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鞍马画视觉图像分析
——以李公麟的《五马图》为例

2019-04-08 04:03曹诗雨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9年7期
关键词:李公麟马夫五马

曹诗雨

(首都师范大学,北京 100048)

一、排序问题

在张安治著的《李公麟》中的插图顺序为:凤头骢、好头赤、照夜白、锦膊骢、满川花;而在周芜著的《李公麟》中的插图顺序为:凤头骢、锦膊骢、好头赤、照夜白、满川花。

这需要对《五马图》的历史记录进行考察。

(一)局部图像及题跋

据《石渠宝岌》中著录:

1.本幅素笺本,纵八寸七分,横六尺七寸三分,设色画,人牵一马;

2.第一题,右一匹,元祐元年十二月十六日,左骐骥院收于阗国进到凤头骢,八岁,五尺四寸;

3.第二题,右一匹,元祐元年四月初三日,左骐骥院,收董毡进到锦膊骢,八岁,四尺六寸;

4.第三题,右一匹,元祐二年十二月廿三日,于左天驷监,拣中秦马好头赤,九岁,四尺六寸;

图1和图2表明民乐铜矿区的火山岩类型主要为粗面玄武岩、玄武质粗面安山岩,文玉矿区则主要集中在粗面安山岩区间。总体上民乐地区北部火山岩与文玉矿区相似形成于三叠世中期和晚期;矿区南部的火山岩则富Na贫K。

5.第四题,元祐三年闰月十九日,温溪心进照夜白;

6.第五题,无题识。

由此可知:

(1)右图中间处御题:“龙眠手写五马图,一一骥院之英骏来自于阗或董毡,事拟天马登歌韵,即今哈萨及布鲁,岁市为常无论万,爱乌罕更远于彼,马高七尺有八寸,五马之高不足称,于思牵来敬以进,育之天闲聊备数,未如上驷调习顺,然今老矣逾古希,那似昔年磐控迅,展图自愧且自怜,石火光险速诚信,甲辰新正之月,御题。”

右侧题跋为:“右一匹元祐元年十二月十六日左骐骥院收于阗国进到凤头骢,八岁,五尺四寸。”

由此推出:此马排于凤头骢之后。

(2)右图中间处御题为:“前四马皆著其名与所从来,而此独逸,当时后人窜取题识真迹,别为之图,以炫观者,是以并李公麟姓名割去,楮尾更无余地,亦其证也,御笔。”

此图无题跋,据《石渠宝笈》记录,应为满川花。

由此可知,此图所画的马匹排于《五马图》中第五段。

(3)右图左侧题跋为:“元祐三年闰月十九日,温溪心进照夜白。”可知此匹纯白色马名为照夜白,由头戴幞头的奚官牵着。

右侧题跋为:“右一匹元祐二年十二月廿三日于左天驷监拣中秦马好头赤,九岁,四尺六寸。”

即推出照夜白排好头赤之后。

(4)左侧题跋为:“右一匹元祐元年四月初三日,左骐骥院,收董毡进到锦膊骢,八岁,四尺六寸。”即此马排于锦膊骢之后。

判断此图的马匹为好头赤。

(5)右图,马匹的名字是凤头骢,身型五尺四寸(约为1.8米)并位于首。

从以上判断排序为:凤头骢、锦膊骢、好头赤、照夜白、满川花。

二、艺术特点

(一)构图独特之处

对于中国画来讲,构图是出了形态外,重中之重的要素。它体现在中国画的各个方面,是一幅画作成败之关键,也是中国哲学思想的体现。

李公麟的《五马图》描绘的不仅仅是五匹马分别由五个圉人或马夫牵着,更多的是介绍这五匹由西域进贡北宋朝廷的极其昂贵的名马,长卷的形式属于宫廷绘画。画分五段,每段均画一人一马,分别属于左骐骥院和左天驷监。整幅画卷由大量留白,每部分的马匹动态神情皆不大相同,圉人的服装、手中拿的东西无重复,此外还有胡人、马夫等,各自服饰都突出了民族特点、身份等。

(二)造型处理

每匹马都有一个管马的小官或马夫牵着,在马后有用小楷题的名字、身型尺寸、来历。

第一匹马是凤头骢,由带着毡帽的西域人牵着,马匹腿部有淡淡的菱形纹路并逐渐减淡,整体为偏白色马匹,鬃毛马尾都是深灰色,脸部全白色。从画中凤头骢的动势来看,处于缓速减慢即将休息的状态。第二匹马是锦膊骢,由一个头戴皮毛帽子的胡人牵着,马身前膊有部分花斑,呈长方形延展至鬃毛处。锦膊骢整体处于静态,似停歇状,由带着皮帽的圉人所牵。右前半部分有鳞般的花纹,鬃毛以深色为主,整体皮毛为浅色。头部正中为白色,侧脸都为深色皮毛,神色平和。第三匹马是好头赤,此马是《五马图》中唯一一个用淡墨染色的,全身呈深灰色,被一个马夫牵拽着,马夫的右肩将衣服脱一半,露出双腿双脚,左手拿着毛刷,似乎带着好头赤下河洗澡。好头赤的动势偏向后,与马夫的动作呈现出一种牵制的感觉。第四匹马是照夜白,此马全身纯白,由管马的小官牵着走,呈行走的态势。第五匹马是满川花,此部分缺少题跋,但有御题,画着一个手执鞭子的马夫牵着满川花,马身有花斑纹路,四腿颜色较身体颜色偏深,鬃毛和马尾都是深色毛发,头向右偏目视右方向,整体呈向前迈步的动势。

在马的形体方面,这五匹马有相同的特点,既高大圆润又不失俊逸,这也是选马的审美标准。李公麟在描绘五马时,更注重刻画了他们的特点,避免“五马相近”的局面,使每一匹马性格得到充分的表现,从其不易引人注意的细节考究说明他在观察和体现马的特性有着过人之处。

三、结语

苏轼称赞他:“龙眠胸中有千驷,不惟画肉兼画骨。”黄庭坚亦赞‘李侯画骨亦花肉,下笔生马如破竹”。《五马图》在造型和笔墨方面都呈现出简洁率真,静雅清新的文人画气息。相比于唐代韩斡、韦堰等人的鞍马绘画中的游猎气氛,李公麟笔下的鞍马绘画多了许多沉静之美,是宋代文人墨客吟诗作画自愈娱乐的生活体现。在《五马图》中,马不单单作为人类驯化的工具来记录,而是加强了对马本身的观赏性和内在性格的刻画,赋予了与人相同的情感,甚至于脱离人之外的艺术。

他更是融合了文人的独特情怀并转化到笔头上,将当时的理学思想通过艺术表达出来,尊崇的形、神、理、意等观念,创造出了符合士大夫审美需求的艺术形象。李公麟具备极强的造型功底和很高的艺术造诣,在鞍马画由世俗风格向文人化的转变中有不可磨灭的艺术功劳,也承载着承前启后的历史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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