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思的飞翔

2019-09-18 05:41张炜
关键词:创意写作诗性

张炜

摘要:文学写作基于复杂的生命体验,是感性的、灵魂的,也是語言的、技艺的。创意写作主要解决技术层面的问题,必须从写作经历和实践出发;而文学的本质和基础则是诗性,文学应是作家的诗性创造,艺术批评同样应忠于诗性原则。诗性是丰赡、深广而曲折的,要求作家既要关注西方诗学的理性与逻辑,更要尊重中国诗学的感性、感觉与意象,是诗与思的融合,不能执于一端。作家既要热爱真理正义,也要忠于艺术原则;忠于艺术原则是作家的责任和担当,而放弃艺术原则,也意味着放弃对真理的追求。

关键词:创意写作;诗性;艺术原则

中图分类号:I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5595(2019)04-0066-04

一、创意写作与实践

“创意写作”兴于西方,“创意”二字可能是翻译中的再定义,直译比较难,大概也不是“文学写作”和“写作学”。西方创意写作的授课老师主要是具有写作实践的诗人、小说家和散文家。教写作必须具备创作体验,必须从写作经历和实践出发,不能空谈。他们在教授过程中,会慢慢概括出一些关于写作学、诗学的问题。中国的创意写作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是大学文学院设置的一门新课程,还未走远。

写作训练是漫长的。通常讲,如果没有五六百万字以上的训练,一支笔是不会听话的,无法累积出基本的书写体验。写作教学主要针对技术层面,它固然重要,也能够传授,然而决定一个人写作成败的关键部分,却往往不是技术层面。要写出一部好作品、成为一个好作家,需要许多高于技术之上的东西,那些大致是不可以教授的。每个人的先天能力都是既定的,后天学习所能做到的,只是唤起先天的能力。许多写作者面对的常常是技术,即语言表述、结构关系等。这是最基本的知识和能力,没有一定的写作量,很难掌握。

关于艺术的判断是非常复杂的精神活动,学习写作者需要在有创作经验的老师带领下,一边阅读一边实践,看看好作品是怎样完成的、其中蕴含了什么规律。比如同样是成功的作品,有的气质单纯,有的复杂斑驳;有的浪漫飞扬,有的朴拙内向;有的写得很实,有的想象奇异。艺术自身的复杂性,造成了学习和理解的困难,这就需要非常宽容和通达,需要有很深的感悟力,需要有一定写作经历的人来引导。通过个案分析,回到局部、细节,从词汇、标点讲起,指出作品成功和失败的原因,并通过进入作品独特的语言系统,回到作家个体,回到个人,一步一步去接近和感受。总之,创意写作就是关于写作技艺的教授,非常依赖写作经验,解决的主要是技术层面的问题。

二、写作技巧与审美

有时,一部作品似乎写得很好,有吸引人的情节,有人物,表现的生活底蕴也比较丰厚,但读起来还是觉得缺了很多,令人不能满意。总体上看,它写得还不够“美”,不能给人一种审美上的深刻愉悦,比较粗糙。首先是,阅读中无法让人享受语言之美,而失去了这种美,也就偏离了文学的本质。语言艺术谓之文学。如果作品本身不能够提供审美,是因为它在把握人物、细节、思想方面,特别是语言,还没有进入审美。一部作品从构思到形成,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从一开始就要极度地追求完美。一篇一万字左右的作品,里面有多少标点、词汇、分句、复合句,要从这些细微处开始推敲。词与词之间的调度,每一个标点的含义,都要到位、准确,而且要有个性,不是按照新闻和公文的方法,不是取最大公约数。

标点符号在语言表述中有独到的、重要的作用,它们有情感、有温度、有层次感和逻辑关系。不能轻易就来个叹号、分号、说明号、破折号,没那么简单。逗号和分号都是强调层次的,都是平等的关系,但有区别。为什么有人写了二十万字,连一个叹号都没用,三十万字连一个分号都没用,而为什么有人在很短的篇幅里就有了许多叹号、双叹号、问号加叹号?它们自有缘故,有时这是利器,不能随意使用。即使全篇没有一词不妥,没有一句不精,没有一个复合句不恰当,这样的作品也未必就是好的,因为这不过是在解决技术的问题,而比技术更难的东西还有很多,它们更需要解决。比如感悟力、思想力、情感敏锐度、性格反抗性、不同的生命冲力,这些东西会在更大程度上决定着一部作品的品质。

