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代金属钱币的初步研究

隋志刚

摘 要：辽代金属钱币作为古代钱币当中具有特殊性的分支，有着种类繁多、前期铸币量少等特点，其流通情况昭示着辽代文明的流变。本文以辽代金属钱币为研究对象，对辽代金属钱币的分类、特点、流通等内容进行了探索及研究，希望能够为辽代钱币研究提供参考及贡献。

关键词：辽代钱币;分类;特点;流通

中图分类号：K24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9）05-0001-03

金属钱币是我国古代常用的流通货币，不同朝代的金属钱币具有一定的差异性。辽代金属钱币既保留了中原钱币的特点及特征，同時也具有一定的契丹民族特色，体现了辽代的经济繁荣。辽代铸币情况较为复杂，可以从年号对其进行分类，也可从难求与易得为界限对其进行分类，下文主要采用以年代为界限的分类方式，为后续的论述做铺垫。

一、辽代金属钱币的分类

辽代自开国以来就开始铸币，据史料记载最早的辽代金属钱币为“神册通宝”，发行于太祖年间，但是目前的考古发掘当中尚未发现本钱币。同一时期的钱币还有天赞通宝，目前已经发现9枚。就年代方面看来，年代越早的钱币留存越少，具有较高的市场价值及鉴赏价值，也就是收藏界视若瑰宝的上八品辽钱。而自兴宗之后的辽代钱币的传世量相对较多，但是相对于其他朝代的金属钱币的传世数量而言，数量仍旧算不上太多，属于我们常说的下八品钱币。此外，辽代还有一部分非年号钱币，这些钱币流传的数量不一，在下文当中会进行详细的讲解。辽代为我国北方民族契丹的管辖时代，本时期维系了较长时间的和平年代，经济处在较为繁荣的状态当中，历史上对于辽代的记录侧重于“打天下”，而非“守天下”，因而关于辽代经济贸易以及货币方面的记载相对较少，研究资料有限，对于辽代钱币的认识及研究存在着有待进一步补足之处。近年来，随着内蒙古、华北及东北地区发掘的辽代钱币的问世，人们才逐步建立起对于辽代钱币较为真实的认识，并可以以年号为界，对辽代金属钱币进行分类。这样一来，辽代金属钱币的研究视野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再可以用钱谱中的二三十种简单概括，研究辽代金属钱币，应当更为全面的角度出发，通过对辽代钱币的解读与把握，走进辽代历史。从宏观角度看来，辽代金属钱币大致可以分为行用钱和非行用钱两种，行用钱就是我们现在所指的代表某种价值的货币，非行用钱与之相反，是辽代人民用于祈福等活动的钱币，不属于通用货币。本文所研究的金属钱币以行用钱为主，下面将行用钱分为年号钱及非年号钱两种进行分别论述。

（一）年号钱

辽史中记载了八种类型的年号钱，分别为天庆、太平、咸雍、乾亨、乾统、寿昌、大康和大安。因而这几种钱币基本就被认为属于辽代钱币的范畴之内，大多得到了身份的确认，其中存在一定分歧和争议的仅为太平及乾亨两种，目前学界对于这两种钱币的考证及研究方面尚未达成共识[1]。而且，在史料当中没有提及增补的年号钱，从现有的考古发掘情况及学术研究看来，如现出土的钱币当中，清宁通宝及应历通宝均属于辽钱已经得到了确认，但是在现有的史料当中并未提到过这两种钱币。因而，辽钱的判别相对复杂，不完全以史籍记载为准，但也不宜脱离历史文本研究来下定论[2]。还有一部分未记载但确属辽钱的金属钱币，下面就以年号的历史顺序，对现有的辽代金属钱币进行简介。

