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二十年《重新鼎建百色粤东省馆碑记》系列石碑考析

2019-07-15 09:14黄蔚林
文物鉴定与鉴赏 2019年9期

黄蔚林

摘 要:百色粤东会馆左右耳房的墙上对称地嵌立着8块石碑,至今保存完好。碑文详尽完整,明确记载了百色粤东会馆的方位、朝向、初建时期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重修的时间、缘由及主要过程,特别详尽地记录了修缮的收支明细账,为考析、探讨和研究百色粤东会馆的历史沿革、清代粤商的经商理念及粤商对清代百色社会发展的深远影响提供了佐证,是非常珍贵的实物资料。

关键词:重新鼎建;百色粤东会馆;系列石碑;考析

1 百色粤东会馆系列石碑简况

百色粤东会馆始建于清朝康熙五十九年(1720),是源远流长的两广经济文化交流的产物和见证物,至今保存完好,古色古香,为广西目前保存得最完好的古建筑群(图1),已近300年。会馆坐落于百色市右江区解放街(古称大街)中段。该街两侧为富有两广建筑特色的骑楼式建筑,长300多米,已经被划定为会馆的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成为该市著名的历史街区。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该会馆内至今仍完整保存着记录了历次会馆建筑进行维修的石碑,共19块。这是一道难得的历史文化景观。其中分别嵌立于左右耳房内墙的道光二十年(1840)《重新鼎建百色粤东省馆碑记》系列石碑(图2、图3)共8块,每块高2.73米,宽0.93米,共刻字9889个。石碑的碑刻内容包涵诸多的历史信息,具有宝贵的史料价值,对于研究会馆史、地方史、经济史、两广经济文化交流史都具有重要意义。

2 百色粤东会馆系列石碑的主要内容

8块石碑中的首块,从右至左,竖刻整整500字,记述了粤东会馆的方位、朝向、初建時期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以及重修的时间、缘由与主要过程。其“坐庚向甲”“申寅之原”的方位和朝向体现了我国古代建筑向阳背风的基本原则。而按民间的说法,此处正处于百色城的“龙头”位置,可谓占尽风水上的利好。始建时期的自然环境为“箐烟瘴雨”,可见当时百色是未开发之地,还十分荒蛮。而社会环境,“其时关市初通,贸迁未广”,体现了粤省商人触觉敏锐、敢为人先的见识。这种见识带有浓重的社会责任色彩,既承天朝浩荡的皇恩,又承自己一脉祖先,故有“熙朝之雅化,境月异而日新,享前人之成功,事有开而必继,斯百色粤东会馆所由重建也”之记。

值得注意的是,碑文的撰写者为广东南海的罗文俊,其身份为赐进士及第、诰授中议大夫翰林院侍读学士加二级、钦命浙江提督学政、前山西陕甘提督学政、己亥科山东正考官、翰林院侍读学士、教习庶吉士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国史馆总修翰林院编修。碑文的手写者为广东花县骆秉章,其身份为赐进士出身、诰授中宪大夫奉天府府丞、提督学政鸿胪寺少卿、工科给事中掌江南道监察御史、翰林院编修国史馆纂修加三级。他们都是当时粤东籍人士中的高官者。

碑文还记录了当时江昌店、正昌店、天和堂等32位重建值事的名录。第一块石碑的最左侧明确记载了立碑的时间为“道光二十年岁次庚子季冬”。

第二至第四块石碑记录了捐资的商号、商人的名单和捐款数,共有本地580家商号以及来自南宁、禅山、泗城等100家外地商号,合计捐银14376两。具体排序按捐银的多少从左至右排列,多者排前,最多捐者捐银达1000两白银,最少者仅1两白银。

第五至第七块石碑,分别记录了粤东会馆的各县会众的商号及商家抽厘的明细账。排列亦按抽银的多少为序,从左至右,从多到少,最多者抽银913两6钱7分,最少为1两3厘白银。

