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特拉尔“爱”的表现

2019-04-12 05:51何杰琳
神州·上旬刊 2019年2期
关键词:散文诗歌

何杰琳

摘要:米斯特拉尔作为为数不多的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拉美女诗人,在作品上展现了与其他拉美作家不一样的柔情。她几乎所有的作品都与“爱”相关:情人间的爱,母子间的爱,对祖国不可分割的爱恋都指引着她写一部部柔情似水的作品。本文主要通过分析其诗作以及散文来了解米斯特拉尔如何表达“爱”这个主题。

关键词:米斯特拉尔;爱;诗歌;散文

作为拉美文坛为数不多的女性作家,加布列拉.米斯特拉尔的作品主题一直围绕着一个字:爱。这个爱不但指向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更多地指向母爱以及对国家的爱。曾有国内学者把米斯特拉尔的作品与我国著名女性作家冰心做了对比,认为爱是她们的生命哲学和信仰(1)。的确,无论是米斯特拉尔的诗歌还是散文,她优美婉约的文字都能带领着读者们走进她心中爱的世界。无论是《死亡的十四行诗》里那个因爱人去世而悲伤绝望的少女,《柔情》中那个只要轻摇着孩子拥抱着孩子内心就永远不孤单的母亲,还是《智利的土地》中那个把祖国大地看成母亲哺育自己成长的女儿,从米斯特拉尔的文字中总能感受到一个女性作家特有的博爱精神,一切源于爱,一切又归于爱。

在米斯特拉尔的一生中,她并未成婚,但爱情这个主题却在她写作生涯的前期激发了她更多的灵感和情感共鸣。大约1906年的时候,女诗人遇到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人-铁路矿工罗梅里奥·乌雷塔。他们相遇相知相爱,但在就要结婚之前,乌雷塔却抛弃了米斯特拉尔,并在1909年以自杀结束了生命。曾经的爱人离世给了女诗人很大的打击,为了悼念他女诗人写下了《死亡的十四行诗》。开首:人们将你放在冰冷的壁瓮里/我讲你挪回纯朴明亮的大地/他们不知道我也要在那里安息/我们要共枕同眠梦在一起(2),展现了作者对这段爱情的执着和不舍,对于曾经的恋人离去的极度悲伤。最后一句的共枕同眠更有一种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悲痛决心。可以说,这段悲痛的爱情经历,改变了她往后的对于爱情的看法,也让读者们对于她的爱情诗中所表现出来的忧伤但却又无限渴求的矛盾心理有了更好的理解。《死亡的十四行诗》使米斯特拉尔在文坛上崭露头角,在其后的诗集《绝望》则是让她进一步扩大了她在拉美文坛的声望。《绝望》中的诗人不再仅仅是一个绝望女子,悲伤地吟唱着绝望的诗歌。在诗集中,她不吝笔墨地赞颂了乡村的女教师们,把她们比喻为圣栎树,芳香又迷人。由此可见,诗人不再把爱局限于对爱情的表达中,而是逐渐升华到对另一种爱的赞颂。

虽然在米斯特拉尔的一生中,她没有成为母亲的经验,但她的童年经历以及她多年教育生涯却让她知道了母爱的伟大,让她甘于把她爱奉献给需要的孩子。童年时期,在父亲离家出走后,母亲努力工作撑起了全家,尽管贫困,但母亲积极向上的精神在米斯特拉尔的成长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诗人的散文《母亲的回忆》中,母亲的歌声是充满溺爱的,脸庞是硬朗但充满慈爱的,教导是令人愉快的。母亲的伟大形象,给诗人树立了榜样,教会了她如何无私奉献她的爱,从而成为一名合格的母亲。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就投身于教育当中,把爱分享给需要的孩子。米斯特拉尔对于教师职业的热爱与尊敬,从其诗集《绝望》中可见。在里面她写了三首诗赞颂教师:《坚强的女子》、《乡村女教师》以及《圣栎树》,里面教师们都是温柔坚强高尚的代名词。无法成为学生们的现实中的母亲,那就成为孩子们心中的精神之母。谈论爱情时的诗人,是忧心忡忡,语带绝望的,而在提及母亲和孩子的时,她的语言是温柔的,态度是随和谦逊的。同样的玫瑰,在《死亡的十四行诗》中是用来囚禁掩埋那具失去重量的身体(3),而在《露水》中,玫瑰则是擎着晨露,凝住芳香来将“我”的嬌儿庇护(4)。对孩子的关怀与爱填补了她内心爱情的空缺,也使她从忧伤的情怀中重拾那温柔的感情,完成了爱的升华。

从1932年开始,米斯特拉尔开始从事智利的外交工作,先后出任过智利驻西班牙、葡萄牙、美国、意大利等欧美国家的领事。长期的背井离乡,使她对智利这片土地产生了更深的依恋,对祖国这个名词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对米斯特拉尔来说,这片土地的自然景观,普通人民,故事传说都可作为叙述思乡之情的工具,都是可让她产生思乡共鸣的载体。在散文集《捎给智利的口信中》,作家从智利的石头杨树林安第斯山脉聊到这片大地上的秃鹰美洲鹿毛丝鼠;从传说中的“科比韦”到乡村的歌谣;从民族英雄奥希金斯到小小守夜人吉列尔莫·迪亚斯,她用笔给读者们展现了一幅既有优美自然风光又有丰富人文情怀的智利风情画。石头是坚强的象征,杨树林是温柔的怀抱,毛丝鼠是活力可爱的代名词,乡村的歌谣承载着人们对于历史对于国家最温柔的记忆。在她的眼中,只要是成长在那片土地的事物,都是可爱的,美丽的,值得赞颂的。那片处于美洲大陆最南端的土地上的一切都能使她从心底抒发对祖国的爱和关切。

从对爱情的赞颂到对儿童的关心再最后上升到更高大的国家与民族的爱,米斯特拉尔在她的作品中用感性的文字表现了她作为一个女诗人所特有的细腻与温柔,在激进魔幻充满想象力的拉美文坛中开辟了一片温润的土地。

注释:

屈雅红在《爱的变奏与延伸-冰心与米斯特拉尔文学、生命世界的比较》(《世界文学评论》2009年第1期)中指出双方在创作上以及生命轨迹上有很多相似,并认为爱是她们共同的生命信仰以及哲学。

参见米斯特拉尔:《死亡的十四行诗》(《葡萄压榨机》,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51页)

参见米斯特拉尔:《死亡的十四行诗》(《葡萄压榨机》,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51页)

参见米斯特拉尔:《露水》(《葡萄压榨机》,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93页)

参考文献:

[1]屈雅红,爱的变奏与延伸-冰心与米斯特拉尔文学、生命世界的比较[J].世界文学评论,2009年,(1),212-215

[2]屈雅红,论米斯特拉尔诗歌中的“母爱”主题[J].当代外国文学,2006年,(3),133-137

[3]杨建民,米斯特拉尔:超越死亡与爱情[J].世界文化,2006年,(3),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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