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赶考

胡传虎

阿毛从小跟着母亲到处乞讨。阿毛虽穷，却一心想读书，和母亲乞讨时，遇到有钱人家的私塾，他就在窗户外边听先生讲学。母亲为了让儿子多听一会儿课，宁愿少要一口饭，就坐在儿子不远处等着。

十五岁那年，阿毛对母亲说：“我想参加科举考试。”

母亲说：“孩子，你太有志气了，但哪有路费和吃饭的钱呢？”

阿毛说：“我去借借看。”

寒冬腊月，阿毛找了好几户人家，卻接连碰壁。阿毛不甘心，又找到了刘员外。刘员外不敢相信地问：“你借了钱什么时候能还我？”

阿毛说：“等我考取功名。”

刘员外笑了：“乞丐想坐轿，谁来抬轿？”

阿毛给刘员外深深鞠了一躬：“打扰了！”然后他跑进了风雪中。

刘员外看着地上留下的一对清晰的湿鞋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仆人说：“快把小乞丐追回来！”

阿毛回来后，刘员外和蔼地说：“我借十两银子给你。”

阿毛一怔：“承蒙员外高看。我若考取功名，定把您奉为泰山。”

刘员外说：“口说无凭，你立一个字据。”阿毛立了一个字据，怀揣十两银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一家人都不知道刘员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刘员外微微一笑，说：“你们看地上那两只湿鞋印。这么冷的天，小乞丐的鞋子湿透了，他却没有跺脚，也没有来回走动，而是一动不动、恭敬地站在那里，说明他是一个有教养的孩子。他虽是乞丐，却有志向、有教养、守规矩，我还能轻视他吗？”

选自《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