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幸咖啡财务造假引发信任危机牵连全体中概股背黑锅被猎杀？

范曳杉

瑞幸咖啡，曾被称为星巴克在中国咖啡市场的最大挑战者，但是如今，它的幸运和好名声均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浑水机构对它提出的做空报告，以及其自曝的造假行为。

与此同时，爱奇艺、好未来等中概股像是陷入了集体“水逆”一般，均陆续收到了不同机构发出的做空报告。做空报告会给市场带来怎样的影响？这场“水逆”是意外还是预谋已久？接下来，就让我们顺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瑞幸 一个咖啡童话的破灭

2020年2月，著名做空机构浑水曾发布收到过匿名报告，并且通过25000多张小票、10000个小时的门店录像等资料，指出瑞幸存在诸多问题，如虚增客单价、消费单品数持续下滑、虚增产品销量等。瑞幸咖啡当日盘中跌幅达24%。

4月2日，瑞幸咖啡发布公告称，在审计2019年的年报发现问题后，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委员会，随即“自曝”公司存在伪造财务数据的情况。其中涉及到的2019年第二季度至第四季度销售额，共计22亿元，而当期的营收不过29亿元，造假比例高达75.8%。同时，相关的成本和费用也存在虚增的情况。

由于瑞幸咖啡是2019年5月上市，所以，这也就意味着瑞幸咖啡上市后所公开的所有业绩都是虚假的。一时间，舆论哗然，瑞幸咖啡的美股盘前跌幅一度达到85%，市值蒸发50亿美元。

4月7日起，瑞幸咖啡停牌，股价停留在4.39美元，而在两个月以前的1月17日，股价曾一度探至51.38美元的高位。

4月10日凌晨，纳斯达克上市的瑞幸咖啡从停牌状态的“待发布信息”改为“按要求提供更多信息”。

瑞幸咖啡超越星巴克成為中国连锁咖啡门店第一的童话，也被这相继而来的做空报告和造假公告彻底击破。瑞幸咖啡的官方态度也从“元气满满”到“十分羞愧”，这个曾一路狂奔冲进纳斯达克的的庞大企业，跌落神坛。

多家中概股被指责造假

瑞幸咖啡的自曝财务造假如同一声惊雷，多家公司被做空机构称财务数据造假，一时间如雨后春笋一般，相继破土，中概股的信誉岌岌可危。

在瑞幸咖啡停牌当日，研究公司Wol f p ack Research做空爱奇艺。同时发布《爱奇艺：中国的奈飞？祝你好运》（IQIYI：The Netflix Of China？ Good Luckin），其中Luckin也是瑞幸的英文名称，一语双关，暗示爱奇艺是另一个瑞幸咖啡。

该报告指出爱奇艺无法作证财务报表，估测爱奇艺在2019年的收入虚增约80亿-130亿元人民币，虚增幅度达到27%-44%，虚增用户数达42%-60%。浑水也发表推文表示，将帮助调查爱奇艺。受此影响，爱奇艺股价盘中一度下跌超过14%。

随后，爱奇艺创始人兼CEO龚宇深夜回应“邪不压正，看最后谁赢”，爱奇艺方指出报告中存在大量错误、未经核实的陈述，以及误导性的结论。紧接着，爱奇艺股价上涨至17.43美元，涨幅0.35%，较之做空日最低点价格上涨近20%。

就在关于爱奇艺做空属实与否的讨论激烈进行时，另一家中概股再次布了瑞幸咖啡的后尘，自曝财务造假。

4月8日，作为中概教育股龙头之一的好未来发布相关公告，称在例行内部审计过程中发现，有员工行为不当，与外部供应商合谋伪造合同等文件，错误夸大“轻课程”销售数据。

截至2020年2月29日结束，好未来的2020财经年度中，“轻课程”销售占公司总收入的3%到4%。该消息爆出之后，好未来的盘后股价一度跌超28%，市值蒸发超647亿人民币。

自2018年6月起，浑水机构就曾连续发布4份针对好未来的做空报告。同时，好未来的股价出现闪崩，跌幅一度超15%，其后又重回增长轨道。

同样被做空的教育机构，还有近期深陷舆论风波的跟谁学。

4月14日晚间，做空机构香橼发布做空报告，指出跟谁学涉及财务造假，虚增营收70%，是2011年以来最大的中概股造假案。随后灰熊也相继发布了一份做空报告，提到跟谁学涉及刷单虚增、管理层风险等问题。

截至4月15日，跟谁学的股价报29.67美元，与其最高位45美元相比，市值蒸发超过256亿元。

面对多方指控，跟谁学表现得十分强硬。官方迅速回应，跟谁学的CEO陈向东在朋友圈发文称：“得知这些消息感觉很愕然。人和人的信任是非常脆弱的，更不用说不同国家之间人与人的信任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多家中概股的被相继做空，市场人士的信任被消磨，中概股面临严重的信誉危机。

透明的信披是最好反击

2011年，因东南融通等部分中概股的财务造假，全体中概股都背上黑锅，经历严重的信任危机，美国资本市场掀起一连串的做空及猎杀中概股狂潮。即使是奉公守法的中概股，也被迫受到牵连。

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发布的报告显示，2011年，中国企业赴美上市数量为14家，退市为41家，鲜明的数据对比，皆是血泪。

对于眼下这种中概股被密集集体做空的现象，有人担心这会是2011年中概股“大猎杀”重演的前兆。对此，多位分析人士持否定态度，同时认为，巧合的因素更大一些。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会计系副教授罗炜建议，如果企业被错杀，建议主动披露更多公司信息，同时举例当年的新东方。

2012年7月17日，陷入VIE风波中的新东方，股价跌去34.32%。次日，浑水发布做空报告，股价再度暴跌35%。仅两个交易日，累计跌幅高达57.32%，股价创下5年新低，市值蒸发近20亿美元。

随后，在新东方主动向包括SEC和投资者披露公司多方面信息情况，公开且具体地回应浑水报告中的所有质疑。不久后，新东方股价大幅上涨，迅速恢复甚至反逾。

从某种角度讲，若是被做空的公司本身就有问题，做空者也只是把问题提前暴露给大众。就像“金融大鳄”索罗斯曾经说过的：“对于崩盘，即使没有做空者，它照样会发生，做空者的炒作只是加速了结果提前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