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中的玫瑰

2019-11-28 01:59吴爱红
戏剧之家 2019年30期
关键词:女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儿童文学

吴爱红

【摘 要】由于社会背景和身份特征,女性在创作之路上受到重重限制和障碍,但仍有很多优秀女作家发展、成熟,创作出优秀的文学作品,最终在诺贝尔文学奖中占有一席之地,她们如同荆棘中的玫瑰,越开越美。

【关键词】女作家;爱情小说;儿童文学;诺贝尔文学奖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30-0231-02

《写作的女人危险》是德国作家斯特凡·博尔曼的畅销书,也是《阅读的女人危险》的姊妹篇。《阅读的女人危险》用82幅图画以图文并茂的方式,梳理了13-21世纪有关女性阅读的历史画卷。博尔曼通过对《阅读的女人危险》的诗意解读,最终获得了诗意阅读的自由与胜利。比起《阅读的女人危险》所展现的女性解放之光和读书的静谧之美,《写作的女人危险》则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但更有力量。女人学会阅读,世上便出现了妇女问题。更别说这些女人提起笔写作会带来多大的改变。较之男性,女人在更长一段历史时期处于半文盲的状态;尽管她们可以读,却不能写。拥有自由写作的能力需要更长的时间,而历时更久的莫过于赢得社会对于女性作家的承认。

该书由九部分组成,即序:写作的女人活得危险;与天使搏斗;以爱情为名片—从她们开始,女人写作;男人的上议院和女人的起居室—完全对立的情感世界;从高山牧场到五彩别墅—发现童年;写作,为了生活;活着,为了写作—踏上离经叛道;写作是为了抗争—以勇敢的名义;巴黎-纽约—新生活的创造者;爱和艺术无国界—世界文学中的女性声音。

翻开这本书,《写作的女人危险》除了是一部女性在心灵上寻求解放的心路历程外,更是女性从写作私人化到职业化的成熟过程。这本书的文学信息含量极大,它记述的是过去250年欧美国家对文学艺术与社会文化产生较大影响的八十多位优秀女作家。一连串的名字中有我们熟悉的女性作家、学者,如简·奥古斯汀、勃朗特三姐妹、乔治·桑、弗吉尼亚·伍尔夫、西蒙·波伏娃、苏珊·桑塔格、玛格丽特·杜拉斯。她们及其作品所引起的文化碰撞与论战不仅在当时,对后世也有着深远影响。

这里的危险有两层意思。首先,写作的女人活得危险,扑面而来的是一串选择死亡的女作家的名字:从古希腊女诗人萨福,到美国二十世纪最有影响的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再到走向河中央的伍尔夫。乌拉圭女诗人克里斯蒂娜·佩里·罗西在为同伴的悼文“写作不属于女人,当她们拿起笔,也就害死了自己。”也许我们不是很熟悉她们,但对她们的选择死亡感到震惊。其次,写作的女人对男权社会的男性们带来的威胁。男人们由此对婚姻中的创作女人构成的威胁,威胁她们放弃写作,当房间里的天使,一个女作家的生平往往是这样的:少年时尝试写作,可能没有机会结集出版;青年时结婚生子,抚养孩子长大;在家务之余、深夜无人时继续写作,时常感到后悔、受到良心谴责;二十年的婚姻生活和履行自己作为母亲的职责,等孩子长大成人后开始写作的第二段人生。女作家们在自己的理想和纠缠不清的家务之间挣扎、牺牲,甚至死亡,以及与男性作家与生俱来的不平等,不被社会承认,写作初期往往隐姓埋名,如乔治·桑、勃朗特姐妹们。因此,写作比起阅读更难,也更有意义。

一、以爱情的名义

女作家创作的题材和体裁种类繁多,女作家们除了创作大量诗歌外,还以爱情为名片创作了大量女性小说。第一代属于市民阶级的女性作家,奥古斯丁是个转折点。她的女主人公追求解放——伊丽莎白(《傲慢与偏见》)。她的作品向我们展现了承受压力、听从内心的情感,决定自己人生道路的一些人;勃朗特三姐妹的小说充满了无家可归的酸楚、死亡阴影笼罩下的恐惧和无助,却坦露了人性中的无畏、激情和破坏欲。特别是艾米莉善于在小说中与读者探讨人性深处的规则,你会发现层层规则之下暗藏着一种疯狂。