第八块石碑,记录了支出的明细账,即用于木料、砖石、花脊、工食等的支出,列得很详细。共支出29614两7厘,余存655两1钱8分2厘。

3 百色粤东会馆石碑所折射出的历史信息

3.1 本次工程是“重新鼎建”而非简单“维修”

从道光二十年《重新鼎建百色粤东省馆碑记》系列石碑的所记碑文来看,本次工程为“重新鼎建”,而非简单“维修”。据相关材料,“鼎建”一词原义为建筑受灾被毁后又在原处重建之意,至少包含有三层意思:一是原建筑已经被毁得严重,二是这种重建应该在于原址之上,三是这种重建应该大致按照原来的规制来进行。因此,单单从“重新鼎建”一词上看,似乎折射出百色粤东会馆存在这样的情况:120年之后的粤东会馆已经残破不堪,大抵上有如灾后的建筑,到了非维修不可的地步,维修的呼声应该已经在同乡商人中颇高。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粤商在百色的活动已经规模较大,实力较强,完全有经济实力承担这样一个较大的工程。

本次“重新鼎建”工程即在原址之上,但应该不仅仅只是在原来的规制之上进行简单的恢复和重建,在规模上应该有所扩大,在工艺上亦有所强化,在规格上也有所提高。故而,才会有会馆两侧小门上“华衔”“佩实”的自豪题字。

3.2 揭示了粤东会馆始建的时间

广东人素善经商,他们的足迹遍天下。他们每到一处,只要能扎下根,一般都建有商馆,即会馆。根据史料记载,有明确年代可考的最早的广东会馆于明朝永乐年间(1403—1424)在北京兴建,而大量的广东会馆则兴建于清朝乾、嘉、道时期[1][2]。作为有重要影响、现在还保存完整的古建筑群的百色粤东会馆,其建馆的时间自然备受关注。但可惜始建之时并无记载保存,唯道光二十年(1840)《重新鼎建百色粤东省馆碑记》有明确记载:“百色粤东会馆所由重建也,先是康熙间里人梁煜等倡议醵金鸠工蒇事。其时关市初通,贸迁未广,而舆情雀跃,旋踵倐成,今且百二十载矣。”由此可推,其始建时间为康熙五十九年(1720)。当然,按照古人的叙事习惯,这“百二十载”也可能只是个大约数。

会馆兴建时间正是广东会馆在全国范围内大量兴建之时。百色地处广西西部,位于云南、贵州、广西三省结合部,是连接三省通商的枢纽。这一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丰富的货物来源、便利的水上交通,使百色很早就吸引众多商人前来经商,其中以粤商最多。他们用外来商品换取当地廉价的土特产品和珍稀药材,贩运出去赚取差价,从中谋利。随着粤商来百色经营的增多,他们的经济实力也日益壮大,建造会馆也就成了必然。据史料记载,在百色就曾经建有好几家广东会馆,至今仍可觅见其迹的就有两家,即百色粤东会馆和田阳粤东会馆。田阳县的粤东会馆现在正在复原之中。

3.3 表明了粤东会馆的功能和作用

广东商人在北京曾建仙城会馆,其碑记述:“称会馆,为何也?……桑梓之谊,群聚而笃。”又有记:“称会馆,何为也,为里人贸迁之事……厥馆所由。李子曰:由利。乡人同为利,而利不相闻,利不相谋,利不相一,则何利?故会之。会之,则一其利。以谋利也,以是谓由利也。”[3]这些记载明确道出了建立会馆的共性缘由。

