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见西夏文《三才杂字》残片考释

2019-09-03 06:50吴雪梅邵译萱
西夏研究 2019年3期
关键词:西夏文残片文献

□吴雪梅 邵译萱

西夏文《三才杂字》是一部供学童识字所用的西夏文蒙书,据聂鸿音先生考证其成书年代初编应在《音同》初刻之后,重校本之前,不迟于12 世纪80年代[1]81-88。该部书按照“天”、“地”、“人”分为三章,每章分为若干部,部下收录若干词语。各部目录为:上天第一,包括天、日、月、星宿、闪、雷、云、雪、雹、霜、露、风、天河;下地第二,包括地、山、河海、宝、绢、男服、女服、树、菜、草、谷、马、骆驼、牛、羊、飞禽、野兽、爬虫、昆虫;中人第二,包括族姓、人名、汉族姓、节亲与余杂义合、身体、舍屋、饮食器皿、□日略类、诸司与余用字合、军珂贝。除了西夏文《三才杂字》以外,西夏还编纂了汉文《三才杂字》,编排体例和西夏文本大体一致,但具体内容上也有差别,对此学界已有较为翔实的对比研究。

一、国内外研究现状

现存西夏文《三才杂字》既有写本又有刻本,主要出土于黑水城、莫高窟、武威小西沟岘等西夏遗址。其中俄藏收录6 件,英藏收录14 件,中国藏收录6 件,以上残本大体分属四种本子[2]9-10。据戈尔巴乔娃和克恰诺夫《西夏文写本和刊本》,俄藏西夏文《杂字》主要有Инв.Νо.210、Инв.Νо.4151、Инв.Νо.6340、Инв.Νо.8081、Инв.Νо.4428、Инв.Νо.710 共6 个编号[3]48-52。1986年,西田龙雄在《西夏语“月月乐诗”的研究》中对俄藏的这批残卷进行了充分的考述,才正确地指出了所有这些残卷都是名为《三才杂字》的同一种书,其中存在新旧两个版本的区别[4]12-14。国内最早关注到《三才杂字》的是罗福成先生,其《杂字》一文刊布并翻译了其中的牛、羊、马、骆驼、野兽、谷、菜、河海、宝、丝、女服、男服等十二部分内容[5]99-104。1995年,聂鸿音、史金波结合汉文本《杂字》对同时出土于黑水城地区的六件西夏文《杂字》残片进行了翻译考释,并利用俄、中、英三方现存材料对其内容进行复原研究[1]81-88。1997年,王静如、李范文先生《西夏文〈杂字〉研究》对《杂字》的来历及文本做了介绍,并对夏汉两个文本做了相互比较,同时也对西夏文《杂字》的特点及反映出的问题做了深入研究,文章最后还附有《杂字》的西夏文与汉文对照表,是《杂字》较为全面的一篇专题研究[6]68-86。21 世纪以后,随着《俄藏黑水城文献》、《英藏黑水城文献》的陆续公布,越来越多的学者对《三才杂字》给予更多的关注和研究,现在俄藏、英藏、中国藏都发现有该文献残页。宁夏大学佟建荣《西夏文刊本〈三才杂字〉残页考》一文分别对俄藏、英藏、中藏的西夏文《三才杂字》进行了版本考证,认为这些残页分属于两类不同的西夏文《三才杂字》,其中一类又有不同的版本类型,说明该文献在西夏不止一次被雕刻印发,是当时一部通行的识字读本[7]166-175。段玉泉研究员通过“国际敦煌项目(IDP)”数据库,探讨英藏黑水城文献中未刊布的西夏文《杂字》残片,认为该批文献是目前所见西夏文《杂字》的一个全新刻本,可补俄藏《杂字》大量残缺,也可配补及校勘西夏文《杂字》[8]101-107。高仁、王培培对西夏文《杂字》中的“汉姓”部也进行了译释并提供了更为准确的译文,同时结合其他文献中的汉姓译法比较差异,认为西夏文《杂字·汉姓》四字一韵,体例类同于《百家姓》,但其排序并非按照姓氏的尊贵程度,而系其普遍程度而来[9]37-43。由上所述,学界关于西夏文《三才杂字》的研究主要从三个方面展开,一是从文献学的角度探讨《三才杂字》不同的版本及其价值;二是从历史学的角度,利用《三才杂字》进行西夏政治、经济、服饰、音乐、姓氏部族等社会历史文化研究;三是对新发现的《三才杂字》材料进行刊布和译释。

