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

2020-05-14 03:28莫景春
美文 2020年7期
关键词:大妹野生动物病毒

莫景春

武汉的十四天

武汉的十四天是决策的十四天!

武汉“沦陷”了,这座打响了推翻封建王朝第一枪的伟大城市现在正被新型冠状病毒层层包围,刚强的躯体正在被危害,十分危急!

一种可怕的病毒把本是比较遥远的武汉拉得很近。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在这座充满着文化的历史城市暴发,然后像熊熊燃烧的大火一样迅速向全国蔓延。

每天的数据都在不断变化,每个数据都让人触目惊心。元月二十三日,武汉宣布封城,所有公共交通工具停运,动车,轮船,飞机,长途客车……进入停止状态,所有的武汉人都原封不动。这似乎让疯狂的病毒停止了飞舞,然后渐渐平息。

誰知道,在此之前已有数百万武汉人匆匆离开了武汉,携带着或者不携带病毒分散到全国各地。有的旅游,有的返乡,有的探亲,有的做生意……致命的病毒已遍布全国,悄悄潜伏下来,等待有一天的爆发。

如果再往前推十四天,相关部门发现武汉如此凶恶的病毒,及时采取相应的措施,也许用不到封城,只对某个局部进行集中处理,事情就没有如此糟糕!十四天前,正是学生放假时间,全国各地数十万大学生带着放松的心情,纷纷回家,那是多么庞大的队伍!十四天前,正是春运的开始,大量民工返乡,汹涌如一条大河,奔向神州大地。

只是十四天,已经让人们看到了现在如此紧张的场景。

从封城到现在,也快十四天了。全国各地医疗救援分队奔赴前线。手木室里到处晃动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沉重的防护服已经严严实实地将他们包裹了数小时,肩上的责任更是让他们感觉不能松一口气。他们在和死神赛跑,他们要从死神中抢夺回更多的生命。

这正是病毒肆虐的时候,人们纷纷往家里躲,避开那些可怕的病毒,保证自己的健康。有些行业的人们却冲向前方,抵御这些病毒的来袭。他们只是普通干部中的一员,放弃了休息,冒着危险。他们那么义无反顾,我不敢说每个人的思想有多么崇高和伟大,至少他们记得肩上的责任。

千里之外的武汉,有多少全国各地的医疗队员在勇往直前。他们离开了温暖的家,告别了依依不舍的亲人。他们担心着“沦陷区”的老百姓。那一天一天不断上升的数据,像一把把尖利的刀一样剜割着他们善良的心。前方恶毒的病毒在肆虐,勇敢的医务人员拿着手中的针,刺向它们致命之处;撒着如粉的药,扑杀它们张扬的恶力。

封与不封,什么时候封,有关部门的职权很重要,可惜没能及时发挥!

我坚信的十四天

有良心的科学家的十四天是稳定民心的十四天。

新型冠状病毒潜伏多久,一天两天?三天五天?没人说清楚,有人三天咳嗽,有人五天发烧,有人十天发炎,这个新型冠状病毒隐藏很深,非常狡猾,藏在人的躯体里不动声色,尽情地享受,看准时机,一哄而起,把人摧垮!

如此狡猾的病毒让人防不胜防,怎么才能很快就识别出来呢?面对着来势汹汹的疫情,人们都有些慌了手脚,因为一切表象看起来都那么平平静静。

潜伏期最长是十四天!过了十四天,没发病,说明安全度过了:有权威的科学家给了人们一个定心丸。各种纷纷扰扰的说法被这有力的定论有力一击,碎片纷飞,瞬间消散。

面对势猛如虎的疫情,人有各种各样的表现,想法更是五花八门。对于专业性很强的医学知识,有半懂的,有装懂的,甚至有不懂的。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疫情,心急如焚的人们都想尽快得到一个很稳妥的说法,以安定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心。于是各种说法就迫不及待地登场了,犹如一趟浑水搅乱了人们的心。面对这些似是而非的各种说法,人们无所适从,似乎变得更加迷茫。甚至有的科学家胡乱断言,让人们陷入迷茫的状态,误了宝贵的时间。