二、母性的光芒

1900年瑞典女教育家爱伦·凯出版了《儿童的世纪》,被称为是一个时代的预言:“20世纪将是儿童的世纪”。随着18世纪生产力和生产方式的发展,儿童们从过去补贴家用的种种工作中解放出来,他们的任务是为今后的人生学习。此时涌现出一批传递正确价值观和道德观的儿童和青少年作品,它们带给孩子们智慧和想象力。比如冒险小说更加符合孩子们的思维方式和世界观。作家们将无边无际的幻想和扣人心弦的情节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从孩子想象中的世界通往现实的桥梁。小说的主人公大多是儿童,他们经历种种挫败,却又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战胜各种困难,真正告别童年,长大成人。

传统意义上,女性比男性更亲近儿童,女性便成为愿望和理智、幻想和现实之间的桥梁,引领孩子们走向成人世界。从约翰娜·斯比丽、阿斯特丽德·林格伦,到现在红极一时的J·K·罗琳。她们同时具备孩子的眼光,悬浮在两种状态之间——孩子一方面反感大人的观点,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成人们承担着教育下一代的任务,可在他们心底还藏着一个“不愿长大的小孩”。毕翠克丝波特的《彼得兔》,将长期对兔子的观察和民间流传的故事结合在一起,创作一个高度拟人化的形象。这本书讲述了主人公彼得兔的经历,它原本是一只穿着蓝色上衣和棕色鞋子的小兔子,在偷吃蔬菜时被人发现,慌张逃跑之时把衣服掉在了花园里。她的插画既忠实细节,又夸张可爱,成为英国儿童文学的经典代表作。阿斯特丽德·林格伦的《长袜子皮皮》,打破了成年人的绝对权威,要求给孩子更多的自由。

三、诺贝尔文学奖是对女作家们的最高礼赞

塞尔玛·拉格洛夫凭借《戈斯泰·贝林的故事》(1909)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性作家。此后有更多伟大的女性获得了此殊荣,她们是格拉齐娅·戴来达(1926)、温塞特(1928)、赛珍珠(1938)、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1945)、奈莉·萨克斯(1966)、耶利内克(2004)、多丽丝·莱辛(2007)和赫塔·穆勒(2009)。

几个世纪以来,女性在创作的道路上步伐缓慢,正如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屋子》,文中虚构了莎士比亚的妹妹的命运,即使她有如同莎士比亚的才情,但不能像男人一样去上学,于是她逃到了剧院,戏院的老板接纳了她,她非但没得到任何角色,还怀上了老板的孩子。她选择在一个冬夜自杀,被葬在了十字路口旁,来来往往的汽车让她永远不得安宁。女性乐意被描绘成男艺术家的缪斯女神,怎么又能成为女人的缪斯呢?女作家一方面按照自己的法则生活;另一方面又要遵循传统的妇道和美德。追求解放的作家们在生活与内心之间苦苦挣扎。理想和现实问题在当下都不容易处理好,何况是在18世纪以前的社会。

今天我们不断征服“房中的天使”取得阶段性的胜利。抛弃传统的女性形象仅仅是第一步,它是女性作家追求完美的一座里程碑。第二步應该是诚实地说出自己的热情和欲望,还是像弗吉尼亚·伍尔夫所说,说出女性身体的真相。身体写作是她那个时代的男人和女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区,从这方面看我们取得了些许进步:在过去70年出现了一系列女性,她们敢像D·H劳伦斯一样写作,她们挑战礼教、无所畏惧。

20世纪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了写作,更有人甚至成为成功的出版人。如《写作的女人危险》中所说:“只有当我们习惯了自由,并且有勇气将自己的思考写出来时;当我们逃脱两人共同分享的起居室,不要在夫妻关系中解释人的本性,而是观察真实的彼此时;……并没有一个保护我们的怀抱,每个人都要孤独前行,而我们的关系不应该面向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世界,而是面向更为险恶的现实和外界。写作的女人往往用生命书写她们的作品。这些书籍帮助过我们。”

除了《写作的女人危险》,斯特凡·博尔曼还编著有《阅读的女人危险》《阅读让我们如此快乐》《活在情书里的女人》等优秀畅销图文书。

参考文献:

[1][德国]斯特凡·博尔曼.写作的女人危险[M].宁宵宵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

[2][英国]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M].王还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3][法国]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郑克鲁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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