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油暴跌：雾里看花花不语，画皮之下谁为庄？

白晓娜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开始，我们都没有足够重视，才导致其逐渐演变为全国的“灾难”，如今国内有效控制疫情，新冠肺炎又开始在国外肆虐。在全球都将注意力放在公共安全，这次疫情对全球经济的冲击还并未出现缓解迹象时，2020年3月9日，国际原油期货价格跌幅创下近20年纪录。

当天，全球最大金融市场美国股市出现暴跌，三大股指跌幅均超过7%。如此剧烈的下跌幅度，也带动了全球相关期货与股票市场狂跌，金融市场呈现出震荡态势。近期，原油暴跌的新闻开始连登热搜榜，在疫情的笼罩下，令人们添了双层担忧。原油暴跌，很多人都是如同雾里看花，心中充满了疑问，国际原油价格为何如此暴跌？全球金融市场会出现怎样的波澜？原油暴跌背后的“庄家”究竟是谁？原油暴跌对我国的企业有哪些的影响呢？撕开画皮，一起走进石油暴跌的背后。

要知道，不光是人们开的车子离不开油，国际贸易航空和海运也都需要大量的油来提供動能。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曾称，“如果你控制了石油，你就控制了所有国家。”由此足以见其重要性。它，无处不在，它其实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起

在欧洲疫情爆发之前的2月份，欧盟汽车销量只有95.7万辆，创下2013年以来最差开局。其中意大利和西班牙的企业遭受最为沉重的打击。而英国、德国、法国则进入很难逆转的爆发前夜。据《福布斯》报道，2020年西欧轿车和SUV（运动型多用途汽车）的销量或因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影响下降19%，而总部位于英国的梅赛德斯的母公司戴姆勒和法国大众汽车制造商雷诺因财务状况最为脆弱，面临的风险最大。与此同时，我国2月份的汽车销量大幅下滑，众多车型中，无一车型月销量破万，遭遇十年不见的低谷。

3月12日，中汽协发布2月中国汽车产销量数据：2020年2月，汽车总产量为28.5万辆，同比下降79.8%；总销量为31.0万辆，同比下降79.1%。受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的严重影响，绝大部分消费呈停滞状态，汽车行业销量也大幅下滑。由于生产端和企业端仍未完全复工，零部件供应不足，导致产出水平也急速降低，产销均欠佳的成绩，不难看出此次疫情对汽车市场危及之广。

据不完全统计，在疫情影响下，全球已有超14家车企的108家汽车工厂有停产计划或已经停产。德国相关机构发布报告预测全球新车销量将下降9%。眼下国内生产、物流逐渐恢复，海外却进入重度阻隔状态。疫情最严重的欧洲，汽车生产已经陷入停滞，正如疫情期间的武汉一样。底特律三大汽车公司（通用、福特、戴姆勒-克莱斯勒）虽情况稍好，但其他欧美车厂，即便暂时能维持生产，也将在全球物流严重受阻之下面临零配件短缺，进入空转，除非他们能迅速转移零部件供应方。在多数情况下，很难快速地做到这一点。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起。疫情对车企的打击还没有完全缓解的情况，3月9日，布伦特原油期货大幅跳空低开，开盘跌25%，随后跌超31%，报32.14美元/桶。WTI原油期货跌幅迅速扩大至27%至30.07美元/桶。3月18日，纽约股市三大股指早盘大幅低开，午间跌幅扩大并再度触发熔断机制，这是纽约股市在本月的第四次熔断，也是1988年设立熔断机制以来的第五次熔断……不可思议的是新低仍在刷新。石油价格与汽车行业之间的关联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话题，在历史上石油危机引发的能源危机对汽车行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血雨腥风三国杀，鹿死谁手难明了

洞悉原油市场，必须了解在这场石油价格“战争”中的三个“玩家”：沙特、俄罗斯、美国。

“战争”背景：

首先，需要了解的一个组织：欧佩克（英文缩写OPEC），成立于1960年。其成员包括沙特、伊朗、伊拉克、科威特、委内瑞拉、阿尔及利亚、印尼、利比亚、尼日利亚、阿联酋、突尼斯等亚 、非、拉地区14个石油生产国。其宗旨为“协调和统一成员国石油政策，维持国际石油市场价格稳定，确保石油生产国获得稳定收入。”