道光二十年《重新鼎建百色粤东省馆碑记》第一块石碑中有记,“馆同晋绛至,即如归客”“后之至者,熙熙乎沐圣朝关市之惠,雍雍乎敦故乡桑梓之情”。这正印证了北京仙城会馆碑文之所记。可见,会馆的功能不外乎三点:一是敦乡情,联乡谊。会馆成为出门在外、行走天下的同乡商人聚会、联谊、宴娱等的重要场所。都说天下商人“重利轻离别”,其实他们内心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背井离乡,异地经商,只身寓居,那种寂寞孤独是尤其需要精神寄托和心理安慰的。因此,作为敦乡情的会馆便要应运而生。共同的文化背景和生活习惯,共同的经商理念,使粤商常常以地缘性或业缘性聚集联乡谊。二是以团体力量维护自身利益。会馆就是同乡商人相互联络、加强团结、自我保护、谋求发展、增强实力、拓展商务的有效载体。可以说,自明朝中期以来,广东商人正是在会馆旗帜下不断形成团体势力,依靠团体力量逐渐壮大起来。这种状况到清代乾、嘉、道时期最为鼎盛。对于广东商人来说,会馆的存在,使他们不仅仅作为一个个体商人独立存在,而是以客居外乡的众多乡族和亲族的一种团队、一种势力而存在。倚重会馆力量,他们的经商由单人出海变成团队协作,自然成效就不一样。三是与官商进行沟通的重要渠道。从碑刻上看,粤商十分注重与官方搞好关系,或利用官方的影响。这是他们经商极其精明的一个方面。在中国这样一个官本位思想极重的国度,没有官方的支持,难以做成任何事情。成立会馆,就等于让商人们有了自已的组织,与官方打交道也就相对容易。因此,他们特意聘请当时的大官编撰和书写碑文,其用意是很明显的。比如,在太平天国军队攻打百色城时,粤商就曾经识破了太平军攻城的计谋,并向官方告密,因此获得官方特许的专卖权,从中大获其利[4]。

3.4 揭示了粤东会馆运作的经费来源

确保经费来源是任何组织或团体得以正常运作的基础。在当时完全处于自发状态的情况下,粤东会馆的经费包括日常管理的经费和维修的经费是如何解决的,其途径在哪里,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从碑文的记载上看,经费的来源有三个:

一是会众认捐。百色粤东会馆拥有众多的会众商铺,它们分散在各县,捐献数额均为自愿,多少不拘。系列石碑的第二至第四块,详细记录了此次维修的经费,一部分来源是会众或以商号名义或以个人名义捐资,捐银从1000两至1两不等。其中商號476家,捐银12973两;个人204人,捐银1403两。这种情况在其他地方的广东会馆中也是一个惯例。比如,根据《重修仙城会馆碑记》碑刻记载,乾隆三十五年(1788),北京仙城会馆建立时,也是由在北京经商的81家广东商号和商人捐银共391两兴建的。到了同治元年(1862)重修,亦由丰昌号、安成荣记、同顺号等33个商号和部分监生捐款共7690两而得以修葺的[3]。

二是向会众抽厘,即向会众商铺平均抽银,平均缴纳,或按各商铺贸易货值,按一定数量抽取。系列石碑第五块至第七块中记录了向各商号抽银情况。其中商号191家,共抽银15126两,数额从913.67两到1.03两不等,但没有记载抽取个人抽头的情况。这种情况在其他地方的广东会馆中也常见。比如,光绪二十四年(1898)佛山重修轩辕会馆时,就向行泰店、源隆店、万福店等75家商号和400多位商人捐抽款项,并立石碑作明细记录[5]。

三是粤东会馆本身也有自己的产业收入。从系列石碑的碑刻上看,本次维修的经费,均来自会众认捐和会众抽厘,总收入略大于支出。这仅仅是“重新鼎建”工程的经费情况。而粤东会馆的日常管理经费的来源,系列碑文没有提及,但我们可以从现存的会馆其他石碑上看出线索。比如,19块石碑中的最后一块就专门提及会馆两处产业合并为“儒金堂”,避免管理上的混乱一事,定下管理的规矩。可见,会馆本身是拥有自己的商业产业的,而且规模应该还不小,收入也可观。其收入就应该是维持会馆日常运作的主要来源。

