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愧疚成河:家姐这摊烂泥该不该扶

2019-12-30 09:39无忧花开
知音·下半月 2019年12期
关键词:王瑞陈平继父

无忧花开

因为当年弟弟对姐姐的无心伤害,导致姐姐离家出走16年,遇人不淑,以流浪乞讨为生。16年后,已经成为深圳一家公司老总的弟弟,终于找到姐姐,并为她找回女儿,买了房子,希望她能从此过上安静的生活。然而,那个人渣男友回来了,而姐姐又执迷不悟,重陷泥淖——

无心伤害:姐姐离家出走十六年

2015年4月15日上午10时,深圳市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杨爱国,接到老家的小学同学王瑞打来的电话:“国子,我现在在京山市一家流浪救助中心采访,你猜猜我见到谁了?”杨爱国感到心跳一阵加速:“你见到我姐了?”

果然,正是杨爱国失踪了16年的姐姐!只是,杨爱妮拒绝和王瑞沟通。挂完电话,王瑞通过微信发来了杨爱妮的照片,果然是她,姐姐瘦了很多,神情憔悴。杨爱国眼泪立马涌了出来,他一边安排秘书马上订飞武汉的机票,一边平抑自己激动的心情。他思绪万千,16年来的往事在他眼前一幕幕浮现出来。

杨爱国,1980年出生在湖北省天门市一个偏远山村。杨家两个孩子,姐姐杨爱妮大他五岁。由于农村生活艰苦,杨爱国从小就一直穿姐姐剩下的衣服,小伙伴们常为此打趣他。后来,十几岁的姐姐开始用爸爸的旧衣服给他改制衣服,虽然针脚大小不一,衣服也不太合体,但他非常开心,终于摆脱了花衣服的苦恼。姐姐在灯光下缝衣服的身影温暖着他整个童年时光。

姐姐性格内向,整天不说话,只有和弟弟在一起时,才会流露出盈盈笑意。

杨爱国初二时,爷爷病逝;高中时,当老师的爸爸又突发脑溢血过世,奶奶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一病不起,不久就追随爸爸去了。曾经热闹的家里就剩下杨爱国母子三人。

此时杨爱妮已经23岁了,可母亲觉得她的性格不好,怕她嫁出去受委屈,招赘也招不到合适的人,就让杨爱国好好读书,将来出息了,养着姐姐。

杨爱国懂事后,就从父母和乡亲们的议论中,知道姐姐性格有些怪异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叫陈平的男孩。杨爱妮7岁那年,看一群男孩子在玩打水漂儿的游戏,陈平不慎将手中锋利的碎碗片投到姐姐脸上,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姐姐捂着脸赶回家中,奶奶慌乱中听信别人的话,拿草木灰抹在姐姐脸上止血,结果造成感染,加重了伤口创伤,最后留下一道醒目狰狞的青色伤疤。同学们开始叫她“杨疤子”,姐姐最初不喜欢听,还会和别人打架,再后来干脆辍学了。

陳平家人愧疚不安,主动上门道歉,要求承担医药费,还动用关系让读过不少书,不擅长种地、文弱不堪的杨爱国父亲当了小学代课老师。

姐姐恨陈平,家人接受陈家的赔礼道歉让她心生不快,除了弟弟,她不和家人亲近。后来,母亲改嫁,杨爱国上了大学。弟弟走了,杨爱妮更加沉默。

杨爱国大学时,和一个活跃热情的同乡同学陈霞相恋,陈霞正是陈平的妹妹。但杨爱国小时,陈平一家人就搬离了村庄,所以他并不知情。直到两人热恋,他才得知这一切。两难中,他先打电话试探母亲的口风,妈妈说姐姐那事是意外,陈家已赔偿,而且已过去这么多年,她欣然让儿子带陈霞回老家过暑假,还说姐姐不会责怪他的。

杨爱国和陈霞刚到家时,姐姐显得很开心,可是当她知道陈霞的身世后,就变得沉默不语。在能说会道的陈霞面前,杨爱妮更显落寞。1999年8月3日,姐姐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悄悄离开了这个家。

满世界寻姐:一个弱女子的漂泊路

此后多年,杨爱国和妈妈一直在寻找和悔恨中度日。开学后,杨爱国要回校上学,母亲和继父继续寻找女儿,屈家岭、七里湖、沙洋、天门县城……到处都留下继父骑着自行车载着妈妈找姐姐的身影,直到继父患上肝癌,再也骑不动自行车。

2002年5月的一天,妈妈骑着自行车在屈家岭街上找姐姐时,不慎被一辆大货车刮倒,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从此落下偏头疼的毛病。善良的继父再也没让妈妈一个人出去找过姐姐。

杨爱国大学毕业后和陈霞去深圳发展,两人结婚。杨爱国先是打工,2005年辞职创办了一家家电销售公司。短短几年,门店就遍及深圳各个角落,杨爱国任董事长。

事业成功的杨爱国,心中最牵挂的还是母亲和姐姐。继父患肝癌过世后,他将母亲接来深圳与他们同住。但母亲一看到陈霞就想起失踪的大女儿,最后还是回了湖北乡下。每天,母亲抱着全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痛哭,说不找到女儿,她死不瞑目。

杨爱国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姐姐。即使在深圳创业,他也会定期打电话给家乡派出所询问情况。同时,他也一直在网上寻找流浪人口的信息。

杨爱妮当年破相后就从不照相,寻亲时连照片都没有,杨爱国打听到一位擅长画人像的画师,花重金给姐姐绘制了画像。可他却不敢大张旗鼓去张贴,怕姐姐看到,伤到她自尊。杨爱国只把画像传给信得过的同学和朋友,让他们帮忙留意。或许上天垂怜,在电视台做记者的同学王瑞在救助站采访时,竟然见到了杨爱妮。

当天下午,杨爱国就赶到京山救助站,眼前的姐姐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兔子,瑟缩在角落里。看到弟弟,杨爱妮只是流泪,一句话也不说。杨爱国想送她回老家,又怕她睹物伤心。最后,杨爱国只好把她安排在京山县一家宾馆,委托王瑞开车去天门接来母亲。三人见面,又是一番涕泪横流。

经过三天多的平静,姐姐才终于开了口。

杨爱妮离家后,因为没有身份证不能进厂,就在京山县一家建筑工地上做饭。工地上有个叫刘成心的四川民工关心呵护她,也不嫌弃她脸上的疤痕,两人恋爱同居,随后她有了身孕。

怀孕后,杨爱妮就待在简陋的工棚里养胎,没再做饭。刘成心打工之余爱玩麻将,输光了工钱,他就骗杨爱妮的钱去赌,赌输了就玩失踪。临产时,刘成心借了工友的摩托车,把她送到卫生院后就不知所终。因为孕期营养不良,孩子生下来才三斤八两。孩子出生后,刘成心三天没露面。医院得知她的情况,给她免了接生费用,又给她路费劝她回娘家。

杨爱妮觉得没有脸回家,她租摩的回到破工棚,几天后刘成心才露了面。杨爱妮希望刘成心能收心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他赌瘾更大,后来发展到借高利贷赌博。多次被强行追债后,女儿两岁时,他居然抱着女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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