其次，石油市场的变化。过去十多年间，美国页岩油兴起，到2018年，美国原油产量首次超越俄罗斯，跃升为全球最大的产油国。数据显示，2017年，美国、俄罗斯、沙特三国的原油和凝析油日产量合计3600万桶，占全球总量的39%；欧佩克其余成员的日产量合计2700万桶，占全球总量的30%。随着全球能源版图的变化，“欧佩克”调控油价的能力日益下降，美国、俄罗斯和沙特阿拉伯三个产油大国所作决策对国际石油市场的影响举足轻重。

最后，“战争”的起因。2020，全球经济增速减缓，这回是沙特、俄罗斯两大产油国希望达成协议共同减产以便维持石油价格，但显然面对来势汹汹的低迷经济，俄罗斯拒绝了这一提议，于是沙特再次动用石油武器，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石油价格战。

“玩家”简介：

沙特：“欧佩克”成员。沙特阿拉伯以“石油王国”著称，是OPEC中的最大产油国，石油收入是沙特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俄罗斯：非“欧佩克”成员。石油出口收入占俄罗斯财政收入的40%以上。作为北方的石油巨人，俄罗斯多年来受到西方的制裁，正是依靠石油出口，俄罗斯顶住了西方的制裁压力，经济缓慢复苏。石油出口对俄罗斯的生存至关重要。数据显示，2019年俄罗斯在履行“欧佩克”+减产协议框架下，俄罗斯全年生产原油5.6亿吨，日产原油1125万桶，创苏联解体后新高。

美国：非“欧佩克”成员。对于美国的政治经济背景就不必细述，显而易见，美国，在石油美元体系中，是背后最大的庄家。

“玩家”问答：

对话沙特：为什么非要坚持减产呢？答案显而易见，维持原油市场价格。受疫情全球蔓延、市场担忧原油需求疲软等因素影响，今年以来，国际油价已经下跌超过了20%。为平衡市场供需、稳定国际油价，作为欧佩克最大的产油国——沙特向包括俄罗斯在内的非欧佩克产油国建议，延长现有每天210万桶的减产协议，并且每天再额外减产150万桶。

对话俄罗斯：为什么敢说“不”呢？俄罗斯之所以敢说不，这倒是意料之中。第一，想当年冷战历历在目，敢于美国较量的国家无疑只有一个苏联，如今纵使苏联解体，也不得不承认，俄罗斯确实是国际舞台上不可忽视的存在。第二，与沙特达成减产协议，遭遇俄罗斯国内很多反对，反对者甚至包括俄罗斯石油公司总裁伊戈尔·谢钦，理由是减产协议使得他们不得不推迟新的潜在盈利项目的投资。第三，俄罗斯的能源战略近年来一直遭到美国的打压。连接俄罗斯和德国的“北溪2号”天然气管线一再遭到美国的阻挠；俄罗斯石油公司一下属企业近日也遭到美国制裁。第四，去年底，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正式开通运营。俄罗斯有胆量对美国页岩油开战，背后与中国的支持分不开。

对话美国：谁是它的“掌中之物”？為维护美国的石油霸权，从中东到北非，从东亚到欧洲到南美，美国处处都在玩弄“权力的游戏”，甚至不惜挑起局部战争。尤其是页岩油兴起，改变了全球的能源版图，美国现已成为全球最大的原油生产国。除了干涉“北溪2号”，阻扰俄罗斯油气出口，美国还通过军事和政治手段制裁伊朗，全面禁止伊朗原油出口，使得伊朗这个欧佩克成员中仅次于沙特和伊拉克的第三大产油国几乎被踢出“原油出口圈”。