广东商人建会馆,一般在初创时期以建馆名义向商人及同乡筹集资金,同时会拿出多余部分的银两放高利贷,从事经商。等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在当地繁华地段购置地产和房产出租,收取租金,形成良性循环,从而不断巩固和扩大产业[6]。比如,苏州潮州会馆从康熙四十七年(1708)至乾隆四十一年(1776)间,先后在当地购买房屋18处,将其中13处出租,共收租银1435两,作为会馆的活动经费。北京惠州会馆,从乾隆十三年(1748)至二十九年(1764)间,七次购进南、北、中三院,共计房屋42处,“赁人取值,为本馆经常费用”①。

3.5 影射了粤商在百色经商的活跃

从道光二十年《重新鼎建百色粤东省馆碑记》系列石碑内容来看,共记有商号680家。由此不难推断,当时在百色经商的粤商非常活跃。

广东人的经商活动由来已久,这得益于百色优越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但广东商帮的崛起则在明清时期。广东省境内丰富交错的河网为广东商帮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从相关记载上看,其向外扩张的线路中,通往西部水路是从广州出发,逆西江(全长1596千米)而上进入广西,再经浔江、桂江,北上至广西柳州、桂林,再通过灵渠与湘江、长江水系相连,至要塞贺江口埠到湖南,进而再往西行到巴蜀(今四川)。或经浔江、郁江、邕江至南宁、百色,再经百色西行,至云南、贵州。这样,广西、湖南、四川、云南、贵州等省的米、油、豆、木材、矿产、土特产等产品,得以运往广东。而广东的盐、丝绸等商品,亦可抵达这些西部地区[6]。

广东商人把商品运抵百色,促进了百色经济的发展,打破了原有的封闭落后的传统经济,使百色成为滇、黔、桂三省重要的商品集散地。

3.6 昭示了粤商从业的职业操守

道光二十年《重新鼎建百色粤东省馆碑记》系列石碑碑文中刻提到,“为裘以集腋而成,亦筑室以多谋而败,此而络属,群情燮谐庶”,强调“必清勤之,并矢亦干练之需,才则克期按度”。这揭示了广东商人勤奋、节俭、清正的道德操守和经商理念。可以想象,如若没有这样的操守和理念,产业不可能做大。

粤商充分发挥粤东会馆在经商上的桥梁纽带作用,以会馆为平台,反馈商业信息,从事商务洽谈,有效规避盲目性,大大提高时效性。他们以粤东会馆为大本营,通过制订行业内部规章制度,进行行业自律,从而内强素质,树立形象,既保护了粤商的利益,也有利于整个市场的运转,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发展,进而影响和改变了当地人民的价值观。碑文详细记录了本次维修的所耗资费,具体用于工食、砖木、花脊等的经费,都有一一记录,充分体现了公开、透明的财务制度。

3.7 意示着粤东会馆当时在社会上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如前所述,系列石碑第一块石碑碑文的撰写者是罗文俊,手写者是骆秉章。史料记载,罗文俊,字泰瞻,号萝村,今南海南庄罗园村人,生于1789年,卒于1850年。他于道光壬午年(1822)参加殿试,道光帝亲自阅卷御批第三名,钦点探花及第。后与吴川状元林召棠(癸末科状元)一起返粤时,省城万人空巷,争相一睹才子风采,受到两广总督阮元宴请。后历任翰林院编修、翰林院侍讲学士、侍读学士、通政司副使、詹事府詹事、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工部左侍郎等职,官从二品。骆秉章,原名俊,号儒斋,广东花县人,生于1793年,卒于1866年。道光十二年(1832)进士,选庶吉士,后被授为编修,历任江南道、四川道监察御史、湖北云南藩司、湖南巡抚等职。因办事清正,深得朝廷信任。入湘十载,位居封疆,治军平乱,功绩卓著,官拜一品,与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人并称“晚清八大名臣”。道光二十年(1840),即他为百色粤东会馆书写此碑文那年,骆秉章受命稽察吏部银库,他清查陋规,严格检阅,一丝不苟,时任首席军机大臣穆彰阿大为感动,对他说,你清查库银的严格可真是空前绝后,我一定要让你再留在这里三年,这将对国库大大有利。骆秉章答道,我留在此地一年,那些官员们就已经非常难做了,如果让我再留三年,恐怕他们一个都不能活了![7]