除已刊布中、俄、英、日、法五大西夏文献以外,近年来国内民间收藏机构也陆续公布了一批较有价值的西夏文献。特别是宁夏佑啓堂收藏的西夏文献文物引起了学术界和收藏界的普遍关注。如段玉泉研究员在整理这批文献时发现了西夏文《圣胜慧到彼岸功德宝集偈》残页五件,对于补充俄藏、中国藏西夏文《圣胜慧到彼岸功德宝集偈》中所缺的部分提供了弥足珍贵的材料[10]217-219。笔者也曾就这批文献考释过西夏文《金刚经》、《贤智集》、《新集锦合辞》、《金光明最胜王经》等残片,均属同类文献新版本[11]229-233[12]24-28。近期,笔者在整理宁夏佑啓堂收藏的这批文献时发现,四件西夏文《三才杂字》残片与其他所藏西夏文《三才杂字》在版本上有所差别,属新见版本,内容为“珠宝”、“树木”、“男服”、“女服”、“蔬菜”、“绢帛”等部。

二、宁夏佑啓堂藏西夏文《三才杂字》残片译释

1.NY011·20-1

NY011·20-1 为西夏文《三才杂字》残片(图1),纸质,印本,蝴蝶装。页面残高11.7 厘米,宽14.8 厘米,上下单栏,左右双栏,面8 行,残存页面上半部14 组词语,为“女服部”和“树木部”部分内容,现根据残片录文翻译如下,为原文标题,为残缺字词补充。

录文如下:

?

译文如下:

?

2.NY011·20-2

NY011·20-2 为西夏文《三才杂字》残片(图2),纸质,印本,蝴蝶装。页面残高12 厘米,残宽15.3 厘米,上下单栏,左右双栏,面8 行,残存页面上半部分11 组词语,为“树木部”和“蔬菜部”内容。

录文如下:

?

译文如下:

?

3.NY011·22-1

NY011·22-1 为西夏文《三才杂字》残片(图3),纸质,印本,蝴蝶装。页面残高23 厘米,总长23 厘米,上下单栏,栏距17.6 厘米。存2 面14 行。右半页内容为“男服部”、“女服部”部分词语,左半页内容为“珠宝部”和“绢帛部”部分词语。录文如下:

緡蒶紵关蒚蒓綸毁蒝费百沦莉库images/BZ_64_786_2168_823_2235.png三蒱硾讲膸框擅鳃蓾皚餐薖蠟庙蒧蕔勉蔰翱悔祫靛皝膨百讲凯蟦緝错衡絳霍竤桂膇絖聡images/BZ_64_1070_2168_1107_2235.png甸勘筆筆images/BZ_64_1353_2168_1391_2235.pngimages/BZ_64_1353_2235_1391_2302.png嘲捎①博肝禓睬司秷烯级耙博筋缷拦司蔨群戍蔜魏臔甫揉机嘲捎穣羪蓹蕢矖汝皺蠟號蠟案

译文如下:

纱帛绉纱细纬薄绢images/BZ_65_841_695_878_761.pngimages/BZ_65_841_761_878_828.png琥珀海珠珂贝白珠玛瑙象牙金银铜鍮锡铁碧珠琉璃珊瑚images/BZ_65_1125_695_1162_761.png源泉潮湿锦袍背心绵帽钗簪耳环腕钏images/BZ_65_1408_695_1446_761.pngimages/BZ_65_1408_761_1446_828.png腕钏衬衣旋阑絪扣毡毯毡帐袍子窄裤紧衣发冠围腰服饰裹足褐衫汗衫腰带皮裘围巾京冠法衣冠戴斗篷围裙袄子

4.NY011·22-2

NY011·22-2 为西夏文《三才杂字》残片(图4),纸质,印本,蝴蝶装,残损严重。页面残高11.5 厘米,残宽8.5 厘米,存2 面6 行。右半页内容为“树木部”、“蔬菜部”部分内容,左半页为“女服部”部分内容。

录文如下:

蹭生癥眲盉皖抬聜穣泥膢测彻程蕷蕰肻蕰蕰蕷蕰肻湾蕰②导薐喂荰袍喂喂

译文如下:

针线领襟下兀手裙裤薄荷摆 靿靴茵袩陈子菜薄荷茵陈香菜石榴树胡桃树树

三、新见佑啓堂藏西夏文《三才杂字》的版本价值

目前西夏文《三才杂字》的可见版本主要有俄藏收录的编号为Инв.Νо.2535、Инв.Νо.210、Инв.Νо.4428、Инв.Νо.4151、Инв.Νо.710、Инв.Νо.6965V 的甲、乙、丙、丁、戊、己六种本子,英藏收录的编号为Or.12380-1006(K.K.III.019.d)、Or.12380-1007(K.K.III.019.e)、Or.12380-1008(K.K.III.019.f)、Or.12380-1009(K.K.III.019.g)、Or.12380-1010(K.K.III.019.h)、Or.12380-1011(K.K.III.019.i)、Or.12380-2236(K.K.III.019.c)、Or.12380-2400(K.K.II.0257.v.v)、Or.12380-2401(K.K.II.0267.w)、Or.12380-2402(K.K.II.0267.n)、Or.12380-2920(K.K.II.0277.gg)、Or.12380-30311RV(K.K.)、Or.12380-3704a(K.K.II.0281.a.xxxvi)的13 件残片,国内收藏有G11.001[第465:5]、G11.002[B56:60(正)]、G11.002[B56:60(背)]、G11.003[B184:11]、G21.001[13194:1]、M21.006[F57:W1/0849]、M21.007[F6:W13],以上所存文献均为残本。虽然宁夏佑啓堂藏的西夏文《三才杂字》的内容与以上文献相同,但是比较文字及版式差异,可以确定宁夏佑啓堂藏的这批西夏文献为同类文献的不同版本,有助于提供并补充新的西夏文献资料,具有较高的文献价值。就目前所见的西夏文《三才杂字》版本,佟建荣在《西夏文刊本〈三才杂字〉残片考》分别对俄藏、英藏、中国藏《三才杂字》详细考释后认为西夏存在着两种内容不同的西夏文《三才杂字》[7]166-175。其中俄藏Инв.Νо.710、Or.12380-1010(K.K.ΙΙΙ.019.h)为一种,暂称之A 类,其余为一种,暂称之为B 类。根据残存数量分析后她认为B 类为通行本,同时B 类又存在着不同的版本类型。综合《西夏文刊本〈三才杂字〉残片考》研究结果,笔者根据佟建荣的研究结果将现已刊布的《三才杂字》分为A、B 两种不同内容类型,a、b、c、d 四种版本,如下所示。

类型版本编号(俄藏、英藏、中国藏)A a Инв.Νо.710、Or.12380-1010(K.K.ΙΙΙ.019.h)B b Инв.Νо.210、Инв.Νо.6340、Инв.Νо.4428、Or.12380-1009(K.K.ΙΙΙ.019.g)、Or.12380-2400(K.K.ΙΙ.0257.v.v)、Or.12380-2401(K.K.ΙΙ.0267.w)、Or.12380-2402(K.K.ΙΙ.0267.n)、Or.12380-2920(K.K.ΙΙ.0277.gg)、G11.001[第465:5]、G21.001[13194:1]c Инв.Νо.4151、12380-3031RV(K.K.)d Or.12380-1006(K.K.ΙΙΙ.019.d)、Or.12380-1007(K.K.ΙIΙ.019.e)、Or.12380-1008(K.K.ΙIΙ.019.f)、Or.12380-2236(K.K.ΙIΙ.019.c)

与目前俄藏、英藏、中国藏所见《三才杂字》各版本相比,佑啓堂藏的这批《三才杂字》文献又有不同。

其一,宁夏佑啓堂藏《三才杂字》与目前所见较少的a 版本比较存在明显差异。依据佟建荣关于当前已在俄藏、英藏、中国藏刊布的《三才杂字》的版本分类结果来看,Инв.Νо.710、Or.12380-1010(K.K.ΙΙΙ.019.h)为同一类型,暂且将其称为a 版本,从版式及版面内容来看,a版本Инв.Νо.710 在《俄藏黑水城文献》中被确定为戊种本,现残存半面,左为版心,小黑口,上部有“杂字”二字,下部有西夏文页码“四”字。版心右面存有三行西夏文,从内容来看应是“诸司与余用字合”。此前已有聂鸿音、史金波先生在《西夏文〈三才杂字〉考》一文认为Инв.Νо.710估计是另一种《杂字》刻本,其依据是诸司的具体用字不同[3]81-88。Or.12380-1010(K.K.ΙΙΙ.019.h)图版见于《英藏黑水城文献》第二册,在版式上为刻本蝴蝶装,上下皆损,仅存右半面最后2 行,内容上应属“诸司与余用字合”,其版式、字体与Инв.Νо.710 相似,因此暂将这两件归类为一种。但从印刷技术的角度来看,a 本就有明显的墨迹不匀、字体歪斜、粗细不一的特点,有些字还存在笔画缺损的情况,与本文新见的这四件印刷工整的西夏文《三才杂字》相比明显为不同版本。

