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文化输出的困境与出路研究

徐昭君 马龙云 马艺璇

摘 要：新时代背景下，国与国之间的跨文化交流越来越重要，文化输出已经成了我们关注的热点之一，文化输出的成功与否关系着我国文化软实力能否顺利发展，关系着我国的对外贸易，影响着我国的经济发展。目前，我国在文化输出过程中一直面临着种种困难，这与我国自身文化、文化输出方式及文化输入国等都有关联。在维护国家形象的前提下，走出困境、寻求出路是我们当前的重要研究课题。

关键词：文化输出;文化误解;困境;出路

中图分类号：G1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19）05 — 0153 — 03

文化输出是“一个国家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主动而有意识地将其传统的价值观传播或强加给其他国家的过程。”〔1〕文化的交流需要彼此的理解与沟通，是建立在平等和谐的友好关系的基础上的，文化输出亦如此。我国的文化输出不同于他国的文化扩张战略，不是单一的、侵略性的。从我国的文化“走出去”战略来看，我国的文化输出内在地包含着文化“引进来”理念，它是一种互动交融的姿态、兼容并包的心态和多元共生的理念。

一、问题提出的背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意味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不断发展，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其中，文化作为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也越发引起国家的重视。一个国家的文化输出能力，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这个国家的核心竞争力。国际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流国家输出文化， 二流国家输出人才， 三流国家输出产品”。我国作为制造业大国，GDP每年稳定增长，贸易输出量也是与日俱增，但在文化输出这一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在1989 年所说，“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发现一种办法，既进口世界的产品和技术，又能够把国外的思想阻止在边界。”〔2〕在当今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背景之下，各国都竞相开放市场，在吸引外商投资的同时，寻找着最好的海外市场。经济的繁荣发展带来文化上的百家齐放。而正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蕴含文化的文化产品，决定了我国所输出文化的质量与内涵，也影响着我国的国际形象与未来发展。如何更好地输出蕴含中华优秀文化的产品是我国面临的重要课题。

且如今的中国，发展速度惊人，成就举世共睹，因而便有个别别有用心的人开始觊觎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并谣言编造“中国威胁论”，企图打压中国。我国在宣扬文化输出时，因为文化、语言等不同，造成了一些国家的误解，认为我国的文化就是强行的、单方面的输出，对我国的文化、国际形象等造成了一系列不太好的影响。所以如何从我国文化输出的困境中找到出路、树立中国形象，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二、我国文化输出的困境分析

1.困境一：文化输出的主体双方的地位具有不平等性

国外文化的强行侵入是造成文化输出的主体双方的地位不平等的最主要原因。以美国为例，美国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中情局曾有《十条诫令》（《Communist Rules for Revolution》），其中的第二、三条这样写道：“一定要尽一切可能，做好传播工作。包括电影、书籍、电视、无线电波……和新式的宗教传播。只要他们向往我们的衣、食、住、行、娱乐和教育的方式，就是成功的一半。一定要把他们青年的注意力，从以政府为中心的传统引开来。让他们的头脑集中于：体育表演、色情书籍、享乐、游戏、犯罪性的电影，以及宗教迷信。” 如今看似已随时代而去，但其实就其内容而言，早已慢慢渗入到我们的生活中。比如，深受其嘻哈精神的影响，我国大学生大多想到什么说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几乎到了自以为是的状态。现如今的键盘侠，打著言论自由的幌子，恶意且肆无忌惮地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还自以为很“cool”，很“hip-hop”;一些流量rapper，一边举着我就是我的大旗，一边“创作”不堪入耳的“作品”，赚着嘻哈潮流的外快。其影响自然是很坏的。

2.困境二：自身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的不足

文化输出建立的基础是拥有、了解且传承自己的优秀文化。如果文化输出国本身对于自身文化就没有高度的文化认同、文化自信，在输出本国文化时，只会像文化输入国一样不确定，从而难以得到更好的发展，甚者被曲解成其他落后、腐朽文化，这便是文化的大大的悲哀了。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是涵养我国人民精神生活，充实精神空间的重要源泉。了解这样的优秀文化，发现它的精髓，传承它的价值，是每个华人肩负的重要使命。诗词歌赋、笔墨纸砚、说学逗唱、琴棋书画……这些优秀的传统文化艺术，需要的不仅仅是我们的慧眼欣赏，更是我们的尊重热爱，建立起高度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向世界各族人民展现优秀的中华文化。

