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谈开封市四合院保护与更新

刘宛晨 吴亚娟 辛冠柏 董振斌

（河南大学，河南开封 475001）

1 开封四合院的发展历程

开封四合院是北京四合院的“先师”，早在北宋时期已相当广泛，历史悠久，是中原城市民居的典型代表。现存四合院多为晚清和民国时期的建筑，多数四合院的门楼被留下，部分四合院内部有破损但相对完整，仍具修缮价值。开封四合院承载着地域文化和建筑个性，保护四合院文化就是保护历史传统，因此对其进行的研究是具有现实意义和长远意义的重大课题。

2 开封四合院的存留现状

通过对四合院使用情况及其保存现状的调查发现，其保存现状参差不齐，保存尚可的均为名人故居。普遍问题为格局尚存，但内部空间拥挤，加建改建情况严重，居民生存环境不佳甚至无人居住，任由破败。总结为以下极具代表性的四类。

2.1 政府给予较大重视且保护较好的四合民居

此类四合院均被列入文保单位，多为名人故居。四合院的修缮保护工程保护的不仅是文物本身，更是其背后的价值，它们作为最直接的研究资料承载着一个时代经济、文化、美学等信息。因此在保护修缮时，要遵循“不改变文物原状”的原则，充分尊重历史传统风貌、文物建筑以及附属文物，减少对建筑本体的干预，尽量采用传统材料与工艺以恢复其历史面貌，杜绝大拆大建。

开封市知名度最高、保护状况最可观的是刘家宅院，现为刘青霞故居纪念馆。经过重修屋面，更替木构等一系列修缮保护工程，刘家宅院大部分房间还是维持其建造初期的布局，仅在房间易受损的部位加强保护，正房和厢房中保留大量生活用具，大厅内陈列着旧时展品和文献资料，记录着巾帼英雄的生平，具有极高的教育意义和社会效益。

2.2 四合院商业旅游开发项目

文旅项目开发要求历史建筑集中成片、能够较完整和真实地体现传统格局和历史风貌，达到一定规模。不仅要保护建筑，还应保存构成整体风貌的所有要素，如街巷、院墙、驳岸乃至古树等，重塑空间肌理，恢复城市记忆。故需要政府主导，统一规划，居民参与，逐步整治，渐进改善。

如开封“八巷”之首-双龙巷。这里曾诞生赵匡胤、赵光义两位皇帝，在民国时期，曾涌现出一大批知名学者和爱国人士，如孔祥榕、张钫等。2014年，国务院通过了双龙巷的历史文化特色街区的改造项目，旨在通过改造的方式，建设以四合院为主体的街区，重现双龙巷门楼成排、套院深深的辉煌。双龙巷正在改造的项目将用作商业经营，如商铺、咖啡厅、民宿和酒店。

2.3 居民自发的四合院修复项目

由于建造砖房成本相对改造四合院更为低廉，更能满足生活需求，且抗震防灾方面有突出优势，20世纪末，开封市四合院陆续被居民推倒重建为砖房。除双龙巷外，遗存四合院数量有限，分布零散。

尽管在政府相关政策的鼓励推动下，居民有意愿改造保存尚可的四合院，但是费用高昂，工程量大。同时由于缺乏系统的规划指导以及实质性资金帮扶，项目推动缓慢，甚至会对文物造成二次伤害。草市街34号作为居民自发翻新的代表，在此之前因破损严重、水电不便、交通拥堵荒废十余年。其改造方式也作为宝贵的经验为后续四合院翻新提供参考：为了四合院尽可能保留与恢复原貌，拆除的材料经过筛选再次成为建筑的一部分；厨房、卫生间等功能用房按照当代人生活习惯重新划分；加建排水沟与院内蓄水模块加强院内自理排水。

2.4 岌岌可危、被边缘化的现存四合院

四合院的文化价值以及投资的利润空间巨大，但是完全靠市场化手开发来保护四合院，所耗费的时间太长，商业化的过度泛滥也会失去保护的意义。赵知敬曾说：“保护北京四合院应当坚持两条原则：①全面改善百姓的生活；②使四合院得以长久保存。”这也为开封四合院的存留提供了方向：民俗文化是内核，失去人气的四合院只是一座空壳。此外一些已被荒废的四合院只保留下一座残破的门楼，杂草丛生，无人问津，甚至已经不具备保护价值。被边缘化的四合院不仅存有共性问题，还有个性问题，应分情况处理，排查分析其历史文化价值，不可一味开发或者原址推倒重建。

3 对开封市四合院改造开发及未来发展的建议

3.1 现已无人居住但保留较好的文物保护单位的四合院

借鉴刘家宅院的保护思路：在保留原有四合院建筑的基础上，对老化的构件进行翻修，保证建筑结构的稳固；结合新增的文旅展览的功能，对其建筑内部装修进行设计，使其符合现有功能；深度发掘艺术价值、社会价值、以及精神文化，在开封宋文化基调或自身历史背景下，结合宣传手段开发文创产品以及文化附属品。

3.2 开封市重点商业街区的四合院改造项目

根据四合院保留下来的建筑状况分级改造。具体可分为三类：保存较完整的四合院，保存状况一般的四合院和几乎破败的四合院。

对于保存较完整的四合院，对其构件进行修缮，尽量保留原始风貌；对于保存情况一般的四合院，应将其损坏构件拆除，遵循修旧如旧的原则，尽量替换为与原构件相同材料的构件；对于已经破败不堪的四合院，可以实施拆除，但应将其重要构件保留，同时根据原貌进行设计改造，尽量将四合院建筑的原貌重现，保留历史记忆。

因这类四合院处于重要街区，通常不再作为居民居住使用，应根据新的功能对其进行设计改造。如传统四合院四面围墙，各个房间门朝内院，但商业街区的四合院改造需承担商业功能，应注重其沿街面的改造。为实现经济的持续发展，采用四合院再创造的社会价值带来的财政收入抵消部分改造投入，从而使得四合院建筑在新时代里仍可以创造出新的生机活力。

3.3 开封市老城内一些尚存的居民居住的四合院

碍于经济状况和居住安全等现实因素，四合院废弃情况履见不鲜，居民常常心有余而力不足，因经济问题无法作为，改造与保护情况也因人而异。

对于这类情况，保护规划可以从以下方面入手：出台相应的奖励政策，对于有意向对老四合院修缮的住户给予一定的文物修缮费用补贴，鼓励人们积极参与到四合院的保护工作中；聘请设计单位对四合院进行功能上的设计改造，如对其供暖、给水、电力等系统进行改造，接入市政管网统一管理。使四合院内部功能适应现代生活的需求，让四合院在保留外在的同时升华内在，适应新时代的生活，在为人们留下记忆的同时，提供更好、更舒适的人居环境。

3.4 开封市老城区已荒废及处于边缘化的四合院

老旧四合院鲜少有人居住，影响市容市貌以及正常的开发活动，更应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经走访勘察，这类四合院多数已成危楼，再处理难度大，仅有的残存价值却已经十分危险。应对建筑本身材料、结构、个性特色、文化背景及周边环境进行考察，对确有社会价值的四合院，将其各构建编号、拆除替换后，根据可考资料重新搭建；对于留存价值不高或者无法确考证、推测出原有形制的四合院则不予修建。

4 小结

民间四合院具有很强的生命力，保护与更新不仅需要考虑生态环境和工艺技术手段，还应以发展的态度来对待。在传承四合院的历史文化元素的基础上，还应对其功能进行改造升级，使其适应现代社会生活的需求，这样，传统的四合院民居才可以在新时代里一直焕发生机活力，在未来实现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