我坚定地相信负责任的科学家的说法,相信他们那拯救普天之百姓的大爱之心以及他们不容置疑的水平。譬如钟南山院士、李兰娟院士。他们拥有精深前沿的专业知识,有敏锐的判断目光,有着为人民鞠躬尽瘁的精神。他们能在纷繁复杂的情况下作出理性的判断,给迷乱的芸芸众生一个科学的指导。他们的每一句都是板上钉钉,言之凿凿,振聋发聩,让一切谣言不攻自破。他们一站出来,就像是一座巍巍大山,让人民群众感到有坚实的依靠,让人产生无限的希望和信心。

这些年来,像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这类无法马上找到病原的疾病不时发生。十多年前也是席卷了全国的非典突然间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SARS病毒肆虐人们,曾使这片生机蓬蓬的热土黯淡了多少!禽流感使多少人不堪回首,痛苦的记忆仍然在内心深处摇曳!这些病毒让自以为聪明的人们进入手足无措的境地,让肆无忌惮的人们吃尽了苦头。

敏锐的科学家们已经多次警告人们:这些来历不明的病毒都是从野生动物身上传来的。野生动物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荒山野岭之中,吃野果野草,喝溪泉河水,从不损害什么。

可是人们偏偏管不住贪婪的嘴,张向了这些本该不是盘中物的野生动物。也许是现在家养的禽畜加入了太多的饲料,肉变得淡然无味了。人们如同咀嚼干巴巴的蜡,满足不了舌尖的味觉。

野生动物原汁原味,没有沾上任何人类的化学物质,味道新鲜甜美,自然比那些人工饲养的要好吃得多。有位哲者说过,野生动物不是人类养的,没有为人类提供肉食的义务。人类一定要吃掉它们,那就是破坏大自然,是要遭到报复的。

其实稍有点知识的人都知道,野生动物长期生活在野外,自然带上很多为人类所不知道的病毒,那是人类自身没有免疫力的。人类一旦被感染上,将是一场大的灾难。就如近些年来发生的各种重大疫情,特别是至今无法治愈的艾滋病,都是野生动物带来的。人们应该敬畏大自然,善待野生动物,这样才能避免今天如此重大的灾难。人们怎样才能将科学家的话牢记在心,痛定思痛。

曾经有个笑话,是说有人在中央电视台播的《动物世界》栏目时,看到有奔来跑去的野生动物,顿时口生津液,情不自禁地拍着手喊道这个炖好吃,那个炒有味口。其低俗贪婪展示得淋漓尽致,多么令人可笑!

我致敬那些一生为民生的有责任心的科学家,他们在普救众生。

身体抵御的十四天      

潜藏在野生动物身上的不为人知的病毒处心积虑,虎视眈眈。野生动物自身吸取了大自然野性的成分,有着很强的免疫力。这些猖獗的病毒对它们无可奈何,但病毒们并不善罢甘休。它们要努力寻找新的寄生体,迅速发展壮大,展示它们不可一世强大的生命力。

这时候,贪婪的人们张大了嘴巴,夹起一块香喷喷鲜美美的野生动物肉美滋滋地送进来。千万个期待已久的病毒纷纷涌进,经过嘴巴,进入喉咙,涌入肺部肠胃,安安静静地潜伏起来,等待良好的时机。

其实,人们在徒手抓住野生动物那一刻,大量的病毒便沿着人类那细嫩脆弱的皮肉爬了过来,潜藏到人类的身体里。毕竟人类已经从野生的自然界脱离出来很长时间了,生活在一个自制封闭的环境里,吃的喝的水空气食物都是被人类改适过,符合人类生存的需求。人类一些功能也随之渐渐退化。野生动物身上的病毒人类已经无法抵御了。

第一天,潜伏到了人体上的病毒不动声色,它们没有人类那种容易沾沾自喜的习惯。它们占领一个根据地,便千方百计建设好,以便以后更好地发展。它们似乎要摧毁人类中那些贪婪又愚蠢无知的人。

于是,已经携带着病毒的人们依旧满面春风,健步如飞,声如宏钟。他们可以走在大街上,跟熟人打招呼,握握手,表达自己的友好。他们可以参加聚餐娱乐,举着酒杯一干而尽,满面通红,畅所欲谈,其乐融融!他们可以参加某种活动,在众多仰望的目光中得意洋洋登台,豪言壮语,唾沫横飞,博得下面阵阵热烈的掌声;他们可以自由购物,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停地挑挑拣拣,直到满满一篮,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这些潜伏在身上的病毒乐了,它们悄悄跟着这些貌似健康的人四处游荡,沿着各种各样的途径到处传播:在这些人激情飞扬的演说中,病毒随着看不见的唾沫飞散出去,沾到附近的人的身上。那緊紧握在一起的手,就是病毒奔跑的最好桥梁。手一刚接触,细菌便千军万马奋勇前进。超市里,一瞬而过的擦肩,病毒也不放过,迅速传播。就这样,各式各样带着病毒的人们将它带回了家里,带到了宾馆。病毒有了很多的新家。