在全球化背景下，娱乐性文化正慢慢崛起，甚至渐渐扭曲。网上盛行的锦鲤、选秀和娱乐综艺，流量明星和网红的“崛起”，越来越多我们不懂的看似“深奥”的词汇，如“zqsg”（真情实感）、“dbq”（对不起）、“积极废人”（看似很积极向上，给自己定下许多目标和任务，到头来却一事无成的人）……正一步一步地消磨我们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许多青少年，甚至是大学生，每天的话题除了吃喝穿，更少不了各种明星娱乐的八卦。自身的优秀文化正被忽视，外来文化势头兴起，如此状况，又何谈自身优秀文化的塑造与输出呢？

3.困境三：文化在输出的过程中的不恰当重构、变形造成文化误解

文化输出的主要目的是通过大量文化产品的输出，以实现自身经济的发展，但在实际操作中却由于文化输出过程中的漏缺，很容易造成文化误解。文化输入国在接受非本国文化时，受到一时的新鲜感、猎奇心的驱使，尤其是缺乏主见的青少年和大学生，容易在接触新鲜文化的同时掉入“文化陷阱”，久而久之，造成本有的好的文化价值观被扭曲，以至于无法回头。因此，就文化输出的主体双方的地位来看，输出国比输入国占有更大方面的文化内容上的优势，在影响方面是远大于文化输出国的，但在文化输出形式上，文化输出国面临的挑战也是愈加艰难。

文化输出国在文化输出时，过于关注文化输入国的理解，因而对原本优秀的本国文化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殊不知容易画蛇添足，适得其反，中国正是如此。我们在观看一些欧美人制作的大片中，一旦出现国风元素，便会看到许多好坏不一的评价。一则认为中华文化越来越有影响力，说明我国文化的优秀及文化输出的成功;二则认为影片中的一些风格元素的改动对中国文化并没有做到真正的符合与尊重，会使观看影片的他国人对中国文化产生误解，以至于将中国文化与东亚其他国家文化相混淆等等。由此说明，外国人对我国文化的了解从文化输出的一开始便易产生文化误差，而这就是我们在文化输出的过程中对文化阐释的不够精准到位造成的。

三、我国文化输出的出路分析

1.出路一：关注文化输出的文化本身，即文化内容

因为外国人对我国文化了解不够深入，往往都是凭个人所见所闻来给我国文化下定义，而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文化背景，所以文化的差异性在一定程度上给文化之间的沟通交流造成了阻碍，使我国文化在输出过程中极易产生文化误解。因此，在输出的过程中，到底在输出什么样的文化、以什么样的形式被输出的，以及我们所认为的优秀文化是否符合国外的文化价值观等，都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培养正确的文化价值观应坚持以下原则：既不忽略中国文化价值体系与外国各种文化价值观的共性，更应强调中国文化价值体系的独特性及其对世界所做出的贡献。这样中国文化才能得以广泛传播，并成为人类共创共享价值观的组成部分。” 〔3〕当今的世界是一个多元化的世界，单一的文化或许能够在本国完好的传承，但若没有形式上的创新、政策上的推动、内容上的丰富、与他国文化间的沟通借鉴，是很难从根本上增强本国的文化软实力，推动本国文化的核心竞争力的。

文化输出的主体双方固然在地位上具有一定的不平等性，但文化，是一个国家的精神层面的体现，代表着国民思想与国家形象，是需要坚决捍卫与守护。我们需要的便是将中华优秀文化完整且准确地输出，而不是模糊的、片面的。尤其是英语专业学生，在学习了解外国文化的同时，更不能放弃对本国文化的了解与传播，时刻关注文化输出时的主体，不仅要做一个英语语言的熟练使用者和运用者，更要做中华文化的精准传播者和热爱者。

2.出路二：既要熟悉我国文化，又要了解他国文化

文化输出的实质便是文化沟通交流。而好的沟通要建立在对彼此的了解之上。文化本质的特殊性要求我们在文化输出的过程中，不能只注重单方面的交流、传播，而是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既对自己的文化熟悉于心，也对他国文化有基本的了解。如此，才能达到文化输出的理想效果。

