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卿狂,我为鸟忧

2019-07-25 01:25兰勇
课堂内外·创新作文初中版 2019年6期
关键词:岩寺老头儿鸟类

兰勇

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因为兰老头儿头发比较少(略等于无)显得花尖子(发际线,四川方言,传说花尖子高的人更聪明)比较高的缘故,他的想法相较其他人总要多些、怪些、有趣些——看到一棵树想到一间教室,被鳥屎砸中了也能自比牛顿……好吧,话不多说,欢迎进入兰老头儿的神奇世界。

重庆有座名刹叫华岩寺,华岩寺旁有所名校叫外语校,华岩寺的香火旺,外语校的学生多,华岩寺和外语校的树都很多,树多林子就大,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但寺庙的鸟很少,学校的鸟很多。僧人清贫,自己都吃不饱,不可能布施,而且,即便他们有爱心喂养,鸟儿也不爱吃啊——素食没营养。学生钱多,随意浪费,随处去觅食,都是高热量、高蛋白、高脂肪的好东西。吃剩的都比僧人珍藏的强。估计不久,鸟类体检也会查出“三高”的。好在,它们运动充分,不比学生天天关在教室里刷题。

我估计,在这片茂盛的树林里也有一所鸟界最棒的学校:一棵树就是一问教室,最大那棵是礼堂,最高那棵是校长办公室。操场是人鸟共用的,你方用罢,我登场。如果哪一天,学生和鸟进错了教室怎么办?鸟到了人的课堂,惊喜;人错进了鸟的教室,惊悚。如果有一天,人错进了鸟的教室,那么我一定要选一个雨滴从旁边滑过却又不会湿身,阳光从头顶斜过却又不会太热的位置。

瞧,那只花喜鹊就是管事的某主任,她的声音最响亮,胸脯挺得最高。鸟类是以胸的高低、头是昂还是垂来判断其情绪的。只见她在树巅之上,跳来跳去,来来回回地逡巡,那真是趾高气扬啊,像极了某主任背着手在主席台上踱方步的傲娇的模样。

校长呢?鸟校长猫头鹰先生永远躲在某棵树后不出现,除非它想锻炼身体或巡视课堂。锻炼时它就会穿着最靓丽、最抢眼又最环保的运动衫围着操场的外圈很低调地跑步,巡视时,他就西装领带衣冠整齐、仪表堂堂,只是面带微笑,绝不大笑,因为那声音实在是太疹人。

树-鸟-人

今天操场边的树上特别闹。一群一群的鸟儿,唰,飞抵这棵树,唰又扎进那棵树,感觉是在吵架,而且,吵得很厉害。叽叽咕咕、叽叽喳喳、唧唧复唧唧,喳喳又喳喳……

它们为什么要争吵呢?

估计它们也才半期测试完毕,正在总结呢。

鸟学生正在接受鸟爸爸的训斥、鸟妈妈的唠叨,鸟爸爸咕咕,鸟妈妈喳喳,小鸟只能唧唧了。鸟老师是一只啄木鸟,它像老师敲黑板、敲讲桌一样的敲木头,嘭嘭嘭,有力而节奏分明,一嘴就叼出学生的一只虫子。下面坐了一屋子鸟家长,个个胆战心惊。鸟爸爸,把头埋得很低,批评的正是它儿子。听得乏味了,就开始啄木头,这是它的天性,像人们啃手指、玩手机一样。瞧,那只鸟妈妈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因为它的儿子又得了第一。另外,还有鸟爷爷,因为它有胡子;也有鸟奶奶,因为它的眼圈很黑,而且周围的皱纹特别明显。还有两位在后面窃窃私语,当然不敢发出声音,只有伸颈、摆头、转眼珠、摆弄羽毛等肢体语言。它们在说什么呢?凑近一听,原来是在讨论班主任的秃头。是啊,该班班主任操劳过度,秃鹫的标志性特征越来越明显了。年纪轻轻就被人唤作兰老头儿。

有意思!瞧,鸟爸爸可不会因为它是爸爸而忘记了自己生而为鸟的身份。可是我们同学笔下的爸爸可不一样,“爸爸”的身份高于一切。

其实,鸟老师也正在接受鸟学校的评比与考核。鸟学校也分年级,也有年级主任,且分工明确。瞧,那位,矮矮敦敦的就是德育主任,嘴巴扁扁的、眼睛小小的,它的胸和肚子一样宽。个头虽不大,说话却很有气势,它是一只大嘴的鸟。走路最快的就是教务主任,它管的事多,不由它不着急。它是一只火烈鸟,头上还有两根呆毛呢。年级正主任年龄稍长,它最明显的标志是翘臀,这是它的骄傲。它是一只孔雀,虽然老了,但仍很美丽。鸭子嘎嘎嘎地叫,火烈鸟急匆匆地走,孔雀只适时地开一次屏。

