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埃及墓室壁画“彼岸时间观”图像研究

2019-09-10 07:22王诗晓
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 2019年1期
关键词:宗教信仰

王诗晓

摘 要:埃及是世界上重要的文明古国,在时间观念方面具有两个维度的表达,一是在此岸世界,古代埃及人虽然仍然具有延长此岸有限生命的诉求,但这样的诉求并不强烈。二是在死后世界,超越时间维度的彼岸时间观,成为古代埃及宗教体验之独特诉求,也成为死后世界宗教信仰之特殊表达。而具体到墓室壁画方面,埃及人对于死后世界时间观有着清晰的认识与明确的信仰期待,目的是帮助墓主人在死后世界获得长生,获得超越时间维度的生命体验。

关键词:古代埃及;宗教信仰;彼岸时间观;墓室壁画

中图分类号:J31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444X(2019)01-0030-05

国际DOI编码:10.15958/j.cnki.gdxbysb.2019.01.006

对古埃及人来说,这个世界的生命代表了下一个世界先于生命的阶段,因此这个“有限”世界本身受到死后世界的认可,这一阶段也被认为是一种由“此岸”到“彼岸”的必要过渡,使个体生命的有限性获得一种新的存在形式,而如何超越时间维度,就成为获取生命转化的关键之匙。

关于彼岸世界的想象,他们的宗教信仰体系有着自己的死亡观念,古埃及人相信这种生死转化的可能性,因此如何超越时间维度,在彼岸世界获得永生,是这一文明古国死后世界观孜孜不倦探寻的终极目的,也是古代墓葬宗教信仰的核心。而如何获得这种永生?这就需要完整的宗教仪式支持,同时也需要特殊的逻辑表达。本文主要探讨埃及死后世界观关于超越时间维度这一宗教要求的特殊表达,而墓室壁画又是这一特殊宗教要求的显性表达。因此研究埃及墓室壁画中关于时间观念的图像,成为获得古代埃及文明关于死后世界宇宙观念之关键。如何由时间图像关照古代先民死后世界宇宙观念,首先应了解古代埃及死后信仰之时间观念。

一、死后世界的时间观念认知

古代埃及人的时间观念,最初可能是通过关照自然的周期性变化来感知的,如昼夜交替、四季更迭、尼罗河季节性泛滥的往复。这些先民们的早期经验最终建构起关于原始宗教时间的观念。尽管古代埃及人没有一个广泛意义上的时间概念,但是他们会有不同的术语代表不同的时间单位,并通过象形文字的变化暗示意义上的区别。[1]在这样的历史语境下,时间在本质上被划分为两种类型,其一是人类时间,这是一种有限的生命体验,代表着这个世界经历的“此岸时间”。其二是神圣时间,这是一种超越时间维度的永生体验,代表着死后世界的“彼岸时间”[2]。

古代埃及著名的亡灵书记载,110岁代表了埃及人在探寻此岸“有限生命”时间的理想长度,他们期望尽可能地延长自己的有限生命,以期在此岸接近这个理想时间长度。然而与“彼岸世界”超越时间维度的无限性相比,这种世俗时间又是极其短暂的。[3]

在古代埃及人观念中,此岸与彼岸时空存在时间上的交叉,这样的时间节点有着超越时空的对等性,他们认为此岸的有限生命只是彼岸无限生命中的一个小时,这样的一种普遍的认知不断出现在古代埃及文献及考古遗存中。例如成书于第一中间王朝的(公元前2100-2040年)《梅里卡雷国王的指示》(Instruction for King Merikare)记载:“行使死后审判权利的神明,视人肉体的存在时间为一个小时。”[4]在奈夫霍特普(Neferhotep)王朝时期的祭司墓中也出现了相同的内容:“现世生命不过是一场梦”[5]。

当然,古代埃及对死后时间的种种设想是需要得到神灵帮助的,奥西里斯就是这样一位神灵。“埃及的生死信仰发展中,奥西里斯是一个特殊现象,他使得死而复活的信仰扩大到国王之外的其他阶层。中王国时代,奥西里斯崇拜普遍化,人们将自己的重生与这位大神联系。‘每一个埃及人在死后都希望能够与奥西里斯结为一体,并因此能够赦免罪行,像奥西里斯一样来世复活,获得永生’。奥西里斯是埃及九大神明的‘九神’(Great Ennead) 之一,他生前是一个开明的国王,被弟弟赛特谋害,死后不能复活,但可以使他人获得复活,因此成为地界主宰和死亡判官。他还关心自然界的万物生长,是降雨和植物之神,被称为‘丰饶之神’。这些神職工作,其范围都与生命的延续相关。” [6]379