写作学强调的多是技术层面,翻阅一个时代的文学期刊,会发现其笔调、词汇、表达方式、语感语境都差不太多。翻一下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刊物,就能把握那个时期的文学气质,简单点说就是语言气质。翻看今天的杂志,便可以清晰地把握现在的语言气质。而今,中国写作者学习外国,一点点欲望并勾兑几滴小资的悲喜泪,就被当成了杰作,被人称道。但这种勾兑和模仿的文字,这种消费和娱乐的文字,无法成为杰作。目前最有市场的就是这种“勾兑酒”,掺一掺搅一搅就是一篇作品。这也算一种能力,有一定文学历练和文字调度能力,写一个大致过得去的长中短篇小说似乎很容易。一个作家写了四十多年,写了上千万字,像这样一个巨量的文学训练,单凭惯性和经验,一年中就能写出许多文字,而且从技术层面上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可是这些全都没有意义,它们一定会淹没在更巨量的文字垃圾中。

文学写作技术上要过关,此外还有运气的问题。生命在某个阶段的一个激灵、一个领悟,就会产生出人意料的表达。它也许有些神秘,隐在字里行间。然而这种运气只会光顾那些技术出色、有刻苦训练的写作者。所以世界上的优秀作家,技术上都是非常好的。而现在刊物上发表的作品,包括一些有影响的作品,仅看技术上就有很多问题,使用语言、调度词汇的能力很差。文学阅读市场十分庞大,严格讲还是供大于求。现有杂志砍掉十分之九,出版量减去百分之九十,也许才与基本的文学创造力相匹配。而且即便如此,能够经受时间考验的、留下来的文字,也只是其中的十分之一。每个人都让文字干净、苛刻起来,文学环境才会清洁和严谨。

一个作家创作欲望熊熊燃烧时,挥笔而就,但冷静下来,就恨不得把写出的东西全部烧掉。一个日益成熟的写作者会越来越苛刻,文字越来越少、越来越好。有人说他出版了几百万文字,今天看有些东西大可不写。那么这其中“可写”的部分,如果没有那些“大可不写”的东西垫底,没有这种巨量的训练,还会存在吗?人在艺术方面的觉悟非常缓慢,不可能一下就达到高点。

三、东西传统与作家创作

现在流行的文藝理论,如结构主义、后现代主义、超现实主义等,对于写作用处不仅不大,有时还十分有害。东、西方艺术的把握方法存在差异。西方诗学充满理性,讲究逻辑,中国诗学富于感性,捕捉感觉和意象。西洋绘画注重写实和透视,画人物,要有骨骼肌肉的质感,重解剖;中国画用线条勾勒,注重神韵。学习理性地认识和把握非常必要,比如科技就需要严密的理性思维,感性不得,虽然感性也可以启发和辅助,但无法取代理性的具体操作。

中国的这种浑然和感性,在科学领域里也大有用处。比如中医,就是一门科学,许多西医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回到中医。但是中医的望闻问切等,有一些太模糊、太深奥和太感性,无法量化,也不好传授和归类,所以大中医越来越少。中医也有属于实践的理性部分,“神农辨药尝百草”这个传说,即体现了理性的一面;还有李时珍为编写《本草纲目》,亲自采集药草,辨识、体察、研究,历经二十多年,足迹遍布湖广、江西、河北等地。中医与西医相比,感性的成分还是很大。现代中医里庸医很多,鲁迅先生在《父亲的病》中以讽刺的笔调写庸医误人,嘲笑所谓的名医故弄玄虚,药引子需“蟋蟀一对”,“要原配”,因为父亲得的是水肿病,所以“药引寻到了,然而还有一种特别的丸药:败鼓皮丸。这‘败鼓皮丸就是用打破的旧鼓皮做成;水肿一名鼓胀,一用打破的鼓皮自然就可以克伏他”。

鲁迅先生所处的时代,国民特别需要摆脱冥顽愚昧、油腻污垢,要移植理性,思考前途,那时的先生是极而言之。实际上鲁迅先生在一个特殊的语境里说事,最反对的东西,却在他自身的实践中表现得很重。如他反对儒家,反对孔子,他本身却是一个大儒。他说中国书不要读,我们来看他的《中国小说史略》,却发现他读了极多的中国书,而且理解得特别深刻,许多时候给予极高的评价。他反对中医,是因为对东方文化太熟悉、太热爱,故而发出深深的忧愤之言。所以写作者对东西方文化应全面了解,综合把握,不能偏执于一端。

从事写作和研究学问,须多读多思,广览博取,在文化视野上拓宽自己。因为东、西方有着不同的文化质地和背景,绝不能生搬硬套,也不能唯西是从。比如在有人看来,文学技法最强的是欧洲,俄罗斯没有什么文学传统,居然产生了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世界一流作家。实际上俄罗斯是从古罗马分离出来的,其深厚的民族文化并不是突兀出现的,而是拥有深厚的欧洲传统。如同现在说美国历史年轻、朝气蓬勃一样,其实美国文化传统源自英国。欧洲文学技法确实非常强大,特别是以法国为代表,在技法上走得最远,然而往往走到尽头就会物极必反,开始苍白。文学如此,其他艺术也是如此,比如电影。