“玩家”诉求：

沙特：或在于“以战止战”，把俄罗斯重新拉回谈判桌来，达成减产协议。

俄罗斯：一、希望减产；二、不能失去市场份额；三、对美国页岩油阻击。

美国：与沙特和俄罗斯不同的是，美国不仅是全球三大产油国之一，也是全球原油第二大的消费国，原油价格上升对美国经济的不利影响更为严重。对于美国来说，虽然油价大幅度下跌会对其国内原油产量一半以上页岩油生产商产生负面影响，但目前，美国页岩油生产成本已下降到40美元以下，抵御原油市场崩盘的能力已大大增加。

后续影响：

专家分析认为：从全球的的大环境下来说，如此低廉的石油价格，却对消费者并非利好，对汽车行业更是弊大于利，又是怎么回事呢？

油价逐渐走低，会让人们在购买新车时不再过于关注燃油经济性，一旦这种情况发生，SUV等经济性并不占优的车型销量会得到提升。根据密歇根大学交通运输研究所（UMTRI）的数据，2018年，原油价格下跌时，美国新车的平均燃油经济性下降了0.2英里/加仑，达到25英里/加仑。从具体产品销量上看，新车销量下降了5%，但轻型卡车和SUV的销量分别上升了5.8%和2.2%。总的来说，自从UMTRI在2007年开始研究平均燃油经济性以来，这个数字已经上涨了4.9英里/加仑。在油价走低的趋势中，我们不应该只关注人们不在意经济性，同时更应该在意SUV销量上升是新车销量下滑5%的前提下，也就意味着油价走低，全球经济引擎对石油的依赖减弱，经济减速，消费欲望被打压，赚钱更加困难。

那么对于石油市场的三个国家有又怎样的影响呢？

对于俄罗斯：俄罗斯经济“发展不佳”，俄罗斯财政部长西卢安诺夫说俄罗斯今年预算将会出现赤字，加上疫情影响，经济减速已经严重影响了航空运输、旅游业、小企业在内的经济部门，包括汽车在内的大宗商品的购买正在减少。

对于沙特：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全球需求明显萎缩，像沙特这样的石油供应国打响“价格战”，看起来是为了维护市场份额，增加收入，并对冲美国页岩油跟俄罗斯石油供应的影响，但这一招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整个资源国包括他们的货币、股市、企业都会形成比较大的冲击。

对于美国：波音公司的股价已不足年初的四分之一，这家航空航天的领袖级企业仅仅几个月就走到了破产的边缘。航空公司正面临史上最大的一次危机，美国航空协会称，大部分航空公司都撑不到下半年。在美股跌幅榜中，汽车企业跌幅也非常靠前。菲亚特-克莱斯勒相较于去年年末每股16美元的价格，现在只有不到7美元，市值仅剩108亿美元；通用汽车在3月18日一个交易日里就跌了17.32%，相比去年每股40美元，如今只剩16.8美元，总市值滑落至240亿美元；福特汽车的情况也差不多，相比去年每股10美元的价格，如今只剩下4.5美元，最近7个交易日，它的股价累计跌掉了一半。

在《三国演义》中虽然三国都不是“朋友”，但也出现了熟知的“蜀”“吴”相连共抗“魏”的局面，而如今三国之间则是各怀私心，关系错综复杂，犹如一个死扣结，越拧越紧。

天灾人祸再相逢，中企终何去何从？

影响：

中国是一个多煤少油的国家。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原油进口量为4.62亿吨，同比增长10.1%，相当于日进口量924万桶。成品油的进口量也大涨13%，至3350万吨。至此，中国的原油对外依存度达到70.9%，同比上涨2.5%，也就是说，中国是原油进口大国，中国的石油对外依存度较高。为了改变这种情况，我国一直致力于调整能源结构，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随着出行方式的不断改变，新能源市场处于被长期看好的状态。

如果说对于中国企业的影响，油价下跌主要包括三方面：交通运输业、新能源行业、石油化工行业。

交通运输业，以航空业为例，燃油开支占航空公司总成本的30%左右，随着燃油成本下行，航空公司的盈利能力将会增强。但仍有两个方面需要关注：一是受新冠疫情的影响，航空运输业需求锐减，而国内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国外出现大规模扩散，建议关注航线主要在国内的航空公司；二是关注航空公司是否对燃油价格进行套期保值。新能源行业，目前全球都在开发新能源，想要实现清洁能源对一次能源的替代，以经济发展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为首的发达国家越来越重视能源效率，中国也在向第三产业转型的过程中对能源的依赖度快速下降。而原油价格下跌将会对新能源的发展产生一定的遏制作用。石油化工行业，原油价格下跌，石化相关原材料成本将会下行，有利于下游化工产业链中的塑料、橡胶、轮胎等。

