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滚灯：“滚”出青春火花

王成 刘飞辉

“掷烛腾空稳，推球滚地轻。”南宋诗人范成大在诗作《上元纪吴中节物俳谐体三十二韵》中曾对“余杭滚灯”有过这样的描绘。

“我们学校在南苑街道西安社区旁边，南苑街道是原翁梅乡的辖地，就是余杭滚灯的发源地。”在杭州市余杭区临平第一中学就读的刘嘉琪听过不少有关滚灯的故事，记忆最深的便是这个——

800多年前，翁梅乡的老百姓利用钱塘江海涂晒盐、制盐，带动了经济的发展，却也引来了海盗的入侵。为了能与海盗抗争，当地一个习武的老人想出了一个既能强身健体又不枯燥的锻炼方式。他用劈开的毛竹片编制成一个空心的大圆球，球的中心装一个竹编球形小灯，内燃蜡烛，舞动起来时烛光闪烁，煞是好看，便给它取名叫“滚灯”。他将滚灯设计成大中小三个型号，还编排了几十种舞动滚灯的套路，传授给乡亲们。渐渐地，村民们的身体强壮了起来，而那些海岛上的探子远远发现村民在舞动发光的滚灯，以为是什么新式武器，再也没敢来进犯……

了解了余杭滚灯的历史，刘嘉琪对它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当听说学校要组建“滚灯表演队”，她毫不犹豫就去报了名。

刘嘉琪有过几年的舞蹈基础，看到招募要求“女生会舞蹈”时，还暗自慶幸了一把，觉得“玩”滚灯应该也没那么难。可拿到滚灯开始练习时，她却有点傻眼。女生用的是中号滚灯，直径大约30 cm，竹子的材质看似很轻，但连续挥舞、上抛20多次之后，手臂就酸得不行。而且负责的老师教得非常细致，把学生一个一个叫过去抠动作，刘嘉琪不敢偷懒，却在心里暗暗叫苦。

“我在网上看过滚灯表演的视频，但视频里的动作比较简单，没有我们学的复杂。”这样的困惑直到听了指导老师的介绍才慢慢化解。老师来自滚灯世家，她抛举滚灯的姿态优美且标准，教完每个动作都会讲述动作背后的故事。“霸王举鼎”“金猴戏球”“旭日东升”“白鹤生蛋”“鹧鸪冲天”“蜘蛛吐丝”，这些听起来酷炫又神奇的名字就是一个个动作的来源，从800多年前灯火通明的元宵庙会一直传到现在年轻人手里。刘嘉琪开始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感觉自己真的是在认真地传承我们的文化”。没人能逃得过“真香”定理，刘嘉琪越练越喜欢余杭滚灯这一兼具体育和舞蹈的运动。

每周五下午是滚灯表演队的练习时间。练习累了，刘嘉琪就会扭头看看男生队伍，看他们抱着又重又大，直径有1米多的滚灯在操场上奔跑、投掷。同班同学丁一帆是男生队的队长，也是她非常羡慕的人。“他们和空军部队战士还有滚灯传承人西安社区汪妙林老先生一起在学校的40周年校庆上进行了滚灯表演。”

刘嘉琪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当主会场全场暗灯，滚灯队员同时亮起滚灯，舞台上大大的滚灯交融舞动时，台下的观众席一片惊呼，紧接着便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滚灯团团圆圆、红红火火、喜庆祥和的寓意显现无遗，它所带来的力量和美感交织在一起的冲击力也让人振奋不已。

刘嘉琪期待着自己的第一次大型表演，这个日子很快就要到了。今年暑假，学校将组织她们远赴维也纳和布拉格进行集会展示。这段时间，她要抓紧练习。她想把滚灯之美展示给更多人，就像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余杭滚灯曾经带给全世界的惊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