刘静教授在其《软实力视域下传统文化输出的问题与对策》一文中这样说过，“在交流过程中，对于两种文化差异性的克服和共性的相互渗透、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无不受到双向文化的影响。交际双方都应本着促进文化和谐，尊重文化差异的原则来进行跨文化交流，才能顺利达到文化输出的目的。”〔4〕文化误解的出现便是由于一定程度上对本国文化的定义不当，对他国文化的了解不够，从而导致文化交流中的隔阂。文化输出从来都不只是单方面的文化物质上的输出，唯有注重文化交流、互相了解，才能站在更高的角度上去实现更好的文化输出。

3.出路三：建立互通多向的、实质性的文化输出策略

在“一带一路”背景下，我国着力宣扬 “文化走出去”，鼓励支持文化输出。然而在输出的过程中，缺少对中国文化理解的内涵性、根本性的提升，缺乏用恰当表述来表达、弘扬民族精神。文化在输出的过程中，趋向于单向性、形式化，以至于被误解，甚至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本国出口相关文化产品的企业者，抑或是从事相关文化产业的机构个人，在对外进行文化输出时，应当注重文化产品的内容及其可能带来的影响。避免形式大于内容、利益大于文化。“这种“形式大于内容”的战略表述容易将国内文化发展引入“数量胜于质量”的误区，导致部分企事业单位为了实现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出口数量的增长，过度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文化靠拢和献媚，从而忽视了我国民族文化精神的继承和弘扬。”〔5〕文化产品的输出关乎我国民族文化个性的保持以及未来的可持续发展。唯有建立互通多向的、实质性的文化输出策略，才能提升我国文化的国际竞争力，塑造国家形象。

4.出路四：注重文化输出中翻译内容、方向的重要性;培养具有高度文化自信、扎实翻译基础的人才

“由于语言差异，文化輸出只有运用语言交互转换的方式来进行，翻译作为一种主要的文化输出方式，直接决定着中国传统文化输出的效果。因此，加大对翻译工作的投入力度，加快培养一支以中国译者为主体，中外译者携手合作能够承担日益扩大的对外文化交流任务的高素质、专业化的翻译人才队伍很重要。”〔6〕从人与文化的关系看，语言是文化信息的载体，是人类保存、传递、领会人类社会历史经验和科学、文化、艺术成就的重要手段。而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是文化输出的重要载体，文化输出中，翻译的重要性由此可知。

据《中国出版年鉴》的统计数字表明，中国近年来的文化贸易逆差较大，图书贸易赤字。就图书作品而言，翻译的外国文学作品远高于输出的本土文学作品的数量，固然借鉴、学习他国文化是时代所需，但也应当重视书本——这一文化传播的重要途经。尽管我国拥有大量的优秀的文学作品，但现如今，翻译的数量和质量都继续提高、提升。

人，作为文化传播的主体，在文化输出中扮演着主人公的角色。而会翻译的，擅翻译的人，则是能将文化进行更好修饰并足以让之真正走向世界的重要人才。培养具有高度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扎实的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知识、跨文化交际能力且能从事文化相关领域的优秀应用型英语翻译人才，是新时代下对文化走出去要求的重要体现，也是关乎文化发展与输出的重要出路。

四、 结论

面临文化输出过程中的种种困境，相应的措施已急不可待。文化输出，关乎的不仅是文化产品、文化企业、政府，更重要的参与文化传承、输出与接受、创新的每一个人。文化输出需要文化本身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与吸引力。解除他国对我国的文化误解、提升我国的文化地位，不仅要把握文化输出的内容、传承创新我国文化，更要建立起高度的文化自觉与文化自信，坚持“和而不同”。以广阔的中华胸襟，吸收借鉴他国文化的同时，更好地传承、创新和发扬我国文化。塑造中国新形象，丰富世界文化，促进人类文明的共同繁荣进步。

〔参 考 文 献〕

〔1〕〔5〕陈怀平，沈轩羽，李天姿.“一带一路”背景下我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话语变迁〔J〕.理论导刊，2018（09）：86-90.

〔2〕韩萍.高职院校思想政治教育生活化研究〔D〕.东北师范大学，2018.

〔3〕唐智芳.文化视域下的对外汉语教学研究〔D〕.湖南师范大学，2012.

〔4〕张春辉，唐婷.大学英语教学与大学生中国文化输出能力培养〔J〕.武陵学刊，2017，42（03）：133-136.

〔6〕刘静.软实力视域下传统文化输出的问题与对策〔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51（02）：117-121.

〔责任编辑：杨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