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复合动词前项“ひき～”的意义分类

摘  要：此前的复合动词研究，对前项动词的分析较少，对后项动词的关注相对较多。这是由于传统观点认为复合动词的语义核心在后项动词上而造成的。根据文献调查得知复合动词前项“ひき～”具有相当高的生产性。因此，为帮助日语学习者更好地理解和掌握复合动词，笔者认为有必要对前项[ひき～]进行意义分类。通过分析得出复合动词前项“ひき～”的意义可以分为五个类型。

关键词：复合动词前项;ひき～;意义分类

作者简介：马晓菲（1983-），女，山东人，硕士研究生，天津师范大学国际教育交流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日语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H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0--02

前言：

复合动词对于外国学习者而言比较难以掌握，日语的复合动词由“动词+动词”组成，然而其含义却并非是对两个动词进行简单相加就可以理解的。很多情况下，即便知晓前后项动词的意义，而由这两个动词结合而成的复合动词的意义却仍难以判断。对于复合动词，很多学者已在类型划分、结合条件、习得研究等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遗憾的是，迄今的研究对前项动词的分析与后项动词相较仍属凤毛麟角。另一方面，森田（1978）[1]以2644个复合动词为研究对象，分析了复合动词前项与后项的生产性。其中，在生产性较高的前25个复合动词前项中，“ひき～”位居第4，可以说具有相当高的生产性，因此笔者认为对复合动词“ひき～”进行语义考察是非常有必要的。

一、单纯动词“ひく”的基本语义

森田（1989）[2]、鈴木（1994）[3]、鷲見（1997）[4]都曾对单纯动词“ひく”的语义进行过分析研究。森田（1989）将“ひく”的基本语义分为两大类，其一，动作主体通过给对象施加力量，（1）将对象拉向动作主体，（2）对象随动作主体一起移动。这是他动词用法。其二，动作主体自行后退。这是自动词用法。鈴木（1994）则将“ひく”的语义分为“拉拽”、“线性移动”、“拉近”、“消除”四大类。鷲見（1997）通过分析大量例句并利用比喻手法构筑了“ひく”的15个语义网，其基本语义为“拉拽”，即“ヒク动作”。综上，单纯动词“ひく”的基本语义可以解释为他动词用法的“拉拽”与自动词用法的“后退”，其各项他动词语义都以“拉拽”动作为母体而衍生。

二、复合动词前项“ひき～”的分类考察

本文根据“ひき～”复合动词前后项对单独动词语义的保留程度，将复合动词前项“ひき～”分为以下五个类型。

1、类型（一）前项动词语义与后项动词语义的单纯结合

该类“ひき～”复合动词是最容易理解的一种情况，在该类复合动词中，前项动词与后项动词分别都保留了各自作为单独动词时的语义。

例（1）とたんに、老人が、ロープを引き上げた。不意をつかれた男は、うっかり手を離してしまう[5]。

?ロープを引く。

ロープをあげる。

例（2）本当に、私はその時はじめて、この火事騒ぎは、私が夕方、お風呂のかまどの燃え残りの薪をかまどから引き出して消したつもりで、薪の山の傍に置いた事から起ったのだ、という事に気づいたのだ。

?薪をかまどから引く。

薪をかまどからだす。

例（1）（2）中的复合动词前后项可分别单独支配句中的名词“ロープ”、“薪”。

该类“ひき～”复合动词前项与后项没有重合部分，在复合动词构成中都各自保留了原本的语义，都是复合动词语义构成的重要部分。属该类的复合动词还有“引き受ける”、“引き取る”[6] “引き入れる”等。

2、類型（二）前项动词保留语义，后项动词弱化或失去语义

该类“ひき～”复合动词中，前项动词“ひき～”保留了单独动词语义，在复合动词中起主导作用，而后项动词的语义弱化或消失。

例（3） 奥さんが話しかけても、御嬢さんが笑っても、碌な挨拶はしませんでした。それから飯を呑み込むように掻き込んで、私がまだ席を立たないうちに、自分の室へ引き取りました。

?自分の室へ引く。

×自分の部屋へ取る。

例（4） 機関車が貨車を引っ張って走る。

?貨車を引く。

×貨車を張る。

例（3） 中的“自分の室へ引く”意为退回自己的房间，复合动词前项“ひき～”保留了其作为自动词时“后退”的语义。而“自分の部屋へ取る”则不成立，后项动词“取る”失去了单独动词的语义。在复合动词“引き取る”中前项“ひき～”起主导作用。例（4）中的复合动词前项可单独支配句中的名词“貨車”，保留了单独动词的语义。而“貨車を張る”则非正确的日语表达，在复合动词“引っ張る”中前项“ひき～”起主导作用。属该类型的复合动词还有“引き上げる[7]”等。

3、类型（三）前项动词失去语义只起强调作用，后项动词保留语义

该类复合动词中，前项动词“ひき～”失去语义只起强调作用，对后项动词或复合动词整体起强调作用。

例（5）?でもまあ招待券で良かったよ?と突撃隊は言った?僕は彼のラジオをひっつかんで窓から放り投げてやろうと思ったが?頭が痛んできたのでまたベッドにもぐりこんで眠った?