综上可知,古代埃及文明对于“此岸世界”有限时间的无意义论恰恰是为了强调有限时间维度的线性与被普遍接受的关于卓越时间以及神圣特权时间的无限循环性之间的差异。与现世生命对应,在古代埃及的知识体系中,死后世界的神圣时间被赋予了崇高的地位,他们认为神圣时间是一种具有超越此岸“必然王国”界限的时间维度,在埃及文献中,通常将神圣时间写成为n h h或者dt,他们通常被定义为“永世循环”或“无限”,分别代表着一种对于时间的绝对性超越。[7]

在古代埃及宗教中,神圣时间具有不朽性,因此它具有着无限重复和线性持续的双重属性。在埃及神话中n h h通常与太阳神Re联系在一起,Re在埃及宗教中通常以初生的太阳神形象出现,代表着白昼与开始。dt通常与死神Osiris联系在一起,与Re相反,在埃及神话中他通常以傍晚的太阳形象出现,代表着终点与死亡。这种对于此岸有限生命的蔑视与强调彼岸世界时间维度的超越性,是古代埃及宗教的一个重要特征。

二、埃及墓室壁画“彼岸时间观”图像

在古埃及新王国时期(New Kingdom)关于地下世界的描述中出现了关于时间的图画以及释文,时间通常被描述为一条巨大而无穷无尽的长蛇,图像上方通常出现词语“Metui”(Metuty),意思为互相交织缠绕,合二为一。在塞蒂一世(Sety I )以及拉美西斯六世(Ramses VI)的墓葬中,“Meuti”与十二神明一起被绘制在西方,在古埃及宗教信仰中,西方通常被定义为彼岸世界,因此Meuti与十二神明出现在西方代表彼岸世界之时间,而代表生命时间的象形文字通常被放置在它的身体上方。释文解释为:“他们确定了生命的持续时间,并为西方的灵魂指定了那些注定要毁灭的日子。”而太阳神Re与他们的对话是:“欧神,掌管阴司的神灵啊,你怀抱巨蛇(Metuty) 去度量生命的长度。用那巨蛇为西方的灵魂,注定要到灭亡之处的灵魂度量生命的长度。毁灭我敌人的灵魂,驱使他们到毁灭之处去,他们将无法到达具有神秘力量的国度”[8]170。由释文可知,这一不断在墓室中出现的场景被理解为欧神在为彼岸世界受到祝福的人度量生命的长度(图1)。

而另一幅类似题材图像出现在拉美西斯六世墓中。图画横幅排列,画面左侧描绘了手持双绳的12人面右而立,画面右侧绘制一侧身木乃伊,绳索终点缠绕在他的脖子。画面中,星星形状的图像被绘制在每一个绳索节点的上方。根据文献可知,星星图形在埃及象形文字中为小时的限定词。画面上方有释文:

“紧紧抓住双股绳索,为你将你度过的快乐时光从阿肯神(Aken)的口中拉出来。

当双绳从阿肯神(Aken)的口中拉出来时,时间就在你的领域停止了。当扭曲的长绳从阿肯神(Aken)的口中出来时,时间就产生了。当太阳神Re叫它时,它就回到自己的地方休息了。当阿肯神(Aken)吞下双绳时……”[8]174

在埃及宗教神话中,阿肯神(Aken)从嘴里吐出一条由12个人拉着的无穷无尽的绳索,从而产生了时间。每一个绳结都代表了彼岸世界一个小时的诞生,一旦它运行完毕,阿肯神(Aken)就会再次吞食它(图2)。

彼岸时间在埃及神话中被描述为一条无穷无尽的长蛇,在一定宗教仪式的转化下,即成为真实存在于彼岸的事物,构成死后世界信仰之时间观念。具有符号意义的图像构成了彼岸信仰世界宇宙观中关于超越时间维度的基本原因。在新王国第18王朝图坦卡门墓(Tutankhamun)中,这样的信仰表现绘制得更加直观。根据考古报告描述,一幅图像描绘一条巨蛇首尾相接,蛇尾末端被它自己吞进嘴里。在埃及文字中将其命名为sd-m-r,意为“尾巴吞吃者”。这幅画像被描绘在图坦卡门墓(Tutankhamun)第二黄金神龛上。“首尾相接的时间之蛇被描绘为一个完整的圆,作为一种隐喻,意味着追赶时间的终点,遇见时间的起点。”[9]