鸟儿的考试会有些什么内容呢?会不会是如何发现食源、如何飞行最省力、如何在人很多的地方也能捕食呢?我有点好奇:会不会有如何吸引异性、如何避免性骚扰这样的课程?鸟儿比人类文明,谈恋爱总会躲在树叶后面,尽管有声音,但用的都是人类听不懂的鸟语。不像人类在博物馆就敢公开的拥抱、亲吻。这不,校方不得不在下自习后的操场中央站两个人用探照灯一样的电筒打捞那些过早坠入爱河的人,“爱海无边,回头是岸”,因为这些小娃还没学会游泳呢。

如果鸟儿有考试,会不会有如何在人类屋檐下和平共处,如何保护自己的领空等考试内容呢?哦,会不会有作文题,“请你结合自己的故事,发表下对人类世界关于‘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看法?”

鸟儿们的考试有无监考呢?用不用电脑阅卷?有没有鸟儿作弊?它们有无体考?也考跳远、扔实心球和跳绳吗?那天,我就看到有鸟儿在模仿学生跳远。不过,它不是跳,是飞。扔实心球它们肯定不行,尽管它们胸肌很发达,但翅膀无法合拢。跳绳,它们肯定是很拿手的,尤其是燕子,身轻如燕嘛。最后它们又会发什么奖品呢?会不会也是一把雨伞呢。我们学校发了好多年的伞,最近改发吉祥物了。鸟儿会喜欢吗?伞打不了,吉祥物没用。我估计鸟们更爱麦子、玉米粒之类的。膨化食品还是不要的好,否则,鸟类也会患癌的。

说了这么半天了,鸟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树也一言不发,我还是沉默了吧。因为,沉默才是金。

我为鸟忧

我很忧虑,除了霍金辞世,世界少了聪明的大脑;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仙游,世界没了华丽的外衣外,我还为校园那群鸟儿忧,为它们的生存而忧。

学校的树很多,鸟也很多。可是奇怪:几乎看不到鸟窝,这是为什么?莫非那些鸟都是打“飞的”到此一游的?那它们所住的是“7天连锁”还是“如家快捷”呢?这些店又建在何处?允不允许开钟点房呢?该不会也是“无人”宾馆,刷脸即能人住吧!

建筑鸟窝的材料有没有与时俱进?还是树枝和杂草吗?铺不铺地板砖?是瓷砖还是强化木地板?墙上刮不刮腻子膏?贴不贴墙纸?家具使不使用人工智能产品?

鸟是按家庭分居,还是以家族聚集?孩子多大才分床呢?请不请保姆呢?保姆玩不玩火?当然,这关键要看鸟界有无网游或网购。

鸟界有没有玩“嘻哈”的?鸟类诞不诞生演员?星二代是不是也自称“我不是明星”?还是也有裙带关系搞内定?是不是也有鸟儿弄不清楚血缘关系的?它们查不查DNA?我想关键还是看它们的声音或身形能否让别的鸟有身临其境之感吧。鸟类有无“吐槽大会”?是不是也是由李诞和池子主持的?总感觉这两人来自鸟界,尤其是眼睛与发型还有声音!鸟类的“奇葩说”肯定不是由马东主持的,很有可能是猫头鹰当家!可以肯定地说“鸟是歌手”,而且它们的大赛肯定都是原生态的——模仿秀太多了容易扰乱鸟界社会秩序的——声音是它们最重要的辨识媒介。尽管它们的眼睛也很敏锐,但因为叶太多,一叶就足以障目啊!

鸟类运动会上会不会有1000米往返龟,4000米接力赛,30000米“长飞”比赛呢?当然,也不排除它们能搞一十水上项目。

鸟类搞不搞应试教育?运动会肯定是要开的!但有无浮华的开幕式我就不知道了,但至少不会浓妆艳抹、奇装异服扮成鸟人,因为它们本来就是鸟,无须扮,不像咱人类。鸟类评不评职称?有无特级或研究员一说?它们的研究员是研究什么的?虫子、人类抑或蛇类?

鸟类有无黑心的开发商收了钱盖房子却拒不网签的?鸟类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办?是等待组织来协调还是一拥而上你一嘴我一嘴啄死它?它们是不是也假货横行?有无3.15晚会?快递业是否发达?肯定有,飞得最快的那只菜鸟就是!只是不知它的驿站在哪儿。

鸟类的春天也肯定来了,那些花儿在它们眼中是不是与在人类眼中一样,也仅仅拿来欣赏拍照上传朋友圈的?它们是否也像这城里的人一样喜欢在朋友圈逛春天?我估计玩花卉大餐的可能性极大。那天姓郑的老师推荐的有关花卉大餐的书,鸟类应该鸟手一册。

瞧,人也是动物的一种,鸟类世界与人类世界也是紧密相关的。你是否能进行一次仿写,想象一十神寺的海底世界呢?