俄藏Инв.Νо.710宁夏佑啓堂本装帧纸质、印本、蝴蝶装纸质、印本、蝴蝶装边框images/BZ_67_596_553_792_648.png上下单栏、左右不存images/BZ_67_1207_545_1487_724.png字体images/BZ_67_596_755_732_1007.png字迹模糊,粗细不一images/BZ_67_1207_773_1319_989.png上下单栏、左右双栏字迹清晰,刻写工整

其二,宁夏佑啓堂藏《三才杂字》的内容与当时较为流通、目前较为完整的B 类完全一致,但版式上存在不同。根据《西夏文刊本〈三才杂字〉残页考》的分类结果Инв.Νо.210、Инв.Νо.6340、Инв.Νо.4428、Or.12380-1009(K.K.ΙΙΙ.019.g)、Or.12380-2400(K.K.ΙΙ.0257.v.v)、Or.12380-2401(K.K.ΙΙ.0267.w)、Or.12380-2402(K.K.ΙΙ.0267.n)、Or.12380-2920(K.K.ΙΙ.0277.gg)、G11.001[第465:5]、G21.001[13194:1]为较为流通的一版,以现留存最多的俄藏Инв.Νо.210为对照本与宁夏佑啓堂本相比就存在诸多差异。俄藏Инв.Νо.210 在版式上为纸质印本,蝴蝶装,页面高14 厘米,宽20.3 厘米,上下双栏,左右双栏,面8 行,每行12 字。而佑啓堂藏的这批文献却是上下单栏,左右双栏,边框样式存在差异。且在每个部分名称的边框装饰上也存有明显不同,俄藏Инв.Νо.210 的标题部分为双框黑底阴刻样式,周围以莲花装饰,佑啓堂藏的相同部分却仅有边框,并无装饰,可见佑啓堂藏的这批《三才杂字》文献与b 本为不同版本。

俄藏Инв.Νо.210宁夏佑啓堂本装帧纸质、印本、蝴蝶装纸质、印本、蝴蝶装边框images/BZ_67_596_1919_792_2075.png上下双栏、左右双栏images/BZ_67_1298_1906_1579_2085.png标题images/BZ_67_601_2113_770_2353.png双框黑底阴刻,周围以莲花装饰images/BZ_67_1330_2107_1543_2363.png上下单栏、左右双栏双框黑底阴刻,无装饰

其三,与c 版本相比,c 版本由编号Инв.Νо.4151、Or.12380-3031RV(K.K.)残片组成,分属于俄藏与英藏。在《俄藏黑水城文献》第十册中将Инв.Νо.4151 合成为丁种本,内容有“人名”、“汉族姓”、“节亲与余杂义合”、“身体”、“舍屋”、“饮食器具”、“□日略类”、“诸司与余用字合”、“军坷贝”、尾题“杂字一部”及跋尾。关于丁种本的问题,佟建荣认为Инв.Νо.4151在文字的总体布局上皆与Инв.Νо.210 错一行,两者文字内容正好衔接,但版式上略有差别。至于Or.12380-3031RV(K.K.)对比考证后发现其字体、墨色、边框、小标题刻法均同于Инв.Νо.4151,所以Инв.Νо.4151、Or.12380-3031RV(K.K.)尽管略有差异,但在总体上均来自于同一底本《三才杂字》,且这一版本在版式上为上下左右双栏且墨色较深,对比佑啓堂藏《三才杂字》则为上下单栏、左右双栏,故不是同一版本。

