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第三只眼》的文体学解读

2019-10-30 04:35莫永华
读与写·教育教学版 2019年9期
关键词:文体学

摘  要:《第三只眼》是笔名为洛桑然巴的作者创作的自传体性质小说三部曲之一,该作品对西藏进行了神秘化的描绘,加剧了西方社会对当时西藏的错误认识。本文以该小说为文本,尝试从文体学的视角,对该作品中的词汇、修辞手法和叙述视角进行分析,来揭示该作品利用杜撰的西藏叙事神秘化西藏的事实。

关键词:《第三只眼》  神秘化  文体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9)09-0012-02

20世纪中叶以来,西方的文学作品中出现了神秘化西藏

的趋势。这种情况在当时并没有得到重视,进而出现了西方社会被这些作品蒙蔽的现象。英国人西里尔·哈斯金(Cyril Hoskin),以洛桑然巴(Tuesday Lobsang Rampa)为笔名,利用自己的丰富的想象,杜撰了神秘化西藏的自传体“三部曲”小说——《第三只眼》(The Third Eye,1956年),《来自拉萨的医生》(Doctor from Lhasa,1959年)和《然巴的故事》(The Rampa Story,1960年),并且欺骗西方社会长达半个世纪之久。这些作品,尤其是《第三只眼》,在当时的英国一经出版,就立马成为了畅销书,并多次再版发行。

小说《第三只眼》以主人公自述的口吻讲述了其从一个贵族家的孩子成长为一位有名的喇嘛并最终游走中国内地的经历。作者充分运用自己的想象能力,借助丰富的词汇,采用多种修辞手法和一人称的叙述视角,对西藏的各个方面进行了神秘化书写,使西方读者笃信该作品中的西藏就是真实的西藏。事实上该作品建构了一个虚幻的西藏,加深了西方社会对现实西藏的错误认识。本文以《第三只眼》为文本,从文体学的角度,对该作品中的词汇、修辞手法和叙述视角进行分析,来揭示该作品利用杜撰的西藏叙事神秘化西藏的事实。

1   小说里的词汇

对小说《第三只眼》的用词进行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小说作者的用词非常丰富、具体且生动,能够给读者以强烈的直观性和形象性。在小说第15页描写西藏人民的生活场景时,作者通过运用golden、brilliant、blue、stony、roofs、domes、Potala、sunshine、farther、yaks、Lhasa、trumpets、musicians、monk等48个形容词、名词和动词,构建起了一幅生动、立体而又充满祥和氛围的生活画面。这样的画面对当时正在反思现代性的西方读者来说,无疑会唤起他们对藏族人民无限美好生活的想象和向往,这些叙述为神秘化西藏做了铺垫。

在描写西藏人民的宗教信仰时,小说作者也运用了丰

富的词汇。小说第27页,作者通过使用visitors、 Buddism、 pilgrims、 gifts、 blessing、 animals、 virtue、 life、man、 credit、 never-ceasing、 sacred、holy、 scarce、 traveled、brought、obtaining、saving等词汇刻画了藏族人民虔诚对待自己的宗教信仰的画面,也描绘了他们珍视生命、热爱动物的善良心理。这些叙述,对于当时正处于社会物质财富飞速发展而精神文明相对滞后的西方社会而言,是一种深深地触动,使他们产生了对藏族人民由衷的敬佩。在小说第73页描写“我”在接受开启天眼的手术时,作者也使用了诸如particular、pain、penetrated、 skin、 flesh、 jolt、 end、 hit、 bone、  pressure、 rocking、 instrument、 sharp、 ache等词汇,详细地介绍了这一手术的复杂过程,不仅刻画了一个具有坚强毅力的主人公形象,更是凸显了这一手术的神秘性,也加深了西方读者对想象中的神秘西藏的憧憬和向往。

