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F-35坠机原因猜想

王亚男

日本接收F-35A的喜睫尚未过去，就迅速地迎来了首摔，不但是F-35A的全球首摔，而且还一头栽进了愿景中它本应“叱咤风云”的太平洋水域。截至本文写就之时，美国和日本都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架造价昂贵的战机莫名其妙地坠海。

仅就披露出来的信息分析，这起事故看起来似乎毫无征兆。飞行员只是向管制员通报，要求“中止训练任务”，随后飞机就坠入大海。在此之前，飞行员再无任何情况通报，也未说明飞机出现何种异常。这种反常情况表明，飞行员在发出中止任務请求前已经意识到某种异常，但在那之后情况迅速恶化，使他根本来不及再发出任何信息。如果觉察到异常，为什么飞行员没有在第一时间通报故障模式？诸如推力丧失、导航失灵、姿态失控等故障形式，完全可以用一两句话描述清楚。然而飞行员却并没有提及，只是要求中止任务。大胆推测一下，也许飞行员当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是感到自己已经失去执行任务的能力，而片刻之后，他就连继续通报情况的能力也失去了。这一切，倒是非常符合缺氧性休克的症状。血氧含量过低会导致多汗、头痛和眩晕，继而是视觉障碍和意识模糊，最终会完全失去知觉。日本这次F-35A坠机，不能不让人怀疑是F-35A的OBOGS又惹了祸。

F-35采用机载氧气生成系统，缩写为OBOGS。传统的战斗机供氧方式是采用压缩气瓶供氧，气瓶的容积限制了飞机持续飞行的时间。20世纪80年代初开发的OBOGS设计思想其实挺不错，它从发动机压气机中提取高压空气，利用化学筛网去除其中的氮气，剩余气体（含有95%的氧气和5%的氩气）就可以直接为飞行员供氧。这样一来，只要发动机运转，飞行员就有“取之不竭”的氧气供应。

2008年美军开始将OBOGS用于F-22，结果问题层出不穷。F-22飞行员相继缺氧，前后达20多例。2010年11月坠毁的那架F-22A，也被高度怀疑是缺氧所致。美国军方组织了专项调查，结果却说是飞行员增压背心压力阀门不当启动，致使背心意外充气，造成飞行员机械性呼吸障碍。但这个结论一直难以服众。有人猜测是OBOGS的净化功能不完善导致的供氧质量严重不足，是这类事故的真正根源。

2010年F-22A坠机后，美军暂时在F-22上停用OBOGS，更换了系统中的某些部件。然而OBOGS的问题如鬼魅幽灵一直飘荡。F-35A也屡次遭遇类似问题。美国军方似乎一直没能找到问题的真正原因，据称他们采取的解决方案只是弥补性措施，即在OBOGS故障情况下提供紧急供氧。现如今日本全部F-35A都只能停在地面上，等待事故调查的最终结论，在那之前，它们的飞行不会被认为是“安全可靠”的。但至少，氧气系统故障的嫌疑不小。如果真是OBOGS惹的祸，日本也无法自行解决一一日本不能自行取消OBOGS系统，代之以F-15那样的液氧系统，那样会破坏日美之间的采购协议。采购外国货作为主战装备，的确是束手束脚。

还有另一种猜想更未来主义，认为这架F-35A很可能遭到黑客攻击，导致飞控系统失灵。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别的不说，在飞行员和飞机各种气动控制面之间负责指令识别与信号生成的复杂飞行控制软件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F-35A和F-22这类先进战斗机确实存在被“黑”的可能——姑且不论“黑”它们的技术难度。如果软件系统在升级维护过程中被黑客有意植入某种病毒或者其他指令，那么这架F-35A的控制权就会被颠覆。再大胆猜想一下，即便不能黑掉核心飞控软件，只是黑掉环控和生保系统（比如OBOGS）软件，也够飞行员喝一壶的。连美军内部都有人认为，现代战机高度依赖并借以实现高度自动化的计算机软件系统，也许正是其软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