?*ラジオをひく。

ラジオをつかむ。

虽然例（5）中的复合动词前后项可分别支配句中的名词“ラジオ”，但是根据斎藤（1989）[8]，如果复合动词前项词义被“勢いよく”“しっかり”“すっかり”等修饰语所代替，就可将前项动词视为起强调作用。“ラジオをひく”可解释为“手荒く勢いよくつかむ”[9]。属该类型的复合动词还有“引っ被る”、“引っ付く”、“ひっ抱える”等。该类型复合动词前项“ひき～”多发生促音化。

4、类型（四）前项动词语义弱化变成接头词，后项动词保留语义

该类复合动词中，前项动词“ひき～”语义弱化变成接头词，后项动词对复合动词的语义起主导作用。

例（6）考えてみれば、この事件は僕がひきおこしたようなものです。（高橋克彦『写楽殺人事件』 講談社文庫 ペ313）

?×この事件は僕がひいた。

この事件は僕がおこした。

该句“この事件は僕がひいた”通常是不成立的。而“この事件は僕がおこした。”则成立。这是因为后项动词承担了复合动词的整体语义，即使只保留后项动词，整体语义也不会发生改变，前项动词变成了接头词[10]。属于该类型的词还有“引き換える”“引き比べる”等。

5、类型（五）前项动词与后项动词合为一体产生新的语义

该类复合动词中，前项动词“ひき～”与后项动词失去单独动词的语义。整个复合动词的语义并非由前后项其一承担，而是由两者共同决定。前项动词与后项动词合为一体产生单独动词所没有的新的语义。

例（7）蓮太郎も、今夜はいつもよりいっそう凛々しさが引き立つね。（六堂葉月『ケダモノは二度笑う』星雲社 2002）

?×凛々しさが引く。

*凛々しさが立つ。

例句“凛々しさが引く”从格支配来看是不成立的，“凛々しさが立つ”虽然格支配上成立，但是作为日语表达亦是不正确的。例（7）中的复合动词“引き立つ”即非“引く”之意也非“立つ”之意，而是由两者共同构成“特别显眼[11]”之意。该类型复合动词数量较少，在五个类型中占比重最低。

结论：

通过以上分析得出复合动词前项“ひき～”的意义可以分为五个类型。前两类占比重最多，即大部分复合动词的前项“ひき～”保留了单独动词的语义。而另一部分则产生了“强调”的作用或变成“接头词”或与后项动词合为一体产生新的语义。同一个复合动词根据其不同的语义可同时属于多个类型。

注释：

[1]森田良行.日本語の複合動詞について.[J]講座日本語教育14.早稲田大学語学教育研究所，1978年： 69-86。

[2]森田良行.基礎日本語辞典[M].角川書店，1989：979-983。

[3]鈴木敏昭. 多義の構造――サス、オチル、ヒクの場合. [J]. 富山大学人文学部紀要第20号，1994：23-43。

[4]鷲見幸美.動詞「ひく」の分析.言葉の科学.名古屋大学言語文化部.言語文化委員会.1997，第10号：185-203。

[5]文中例句参考北京日本学研究中心制作的《汉日对译语料库》（2002，第一版）与《大辞林》（第二版）。出自两者以外的例句则会标注详细出处。

[6]复合动词“引き取る”有①自分の手もとに引き受ける。受け取る。②その場所からのく。退く。等语义。不同的语义决定了“引き取る”即属于类型（一）又属于类型（二）。

[7]复合动词“引き上げる”有 ①引いて高く上げる。ひっぱって上にあげる。②いままでいた所を引き払って、もとの所ヘ戻す。また、もとの所へ戻る。等语义。不同的语义决定了“引き上げる”即属于类型（一）又属于类型（ニ）。类型（一）中的“引き上げる”前项“ひき～”保留了“拉拽”的原义;类型（二）中的“引き上げる”前项“ひき～”保留了“退后”的原义，后项“上げる”的语义消失。

[8]斎藤倫明.複合動詞音便形の意味--「接頭辞化」と「強調化」をめぐって [J].宮城教育大学国語国文. 宮城教育大学国語国文学会 [編] （16）.1986：49-60

[9]大辞林.第二版[M] 三省堂.1995。

[10]复合动词“引き起こす”有①倒れたものを引っぱって起こす。②事件など好ましくない状態を起こす。等语义，不同的语义决定了“引き起こす”即属于类型（一）也属于类型（四）。在类型（一）中，前项动词保留了“拉拽”的语义。在类型（四） 前项动词失去语义变成接头词。

[11]新明解国语辞典.第五版[M] 三省堂.1999。

参考文献：

[1]森田良行.日本語の複合動詞について.[J]講座日本語教育14.早稲田大学語学教育研究所，1978年： 69-86

[2]森田良行.基礎日本語辞典[M].角川書店，1989：979-983

[3]鈴木敏昭. 多義の構造――サス、オチル、ヒクの場合. [J]. 富山大学人文学部紀要第20号，1994：23-43

[4]鷲見幸美.動詞「ひく」の分析.言葉の科学.名古屋大学言語文化部.言語文化委員会.1997，第10號：185-203

[5]汉日对译语料库[DB]第一版.2002

[6]斎藤倫明.複合動詞音便形の意味--「接頭辞化」と「強調化」をめぐって [J].宮城教育大学国語国文. 宮城教育大学国語国文学会 [編] （16）.1986：49-60

[7]大辞林.第二版[M] 三省堂.1995

[8]新明解国语辞典.第五版[M] 三省堂.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