2   小说里的修辞手法

在这部小说《第三只眼》中,作者使用了多种的修辞手法,比如夸张、委婉、排比、明喻、拟人等手法,带给了读者一种美好的阅读体验,使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完全接受了神秘化的西藏形象。在描写“我”学骑马的时候,作者就采用了夸张手法,“In Tibet small boys of the upper class are taught to ride almost before they can walk.”(Third Eye,7)作者在此运用这种手法,描述了西藏上层社会教育孩子的方式和观念,凸显了他们对下一代的严格训练,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委婉也是作者常用的一种手法。在小说第15页描写主人公因放风筝而坠入平民家屋里,最后挨自己父亲暴揍,导致自己晚上只能趴着睡觉,“我”在“毁”掉了平民家屋顶的牛粪团后不得不去重新捡牛粪团然后盖在人家屋顶, 然后自己成为了别的男孩儿的笑柄,那个农民却获得了双份的燃料,父亲也展现了他正直的形象,而“我”却累得手臂发酸。这里作者先采用了委婉的手法,用“corrective medicine”来指代自己挨揍的事情,显现了作者的幽默感,接着运用了排比的手法,细致地描绘了众人的反应,通过叙述我的“不幸遭遇” ,使读者在同情“我”的不幸遭遇时,也对藏族人民对孩子的严格要求有了更强烈的认识,还强化了西藏社会的公平、和谐与美好。作者也常用明喻这种手法。在小说第22页,用“walking skeleton”生动地比拟了这只猫瘦小的样子,然后又说西藏的动物既不是宠物,也不是奴隶,它们是和人类一样的,享有平等的权利,这就进一步凸显了作者的主观臆想,即西藏是一个处处平等的地方,不仅人与人之间平等,而且人与动物之间也是平等的。这进一步加深了西方读者对当时西藏社会的错误认识。总之,这些修辞手法增強了小说叙述语言的效果,吸引着读者将注意力集中作者想象中的西藏的美好部分,这对加深西方读者对西藏的错误认识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3   叙述视角

《第三只眼》打着“一名西藏喇嘛的自传”的幌子,用第一人称展开叙述,讲述主人公“我”的种种奇特经历,并且还在书中“前言部分”不断强调叙述者自己的西藏人身份, 这就使作者、叙述者和主人公成为同一个人,这部作品也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作者的自传。这样就让读者完全相信了叙述者话语的权威性和真实性,尽管这些叙述内容充斥着诸如布达拉宫的地下宫殿、遍地的黄金、雪人等与现实中的西藏不符的意象和事件,然而作者充分使用了洛桑然巴洛这个身份,使得小说的作者、叙述者和主人公共用一个名字,成为同一个人,这就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极易受到迷惑,容易完全相信叙述者的话语就是小说作者个人的真实经历,自然也就全盘接受了该作中神秘化西藏形象。

4   结语

本文从词汇、修辞手法和叙述视角这三个层面对小说《第三只眼》的文体特征和表达效果进行了分析,发现作者通过使用丰富的词汇和多样的修辞手法,比如夸张、委婉、排比、明喻、拟人等和一人称的叙述视角,对西藏人民的宗教信仰、行为方式、社会形态等各个方面进行了神秘化书写,使得读者在阅读这些叙述内容时沉浸于一种虚假的想象中,让他们不知不觉的就相信了作者叙述话语的真实性,会主观地相信当时的西藏就是一个平等、和谐而又幸福美好的社会,会唤起他们对当时藏族人民无限美好生活的想象和向往,加深了西方社会对现实西藏的误解。

参考文献:

[1] Lobsang Rampa.The Third Eye[Z].London: Secker & Warburg,1958.

[2] 杜永彬.洛桑然巴——西方人神化西藏的骗局[J].中国西藏,2002(2):11-14.

[3] 韩小梅.伪自传建构的真实性陷阱——以洛桑然巴《第三只眼》的自传叙事为中心[J].延安大学学报,2012(5):103-107.

[4] 沈卫荣.也谈东方主义和“西藏问题”[J].天涯,2010(4):183-191.

作者简介:莫永华,男,硕士,西藏农牧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大学英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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