过了三四天,体内的病毒也蠢蠢欲动,开始了盛大的宴会,它们张开可怕的嘴巴,吸食人们鲜美的体液,就像人们张大嘴巴对野生动物大快朵颐。它们吞噬着那些健康的细胞,恶狠狠地咬着人们的五脏六腑。

那些身强体壮的人们发挥着很强的免疫力。他们体内那些强大的健康细胞在跟那些病毒作不屈不挠地斗争。它们拼命驱赶和消灭那些可恶的病毒,保护着主人的健康。那些病毒经受不住健康细胞的攻击,纷纷溃败,最终被消灭得一干二净。主人的身体保住了,然而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战斗在悄无声息地进行,前前后后进行了十四天,主人全然不知。

可是那些体弱多病的人就扛不住了。那些凶恶的病毒专门找薄弱之处钻。它们攻击稚嫩的呼吸道,吞噬脆弱的细胞,直直钻入肺部。也许前两三天,那些责任心很强的细胞在顽强地抵抗,艰难地阻止那些凶猛的敌人。但因为敌人太过于强大,健康的细胞慢慢衰弱下去。

五六天后,咳嗽出现了,那是病毒在喉咙上散步,引起奇痒等不适症。然而病毒并不满足于这些悠闲的动作,它要更进一步,钻到肺部,咀嚼那可口的细胞。肺部发炎了。健康的细胞还在顽强跟病毒战斗。“战火纷飞”,身体渐渐发烧了,人变得疲乏无力,感觉到自己快要倒下去了。测测体温,已经到了发病的程度了,救护车呼啸而来,匆匆忙忙带走了病毒缠身的人,这最坚强的期限也就是十四天。

第十五天起,有免疫力的人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着,一如既往地读书看报,戴上口罩,注意隔离,极力保护,只等待疫情过去,便能自由地过日子了。

而那些被病毒击垮的人就要进入医院治疗了。他们躺在白色的病房,周围不停地走动着穿上厚厚防护服的医务人员。这些医务人员虽然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的关爱。慈爱的目光在镜片后闪烁,给了自己无限的力量。自己也相信自己能战胜这个病魔,重新恢复正常的生活。

我坚守的十四天

也许我不幸被可恶的病毒粘上了,然后我强大的健康细胞把它们压制住了,消灭光了。我自我感觉良好,没有感冒发烧,没有头痛咳嗽。我依然独居家中,守住那一份清净,守住与病毒拼命的十四天。我不是医务人员,不能在此次战疫中救死扶伤,我不是检查工作人员,没有权力在路口设卡查人。我只能宅在家里,随心所欲地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门也不去登了,把心中的话儿藏在心底,过一段再尽情倾诉。也许这些话儿藏得久了,就像陈年老酒,越来越醇厚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拿起手机,手指一摁,话儿便沿着光波“哗哗”地流向对方,同时也收到了对方那温暖的问候。病毒没法飞过来。

只有柴米油盐断了,我才匆匆戴上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像谍战片里传说的特务。走路一定不会高昂着头,看见熟人,也不会像平时一样热情招呼,甚至握手拥抱,只是稍稍点头,微微一笑,表示问候,保持一定的距离,让病毒没有传播的机会。

采买够了东西,又是步履匆匆,回到家里,脱下口罩,摆好衣物,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呼呼吹进。屋里顿时变得非常清爽,让人觉得舒畅。人入屋中,感觉整个房间就是一个巨大的口罩,把整个人都裹在里面。外面的风声雨声都变得有些轻悄悄的了。那些可怕的病毒更是被拒之墙外,感觉非常安全舒适。

在满满的书架前踱步,一本本版式各样的书儿尽情地向我抛出媚眼,像是失联多年的恋人。取下一本唐诗鉴赏书,吟唱几句,细细琢磨,想象那优美的意境,体会“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妙处。古人情思微妙,措词精当,吟咏千年还是那么令人留连忘返。外国小说那风趣幽默的语言,那漫不经心的情节,常常在一个细雨之处让你叹为观止。你不得不佩服文化差异带来的阅读快感。在病毒肆虐的日子里,有书相伴,忘记了恐惧,忽略了谣言。

