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用人才“封锁令”防范中国

●本报驻美国、德国特约记者 萧达 青木●本报记者 李司坤 高颖

从本周一起，美国能源部开始实施一项“禁令”——禁止雇员参与中国等“敌对国家”的人才招募计划。获悉并报道此事的美国《华尔街日报》11日称，这是特朗普政府为避免中国“到处窃取美国科技”所采取的最新行动。在夸大“中国威胁”、与中国“科技脱钩”的路上，美国显然越走越远。这让一些媒体和专家怀疑上世纪50年代的麦卡锡主义幽灵是否重现。当年，钱学森等一批在美华人科学家因此回国。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在逐渐增多。香港《星岛日报》评论说，美国近几十年来的科技发展优势，离不开它的人才政策和移民政策，现在阻碍科技交流，侵害科研人员正当权益，最终受损的必定是美国自己。

美能源部：切断联系或者辞职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从10日开始，美国能源部要求所有人员和几乎全部合同工披露参与外国政府项目的情况，这些项目旨在招募科学家、研究人员和企业家。根据该命令，如果参与涉及国家安全的敏感项目，这些员工就必须切断这些联系，或者从能源部辞职。按照美国能源部副部长布鲁耶特的说法，即便科学家承诺退出有问题的外国人才计划，仍将由反间谍官员判定其是否继续构成安全风险。而且，披露所参与的人才计划并不一定能让科学家避免被起诉的可能。

美国能源部负责监督17个国家实验室。这些实验室雇用约1.5万名联邦工作人员和10万名合同工。《华尔街日报》援引能源部官员的话说，该部门已成为经济间谍活动的主要目标，因为该部门是美国政府的主要科研机构，支持从物理科学的元素研究到军方核武库等项目。

“中美贸易争端蔓延至科研领域”，德国新闻电视台11日评论说，虽然美国能源部官员声称禁令针对俄罗斯、伊朗和朝鲜等敌对国家，但布鲁耶特在接受美媒采访时明确提到“中国威胁”。他称中国构成的威胁是，其将拿走由美国纳税人埋单的技术和研究成果。《华尔街日报》援引美国官员的话说，中国及其“千人计划”已经被能源部盯上。

布鲁耶特称，能源部已经发现外国人才计划向美国国家实验室系统的科学家开价数十万美元，甚至数百万美元从事研究工作，一些实验室人员被与外国军方有关的人才项目招募。《华尔街日报》报道称，有美国官员还说，这种威胁目前正在加剧，因为其他敌视美国的国家试图效仿中国的做法。

“美国之音”评论称，这项禁令是特朗普政府更积极地防止中国“窃取技术”以及与中国科技竞争的努力。美方声称，中国广泛地“盗窃”美国的科学技术，并强迫在华美企转让技术。但中国对此予以否认，强调高度重视知识产权保护和改善营商环境。德国新闻电视台说，美国认为中国正通过一系列计划和措施推动科技发展，为中国领先美国铺平道路。美国能源部的“禁令”显然是阻止中国科技崛起的动作之一。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所副研究员张文宗11日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如果美国继续和中国在人文科技合作领域“脱钩”，那么它的卫生部门、教育部门也可能陆续出台类似限制性措施。美国对华战略发生质变，使其拉开科技“新冷战”的序幕。

“不要对华裔科学家政治迫害”

在能源部执行禁令之前，美国政府的其他机构也采取过类似措施。去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敦促一万多家研究机构查明，联邦资助的接受者是否如实报告自己与外国政府或实体的隶属关系。而最近一段时间，华裔科学家因与中国科研机构的关系遭美大学解雇，一些经常赴美交流的中国学者莫名被取消10年签证……类似事情不断爆出，也在美国国内引起忧虑和不满。

倡导科学自由的美国非营利组织“关注科学家委员会”近日发表致总统特朗普的公开信，告诫不要对华裔科学家进行政治迫害。信中回顾近年来李文和、陈霞芬、郗小星等华裔科学家被怀疑向中国泄密而遭审查、逮捕或失去工作，虽然最后被证明无罪，但伤害已经造成。该组织呼吁美国政府发表公开声明，保证这些科学家作为美国社会成员会得到平等对待。

美国《自然》杂志称，美国政府的举动正在伤害华人科研人员以及整个美国学术界。美国大学协会副主席托宾·史密斯对该杂志说，日益紧张的氛围给研究机构带来难题，它们必须在解决合法的国家安全问题与保持学术开放之间达成微妙的平衡，但实际上这些机构和为其提供资金的组织都没有必要这样做。他说：“我们不是警察，联邦资助机构也不应该是警察。”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

副教授沈逸11日对《环球时报》记者说，美国这种将学术交流政治化的做法，本质上和当年的麦卡锡主义一样，现在不过是加了些掩饰。当初美国是如何崛起的呢？是因为它顺应了历史潮流，并从中受益。但现在从这一系列事情可以看出，美国正在背离它曾经做过的正确的事。把合作共赢视作吃亏，不敢面对竞争就扼杀竞争，这种倒退意味着美国霸权的衰落。

到底伤害了谁？

11日，德国全球新闻网在报道美国能源部的禁令时，也提到上世纪50年代的麦卡锡主义。该报道称，当时美国的“反共反华运动”让科学家钱学森回到中国。现在，美国也正在把最好和最聪明的人赶出去。

美国《科学家》杂志援引亚利桑那州大学教育学教授詹妮·李的话说，有一种误解是，中国依靠美国发表论文或参与科研项目，实际上过去5年，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的科研论文发表量是美国同行的5倍，因为中国对科研加速投入。如果美中关系继续恶化，最终美国损失更大。

德国电信政治网评论说，美中的贸易紧张关系让两国科研合作蒙上阴影。实际上，美国作为全球科研超级大国，是吸收全球最聪明大脑的受益国家。美国政府正在把“美国优先”政策推行到学术界。目前，欧洲并没有这种趋势。

沈逸对《环球时报》记者说，所谓“科技冷战”其实是美国的自我孤立，因为中国没有切断与他国的科技交流合作，美国也没有能力阻止欧洲学术圈同中国的联系。美国这样做只能让它的一些部门变得格外封闭。现在，美国选择了一条注定错误的路来维护自己的国家利益，只会加速“自我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