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皆情

林毅

春节前后，宅在家看书久了，喜欢到阳台往远处瞧瞧，歇歇眼睛。小区路面空无一人，静的可怕，好在对面一株栀子花，依然在寒风中绿着叶子。看来在北方，这种花只要管理得当，不用躲进温室，也能安然无恙地迎来春天。

写对栀子花这三个字，确切地说是“栀”，是听了何炅的《栀子花开》这首歌，才真正认识并会写这个字。栀子花我不陌生，我的童年好友爱民家里就有一棵栀子花，长得接近两米高，对我们小孩子来说，这就是大树。小學三年级时，我曾写过一篇观察日记《爱民家的枝子花》，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并在全班当范文诵读，只是老师也没说枝是错别字。那时不光孩子见识少，老师也都是记工分的民办教师，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种木本的花长这么高大，树枝又粗壮，写成枝子花是正确的。

那时，爱民的爸爸在公社干供销社工作，在小孩子眼里，这就是通天有本事的人物。爱民的爸爸回家过周末的时候，自行车后座总是带点白面、大米、水果之类的稀罕物。自他进了村口，小孩子们抢着叔叔大爷地喊。直到自行车过去老远，身后还有一股副食品的香味，我们就追着自行车跑一段。

爱民爸爸是村里少有吃国库里的，接触的人自然多。这棵开白花散发香气的树，也不知他从哪里淘换来的，羡慕的我们小孩子不得了。爱民自然也就成了我们的孩子王，这不仅是因为偶尔可以在他家能吃块糖，还因为这棵栀子花，如果稍微惹爱民不高兴，他就不让去他家。

栀子花的枝条是圆柱形的，呈灰色。枝条上的叶子多为对生，叶质厚实似革，叶形长圆形，顶端渐尖。每朵花都开在枝条的顶端，且一个枝头只开一朵花，花瓣有多层。每到春天，自爱民家门口走过，迎面就扑来一阵淡淡清雅的香气。走进他家，院子里已有三三两两看花人。微风一吹，迎面扑来一阵淡淡清雅的香气，那一片绿中带白的花骨朵，一个接着一个，害羞地缱绻在枝叶丛中。远远看去，像一颗颗绿宝石，镶嵌其中。几天过后，栀子花开。只见一大片雪白的花朵，如一片锦，又如满天繁星，悄无声息地吐出芳香。

记得每到栀子花开时，爱民的娘总会摘一朵，插在发间。她本就身材好，再加上日子过得舒坦，根本看不出她是一位庄户妇女，好像是一位来乡村走亲戚的城里人。而头上插上这朵花，更显雍容华贵，让农家小院增添诗意。待我们玩够了，爱民娘会给我们每人折一个小枝，让捎回家给自己的娘或女姊妹，那时小孩子不会说谢谢，拿着花枝就往家跑。

就在我回想童年往事的时候，电视里说，日照有位大爷到派出所放下一个纸包，说是捐给武汉，民警问他姓名和这是多少钱？老人说里面有，说完就走了。民警打开纸包，里面写着“急转武汉防控中心，为白衣天使加一点油，我的一点心意，东港环卫。”

忽然间，我感觉在这次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中，人民子弟兵、医务人员、科技工作者、志愿者等就是一株株栀子花，生命苍翠，心灵圣洁，心底如小溪清澈，涓涓流淌。他们是最美逆行者，衷心地祝福他们每次出发，都能平安归来，毫发无损地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