俄藏Инв.Νо.4151宁夏佑啓堂本装帧纸质、蝴蝶装纸质、蝴蝶装边框images/BZ_68_627_483_824_711.png字体上下双栏、左右双栏images/BZ_68_627_788_823_1058.pngimages/BZ_68_1297_476_1577_655.png字迹粗细不一,墨色较深,似为写本images/BZ_68_1297_772_1457_1073.png上下单栏、左右双栏字体工整、墨迹均匀

其四,与d 版本《三才杂字》相比也为新见版本。d 版本《三才杂字》主要由英藏《三才杂字》Or.12380-1006(K.K.ΙΙΙ.019.d)(诸司与余用字合)、Or.12380-1007(K.K.ΙIΙ.019.e)(岁日略类)、Or.12380-1008(K.K.ΙIΙ.019.f)(岁日略类)、Or.12380-2236(K.K.ΙIΙ.019.c)(饮食器具类、岁日略类)这四个编号残片组成。残片主要收录在《英藏黑水城文献》第二册、第三册,所有的残片几乎不见完整者,残损程度不一,大多是左右及下部残缺,所存文字往往仅留存寥寥一二个西夏文字。以编号1006、1007、1008、2236 残片为例与佑啓堂藏《三才杂字》比较,并无内容上的重合部分,所以无法在相关内容及用词上进行比较,仅能从版面、字体、栏界进行大致比较。根据《英藏黑水城文献》已刊布的图版来看,d 版本《三才杂字》均为刻本,有栏界,上部边框单栏,字体及版面墨色皆深,而佑啓堂本则印刷工整,字体及版面清晰,与前者不同,应该非同一版本。

Or.12380-1006(K.K.ΙΙΙ.019.d)宁夏佑啓堂本装帧纸质、印本(残损严重)纸质、印本、蝴蝶装边框images/BZ_68_599_2007_795_2123.png版面上部边框单栏,左右边框不存images/BZ_68_599_2208_795_2511.pngimages/BZ_68_1269_2009_1549_2188.png整体墨色较深images/BZ_68_1269_2222_1520_2560.png上下单栏、左右双栏字体工整,印刷清晰

其五,就佑啓堂藏这四件西夏文《三才杂字》残片本身来看,也属于不同版本。NY011·20-2残片与其他三件残片相比就存在不同,其他三件标题均为双框黑底阴刻,不加任何装饰,而NY011·20-2 残片的标题却在双框黑底周边饰以伞盖装饰,将标题置于其中,其样式不同于以往所见西夏文刻本类文献装饰,但与《番汉合时掌中珠》、俄藏Инв.Νо.210 中的牌记上覆莲叶下托莲座的样式相似,似乎就是模仿俄藏Инв.Νо.210 标题中的装饰所作,且该件残片字体与相邻字体明显间距不一,尤其第六行更加明显,也有可能是活字印刷,与其他三件残片相比为不同版本。

编号标题样式字体间距NY011·20-1 NY011·20-2images/BZ_69_833_691_1034_953.png?Инв.Νо.210images/BZ_69_846_986_1046_1248.png双框黑底阴刻,无装饰images/BZ_69_1480_384_1672_665.pngimages/BZ_69_1480_677_1676_969.png双框黑底阴刻,周边饰以伞盖装饰双框黑底阴刻,上覆莲叶下托莲座装饰images/BZ_69_1474_994_1679_1237.png字体工整,分布均匀相邻字体间距不一相邻字体基本对齐

由以上可知,宁夏佑啓堂所藏NY011·20-1、NY011·20-2、NY011·22-1、NY011·22-2四件西夏文《三才杂字》,虽然都是残页,但是从版本学上看,不同于以往版本,确实是新发现的不同版本的西夏文《三才杂字》,这对于研究西夏印刷科技史、西夏文《三才杂字》版本乃至西夏蒙学教育提供了新的资料,具有重要的文献版本学价值。

注释:

①此处西夏文“嘲捎”(腕钏)一词,字迹粗细不一,为墨书手抄,位置处于“女服”部标题栏的留白处,紧邻下一栏,似为某位读者习抄左栏印本内容“嘲捎” (腕钏)一词。

②笔者对比俄藏Инв.No.210 可知,此栏为“蔬菜”部标题栏,大部留白,相邻为“蔬菜”部内容。“蕷蕰肻湾蕰” (薄荷、茵陈、香菜)这几字出现在标题栏,且字迹粗细不一,为墨书手抄,似为某位读者习抄左栏印本内容“蕷蕰肻湾蕰”(薄荷、茵陈、香菜)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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