在古埃及新王国以来的国王及贵族墓中,大都绘有表示时间隐喻主题的场景,这些图像显然是经过画师精心设计,以便尽可能接近、概括、形式化表达抽象的时间观念。一方面,旧王国以来,死后世界宗教思想的不断发展与彼岸世界时间观念逐渐形象化、具体化表达有相互对应的关系,显示出人们对于彼岸世界时间永恒性的宗教体验开始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如古代埃及人往往将彼岸世界源源不断的时间供给与蛇、绳子等线性形状暗示的意义联系在一起。这些都是古代埃及人死后时间观的具体化表达。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注意到,古埃及墓室壁画中的时间主题有相当多与超自然的神祗联系在一起。如太阳神Re、木乃伊神阿肯(Aken)等。显然埃及死后世界的宇宙观认为,包括时间在内的所有死后世界宇宙秩序都需要通过超自然媒介才能完成宗教意义的转化。这与中国墓室壁画具有相似性。

彼岸时间观的图像还体现在木乃伊的制作上,这是古代埃及墓室壁画的一个特征。“木乃伊的制作技术是要取出尸体内脏,这样的方法下尸体本身遭到破坏,完整性明显是有了另外一个方向的指向。埃及人有这样的信仰:他们认为人和宇宙万物都是永恒的,‘灵魂不死’,人死后,只要尸体保存好,灵魂就能回归,人就能死而复活,因此埃及人特别重视保存好尸体,防腐技术非常发达。埃及历史中,木乃伊的制作技术一直在发展。古王国时代的第四王朝开始,掌握了从尸体的体腔内摘取内脏和涂上香料药物的防腐技术。新王国时又有发展:新王国时代木乃伊的制作技术达到了顶峰,取出内脏和尸体干燥的过程成为标准的规范。对木乃伊的重视,使得墓室绘画不仅仅存在于墓壁上,甚至木乃伊本身也成为是绘画的载体。” [6]382

古代埃及彼岸时间观的图像上还有一个现象开始被学术界注意,即图像提示的重生时间方向。法国学者马克·埃蒂安考察了萨卡拉高原的乌纳斯王金字塔墓(公元前2290),其中的金字塔文表明墓主人有一个从里向外走的方向:“我们逐个墙面地来检索金字塔各墓室全部象形文字的走向,看到铭文的起点在石棺附近的墙面。随后,这些铭文远离石棺,从石棺向墓室间的通道发展,然后通往中间门厅,最后通到墓道走廊。文字的走向是通向外面的,指引人走向走廊,穿过花岗岩封口,通往金字塔之外。所以,文字不是为了给一个从外面进入建筑之中的人看到,而是针对一个应该从里面出去的人。” [6]384墓主人重生后的走向问题,显然有着时间的指向暗示,这是一个过去学术界还没有认真考虑的现象。

三、形象化时间观认知

作为符号化的艺术载体,时间图像的隐喻性表达导致了由特殊符号组成的符号意象在彼岸世界获得了与此岸时间宇宙观的关联,就如上文提到的“时间长蛇”等,这些表现时间的符号可以形象化地关联此岸世界宇宙观中关于时间观念这一抽象化概念的各个方面,因此,这种抽象的象征主义体系不仅可以勾连此岸世界之现实,同时也适用于神圣领域之彼岸。例如我们知道,脖子缠绕绳索的木乃伊形象,实际上是阿肯神在十二位时间神灵的帮助下,周而复始产生彼岸时间。正如,玛丽亚·梅耶诺娃(Maria Mayenova)所提出的“口授干预”(Verbal Intervention):“如果不知道这些符号所代表的或所指的是什么,那么这些符号对不熟悉的人来说就显得深奥、晦涩,难以理解。”[10]对应到彼岸时间图像,一方面,古代埃及人在绘制墓室壁画时,不仅需要将此岸世界时间观念形象表现在另一个时空之中,期望时间符号在另一个时空被迅速理解。另一方面,古代埃及人又在彼岸世界表现时间图像的符号“集合”中,加入有别于此岸宇宙观的特殊符号意象,使时间图像在彼岸世界获得特殊的宗教支持,以期获得通往神圣领域之匙。

描述時间的另一意象出现在阿布·古罗布(Abu Gurob)第五王朝国王尼瑟尔(Nisuserre)的太阳神庙“世界室”中。埃及自然观将一年分为三个季节,其中两个季节被命名为mw和ξht,在墓中表现为巨大的男人和女人形象。[11]在艺术表达上,时间是通过与不同元素关联而引起联想的,例如动物群迁徙、植物群变化,这些都是每一个季节的自然特征。古代埃及人将季节变化拟人化表达,将每一个季节当中的特殊自然现象穿插到画面中,共同构成神圣世界的时间主题,而拟人化艺术表达的季节场景又暗示了后者的象征性与隐喻性。因此这些图像的目的并不是要描绘自然季节的场景,而是将经常发生的自然活动并列在一起,已传达古代埃及人对于自然周期变化及此岸世界周期性时间观。一方面,这些图像在一个较低等级宇宙观中,象征着此岸世界的年份及季节变化,另一方面,拟人化隐喻,赋予了图像宗教信仰的象征性,画面内容也从此岸世界走向“神圣”(图3)。与旧王朝时期的图像象征意义单纯来源于时间符号系统不同,新时期图像象征性表达更加多元,通过结合两种表达方式:场景与符号,即图像表现的季节场景,尽管依然流露程式化气息,但部分是基于此岸世界的真实场景与神圣世界的拟人化表达来实现的。