百色粤东会馆能请到这样两位极有名望的粤籍高官撰写和手书碑文,这说明粤东会馆当时在社会上已经有相当高的地位,具有重要的影响力。

3.8 透露出粤商浓厚的“乡愁”情结

关于会馆的建筑,始建之时,系列石碑上有记:“凡木石夫工,多致自乡土,非楩、楠、杞、梓,未迁地之无良,而文物声明,将固传于不朽。”可见,其材料、工人、工艺,无不来自家乡,就连石碑的拜书者、拜撰者亦皆家乡人士。因家乡人士高度负责、极端认真的态度,这样造出来的建筑自然坚固无比。正如会馆两侧小门上的题字“华衔”“佩实”,是整个建筑特色的生动概括。

会馆建成后,粤商还在百色会馆经常举办粤剧演出,开办同乡学校等。在对于子女的教育上,他们致力于尊崇家乡的传统习俗,发扬家乡的传统文化,注重保持家乡的祖训、礼教、人伦秩序,以垂训后人。这说明,他们不论走到哪里,离家乡有多远,都永远把故乡铭记于心,把祖训牢记于脑。这种浓浓的“乡愁”的情结,增加了他们内部的凝聚力。

4 结束语

纵观百色粤东会馆道光二十年《重新鼎建百色粤东省馆碑记》系列石碑,笔者以为有三个明显的特点:一是规模大,二是有名人助力,三是记录得详细而完整。正如前述,共有8大块,刻字近万字,字体优美,版面饱满,这本身就是一个大工程。而且,能请到当代名臣撰文并手书,这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首先,“重新鼎建”工程规模应该是相当浩大的,所牵涉的面也颇广泛。能在他乡异地,在完全自发的状态下,完成这样一个大工程,其材料、人工还均取自遥远的故乡,没有极大的热情和管理能力,是不可能完成的。可以想象,其背后的支撑必是深厚的同乡情谊和良好的商业氛围。当然,也应该也有官方的一定的支持。

其次,工程的主持者的态度是十分认真、十分负责的,不论是对工程,还是对捐款人。一切收支精确到毫厘,搞得清清楚楚,体现了“明算账”的商人的特点。由此可以看得出,他们是一个能干、敢干、干净、担当的班子。然而,他们究竟是谁,碑文却没有丝毫提及。他们并不给自己记功劳,而做了无名英雄。

再次,从碑文的记载上看,主持者很有历史眼光,也有长远眼光。他们有意把粤东会馆打造成传世之作。这种豪放的认真劲儿,是广东人的一个性格特点。

最后,在中国这样一个官本位思想极浓厚的国度,不论哪行哪业,如若没有官方的支持,一般都难形成气候,也難以行之久远。在这一点上,广东商人看得是十分通透的。其商业气候之形成,恐怕与注重和官方搞好关系、利用官方的势力分不开。

参考文献

[1]胡春焕,白鹤群.北京的会馆[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1994.

[2]刘正刚,乔素玲.明清北京广东会馆的价值取向[J].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1998(3).

[3]李华编.明清以来北京工商会馆碑刻选编[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0.

[4]李长寿.百色古城话今昔[J].广西地方志,2005(1):48-50.

[5]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中国古代史研究室,中山大学历史系中国古代史教研室,广东省佛山市博物馆.明清佛山碑刻文献经济资料[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7.

[6]黄启臣.广东商帮[M].合肥:黄山书社,2007.

[7]赵尔巽.清史稿(上册)上海图书馆藏书[M].北京:联合出版社,1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