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故事

李小姿

每年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是母亲节，此外，同学们在写作中最常写到的对象也是母亲，所以本期我们特地做了关于母亲的专题策划。

关于母亲，我第一个想到的地点是产房。同学们的作文里很少会提到产房，因为没有谁能目睹自己出生的过程（当然，不排除回看录像的可能）。即使有人写，也是“她生我时要忍受多大的苦楚啊”，甚至是“一阵阵的阵痛来临，痛得您把病床旁边的钢柱都拽弯了”等让人尴尬的语言。现在我以一位母亲的身份告诉你产房里到底有哪些你意想不到的故事。

我住的那家医院，产房包括了待产间和顺产室。宫口开到两指宽的产妇会进入待产间，等宫口开到八指宽就可以进入隔壁的顺产室。我是当晚第三个进入产房的产妇，我坐在旁边做胎心监护，视线刚好可以瞥见顺产室。“生了，孩子太小了。”顺着声音望去，瞧见护士手上倒提着一个新生儿，浑身蜡黄，瘦弱得像一只烤鸡。“没生干净，找医生来清宫。”清宫，就是要把整个子宫刮一遍，这种疼痛生生地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刮骨之痛。和这个孕妇早产迥然不同的是，待产房里另外一位产妇怀孕40周了却还没有任何要生的征兆，硬是被打了一天的催生素。据说打催生素的产妇宫缩疼的频率会更密集，啧啧。虽然这些都算特例，可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某些母亲身上。

大多数产妇待在家人身边的时候都是宝，可进了产房呢？护士们没有太多时间對你嘘寒问暖，她们只会按时按点、快速麻利地给每一个产妇测脉搏、做记录，穿梭在此起彼伏的叫唤声中而不被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产房里的产妇会越来越多，护士们穿梭的身影愈加频繁，遇到一两个叫唤得厉害的，她们也失去了耐心，逮着机会也会爆发似地呵斥：“叫什么叫，留点力气生娃。”若是在平日里，这肯定是要吵起来的。可现在个个都疼得自顾不暇，哪还有多余的力气骂一个字呢？话说回来，你要是知道平均一天一个产房有多少个新生儿出生，你也不会苛求护士们个个笑脸相迎了。此时的产房就是一个24小时连续作业的工厂，痛苦的叫唤化作了机器的轰鸣，护士们是流水线上一脸疲倦的工人。你是否从未想过你的母亲是如此没有“尊严”地生下了你呢？

产房里的故事说也说不完，比如也不是所有的产妇都会被疼得稀里哗啦地哭，总有几个“上届冠军”跑到“应届生”跟前云淡风轻;又比如，也不是所有母亲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都抱着孩子感慨万千，就像我，我承认，看到护士把带着血的宝宝送到我面前时，“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你知道你的母亲在产房里的故事吗？欢迎扫码给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