石油价格暴跌会使得我国石油成本大幅降低，汽油、柴油等价格也会相应的下调，对于消费者而言，有着很大的利好，但低油价对消费者的利好是暂时，伤害却是长期的。

第一，过低的石油价格是不健康的。

过低的石油价格会鼓励石油过度消费，同时会打击国内采油企业。沙特油品质量较高，采购成本较低，如果不加价格管制无限制涌入中国，中国本土石油企业会面临竞争压力，甚至倒闭。中石化旗下，胜利油田就曾经关闭4个油田，以减少低油价带来的损失。

第二，打击新能源市场。

新能源的优点在于政策激励、牌照优待、成本较低等，其中成本较低是其能获得用户青睐的重要原因。从消费者需求出发，油价上涨，新能源汽车优势增加，油价降低，新能源汽车优势不再，也就导致人们购买新能源汽车的意愿下降。新能源汽车与传统燃油汽车之间的定位，在支出成本面前，片刻土崩瓦解。如果国内汽油价格长期处于低位的话，消费者会更有意愿购买燃油车，对新能源汽车销量造成抑制作用。中国经济的一大冲击在于国内的新能源和替代能源开发将遭受重挫，能源结构转型将会更加遥遥无期。如果说对消费者来说，油价走低只是不会选择新能源汽车，但对国家来说，意味着国家在2020年这个时间节点上的无所适从。

对于新能源市场，也有人发表了不同看法。

“不需要燃油成本是纯电动车优势，但只是之一，纯电动车的优势还包括结构更简约的动力总成，以及随之带来的安全冗余设计，更好的驾驶体验和加速性能，以及更适应于自动驾驶的动力原理。”上海一家私募机构投资经理指出，“从能源转化效率和方式来看，电驱动始终要比燃油驱动更容易实现电子化控制，这也是在车主对燃油消费敏感度较低、高排量汽车销售较好的美国市场，特斯拉model 3近两年销量仍然能完胜BBA（奔驰、宝马、奥迪）等同级别的内在原因，并非因为省油，而是真的‘好开。”

“无论是大众、还是宝马，甚至在纯电车路线比较保守的丰田，都在耗巨资打造纯电动汽车的整车平台，从这些巨头的方向来看，纯电动车仍然是汽车行业非常具有确定性的转型方向。”一位券商分析师也指出，“短期来看，如果油价战和疫情因素过去，经济复苏信号强化，燃油价格还是会反弹的，但长期来看，汽车、甚至航空、航运等交通设备如果逐渐实现电气化革命，油价长期可能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第三，影响煤化工企业。

众所周知，中国是一个多煤少油的国家，石油暴跌直接扭转了新能源汽车推广的逻辑，虽然中国推广新能源汽车主要希望减少对石油的依赖，增加煤炭的利用，但在低廉的石油面前，国内的煤化工企业基本上陷入全面亏损，整个行业的发展也陷入进退维谷的困境，能源结构改革始终不能建立起强逻辑。

