战,彦华不能救,亦败。”[7]33南唐军队水陆两路大军想破坏浮桥的初期设想失败,宋师列栅围南唐京都,守将欲早投降,瞒而不报,李后主依然在金陵歌舞升平,浑然不觉。一日,李后主自出巡城,见“旌旗满野,知为左右所蔽,始惊惧。”后主杀掉瞒报将领后,慌忙“遣使召神卫军都虞侯朱令赟以上江兵入援。……朱令赟自湖口入援,众号十五万,顺流而下,将焚采石浮梁。”[7]34此时采石矶浮桥如被破坏,南唐军十五万将顺流而下,对包围南唐京都金陵的军队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对宋军不利。

宋军主帅曹彬闻之“遣战櫂都部署王明密令人树长木于洲渚间,若帆樯之状。令赟望见,疑有伏,逗挠不敢进,明因移檄诸将,掎角袭之。”[7]34-35此时浮桥守军军不过万,宋军主帅曹彬使用计谋,以长木挂旗帜和船帆,让胆小南唐军队以为守桥梁兵壮人多,故南唐援军不敢前,错过战机。

南军“令赟乘其大航,建大将旗鼓,至皖口,(宋军)(王)明合步军将刘遇急攻之。令赟势促,纵火拒战,会北风甚,火反及之,众大溃,遂擒令赟。”[7]35

朱全赟受宋军“空帆计”迷惑,停滞不前。泊于皖口(安庆西南),此时南唐与宋军的比例是15∶1,并且南唐据上流。宋将王明率战船发动突然偷袭,朱全赟令军士纵火堵截宋军,火势非常猛烈,宋军不得不向后撤退。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北风大作,火势随风转向。南唐战舰反而被火所焚,南唐军士兵惊慌失措,不听指挥,不战自溃。宋军趁势发动反击,南唐十五万精兵就被不足一万采石矶长江大桥守桥士兵击败。这也就基本宣告整个南唐命运的终结。

即使早在采石矶长江大桥决战前,李后主也曾下令“金陵始戒严,下令去开宝之号,益募民为兵,民以财粟献者,官爵之。”[7]33但此时亡羊补牢,为时已晚,“金陵独恃此援(朱令赟之军队),由是孤城愈蹙。”[7]35李后主北向而拜就是时间问题了。宋和南唐采石矶长江浮桥之战,以宋军胜利而告终,而该战役取得成功的前提是樊若水精心筹划和巧妙设计,迅速架设跨江的采石矶长江大浮桥。

4.长江桥战对宋亡的影响

南宋中后期,蒙元军队也学习宋初使用“战桥”之战法,如蒙军认为:“长江天险,宋所恃以为固,宜夺其气。”[6]3559蒙元军队以其道反治其身,在江面建设浮桥,让天堑之险失去效应,这无形是消弭宋军之水军优势的重要手段。如《宋史·向士璧传》载蒙军:“夹江为营,长数十里,阻舟师不能进至浮桥。”[6]12477浮桥不破,宋室不安。宋开庆元年(1259年)“蒙古主蒙哥攻合州,命其将纽璘造浮桥于涪州之蔺市,以杜援兵。吕文德攻浮梁,力战得入重庆。是也。今为蔺市水驿。”[2]3297经过半年争夺,宋将吕文德领兵激战,逐元军,毁掉浮桥,于是朝廷“奖吕文德断桥通道之功,命兼领马军行司。”[6]866这次浮桥之战虽然是从蒙元失败告终,但为蒙元军队在长江江面使用浮桥积累了经验。如《元史》记载:“元宪宗末年,世祖南伐,自黄州阳(杨)罗洑,横桥梁,贯铁锁,至鄂州之白鹿矶,大兵毕渡,进薄城下,围之数月,既而解去,归即大位。”[8]时人载:“横截大江,大造浮桥,往来无碍,势亦甚炽摇动京师。”[9]可见蒙元的这座浮桥对南宋威胁极大。

在采石矶下游,元军也曾使用浮桥,如《续资治通鉴》记载蒙古将领祭祀神灵后,在长江下游的今江阴北小孤山架设浮桥而成的故事,“巴延至湖口,系浮桥以渡,风迅水驶,桥不能成,乃祷于大孤山神,有顷风息,桥成,大军毕渡。巴延承制授文虎两浙大都督。”[10]其祷于大孤山神之事,不是神助元军,当为当地人帮助元军,建造成小孤山至江阴的跨江浮桥。学者研究蒙古水军指出:蒙古水军在初创之时便取得了重要战果,尤其忽必烈时期,蒙古水军还大规模扩张,成为灭宋战役中的重要力量。蒙古君主,施行了一系列开明的政治方针,得到了一些汉族地主和知识分子的支持。而宋国政治腐败,皇室懦弱,奸臣当道,丧尽民心。当忽必烈的蒙古军打到长江边时,由于宋将的横征暴敛,不少渔民自愿为蒙古军提供船舶,担任向导[11]。面对宽阔的长江,蒙元架设浮桥技术的非常成熟,宋军空有长江,已经难以抵挡蒙元的进攻了,从战术看,宋在一定程度上也亡于长江浮桥。