现在的文学研究,大半采用西方理论,甚至有些词汇是机械的硬译。以世界文学格局来观照本土文学固然重要,但是如果不加分析地把本土文学硬按到西方理论的手术台上,大概也很危险。离开了西式思维模式、语言套路和批评框架,某些文章似乎就做不下去。许多西方理论不是建立在感性的基础上,所以需要领悟消化其理性精髓。即便这样也不要将之视为全能的法宝,因为审美需要感性。理论是一种表达,作品是研究对象,有些理论不是为了强化、扩大、延伸文学作品的审美而成立和存在的,只是为了理论而理论,所以不仅对写作几无帮助,而且是一种伤害。研究者也是一个读者,面对一部文学作品没有被其语言、故事、人物、思想所打动,而是首先考虑怎样将其放进套路中、置于无影灯下,会多么可怕。

四、文学批评与艺术本质

我们深恶痛绝打棍子的艺术批评,其方法也出自西方的理论框架。那个时代的文艺批评更多地吸取了苏俄元素,从社会道德伦理层面评价作品的价值,看作品必问“通过什么说明什么”、其“社会意义历史意义”如何,等等。文学仿佛与审美无关,全是社会工具。我们所熟悉的“别车杜”,那些十九世纪的俄罗斯文学批评,尽管大部分都是高屋建瓴的社会与道德评判,但是与某个年代掐腰斥责的本土批判仍有天壤之别。当时俄国处于历史大变动时期,评论家更多地关注社会与变革,关注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与门捷列夫等人的作品,站在时代之思的制高点上,进行社会历史与道德的言说,高瞻远瞩,目光锐利,气势如虹。我们今天依然为别林斯基的文学评论、为他于诗与美的深深沉浸而感动不已。他从艺术审美的本质出发,忠于诗性原则,而不是生吞活剥地肢解和阉割文学作品。

文学艺术批评是建立于对作品的感受、领悟和把握之上的,是对微妙的语言艺术的捕捉,是一种灵魂的颤动,是在千方百计地还原和表述生命感动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社会判断和道德判断。这个过程不能颠倒,不能反向而行,不能直接而粗暴地归纳主题、指斥和论说,不能像读论文一样解读文学。这样的评论难以触及细部,只是草率浮浅地将评论对象与社会两相对应,这一类批评方法、运用的术语,几乎与文学审美无关。

文艺学是一门通用课程,但在这个过程中,也要怀有极大的警惕心,因为这种学习有时也会造成覆盖和伤害,会把一个朴素的、有着很强很敏感的艺术直觉的人,改造成一个木讷的人,扼杀其先天感悟力。一个人看到蓝天白云、林子与小鸟、野花等自然万物,会有一种本能的感动力,但这种本能会在学习中不知不觉地丧失。二十世纪六七十代有一个说法,说来自农村的大学生“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现在的文学教育也有这种改造力。到了大学接受名师指导,高朋满座,各路神仙,眼花缭乱,视野倒是开阔了,认识了许多新名词,而厄运也就此开始:对作品失去基本的辨别力,已经认不得美丑。

现在的评论对当代作品赞扬较多,甚至有一些热烈的赞扬。其实这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严厉批评,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它们都离开了艺术审美,只往作品上贴一些社会的道德的标签,仿佛文学写作只有一个任务和功能,就是表达道德伦理态度,是社会表态而不是艺术创造,是附属于物质主义的工具。我们看不到这些研究文字有多少艺术的诗的感受,看不到一点触摸语言的敏感,有的只是急于得出的社会结论。这些似乎十分清晰的理论和逻辑,其实正好掩盖了审美的麻木和无知。文学写作不是递交一份评判生活的论文,而是比这个要复杂得多的生命体验,是感性的、灵魂的,也是语言的、技艺的。

有一些批评概念是为了作文的方便,完全不切合写作实际。艺术难以被量化或类型化地归纳,而作文者却要制造这些模具和尺子。不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新奇概念,就连“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这样的说辞,都十分可疑。理论上作一下阐述是容易的,具体到真实的情形中,却有些简单和不伦不类了。文学艺术真有不浪漫的吗?好像没有。没有想象,没有作家的生命酿制,没有对现实生活的心灵再造,哪里会有什么文学?这个过程实际上就是一次诗与思的飞翔,而不是贴着地表的爬行。作品会有气质和风格的不同,但内里都是一样的,都有一个诗性的核心。

