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我国农民工留城意愿研究知识图谱分析

谭红娟　李美云　郭佩文

关键词 农民工 留城意愿 知识图谱 CiteSpace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高校教师社会网络与学习共同体的关系研究”（16YJC880014）;2018年度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十三五”规划青年项目“城镇化过程中广州市农民工地方依恋机制研究”（2018GZQN52）;中山大学新华学院校级科研项目（青年项目）“广东历史街区旅游劳工移民的地方依戀研究”。

作者简介：谭红娟，中山大学新华学院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移民心理与行为;李美云，本文通讯作者，中山大学管理学院、中山大学新华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产业经济，E-mail：cloudmy@126.com;郭佩文，中山大学新华学院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社会治理。

中图分类号：D668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20.02.185

一、引言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40余年来，农民工这一特殊群体的规模随着经济社会不断发展而日益扩大。据2018年中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全国农民工总量达到28836万人，比2017年增加184万人，其中外出农民工17266万人。数据显示近六成的农民工离开乡土、外出务工，从而实现了我国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促进了我国经济增长和城镇化进程。然而，由于经济收入、社会保障以及文化认同等方面的差异，大多数农民工不仅在物质条件上呈现出“半城市化”状态，而且在心理上对城市产生疏离感，他们无法有效融入城市的社会、制度和文化系统中。农民工这种融城困境，不仅违背了既要“留住人”，还要“留住心”的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目标，也偏离了“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发展理念。因而，基于农民工自身意愿，使其定居并真正融入城市，便成为目前我国城镇化的主要任务。为此，伴随中国城镇化进程，在人口迁移研究“意愿-行为”常用模式指导下，学界持续关注农民工的“留城意愿”这一研究主题。

近年来，农民工留城意愿研究正成为一个逐步发展的重要知识领域。蔡承彬等（2018）对农民工留城意愿研究状况进行了回顾和展望;毛丰付等（2017）从农民工迁移定居的基本事实、理论研究框架和研究方法以及影响因素等方面梳理和总结了已有文献成果。上述研究有益于认识国内农民工留城意愿的研究脉络和主要研究内容。本文在此基础上，以中国知网为样本数据来源，借助信息可视化工具Citespace软件描绘我国农民工留城意愿研究领域的知识图谱，对其研究的基本特征、研究力量和研究热点等方面进行述评总结，并试图提出未来研究方向，以期为剖析该领域研究知识基础特征、属性与演进过程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运用知识图谱分析法对我国农民工留城意愿研究现状进行实证分析。所采用的分析工具CiteSpace是美籍华裔学者陈超美教授开发的一款科学文献数据挖掘和可视化分析软件。目前该软件在文献信息分析中极具影响力，已被广泛应用于信息科学、计算机科学、医学等多个领域，它能准确、便利和高效的分析和可视化共引网络。更多的学者开始运用该软件，对农民工研究诸多分支领域的知识谱系进行了分析和刻画，为认识农民工研究知识体系提供了有效的研究方法和工具。

（二）数据来源

“农民工”是中国城镇化进程中一类庞大的、不可或缺的特殊社会群体，与其相关的问题实践具有深刻的中国印记或特色，目前相关研究主要发表在中文期刊上。因而，本文采集数据的目标数据库为中国知网（CNKI），它是目前国内文献收录较齐全、学界认可度较高的数字化学术平台。为力求主题相关文献得到全面检索，本研究通过专家咨询和参考文献追踪索引发现：以往文献对农民工的其他称谓主要有农业转移人口和农村转移劳动力 。同时，部分学者将留城意愿称为城市定居意愿、迁移意愿和居留意愿②。因此，笔者于2019年8月1日，将上述农民工与留城意愿的所有不同表述一一排列组合成主题，在中国知网中进行高级检索，文献来源类别定位于全部期刊，时间跨度为所有年份，共检索得到237篇。为提高研究精准度，课题组逐篇阅读这些文献的标题、关键词及摘要信息，仔细检查剔除非农民工、迁移意愿中的“返乡定居意愿”和“候鸟式迁移意愿”等与主题不契合的论文，以及会议通知、征稿启事等无效文献后，最终剩余222篇文献。③

三、分析与结果

（一）发文数量分析

年度的文献发表量是反映某领域研究进展与发展程度的重要指标，同时也是判断其研究阶段的重要标志。我国农民工留城意愿研究的年度发文数量情况如图1所示：整条发文数量曲线符合罗斯杰新事物发展的S型：呈现出先波动增长、再急剧增长至顶峰、后减少的趋势。由此，该主题研究发展历程可以概况为三个阶段：缓慢发展阶段（2011年以前）、快速发展阶段（2012至2016年）和平稳发展阶段（2017年至今）。具体而言，乡村劳动力向城市迁移包含两个过程：其一是劳动力从迁出地转移出去，其二是这些迁移者在迁入地定居下来。改革开放以后，农民工问题研究就已经进入学者们的视野，但开始阶段的研究成果多集中于第一个过程。直至2003年，我国东南沿海城市出现了农民工短缺的现象，吸引和挽留农民工成为政府和市场亟待解决的问题，如何提高农民工留城意愿也相应成为学者关注的热点。CNKI收录的第一篇关于农民工留城意愿的研究是曾旭晖（2003）的《在城农民工留城倾向影响因素分析》，该文章将相关研究重点由农民工的外出动因转移到在城农民工留城意愿的微观影响因素。此后至2011年，相关研究成果相继出现，但由于该领域正处于起步阶段，所以文献数量相对较少，年均仅4.6篇;2012至2016年研究热度持续增强，年均达23.4篇，2016年达到高峰。究其原因在于国家出台了加快农民工城镇化相关政策，我国学术界积极响应;经过14年的研究积累和不断完善，农民工留城意愿研究的内容体系进一步清晰，相关研究在边界清晰的基础上走向深入，不少问题已经在理论上达成了共识，出现了2017年至今发文数量较前期有所下降但仍保持在较高水平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