久坐困倦,不妨起身跳跳,踢踢腿,弯弯腰,舒经络骨。走到阳台上,接受阳光那慷慨的馈赠。望望楼下的街道,车水马龙的场景已经销声匿迹。宽阔的街道变成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零零星星的人裹得紧紧的,像是行走的一团布。在寒风中,他们低着头,躬着身子,缩着脖子,默不作声,匆匆赶路。没想到一场可怕的瘟疫竟把一座喧嚣的城市弄得这么冷冷清清,萧条得怕人。我想到了在大自然力量面前,人类是那么脆弱,渺小。大自然的风吹草动就足以将自高自大的人粉碎。

阳光尽情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自己渐渐感觉有些温暖,在这么一个冷酷的日子,有一地的阳光在等待,心情舒畅些了。是的,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我们尊重自然敬畏自然。莫名其妙的瘟疫就有可能远去,不再频频伤害人类。

有学生打电话来了,询问学习任务。我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我们的学习计划。他们是高三学生。高考这个巨人就在不远处殷勤地向他们招手。理想的大学是他们前进的动力。可恶的病毒阻挡了他们来学校的脚步,他们也只能呆在家里,然而众多的复习任务他们没有完成,心急得像一块焦炭。

学校建起了“空中教室”,放假不放学。每个班都建立微信群,制定好课程表,按时开学。教师按照课程表,精选复习资料和练习,按照课时准时发送到群里。学生自行下载完成。于是,有时间我便在网上搜寻优秀的资料,经过反复筛选,然后传给学生,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达到最好的效果,别让这场瘟疫误了这些可爱孩子的前程。

一天两天,书本,三四天,练习,五六天讲评……十四天过去了,心里装满了知识,学生完成了复习,外面的阳光更加灿烂了,空气更加纯净了。疫情基本解除了。街道上洋溢着一张张笑脸。

大妹的十四天

千里之外的我们正在过着暖意融融的春节。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浓郁的年味弥漫在空气里,那么安乐祥和!这是难得的相聚时刻。

在乡镇工作的大妹刚刚回到家,过完了年三十,正在调养一下前段时间努力完成扶贫任务而疲惫不堪的身体。大年初一时,我们正在高高兴兴地聊着生活。突然大妹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里的声音是那么沉重而急促。大妹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了。一个电话,一声令下,刻不容缓,明天回乡里上班。大年初二上班,史无前例!但任务就是一切,疫情来势汹汹!

大妹所在的乡是个少数民族最集中的地方。老百姓医学知识相对贪乏,居住地又比较分散,防控工作难度极大。疫情当前,初二一大早她便匆匆忙忙赶往工作地,拎着几盒泡面,年老的父母倚在门口无奈地望着远去的背影。

山村沟里,地广人稀,许多村庄都零零星星地分散在山里坳间,发放传单,张贴告示,非常不容易,爬山涉水,走羊肠小道,山高路险。而这些小村庄外出打工的人特别多,平时村里基本看不到一个中青年人,有的只是老弱病残。春节时候,外出大军如潮水般退回来,流向各个角落。

武汉,是南方人打工上学的佳处。这个时候,乡村里不时闻到武汉的气味,病毒可能附着在他们身上,随着他们的脚步走村串寨,似乎游遍了这里的美丽山水。这些可恶的病毒寻找机会,钻入人们的呼吸道,尽情地吞噬那些健康的细胞,一直钻入肺部,引起炎症,让人发烧,咳嗽……

可是这些可能携带病毒的人们根本不知道这些自己身上狡猾而危险的病毒。村里依旧喜气洋洋,依旧聚餐碰杯,欢声笑语一片。大家似乎懂一些疫情,但觉得有些遥远,只是把它当作酒桌上下酒的菜。春节习惯了走亲访友,一年好不容易的相聚,有多少话要倾诉,怎能错过这大好时机!他们沉浸在过年的快乐之中,他们要探望一年不见的亲友,尽情地干上几杯,将难得的春节假好好享受一番。他们根本没想到自己是病疫的帮凶,在不知不觉地吞噬着自己最亲爱的人。

这样的人全县有数百人,分散在各个乡镇,像是埋下了一个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看着满目的青山绿水,想到病毒就要肆虐这一切,心里隐隐作痛。