我替鸟儿忧的事情还很多:它们的霍金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哪个时候没的?鸟类有无计划生育?鼓不鼓励生二胎?是否也有减肥一说等等。

“替古人担优”是说该担忧多余,“杞人忧天”是指该担忧过度,为天下兴亡、民生疾苦而忧,才是应该受到推崇的。“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我有何求?我复何求?我这属哪门子的忧呢?不管了,反正我就是优,不开心。

结果第二天,我就被鸟屎砸中了!兰老头儿被鸟屎砸中了我严重怀疑,人被鸟屎砸中,要么是鸟类纨绔子弟的恶作剧;要么是它们正在上体育课——练习投屎;抑或在上一堂教学实验课:第一个行人以xx的速度从楼下经过,第二个行人以xx的速度紧跟其后,两人之间相差x米的距离,请问,当第一人走到什么位置时拉下粑粑,粑粑刚好砸在第二人头顶?

兰老头儿今天中了奖——他成功地被鸟屎砸中了!

兰老头儿万万没想到就在那漂亮的银杏林荫道上,正准备发表高见之际,一摊热乎乎的鸟屎从天而降,“啪”地一声砸中了他的肩头,又滑落到他的衣襟和衣袖上。老头儿顿时呆住了:这是什么兆头?不幸中的万幸,没有直接落入他正准备张开呐喊的小嘴中,否则,小伙伴们还以为他不仗义地偷吃蛋花呢。

兰老头儿当即愤怒地仰头搜寻那只干了好事的鸟,却见一只羽毛灰暗的小雀雀儿在头上跳跃。这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那鸟屎稀稀汤汤的,就像某办事部门的回执单,有色没味,但绝对没营养物质!搅了搅,一点黏性也没有,说明这只鸟儿没有糖尿病;捏了捏,没有丝毫的硬物,说明此鸟的消化功能良好;闻了闻,一点儿也不臭,说明它们是素食主义者。由此推断:鸟界比我们人类生活得更健康。上周,单位组织兰老头儿们去检查,查出了一大堆问题来,每个人都命中好几项,如果中的是奖就好啦。别人奇怪:你们那么努力地锻炼身体还有病?是啊,不是有病谁还锻炼呢?

我忽然陷入了冥想,只有三秒钟:牛顿是怎样发现万有引力定律的?砸中他的是苹果。看来,今天我也有喜:印尼某个岛上的猫屎咖啡是怎么生产出来的?我难道不可以据此发明一“鸟屎咖啡”吗?说不定还可以大卖哟!那样我就不用来这里为了区区三四十万的小钱费什么唇舌了,还害得爱睡美容觉的老婆六点多就早早起了床。等我卖鸟屎咖啡发了财,老婆,我让你天天睡到自然醒。还有,今天在场的各位朋友,我免费给你们每个人发放一套大House。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必须天天来华岩寺旁边这个凼凼学鸟语。

被苹果砸中的故事的执笔者是哲学家伏尔泰,而伏尔泰又是从牛顿的外甥女那里听来的消息。在一份手稿中记载:“当他看着母亲打理花园中的苹果村时,想到如果苹果落下来不是落在地上而让它向其他方向延伸的话,没有外力阻碍应该会延伸到月球。”瞧,其实牛顿并没有看到苹果落地,更没被苹果砸中脑袋。

虑及此,我不再悲伤,也不再愤怒,心中一片宁静、舒适,还生发出由衷的喜悦来。就像平静的华岩寺七步荷塘那个山湾中有一群白色的鸟儿在风平浪静的湖面上掠起了阵阵涟漪!谢谢你这只幸运鸟!

正想得入神,它“嘎”地一声就飞走了,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乌鴉!

接下来的三天:第一天剐了车,第二天电脑坏了,第三天……

不过,鸟也有远方,它们本身就是一首诗:

一群鸟儿在大雨中飞过

一群鸟儿在大雨中飞过……

它们要前住哪里?

穿过如枪林、如弹雨,

它们为什么不惧怕?

只有行色匆匆,只有大雨滂沱。

因为它们的家在远方。

地上的小狗汪了一声便低下头,

林中的大树想勇敢地挪一下步,无奈牵绊太多,

城里的人啊,

只能隔窗眺望那永远在低空盘旋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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