四、采石矶浮桥之战启示

第一,笔者认为樊若水是我国古代伟大的桥梁设计师和具有军事战略眼光的军事家实践家。对于樊若水“北归”宋廷献“横江浮桥以渡江”灭南唐之策,历史上持否定态度者不少,如南宋诗人陆游便是其中之一。宋陆游借他人之口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12]可见陆游对“变节”是非常不齿的。但祥兴二年(1279)六月南宋灭亡后,文天祥被元人押赴大都途经采石的时候,作《采石》诗一首:“不上蛾眉二十岁,重来为堕山河泪。今人不见虞允文,古人曾有樊若水。”文天祥对樊若水是充分肯定的。《宋史·世家》载:“煜初闻朝廷作浮桥,语其臣张洎。洎对曰:‘载籍以来,长江无为梁之事。’煜曰:‘吾亦以为儿戏耳。”[6]13859可见南唐君臣之昏庸。而樊若水不忠昏君,但有孝道之心,从国家大统之角度,其也不失大义之英雄也。

第二,采石矶军事桥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首先采石跨江大浮桥对宋南征之军事胜利,无疑起了巨大作用。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浮桥经历了各种气象与水文条件的考验,安然无恙,证明樊若水的设计和宋军工匠修造,是完全成功的[1]。樊若水卧薪尝胆,为理想而大胆设想和周密勘测,在一千年以前就能在波涛滚滚的长江采石矶江险上架设浮桥,使宋朝大军迅速通过长江天堑,堪称我国军事史上的一个伟大奇迹。此桥从建设时间,甚至就建设地点采石矶而言自然都不是长江第一桥,但从建设难度及其宽度以及浮桥的作用看,其为长江“长江第一战桥”之称号,在某种程度上讲还是可以的。

第三,樊若水建采石矶浮桥对后世建桥产生了深远影响,在我国桥梁建筑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成为有史可查的长江大桥建筑师。《清容居士集·跋玉笥观李后主牒》曰:“渡江虽功在曹彬,而江面阔狭表里,实一僧图(指樊若水化妆为和尚)献于太祖。《宋史》特讳不言耳。”樊若水架设采石矶浮桥对后世建桥产生了巨大影响是不言而喻的。故唐宋以后,在长江上架设跨江大桥也确实日益增多,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蒙元以其道攻击南宋,也是继承和利用了当时的浮桥建造技术。

第四,采石矶浮桥对后世文学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如万历年间余翘明,一个戏曲家、文学家、诗人,以樊若水建采石矶浮桥为背景编写成大型传奇《量江记》,此剧系明末清初非常盛兴剧目之一。明代戏曲评论家吕天成评:“奇,全守韵律,而词调俱工,一胜百矣。”作者以奇特笔法,塑造樊若水英雄形象,大胆地揭示南唐后主昏庸无道,听信谗言,嫉贤妒能,终于导致灭亡的史实。《量江记》载:樊诣阙上书,投宋主赵匡胤,言江南可取之,宋祖问其姓名。答曰:“樊若水”。太祖大喜,忆起日前诵陈希夷诗,诗曰:“放手攀明主,何心惹乱朝;清水无一点,平步渡津桥。”[13]太祖此所诵之诗不可考,但《宋史》记载宋太祖为樊若水改名知古倒是确有其事。

《宋史·樊知古传》曰:“知古本名若水,字叔清,因召见,上问之曰:‘卿名出何书?’对曰:‘唐尚书右丞倪若水亮直,臣窃慕之。’上笑曰:‘可改名‘知古’’。知古顿首奉诏。倪若水实名‘若冰’,知古学浅,妄引以对,人皆笑之。”[6]9395正史以此笑樊若水“学浅”,实难服人,恐有以此影射其北归谋求功名叛主之嫌疑。仅仅从长江建桥史而言,我们更多的是对樊若水建采石矶浮桥英雄事迹的追忆和推崇。当然从南唐角度,其得采石之地利不用,而让樊若水建采石矶浮桥让北军(宋军)同享大江之地利,而失人和,也逆国家统一之潮流,其天时地利人和均不占有之荒淫无道之君主,其可忠乎?明《量江记》已经给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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