潜伏期的十四天过去了,这些定时炸弹开始爆炸了,这里几个在发烧,那里几个在咳嗽,救护车尖尖的长啸,揪住了多少人的心。全国新增病例像潮水般上涌。“嘟嘟嘟,嘀嘀嘀”,宣传部、教育局、卫健委……每个单位的短信微信如鞭炮声般“啪啪”响起,炸到每个老百姓身上,炸得人有些头晕脑胀。

到底怎么啦?疫情失控啦?村里的人像是看到病毒如蝗虫般飞来一样,心有些乱了。有人躲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似乎病毒正从窗外飞进来;出门了,看见个熟人赶紧躲开,仿佛不小心握了手,病毒便从别人的手爬到自己的手土。不小心得了感冒的人更是像世界末日到来似的,坐卧不安,心情接近崩溃。

乡村没有先前那种宁静,像一锅烧开的水一样不安起来。人心惶惶,有人在路上设起了卡,不让外地车通过,甚至是附近的人也不行。照此以往,乡村就要乱了起来。病魔没到,人心先乱,这是多么可怕的后果呀!

但是,谁去宣传安抚,让村民对这些病毒有个科学的了解呢?正是春节大假期间,谁不想陪伴着父母孩子过一个快快乐乐的年?更何况上面有文件说推迟上班的时间。

“嘟嘟嘟”,有车子进了村子,匆匆忙忙下来几个戴口罩的人,神情凝重,手握着一沓浅红的传单,分发给在村头闲聊的人们。那一张张浅红的传单清清楚楚地印着:“少出门,不聚餐;勤洗手,勤通风。戴口罩,讲卫生;有症状,早就医。打喷嚏,捂口鼻;喷嚏后,慎揉眼。”那一行行整整齐齐的字就像是一句句的真真切切的话语在叮咛着乡亲们。红色的纸面温暖了被病毒弄蒙了的乡亲。

他们一边发一边在不停地劝说着不要聚在一起,多分散,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们冷静而温和的话语让群众感到平静。原先团团围在一起的人们渐渐散去,村里恢復了平静。这些辛苦的宣传人又匆匆离去,赶往下一个村庄。

这是跟大妹一样的镇里干部。他们也是离开了家人团聚的家,深入乡村进行宣传预防,赶在病毒暴发之前让更多的群众了解,让他们积极地预防。只有群众发动起来了,这场伟大的“战疫”才能获得胜利。

我想大妹这个时候手里也拿着县里统一印刷的浅红传单和登记本,戴着厚厚的口罩,走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道上,进入那些两三户的村落,像走亲戚一样地登门宣传。她把那些家里有到过湖北的人都作了调查,让他们自觉到乡里登记,自动居家隔离,细心地讲解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基本常识和预防方法。

村民们脸上渐渐出现了笑容,那些猜疑恐慌的神情慢慢消失了。他们热情地邀请她们一起吃饭,她们礼貌地说一声:“谢谢!”又匆匆忙忙赶往下一家。她们包干到人,要排查从武汉回来的人员以及宣传疾病的预防知识,让这一带的老百姓情绪稳定下来。

夜色朦胧,回城的路上,警察查车的标志牌已经高高竖起,即使是光线不很明亮,但还是看得很清楚:几位身着警服脸戴口罩的小伙子正在忙碌着。一个人亮着停车标志,朝着来车不停地摇晃;一个人举着测温仪,对着车里的乘客进行体温测量;一个人拿着记录本,紧紧地跟着,不时记下一些东西。他们在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筑起了阻挡病毒的保护墙。

路边,尘土飞扬。他们的口罩沾满了尘土,已经变得有些暗黄。身上也落满了尘埃。他们全然顾不上这些,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来来往往的车辆,辨别着特别是外地车牌号。汗水将尘埃洗了下来,现出一道道微型沟壑,将英俊的脸划成了几块,让人感到心疼。

窗外,有鸟在啾啾鸣叫,划破了那有些阴冷的空气,仿佛是叫醒了远处的山。山渐渐明媚起来,我知道是春天在那里,正迈着她婀娜的脚步走来。

年还在过着,只是过得有点小心翼翼。团圆的餐桌上大妹的位子依旧空着,我们将丰盛的饭菜给她拍着,通过微信传过去,让她感受到她坚守带来的温馨,

她也发回了手里拿着一沓浅红的传单的照片,里面散发着热烈的春天气息。

春天里各式各样的十四天,令人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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