自太祖开始，目前研究认为最早的辽代钱币为神册通宝，其文字及样式如下图一所示，约铸造于916年至921年之间，属于后续发掘的珍稀钱币。此外，太祖年间所铸的辽代金属钱币还有铸造于922年至926年之间的天赞通宝，又称虎尾，现存量9枚，属于上八品辽代金属钱币，其样式如下图二所示。太宗年间所铸的钱币也为两种，即天显通宝和会同通宝，二者出土数量均非常稀缺，且天显通宝属于上八品辽代金属钱币，样式如下图三所示。在随后的世宗年号间，所铸的钱币为天禄通宝一种，属于较为罕见的辽代金属钱币，样式如下图四所示。穆宗年间所铸的钱币为应暦通宝（应历通宝），铸造年代约为951至969年之间，属于相对罕见的上八品钱币，出土于内蒙古赤峰市，如下图五所示。景宗年间，铸造了两种钱币，保宁通宝和乾亨通宝，保宁出土量极少，乾亨未见，保宁如下图六所示。圣宗以来，铸造了三种钱币，其中统和元宝为上八品钱币，在图七中能够观察其形制及字样。还有开泰通宝及太平通宝两种。兴宗年间所铸的景福通宝及重熙通宝的数量相对较多，其中重熙通宝为下八品钱币，为兴宗耶律宗真时期所铸，其直径约九分，重量有三铢，其上书写隶书，背部有内外郭，无文字。兴宗改元景福又改重熙，景福通宝罕见，进来只在艺术品市场，零星出现。此外还有到总时期所铸的清宁通宝、咸雍通宝、大康通宝、大康元宝、寿昌元宝，存世数量相对较多，字体以隶书为主，背面几乎均没有文字或纹饰，统属于下八品钱币，有一小部分流动与文玩市场及收藏家之间，属于相对易得的辽代金属钱币，但相比于其他朝代的金属钱币而言，仍旧十分稀少。当然，还有天祚帝期间所铸的乾统元宝、天庆元宝，以及西辽所铸的感天元宝、北辽所铸建福元宝也均有出土，在本文当中不再一一赘述[3]。

（二）非年号行用钱

除了上文所述的年号钱币之外，辽代的流通货币还包括万岁钱、丹字钱、贴字钱以及国字钱等非年号行用钱，可以将其理解为吉祥字眼的通用辽代金属钱币，没有明确的年号界限。其中，万岁钱的钱币上有万岁字样，包括汉字及契丹文两种类型的文字，字样大体为皇帝万岁、天朝万岁等，这种货币的规格及材质不尽相同，属于行用钱但无法辨别具体的年号特征。而丹字钱简言之就是指具有“丹”字字样的钱币，主要包括开丹圣宝、大丹元宝、大丹重宝、大丹万年等具有辽代特点，但一部分钱币当中的契丹文字已经失传，想要破译这种丹字钱的具体用途及铸造意义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及探索。贴字钱与以上两种钱币的定义方式相同，也就是指钱币上写有“贴”的钱币，如五泉贴宝、百贴之宝等。至于国字钱是指李佐贤在《古泉汇》当中所提到的：助国元通宝系列及牡国元宝、牡国通宝系列辽钱。

二、辽代金属钱币特点

提到辽代金属钱币的特点，大部分学者及收藏家都会想到“旋读汉文，隶兼八分，制作不精，笔意粗拙，色泽偏红。”这句话已经基本概括了辽代金属钱币的主要特点，体现出辽币的大体风格，下面就针对辽代金属钱币的具体特点以及其意涵进行拆解、分析。在铸币方面，辽代金属钱币最初使用的是中原地区的金属以及制币工艺，后续逐步加入了自身的特色，并开始使用自产的金属材料进行铸币，但由于辽产铜量较小、坑冶较少以及其他原因的限制，辽代钱币的数量处在相对稀缺的状态当中，相比于其他年代的古钱币数量及出土数量而言较少，辽代通用的货币为以往朝代的金属钱币、自铸钱币以及邻国钱币。由于辽代统治期间政局稳定，人民生活较为安康，前期的物物交换显然无法满足经济发展的需要，更加凸显了辽代铸币数量的稀少与经济发展之间存在的衔接问题。显然辽代已经认识到了调整铸币量的重要性，打破了一个朝代铸造一种钱币的惯例，而且，除了传统的铜钱之外，辽代还铸造了铁钱币，就是希望能够打破这种自铸货币量少的格局。当然，辽代的铁质钱币并非自创，自汉代以来就已经有很多朝代及国家使用铁钱，这种材质的金属钱币不易保存，出土的数量较少，也属于珍稀钱币[4]。