展望：

第一，新的资源。石油在世界上的重要性我们是知道的，作为最为重要的战略资源，石油一直受到各国的高度重视，在国际上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得石油者得天下”，可见石油在国际上的地位以及重要性。石油和天然气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所在。今年初，中国一城市发现48亿吨石油。这个城市就是位于甘肃省辖市的庆阳市，在甘肃省东部，这是中国一个极为低调的石油城市，这里的地形复杂，被划为河西走廊、黄土高原。但是大家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城市，据悉，在庆阳不仅拥有国家级的大型能源化工基地，而且拥有极为丰富的石油资源以及煤炭，其石油储量以及天然气储量高达48亿吨，石油储量更是占据整个中国储备的五分之一。这一重大发现对于石油长时间依靠进口的中国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第二，新能源行业。在一段时间内，世界经济可能将继续保持低增长，这会导致原油价格在3年内一直保持低位，对于全球来看汽车市场的供应格局会继续往SUV方向演进；从总量来看，低油价一方面也预示着全球经济发展缺乏技术革命的牵引，汽車行业还是在进入一轮下行周期，预计需要2-3年左右才能回到正轨上来，这轮油价低迷代表的可能真的是世界宏观经济的衰退预期，意味着汽车行业的周期性的苦日子来了。石油价格保持低位，又因为新能源汽车的全生命周期成本与燃油车依然存在差距，这就使得新能源汽车在经过那么多年的发展以后，还是需要政府监管和政策支持，很难逐渐成为主干力量。而随着电气化的深入，节能车辆的投资是需要车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的，所以这一轮全球汽车行业会出现一波优胜劣汰，在多种技术路线上持续投入并且支撑到下一个繁荣周期，这里面同样是有很大的机会。我们也能看到，电动汽车想要取得成功，有太多的扰动因素，这个投资真的是非常长期的一件事情。

第三，汽车进出口。进口方面，在国际大环境下部分外国车企出现停工的情况，比如南卡罗来纳州工厂是否能在停产两周后复产并不能确定，因此对宝马在中国进口车的影响无法准确预测。出口方面也是不容乐观，今年1-2月，我国汽车出口量为15.2万辆，同比微增0.5%；出口额20.24亿美元，同比下降1.3%。2019年全年，我国汽车出口量为121.8万辆，增速为6.2%，出口额为153.41亿美元，同比增长3.3%。今年1-2月，汽车出口相对于2019年全年增速减少了5.7个百分点，出口额增幅由正增长转为负增长，或将使车企进一步布局外国市场的计划受挫。

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对中国的冲击力和冲击面都超过了2003年的非典，对中国经济乃至世界经济都会产生影响。而如今的原油暴跌事件，亦会对世界的经济产生巨大冲击，从如今国际环境看，原油价格复苏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其中对于中国交通企业产业发展的利好或利空，还有待观望。

相关链接：他们有话说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所研究员尹中立：A股暂时成为全球资金“避风港”，但必须警惕疫情成为引爆全球金融市场系统性风险的导火索。外围市场主要从三方面影响A股走势。首先，海外疫情蔓延影响构成市场不稳定因素。其次，石油价格的大幅度下跌是疫情导致的冲击波之一。3月9日石油市场已出现崩溃式下跌，而石油是工业的血脉，次生灾害进一步造成金融市场剧烈波动在所难免。再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要观察全球一体化程度大大加深背景下的产业链影响。如果局部疫情导致流通环节受阻，那么将会对全球产业链造成长期影响，进而触发市场不稳定预期。疫情不改A股长期向好趋势，A股投资者无需过度忧虑和恐慌。

中大期货首席经济学家景川：原油通常与经济运行紧密相关。由于产油国受到国际政治影响不断地调整产量，使得原油价格受到供需两方面的扰动。而此次备受市场瞩目的OPEC会议最终意外“谈崩”，沙特表示，如有需要将增产，这对于当前“神经紧张”的油市来说，可谓是重重一击。

前海开源基金首席经济学家杨德龙：今年以来，受到疫情的冲击，世界经济陷入衰退的风险正在加大，美股在2020年见顶的概率很大。现在因为疫情的出现，加快了这个过程，美国三大股指的估值都在历史的高位，而美国经济本身增速也在放缓，这些基本面的原因是美股见顶的一个主要推动力。这次疫情全球化对于贸易造成的冲击是非常明显的。同时也加快了国内很多科技行业的进口替代，我们在芯片、软件方面存在短板，要大力发展，要掌握核心技术，从而不受制于人。而日韩疫情的暴发，也加快了我们在电子领域的进口替代。

天风期货研究所所长贾瑞斌：原油重挫，首先是受到了需求塌方带来的压力。随后，各产油国为了自保，打破了过去脆弱的减产协议，其中沙特等国甚至选择增产来保障自己的财政收入。这就意味着原油市场出现了需求塌方、供应增加的双杀局面，导致国际原油价格出现了罕见性的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