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数时，“万万”到底是不是“亿”？

李梦婷

[摘 要]将一个大数改写成以“万”或“亿”作单位的数时，学生往往会出错。改写的初衷是为了快捷读数并有效接收数量信息，但在具体改写时，对于超过亿万的大数，到底该以“万”作单位还是该以“亿”作单位，还需要斟酌。

[关键词]计数单位;大数;改写;读法;分级

[中图分类号] G623.5[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7-9068（2019）02-0089-01

教学时，笔者遇到一个看似平常却又引人深思的问题：400000000改写成以“万”为单位的数后是40000万，那么如何对这个“40000万”进行读数呢？是读作“四万万”，还是直接读作“四亿”？

“四万万”的读法虽然听起来不合常规，但是却有历史渊源：民国时期，常有“四万万同胞”一说，在民间口语里，这种说法也普遍存在。

将40000万读作“四亿”似乎也站得住脚：一是在我国通行的读数标准中，每四位数字分成一级，从小到大依次为个级、万级、亿级，在四位分级读数法则中，并无“万万”这个计数单位，所以应该读作“四亿”;二是根据40000000=4000万来类推，4000万即40000000，同样读作“四千万”，所以40000万也可以还原成400000000，读作“四亿”也合情合理;三是将大数改写成以“万”为单位的数，目的是为了书写方便，数的大小并未改变，仍等于“四亿”。

两种读法都有理可依，那么“40000万”究竟该怎么读呢？

一、追问改写目的与听众感受

大数由于位数多，长度长，辨认读写极为不便，改写的目的就是为了直观呈现数的真实大小，改写后的数的读法也会相应发生变化。如果还是按照原数的习惯读法去读，就会增加读数的难度。如，将400000000改写成以“万”作单位的数“40000万”后，可以很快读出结果是“四万万”，但如果按原数来读“四亿”，就要先将“40000万”还原成“400000000”后再读，如此这般，为了方便读数的改写就变得徒劳了。又如，4000=0.4万，40000000=0.4亿，因为等式右边数位较少，所以读“零点四万”要比读原数“四千”快捷，读“零点四亿”要比读原数“四千万”快捷。基于此，笔者反对将“40000万”按原数读作“四亿”。

有学者曾说：“读数、念数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人听得明白，并且能感知到数值大小，不让人听得糊涂的读法就是好的读法。”受此启发，笔者让学生做听写数的实验，当笔者说出“四千万”后，学生写出“40000000”和“4000万”两种答案;当笔者说出“四亿”后，学生写出“400000000”和“4亿”两种答案。从实验结果可知，“400000000”和“4亿”都应读作“四亿”，它们是“四亿”的两种基本形式，没有人会想到将“四亿”写成“40000万”。可见，“40000万”与“四亿”在读写上不能混为一谈，因此“40000万”自然不能读成“四亿”。

二、追溯传统文化与读数习惯

东西方文化向来就有差异，东西方人的思维也存在差异。与西方人采用的三位分級读写法不同，中国人有一个重要的数词“万”，采用的是四位分级读写法。古籍中有“万万是亿，万亿是兆，万兆为京”的记载，汉语中也有许多带“万”字的成语，表示数量庞大难以计数，如万水千山、万万不可、数以万计。“万万不可”表示绝不可能，“数以万计”表示数目大到要以万来计量。我国表示人口数也喜欢用“万”作单位，如清末民初，“四万万同胞”的提法。笔者认为，“四万万”就是“40000万”的读法，而不是“400000000”的读法。“40000万”读作“四万万”，“400000000”读作“四亿”，二者可以并存。

三、剖析组合方法与数量意义

我国的四位分级读写法，“十十为百、十百为千、十千为万、万万为亿”，千万之后并没有设置“万万”这个计数单位，“万万”升级为“亿”。那么，该怎么理解“四万万”的读法呢？又怎么解释“40000000”与“4000万”均能读作“四千万”呢？

众所周知，[36]、[24]、[12]、0.5、0.50，这五个数大小相等，但表示的意义、计数单位、构成法、形式和读法都不同。同理，400000000、40000万、4亿，这三个数虽然大小相等，但改写后的数的计数单位、组合方式、数量意义等都不同，读法自然就会发生变化。“400000000”的计数单位是“一”，表示四亿个“一”，按组合方式和数量意义，直接读作“四亿”，省去了默认的计数单位“一”;“4亿”的计数单位是“亿”，表示四个“一亿”，按数字加单位的组合读法，读作“四亿”，可见“4亿”读作“四亿”，与原数400000000并无关系;“40000万”的计数单位是“万”，表示四万个“一万”，按数字加单位的组合读法，读作“四万万”，非常合理，而且读数“四万万”中的两个“万”并不是同一个意思，前一个“万”是数字部分“40000”，后一个“万”是计数单位，表示四万个“一万”，而不是四亿个“一”，所以不应读作“四亿”。因此，“40000万”读作“四万万”符合“40000万”的组合意义，也符合将400000000改写成以“万”为单位的要求，而如果将“40000万”读作“四亿”，则完全违背了上述宗旨。

将一个大数的原始计数单位“一”改成“万”或“亿”，改写后的数由基本数字和计数单位两部分构成，这种组合形式体现了数量的意义，即“几个万”或“几个亿”，这时我们应坚持按照数量的意义来读数。

（责编 李琪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