由于契丹民族推崇汉文化，提出了“因俗而治”的管理方略，但由于契丹民族对于汉文字不够精通，就其金属钱币上篆刻的文字看来，通常较为粗犷及拙劣，属于辨识辽代金属钱币的一个方面。而且，除了钱币之外，其他辽代出土的文物当中，均略有体现契丹民族豪迈、不拘小节的特点，文物的做工往往缺乏细节方面的考究。从形状以及材质方面看来，辽代金属钱币具有一定的传承性，辽代金属钱币保持了中原钱币外圆内方的形制特征，且在辽代所铸的诸多钱币中几乎都能找到一定的共性特点，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辽代金属钱币特色[5]。

三、辽代金属钱币的流通

钱币的流通与国家经济之间存在直接的关系，标志了市场的经济发展状态以及相应时代人民的生活水平。在辽代建国初期，货币经济尚未完全占据市场，一部分市场当中仍旧采用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直至农业生产带动经济发展，货币经济才开始崭露头角，并在辽代发挥出实际效用。在这一段时间里，辽代所使用的货币大多为宋朝以及宋朝之前所铸造的钱币，且货币的称量及使用逐步走向规范。自“澶渊之盟”以后，辽代金属钱币的流通及使用得到了一定范围内的推广，宋朝每年会为其提供岁币银，常用货币种类较多，比如，辽代建国之前由契丹民族所铸钱币，以及建国之后所铸的辽代钱币，当然还包括以往朝代及相邻国家的金属钱币，多种类型的金属钱币在辽代市场当中流通使用，辽代所铸的金属钱币，包括铜质、铁质、银质等钱币的总数甚少，仅占据流通货币中的冰山一角[6]。辽代的金属钱币大多为仿汉钱币，但是辽钱的汉字具有特色，同以往的钱币之间能够进行区分。加上辽代的汉人数量较多，使用因俗而治的方式能够为人民提供便利，多样化的货币符合因俗而治的标准，反映了辽代处理多民族关系及充分利用现有资源（旧钱币及邻国钱币）的灼见。总之，从辽代钱币的出土情况、流通情况看，辽代的商品经济水平已达到相当的程度，尤其是辽中后期开始大量铸行本朝币就是一个明证。我们不能因为辽代本朝钱币铸量少，流通量小而片面认为辽代社会经济落后。反映了辽宋经济一体化水平已发展到一定的高度，是社会经济和文明发展的标志[7]。

随着辽代金属钱币研究的逐步深入，目前辽代金属钱币的分类及特点已经开始明晰，本文所提出的分类方式及辽代金属钱币所具有的特點，具有现有研究成果的佐证，是已经得到广泛的认识以及初步达成共识的内容。在辽代金属钱币当中还暗含了一个朝代经济及文化发展的烙印，是时代的缩影以及历史的产物，应正确认识辽代金属钱币所具有的研究价值，不停探索、不断深掘。

参考文献：

〔1〕任雁.浅谈辽代钱币的流通问题[J].文物世界，2014，（03）：34.

〔2〕李卫.谈谈辽代珍稀年号钱[J].收藏家，2007，（08）：83-86.

〔3〕王刚.辽代铁钱铸造年代管见[J].内蒙古金融研究，2003，（S4）：157-158.

〔4〕万泉.一种鉴定西夏、辽、金、元代钱币辅助方法的探讨[J].中国钱币，2014，（06）：33-36+12.

〔5〕王刚.辽代铸币为何少[J].内蒙古金融研究，2003，（S4）：414-415.

〔6〕杜海燕.辽代货币制度初探[D].内蒙古师范大学，2018.

〔7〕李芳.从辽王朝货币制度看中华民族融合发展的历史[J].山西财政税务专科学校学报，2014，（03）：17-19.

（责任编辑 孙国军）

Abstract： As a special branch of ancient coins， metal coins in Liao Dynasty have many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a wide variety of coins and a small amount of coins in the early stage. Their circulation shows the evolution of Liao Dynasty civilization. In this paper， the Liao Dynasty metal coin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e classification， characteristics， circulation and other contents of the Liao Dynasty metal coins were explored and studied， hoping to provide reference and contribution for the study of the Liao Dynasty coins.

Keywords： Liao Dynasty Coins; Classification; Characteristics; Circu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