诗学既深奥又朴实,需要动脑,而不能人云亦云。有人以为文学就是浓缩生活,就是巧妙地拼接生活,这是最大的误解。作家生活在现实生活之中,心灵的接受和冲动化为语言艺术,化为诗,是一个复杂难言的过程。用“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阐明文学,好像分外有条理,但却离开了艺术的本质。本质与非本质、专业与非专业、理论需要与实际操作的区别,在这里出现了。

我们常常把一般化的文字表达当成文学,这种表达有时十分巧妙或有趣,有时十分机智,有时提出了近前的社会问题,但仍然还不是文学。文学的本质不是那样,它的核心是诗性。有时候一个作品很快让许多人激动不已,也就被称为杰作。真正的艺术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地与大众达成理解?诗性的微妙与难言,一定需要时间去接受,它不可能在大众那里直通通地传达出来。那样的文字有可能真的“现实主义”了,但很可惜,它还不是文学。无论这样的作品看上去多么真实生动,但仍然还不算是文学。文学不是这样产生的,也不是这样的面貌。可见文学不是简单地记录普遍经验和生活情境,而是作家自身创造出来的一个艺术环境、语言环境,它不能等同于现实生活,哪怕是剪辑过的生活。这是一个美学常识,也应该是一个美学原则。

“典型人物”只能是作家笔下出现在一个作品中的人物,是与生活中的人物相似却绝不会还原的人物,也不会出现在其他的文学作品中。“典型”不是概念化的代名词,不是那种浅表的社会相似性。一部文学作品如果被迅速接受,就极有可能是一种套路化和概念化,它不会持久,不会有时间的魅力。所以,专业研究者的职责不是扩大误识,而是以诚实的专业精神去纠正误识。

五、文学与责任

任何一个优秀作家都会贴近底层,站在弱者的立场上进行创作,这是仁善之美、人性之美,是汇入艺术审美的至美。然而這并不等同于简单的呼号和抗议。有些文字除了描写底层的愤怒、反抗和激烈之外,几乎再也没有其他内容。这种强烈的情绪与意念覆盖了一切,自由、活泼、愉悦、幽默和柔情,全都被压迫、被剔除了。它甚至能够覆盖无所不在的爱,变成一种僵化、呆板、肤浅的情绪渲泄。愤怒和激烈压倒一切,丰富与智性变成了干瘪。诗性是丰赡的、深广而曲折的。文学当然有反抗、有愤怒、有诉求,但还要有一个诗性的品质和基础。

在教科书里鲁迅先生常常被贴上“反抗勇士”的标签,作品不是“匕首”就是“投枪”。其实这是误读,是一些人的一厢情愿。我们如果好好细读鲁迅先生的作品,就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柔软和幽默的人,当然也是一个犀利的人。鲁迅曾致信山西“榴花社”,信中说既然是作文艺,就不要只急着呐喊和冲锋,先要把文艺作好。有人要你们勇敢陷阵,他自己为什么不冲上去?马尔克斯的政治立场是左派,左派阵营就指责他疏离革命,为艺术而艺术。马尔克斯在巴黎全身心地投入专业技能的训练,吸取欧洲乃至世界的文学营养,学习和借鉴各种文学技法,以提高个人的写作技能。他回答那些可爱的同志说:一个作家既然选择了文学创作,那么他最大的革命责任,就是把作品写好。

作家的勇气表现在许多生活的关节,时时都有考验。但最大的考验,即日常的考验,也要交出合格的答卷,这就是忠于艺术原则,需要坚韧和勇气,是最大的担当。放弃艺术原则,其实就是放弃对真理的追求。真理不仅仅是社会层面的,也是艺术层面的。真理是普遍的,是全方位的。优秀的小说家既热爱真理,满腔正义,也热衷于粗糙的文字和思想,会给人一种两面人的感觉。

责任编辑:曹春华、沈壮娟

Abstract: Literary writing, which is based on ones complicated life experiences, is, on the one hand, emotional and spiritual, and on the other hand, linguistic and technical. Creative writing mainly answers the questions of writing skills and shall be founded on ones writing experiences and practices. The essence and foundation of literature is poetry, so literature should be the poetic creation of writers and artistic criticism should also be faithful to the poetic principle. To construct the rich, profound and tortuous poetic quality, writers need not only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rationality and logic of Western poetics, but also to the sensibility and images of Chinese poetics. That is, to fuse poetry with thought instead of holding on to one end. Besides truth and justice, writers should be loyal to the artistic principles, which is their responsibility. To give up the artistic principles means to give up the pursuit of truth.

Key words: creative writing; poetic quality; artistic princip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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