这种季节图像系统的象征性表达方式,不但出现在地上神庙壁画中,同时出现在彼岸世界的空间里。在古代埃及社会,丈量土地是每年谷物收割时进行的一项社会活动,十八王朝以后作为一个常见的主题出现在墓室壁画中。在墓室内,它通常作为农业循环周期的结尾或是描绘在尼罗河洪水场景旁,例如在河中用船运输谷物的场景等。绘画结构推动空间叙事发展,我们有理由推断,隐喻丰收的生产活动发生在洪水来临前的农业周期末期。在埃及宗教观念中,尼罗河季节性泛滥与永恒具有某种隐喻关联,以尼罗河场景结尾也预示着下一个农业丰收的开始。因此,彼岸世界永恒时间的重复性的隐喻表达,除了在墓室壁画中描绘有规律间隔时长的重复场景,如耕种以外,更重要的是利用隐喻符号获得彼岸宗教信仰的圣神支持。

结 语

通过对古埃及相关墓室壁画遗存的梳理,我们可以对古埃及墓室壁画的“彼岸时间观”图像作出如下描述:其一,彼岸时间图像,随着时间概念的特定方面而变化。每一种时间符号表达不同的时间永恒主题。例如长蛇代表着时间的线性延长,尼罗河泛滥场景,阿肯神吞吐时间之绳,代表着古代埃及彼岸时间的循环等。其二,这些壁画场景也暗示,根据时间概念的不同,表达的视觉模式也有所不同,在埃及早期墓室壁画中,时间图像象征意义单纯来源于固定的时间符号系统,进入新时期,图像象征性表达更加多元,场景与符号,隐喻与关联都成为获得宗教信仰支持的重要手段。其三,彼岸时间观方面,古代埃及人虽然也有对于此岸世界时间延长的向往,但显然这样的期待并不迫切,相反,他们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彼岸世界的营造,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坐落于尼罗河西岸辉宏的埃及金字塔,以及新王朝以后出现的其他类型墓葬,这些墓葬都具有共同的特点,它们规模宏大,耗费数十年完成,并且发掘出大量的陪葬品及装饰精美的墓室壁画。这些都证明,古代埃及人将彼岸世界作为自己最终的归宿与宗教信仰之期待。

更进一步讨论,我们可以发现这些隐喻场景包含着某种上下承接的关系。埃及墓室壁画的时间概念表达主要存在三个系统:

第一个系统,时间概念是通过直接和抽象的符号系统来表达的。这些墓室壁画场景实际上是时间上的常规符号。因此,这些场景通常不基于现实,反而显示为高水平的形式化的综合表达,并依赖于文字指代(墓室壁画上方的象形文字),来进一步定义其涵义,已获得彼岸世界宗教信仰支持。例如神圣时间图像等。

第二个系统,这一系统主要表现时间方面的重述。因此在壁画叙述结构上更为详尽。上文提到的描绘季节人格化图像的场景主要利用场景勾连和符号隐喻两种方式进行表达,由于图像特征部分模仿,部分象征,所以它们的意涵不但指向此岸世界的现实场景,同时也指向神圣领域的时间周期。但最终目的是获得宗教信仰支持,获得超越彼岸时间维度的功能。

第三个系统,还有一类是以日常生活中的农业耕作等现实生活场景为题材的壁画,可以说它主要是建立在此岸世界的现实之上,明确地指代人类世界的时间,但含蓄地暗示了神圣的时间。然而,在墓葬空间内,对此岸时间的提及并不是此类墓室壁画的主要功能,相反,此岸时间图像下移,出现在墓葬场景中,更加印证了埃及古代人民对于彼岸永恒时空的信仰期待。

综上可知,第一组图像的象征意义由一个符号系统组成,可称为时间图像,而其他两组图像的象征意义是通过具有不同象征意义的事件、场景或表征来实现的,可以称为指代时间图像。[12]

在埃及艺术中,时间概念的不同表达方式是根据图像是将时间作为一个广义概念来处理的,还是将时间作为一个特定的时间来划分。此外,对时间的概念的引用也遵循一个与符号系统内进程相对应的进程。换句话说,时间的抽象性和广泛性倾向于指向彼岸的永恒性,而对时间增量的具体提及,则是世俗的。最后,图像系统将时间的概念按照相同的层次顺序表达出来,即符号、场景以及它们的组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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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杨 飞 王勤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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