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爱情

心程之旅

她和他不仅是同乡，而且高中同校。后来，她和他邂逅，纯属偶然。

那一年，追逐梦想的他21岁，是乡镇干部队伍中一名普通的职员。她落落大方地微笑，给过他无数次夜的辗转，爱的失眠。

她叫“莲蕾”，是比他略小一岁的才女。有一年的春天，他们在同一个小城的同一家工厂去食堂的小巷不期而遇，那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次遇见。

他和她曾经在一家工厂做过一段时间的工友，他参观过她居室的字画，在夕阳西下的河边，他听过她凄美婉转的二胡名曲《梁祝》《二泉映月》。

她是偏僻小城第一張冰糕包装纸的商标设计者，常常参加县上组织的职工读书演讲和美术写生活动。她在他的眼里，似春风般美好，如月光般妩媚。她的声音，像过路的山风轻舒漫卷、款款前行。她的书画跟她的人一样柔中有刚，清新、美丽。工厂开办的各类文体活动，曾一度加深了他们相交的频率。

每次见到她，他的心里活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清纯如水的她，多年后才知道，原来，少男的心中已经藏有了爱的秘密，而那个爱的焦点就是她自己。

她那凤凰山下小屋窗前的灯光，曾给过他无数美好的遐想和痴迷。记得一个冬日的黄昏，他去她的居室找她，因为铁将军把门，情急之中，他用粉笔在她的门上写下了“无限相思苦，含情对门窗，愿作梁上燕，比翼自成双”发自肺腑的诗句。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大胆的行动，爱的狂热让他失去了理性。她看到如火烧云般红彤彤的信息书写在门上，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他独特大胆的方式给她留下了难忘的印记。

后来，他工作到了一个僻静的山村，她也离开了生她养她的小镇。那时候，没有现在这样好的通讯条件，在他的心里，她是那样的美好，简直美得让人窒息，他想：今生今世，他与她不可能再有任何情感的点点滴滴。

岁月在不知不觉中轮回，3年后一个冬日的黄昏，他们在通向盐泉古镇的羊肠小道阴错阳差地不期而遇。她如电影明星般的无限风情，荡起了他心中曾经有过的涟漪；她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开启了他尘封已久的爱恋……

蛇年春节的一天晚上，他登门拜访，去了她的家里。

当他第一次穿着擦得锃亮的皮鞋，留着平整的发型，站在她家人面前，他们都被他大胆的举动惊呆了。

她无法抗拒他的真诚，随他到了美丽的乡村，做了他的妻子。没有雪白的婚纱，没有热闹非凡的宴席，她和他沿着长江边上的几个小城，做了一次爱的旅行。

他特别喜欢雨的夜晚，他常常在月色中放歌，在如莲的花蕊中聆听花开的声音。山里，如水的月光温婉着他，夜的清风、夏的落日、流动的溪水、漫山遍野的苹果树分享、见证过他们的爱情。

他和她体验了海棠花开，历经了春风化雨的良辰美景；可他依然忘不了那个美丽的早晨，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覆盖了乡村满满一地。

（摘自《北方人》） （责编 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